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举通过乡试,好让他闭嘴?”
沈复哑然失笑。
看来,在她的心里,是志气多过怨气。
如此,甚得他心。
“都听娘子的。”一双微微眯起的桃花眼中满是笑意,他温柔地抓起女子的一只手,在她愣怔的注目下,将之握入自己的掌心,“还有,方才我在岳父和江大人面前所言,都是真心话。”
不论将来世事如何变幻,他都会登上高位,许她一世荣华。
他有这个信心,也有这份胆量。
眼见仪表堂堂的夫君目不转睛地凝视着她的眉眼,整只手掌皆被握住的女子猝然还魂。她本想回一句“先等你过了秋试再说吧”,可瞧他眸中满是真诚与柔情,她话到嘴边就不由咽了回去。
“去书房吧。”匆匆说了这四个字,她便抽回了自个儿的柔荑,微低着脑袋别过脸,径自迈开了脚步。
沈复也不纠缠,随即抬脚跟了上去。
是日,并不宽敞的云府内很快便腾出了一间书房,沈复跟着云伴鲜去了云以恒的书房,在那儿挑选了不少古籍。后者听闻女婿要去参加今年秋天的乡试,自是免不了吃了一惊。
不过,考虑到女儿不是个打肿脸充胖子的冲动之人,再看女婿一副沉稳、笃定的样子,大致询问了情况的云以恒也就不多说什么,转而表示支持了。
只是,支持女婿考科举是一回事,缓和女儿和江河海的关系就是另一回事了。
入夜,年近半百的男子将女儿单独叫进书房,打算好好地同她谈一谈。奈何云伴鲜才刚听他起了个话头,就面无涟漪地打断了他。
“爹,女儿只问您一句话,为什么您能够一视同仁地接纳沈复,而他却要为了我的亲事特地登门来访、咄咄逼人?”
云以恒张了张嘴,却吐不出只言片语。
“爹,他跟您不一样,跟我们也都不一样。江山易改,本性难移,这么多年过去了,他一直都是那个渴望权势的他,看不起任何身份低微的人。”
没错,那个人从来跟他们不是一路人——这一点,莫非爹爹还不愿看清吗?
云伴鲜不知道,不是她的父亲不愿看清,而是他看得太过通透,但同时又不能遗忘另一个重要的事实。
“鲜儿,爹爹知道,你心里还在怪他,可是,他终究是……”
“他不是。”
奈何旧事重提之际,其寥寥数语中最为关键的部分,却被女子寒着脸硬生生地堵了回去。
“爹爹若是真心为女儿着想,就请您莫要再提起以前的事情。”
因为那样,只会让她好不容易埋藏的恨意再度暴露于伤口之下。
云以恒借着烛光注视着女子晦暗不明的眼眸,最终松了松肩膀,一声叹息。
“罢,时辰不早了,你回屋歇着吧。”
那之后,云家父女都没再提及这一天发生的事,所有的光景,仿佛又回到了女子回府的头一日。一家人仍是和和美美的,女儿承欢膝下,女婿发愤图强,云家夫妇看着这孝顺懂事的小夫妻俩,自是欣慰不已。
短短七天的假一晃眼便过去了。这天清晨,云伴鲜恢复了在宫中当差时的作息,晨光熹微之际就早早地睁开了眼。不过让她始料未及的是,沈复也醒了,非但醒了,还跟着起床,说是要送她进宫。
云伴鲜窘了:这种丈夫送着妻子去当班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不用了。”短暂的窘迫过后,她和颜悦色地谢绝了他的好意,“你这几天温习功课也够累的,别起了,再多睡一会儿。”
“不累。”其实那些东西他都记得呢,但为防云家人生出不必要的怀疑,他只好故意装着努力用功的样子,显得他也不过就是个有些底子的普通秀才,“我送你。”
云伴鲜见他坚持要送,且精神似乎也不是想象中的那么差,又想起这一别兴许要几个月才能复见,在旁人眼里也是该依依不舍的,便点头从了他的意愿。
不止如此,她还一边梳妆,一边同跑去外屋候着的夫君说话,内容大抵是关照他自个儿不在家的时候要如何如何,言语中也不忘透露出对他演技的肯定。
听她一本正经地交代着、称许着,沈复禁不住暗自失笑。
显然,她是完全把他的心意当成了是要在父母面前演戏。
看来他需要加把劲的,不是回乡赶考的准备事宜,而是怎样与她早日做成一对名副其实的夫妻。
暗中叹气的男子装作老实地记下了女子嘱咐的每一句话,照旧替她预备了洗脸用的热水。两人用过早膳后,就拜别了云家夫妇,坐着马车前往皇宫。
一路上,连续睡了几个懒觉的云伴鲜似乎还没有睡醒。见她几次掩唇打了哈欠,沈复终是按捺不住,让她靠着他的肩膀打个盹儿。
“还有两盏茶的工夫呢,你先眯一会儿,到了,我叫你。”
云伴鲜确实是困,一想到回了宫就又是各种忙活各种破事,她更是蠢蠢欲动了。
须臾,她想着反正他们俩也是光明正大——不就是借个肩头靠一会儿吗,没什么大不了的——便面不改色地斜了身子,倒头睡了。
唔……还挺舒服的,不似预想中的那般磕人。
如此思忖的云伴鲜竟然舒服得睡过去了,好在沈复知道入宫的时辰不好耽误,是以并未自作主张让她一直睡下去,接近宫门之际,就轻轻地推了推她的身子。
这一回,云伴鲜倒没有不耐烦地拨开他的手,而是猛打了一个激灵,睁大眼坐直了上身。
沈复想发挥一下他这个夫君的作用——扶妻子下车,奈何云伴鲜素来不是个弱柳扶风的,她自个儿腿脚麻利地下了马车,压根用不着他帮忙。
不过,站定之后,他还是笑着替她理了理因打盹而略有松散的发鬓,并在她有意避让之时,不动声色地凑到了她的耳边,低语道:“有人看着呢。”
云伴鲜闻言一惊,正下意识地要环顾四周,就又听得沈复轻声说:“别看,会惹人怀疑的。”
语毕,他就微笑着离了她的耳鬓,与她四目相对。
“我走了,你在宫里一切小心。”
他的声音恢复了正常,她也速速收敛了心思。
“你也是。”
夫妻俩相互道别,而后分道扬镳。云伴鲜看似目不斜视地朝宫门里走,实际上却是不着痕迹地观察着四周的情况。可惜,不知是对方闪得太快还是藏得太好,她并没能靠着这一招寻到暗中窥探之人。
不过,没找到就没找到吧,反正她也能猜到,对方不是三皇子的人,就是太子爷的眼线。
思及此二人,女子心下又免不了生出几分烦恼。
万岁爷上着杆子赏了她整整七天的假,可不就是“体恤”她新婚燕尔,想让他们夫妻俩好好热乎热乎吗?他们热乎了,某些人也就死心了,皇上这个当爹的,便也安心了。
做奴才做到她这份上,也真是够识时务了。皇上不对她青眼有加,还能对谁另眼相看?
这样想着,已然行至宫中的女子冷不防望见了一个高大的身影。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
心头微微一紧,她迅速瞥了暼不远处的另一条道,当机立断改换了前进的方向。谁料,她前脚才刚踏上新的路线,那个她意图回避的人后脚就靠了过来。
云伴鲜暗呼不妙。果不其然,没一会儿的工夫,那个人就从另一头堵住了她的去路。眼瞅着已经避无可避,她只得面不改色地迎上前去,恭恭敬敬地行了礼。
“奴才给太子殿下请安。”
她弯着膝盖,低眉顺目,竟迟迟没有听到对方的回应。是以,她不得不保持着屈膝的姿势,在心里犯起嘀咕。
大庭广众之下,他就这么晾着一个在旁人眼里从未开罪过他的御厨,难道不怕别人看出些什么吗?
正暗自思忖着,云伴鲜总算听闻了男子喜怒难辨的声音:“起来吧。”
“谢殿下。”她起身,却不抬头。
面无表情的太子将她的一举一动看在眼里,眸中一片冷色。
须臾,她感觉到他举步向前,却意外地在她身侧停住脚步。
“别怕,本宫过来,只是想告诉你一句话,那就是……”他略微顿了一顿,眼神幽幽,“本宫想要的东西,从来就没有得不到的。”
作者有话要说: 来唠唠嗑吧
☆、没个消停
云伴鲜的心情不太好。
刚一进宫就撞上太子这尊瘟神,还被他在耳朵边阴恻恻地威胁了一句,换做谁,恐怕都高兴不起来。
云伴鲜虽然没有亲身体会过这位太子爷的阴狠手段,但根据她对他不算透彻的了解,他似乎不是在危言耸听。
只是,他要如何达到他的目的呢?难不成还准备把她迷晕了,然后对她施暴?
想想就觉不寒而栗,女子夸张地打了个哆嗦。
依她所见,太子应当不会如此蠢笨才对。要知道,在他的父皇面前,他可是一直都保持着洁身自好、公正不阿的良好形象,怎么可能为了她一个小小的御厨娘而节外生枝?
搜肠刮肚都想不透对方究竟会怎么做,云伴鲜索性不再多想,只提醒自个儿要多加防范,便面色如常地去了御膳房。
一进伙房,她就瞧见她的死对头——范简已经领着一群虾兵蟹将在那儿忙活了,她也不同他打招呼,只管自己戴了袖套、穿了围兜,就自顾自地拿了今日的菜谱翻看。
可惜,她不去招惹别人,别人却不肯放过她。范简原本正在专心致志替主子们预备早膳,冷不防抬眼注意到了她的身影,他便把手里的家伙递给了手下,噙着那妖娆的笑意靠了过去。
于是,阖上菜谱的女子好巧不巧地撞上了男子暧昧不明的视线。
“云妹妹,好久不见,新婚燕尔,可还愉快?”
云伴鲜笑得明媚:“本来是挺愉快的,可一进宫见到某张脸,就不怎么愉快了。”
范简自然听得懂她所言何意,却也不气不恼,而是径自凑近了些,低声道:“云妹妹有所不知啊,你在家里是乐呵了,咱御膳房这几天,可是鸡飞蛋打的。”
云伴鲜闻言,面色微微一凝。
这范简说话虽然时有夸大其词,但还不至于无中生有,他既然用上了“鸡飞蛋打”一词,想来她不在的这几天里,御膳房里定是发生了什么意外。
“出什么事了?”是以,身为御膳房的半个头目,她姑且放下了个人恩怨,好整以暇地问他。
“三殿下不肯吃饭哪。”范简也不卖关子,直接就道出了一句令人闻之色变的话来,“整个御膳房绞尽了脑汁,给他送去了各种各样的菜式和点心,结果统统都被他扔了出来。得亏万岁爷是个明理的主,也没有降罪我们这些厨子。”
范简抑扬顿挫地说着,云伴鲜的一颗心则业已“咯噔”一沉。
三皇子不愿用膳,原因在何,知情人皆心中有数。
她忽然觉得有些头疼。
这个二世祖,事到如今,缘何还是不愿放过?
估摸着自己这一回来怕是没好果子吃,云伴鲜略有忐忑地等待着新一轮风波的到来。果然不出所料,才几个时辰的工夫,据说这些天只勉强在皇帝的命令下喝了些白粥的少年就遣人来寻她了。
云伴鲜不敢动,更不敢不动。她不介意煮一锅面糊去糊那熊孩子的脸——叫他好好清醒清醒——可人家皇帝老子介意啊!
正左右为难着,她“惦念”的那位主子也派人传来了口谕,说是三皇子殿下近来食欲不佳,命御厨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