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云伴鲜登时失色。
“你……你干什么呀?!”
男子精壮的身子不由分说地压制着她娇弱的身躯,雄厚的气息萦绕在鼻间,让她一下子热了耳根。
“继续罚你。”
“……”
正默默无语之际,她的脖子上和脸蛋上就先后落下了湿热的亲吻。
云伴鲜又羞又窘。尽管自七月初七那夜做成了真正的夫妻后,他似乎还挺热衷床笫之欢,而她也从不排斥,几乎每次都顺着他的意,给彼此一番畅快淋漓,可是,他也不会像今日这般,不打招呼就径自出手的啊?!
是以,被突然“袭击”的女子忍不住推搡起男人的胸膛,无奈却被他压得更死了。
没想到沈复也会如此无赖,她只得张嘴告饶:“好了好了!我说!我说就是了!”
男人终于停下了嘴上乃至手上的动作,在暗色中一动不动地盯着她湿漉漉的美目。
“你……你先起开!”
沈复闻言乖乖躺回了原位,只不过,一双大掌却是牢牢地箍着妻子的腰身,生怕她耍赖逃走似的。
云伴鲜哭笑不得,但也只得姑且将这段插曲搁在一边,将先前同江河海的对话简洁地复述了一遍。
沈复安安静静地听着,半晌没有插话。
直到云伴鲜一面“呵呵”笑一面表示指望不上这个“爹”的时候,他才冷不防蹭了蹭她的脖颈。
“早点睡吧,别想太多。事情,总有一天会水落石出的。”
会有真相大白的一天吗?
云伴鲜不愿去想那“不会”的答案,只挥开了渐渐冒头的杂念,问沈复可有再见着二皇子。
沈复自然知道她忽然提起那人的原因,一是想报那夜的相救之恩,二是想确定他是否可以成为他们的倚仗——只不过,这深更半夜的,在床上跟夫君大谈旁的男子,她是不是也心太宽了一些?
这样想着,气血方刚的年轻人又猝不及防地压上了娇妻的身子,一口将她的声音吞进了自个儿的肚子里。
翌日,沈复早早地入翰林院当值去了,被折腾了一顿的云伴鲜则懒洋洋地赖在榻上,蜷着身子不肯动弹——若非此刻尚寄人篱下,她真恨不能赖到日上三竿了。
思及此,面上慵懒的神情消减了些许,她倏地眸光一凉,不下片刻,倒是满目清明地爬了起来。
院里伺候着的丫鬟们已经提前替她备好了热水,想必是沈复临走前特意关照的。见自家男人如此体贴入微,云伴鲜心里头自是甜滋滋的,也不客气,便脱衣入浴了。
谁料,等她舒舒服服地泡了澡更了衣,用过早膳然后往江府外走的时候,却在半道上遇见了怀安公主母女。对方一见是她,老的那个照旧装模作样地不吭声,小的那个依然阴阳怪气、指桑骂槐,翻着白眼说什么有些女人嫁了人还不懂三从四德,起得晚还磨磨蹭蹭的。
云伴鲜当然听得懂江茹宁这是在含沙射影,可惜,她偏就“不懂”什么叫“三从四德”,这便翘起嘴角,不紧不慢地走了过去。她先朝着怀安公主行了礼,后又笑眯眯地看向妇人身边的少女。
“二妹妹这就不懂了。这女子嫁了人呢,什么妇德、妇言、妇容、妇功,那些都是次要的,最关键的是,你得懂得如何抓住夫君的心。至于如何抓住夫君的心……”她噙着暧昧的笑意,毫不羞涩地看了看面色如常的怀安公主,“妹妹尚未出阁,姐姐现下还不便与你说道,想来等将来妹妹定下了亲事,公主定会倾囊相授的。”
说罢,她就略施薄礼,面不改色地离开了,也不管回过神来的江茹宁在身后如何面红耳赤又如何指责她不知羞耻。
呵呵,羞耻?真遗憾,在敌人面前——尤其是同性的敌人面前,她从来不知“羞耻”二字怎么写,但是,她却有法子让对方知道。
本着“只要敌人心塞她就高兴”的原则,容光焕发的女子优哉游哉地出了江府的大门。
徒步来到京城最负盛名的酒楼——云香阁,她刚进门不久就受到了掌柜的躬身相迎,对方连声唤着“您可来了”,二话不说就亲自送她入了伙房。
云伴鲜自知今日来得有点晚了,道了歉后就忙不迭穿戴整齐了干活。要知道,经过这一年半载的,这里的不少客人已经认准了她的手艺,每个月都特地挑她在的时候光顾,要是她突然撂担子不干了,掌柜的不晓得会得罪多少老熟客呢。所以,她跟掌柜的约好了,每月里固定三天前来客串,若有变故会提前知会,也好让掌柜的在酒楼里贴个告示,以免慕名而来的食客扑了空。
这样合作了大半年的工夫,双方倒也各取所需,颇为愉快。至于云伴鲜作何放着轻松的小姐日子不过,非得出来抛头露面,一来是给自己找点事儿做,二来是挣些银子补贴家用,三来……
做完了当天的例菜,云伴鲜将手洗净擦干,脱去了一身围兜,熟门熟路地来到一间僻静的雅室。
岂料,本是该在里头看到一封书信和一支蜡烛的她,却出乎意料地见到了一个人。而这个人,竟然还是她认识的昔日同僚——范简!
☆、第76章 误入虎穴
一时间,云伴鲜愣得忘记了迈开腿,只瞪着眼珠子,难以置信地瞅着范简,倒是对方如同早有预料一般,随即露出那熟悉的嬉笑之色,慢条斯理地站起身来,不慌不忙地向她行了个礼。
“云妹妹,好久不见,别来无恙啊?”
云伴鲜这才猛地回过神来。
“你怎么在这里?!”
诚然,她之所以选择在云香阁做菜,不光是为了充实自个儿的小日子以及小金库,更重要的是,这云香阁的掌柜同几个前任和现任的御厨皆往来甚密,而她又与他们几位本就相识,是以,她就借着这一便利,每月从那些人的口中探得几件宫中发生的事情,以防自己错过什么对付仇人的好机会。
然而,在这群人中,原本并没有范简,因此,今时此刻,她才会大觉意外。
“如今,哥哥我好歹也是御膳房里的红人,怎么就不能在这儿了?”范简不算避讳地作答,言语间显然业已暗示了一件事。
他,也是知道这云香阁的“秘密”的。
认识到这一点,云伴鲜也就没必要遮遮掩掩了。她迅速定下心神,敛去了面上的惊愕之色,挑着眉毛坐到了桌子边。
桌上没有提供宫中情报的书信,也没有用来烧毁书信的烛火,云伴鲜不动声色地抬起眼帘,若无其事地打量着徐徐落座的男子。
“说吧,有何贵干。”
范简咧开嘴,笑了。
“瞧你这话说的,没事儿就不能来看看你吗?”
“我们的关系有这么好吗?”
范简笑而不语。
片刻,他终究是从怀里掏出了一封信,径直递到了云伴鲜的眼皮底下。女子见状眉心一动,不解地盯着那封信看了一会儿,又抬眼警惕地看向范简。
他把别人留给她的信藏起来了?不,他虽然很无聊,但还不至于这般无聊。况且,她跟掌柜的早就约法三章,这间屋子,一旦摆上了她要的东西,旁人就不得擅自出入,更别提随便动她的信了。除非……
“你跟掌柜的是什么关系?”
范简失笑,又把他手头的书信往前递了递。
“你看了信,就知道了。”
云伴鲜只得半信半疑地接过那信封,拆开它,取出信,一脸狐疑地看了起来。
没多久,她就面色一凝,蓦地抬头,与递信的人四目相接。
范简竟然是他的人!?连这云香阁,居然也在他的势力范围内?!
电光石火间,女子徒然生出一种深入虎穴而不自知的震惊与战栗!
“云妹妹不必如此惊讶,更不必为此心生惶恐,那位大人既然命我亲自给你送信,便足以见其诚意。”
诚意……诚意?她倒是万万没有想到,那个看起来清清冷冷的男子,竟然会在这么短的时日里,就以这么直接的方式,意欲讨回那份人情。
不,不是讨回,恐怕他是……打算干脆将她拉入他的阵营?
那么……沈复呢?他是已然有所察觉,还是尚且一无所知?
思及自己那深藏不露的夫君,云伴鲜倒是忽然冷静了些许。
她手脚麻利地将信件收起,脸色恢复如常。
“事出突然,还请那位大人容我考虑一番。”
“还需要考虑?”
“当然,他也不希望自己招来的,是个做事不过脑子的冒失鬼吧?”
范简又笑了。
“我就一直觉得云妹妹是个聪明人,今日再见,果真如此。”
云伴鲜皮笑肉不笑地看着他,心道他才是装得比谁都真、藏得比谁都深呢!
“那行,你好好考虑,就是别考虑得太久,黄花菜都凉了。”
语毕,范简便带着犹如春风般的笑容,起身乐呵呵地告辞了。
云伴鲜目视其背影消失在视野的尽头,随即眸光一转,视线落于那冰冷的烛台之上。
她找来了火折子,点了蜡烛,看着那封密信在火舌的蚕食中很快化为灰烬。
她说不清自己是该发怵还是该兴奋,只晓得心中已有一股起伏动荡的情绪,让她无法再静下心来待在原地。是以,她匆匆回了江府,只一心等着沈复的归来。
日暮时分,在翰林院当差的男子回来了。云伴鲜同他用过了晚膳,便以散步为由,拉着他出门去了。
按理说,这太阳都下山了,也该闭户不出了,可偏偏云伴鲜从不讲究这些,而沈复也愿意顺着她的意。这不,小夫妻俩一合计,压根不管底下人是怎么想的,自顾自地就跨出了江府的大门。
当然,沈复清楚妻子不会“无事生非”的性子,因此离府没多久,他就开口问她发生了什么事。
跟聪明人相处就是省心省力。
云伴鲜冲着夫君嫣然一笑,二话不说,就将白天里发生的事一五一十地倒了出来。末了,她还从侧面盯着他的眼睛,问他这一阵是不是有再见过某个人。
沈复闻言脚步一顿,然后不慌不忙地侧过脑袋,注目于一动不动的妻子。
“他在深宫,我在翰林院,哪里是这么容易就能见着的。”
话音落下,云伴鲜也不急着接话,因为她总觉得,他还有后话。
果然不出所料,没一会儿,她就听见他兀自道:“不过,我倒是认为,他已经在留意我了。”
看着丈夫透出精光的眸子,云伴鲜果断开启了朱唇:“那你怎么看?”
沈复眼珠一错,对上她从容不迫的视线。
“他没有向你开口,却摸到了我的行踪,还让人捎信给我,你不觉得,这行事的风格,有些与众不同吗?”
“大约是认为你更好糊弄一些?”
然而,让人始料未及的是,面对她一本正经的询问,男子却莞尔一笑,冷不丁话锋一转。
云伴鲜无语。
“行——你精明,我傻,成了吧?”
她细眉微挑,亦真亦假地说着,直叫男子心头一动,忍不住一把揽住了爱妻的娇躯。
“为夫说笑的,娘子生气了?”
“哼。”
两人一个佯装娇嗔、一个眉目含笑,温存了一会儿,便各自收了旖旎的心思。沈复更是美眸微眯,向远方投去意味深长的目光。
“既然他有恩于我二人,你我自当投桃报李一番。”
☆、第77章 女儿坑爹
简洁明了的表态,让云伴鲜瞬间明白了沈复的态度,却也很快令她陷入了一种为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