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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呢,这个死老李,他在我面前夸大其词了。”小詹说:“其实你的条件还挺过得去,看来不是你,而是我要交好运了。”江河听了,嘿嘿笑了几声,正在这时,枣花儿来了。枣花儿还没进门,就被江河家里的变化弄糊涂了,她首先看见的是一个女人站在桌子上抹玻璃窗,江河立在她的**后头,手里还捧着一脸盆水,在他们身后,一个男孩拿着江河的录音机,在地上走来走去。
一个家庭常见的场景现在被枣花儿见到了,这实在太突然了。本来,枣花儿是想来告诉江河关于张董事长的事的,她希望江河明白,那天晚上她跟他说的话仍然有效,江河应该作出选择。可眼下却一切都变了,江河已经和一个女人在一块,而且他们还干得挺欢,对她的出现恍然未见。
枣花儿软软地在门框边靠了片刻。这中间小詹绞了一把抹布,由于用力过度,挤出来的水滴溅到了江河的脸上,小詹刚想开口说句什么,江河已经说了,他说:“没什么,没什么。”江河这会儿说得可真及时呵,枣花儿想。枣花儿这一想,越发感到受不了了,她把脚一跺,气呼呼地转身就跑,到了这时,江河才看到她,但他端着一盆水,无论如何跑不过枣花儿,等他好不容易追下楼梯,脸盆里的水只剩下了一半,枣花儿却早跑得不见了踪影。
夜里,枣花儿神思恍惚地回到酒吧,却又见到了张董事长。原来,张董事长没让枣花儿想一两天或者一两年,张董事长最终觉得这样的等待实在太愚蠢了,他改变了主意,来听枣花儿的回话了。
还是跟以前一样,张董事长要了啤酒,他先接连干了三杯,然后正襟危坐,像考场里的考生等待面试那样,显得诚惶诚恐。这样准备了几分钟,张董事长感觉到他的呼吸越来越急促了,他才急巴巴开了话头。
张董事长劈头就是这样对枣花儿说的,张董事长说:“跟我走吧,枣花儿,事实上我一分钟也等不住了,你要是再考虑下去,还不如杀了我。”张董事长说:“当然你拒绝我也可以,可我会在明天再来找你,明天不行,我后天再来找你,后天不行,还有后天的明天,后天的后天,反正我就天天找下去。”枣花儿没让张董事长说下去,她开始哭起来了。她这一哭,使张董事长万分惭愧,以为是自己欺负了枣花儿,话都是以前他说明白的,现在他却在逼她了,他简直就像个卑鄙小人。
张董事长马上满面通红了,他狠狠喝了一大杯啤酒,清了清嗓门,准备向枣花儿低头认罪。张董事长说:“对不起了,枣花儿,我混蛋。”张董事长说:“我言而无信,我出尔反尔,我自己打自己的耳光,我……我是个傻瓜,蠢货,王八蛋!”可这时候,枣花儿却说话了,枣花儿说:“别……别说了,老……张,我……我同……意。”张董事长说:“你当然同意,我根本就不是人,我该死!”枣花儿又说:“我……同……同意。”张董事长还想再说下去,却看见枣花儿又流泪了,枣花儿的眼睛睁得大大的,一丝不苟地瞪着他,张董事长吓了一跳,猛然想起枣花儿的话,这才回过神来。张董事长就突然觉得自己一点力气也没了,他虚弱地坐下来,像个大病初愈的人,大口喘着气,足足呆了有好几秒钟,接着他狠狠地敲了敲自己的脑袋,哈哈大笑起来。
张董事长说:“你同意了?枣花儿,你真同意了吗?”张董事长说:“你怎么就同意了呢?我没骂够你就同意了,这不太便宜我了吗?枣花儿啊枣花儿!”张董事长说:“不过这次便宜我也没关系,往后的日子长着呢。枣花儿,你有的是时间,听我慢慢来教训我自己,行不?”这一夜,张董事长把枣花儿带到了重机厂附近一栋新造的楼房,楼房里还没人住,漆黑一片。张董事长摸出一大把钥匙,随便开了一间房门,对枣花儿说:“进来吧,我们晚上就住这儿了。”枣花儿怯生生地走进去,房间里还散发着新鲜石灰的气味,有点呛鼻,电是通了,可灯泡只有厕所的一只是亮的。张董事长没让枣花儿动手,他砰砰啪啪地搬了些东西,说:“你等着,枣花儿,我保证我们的新房一会儿就好了。”张董事长所谓的新房当然并不怎么像样,在枣花儿看来,空旷得厉害,这套房子实在太大了,足有十几扇门,黑暗中如同一个迷宫。枣花儿就听话地呆着,她不明白张董事长干吗要带她到这种地方,但枣花儿没说,也用不着说,因为张董事长已经干得像个苦力了。张董事长边干边说:“枣花儿,你会满意的,我要送给你一些新鲜的感觉,完全新鲜,就像我们的生活。”不一会,张董事长的新鲜玩意儿来了,他在空荡荡的房间点上了一大堆蜡烛,烛光摇曳着,像酒吧里的某些时候。张董事长以为枣花儿是非常喜欢酒吧的,做完这一切张董事长觉得有几分得意,他相信今晚的气氛好极了,甚至可以说充满了诗意。烛光不明也不暗,加上窗户流动的风,整个房间的光和影都在飘忽。张董事长是个粗人,可这一刻在张董事长看来,也恍若醉人的梦境。
张董事长就在他自以为是的诗意和梦境里,得到了枣花儿。这个过程其实平静极了,平静得张董事长到头来又以为是一场梦境,还好最后的关头枣花儿疼得哭了,让张董事长踏踏实实惊惶失措了一回,他狠狠抱着枣花儿,看着她光溜溜的小小的身体,像犯了弥天大罪一样也想跟着她幸福地痛哭起来。
烛光亮了一夜,在一些不该亮的时候枣花儿仍然没让它熄灭,过后连枣花儿自己都觉得奇怪。也许张董事长的看法是正确的,张董事长使她一直置身在酒吧里,包括小心谨慎的FA以及突如其来的疼痛,她被那些烛光打动了,至少是被张董事长为她所做的一切,因此,枣花儿想,能有这样的一夜她也够了。
张董事长在她的身边睡着了,枣花儿却没睡,她盯着晃动的烛光,突然想起了一个问题。她想,既然有了烛光,为什么却没有音乐呢?
没有谁来回答她,张董事长沉甸甸地翻了个身,睡得更香了,从他的嘴巴里发出的一两声鼾声,恍然听去,类似于手风琴的某个低音键盘。枣花儿吃了一惊,侧着耳朵再去倾听,才发觉原来听错了———那确实只是一个鼾声。
为什么就没有音乐呢?枣花儿又再次这样想道,自己也给弄糊涂了。
枣花儿走后的那个晚上,江河也来找枣花儿了,他找了好些地方,可是都没找到枣花儿。在此之前,江河始终认为自己是个无能又无用的男人,但这一次,他改变了想法,他知道,他把枣花儿给伤害了。一个人活着,还能伤害到别人,至少可以证明他没有完全成为废物。江河一想到这个,心里又疼了,这下的疼痛差点让他昏死过去。
第212章 情敌相见
江河再也不管那个还在忙忙碌碌的小詹了,他一步步走近酒吧,再走近枣花儿的寝室。一路上,江河想象着有千言万语要跟枣花儿说,而且他也确实这样大声说了出来。
江河说:“枣花儿,是我不好,我是个傻瓜,蠢蛋!我辜负了你的一片心意,我不该让你伤心。”江河说:“我为什么让你伤心呢?因为我是个没用的人,我连自己都搞不好,怎么能再去连累别人?可现在我明白错了,我不光是个窝囊废,我还是个倒霉蛋,我让你替我难过,我简直不像个男人了!”江河说:“因此,我决定向你道歉,请求你原谅。同时,我还要告诉你,是郑重其事地告诉你,我……我喜欢你……”江河埋着头,张着嘴,还想再说下去,可是他的脸上忽然受到了一记狠狠的打击,那是一个耳光,极其响亮,江河给打晕了,懵里懵懂中,他以为打他的是枣花儿,江河喜不自胜,他赶紧补充了一句:“好,打得好!”但江河的话音未落,另一记耳光又过来了,这下正好击中了他的耳朵,江河的脑子嗡的一阵乱响,整个人跳了起来,然后摔在地上。到了这时,江河才看清打他的不是枣花儿,而是张二楞。张二楞怒目圆睁,脸气得发青,他“呸”地朝江河吐了口唾沫,咬着牙又把他拖起来,照准他的下巴,再猛击了一拳。
江河躺在地上动弹不得,他光看着张二楞指着他的鼻子骂,可张二楞究竟骂了些什么他昏昏地听不清楚。也许是张二楞以为他带走了枣花儿,张二楞都快疯掉了,他一边骂一边踢着江河,直到把他踢昏过去。
张二楞不知道江河如此不经打,打了一会之后,张二楞觉得让江河记住**上的疼痛是不够的,这太容易了。在整个过程中,张二楞的心比江河挨的拳脚要痛得多。所以后来张二楞这样告诉江河,张二楞说:“你挨的痛是一时,可我的痛是一世,你把我的三层楼毁了,把我的两个院子也毁了,我张二楞一辈子没个家了,有个家也没个像样的女人了……”张二楞说:“你听见没有?你这个扎女人辫子的‘二尾子’!你把我张二楞毁了!”张二楞说着又拎起了江河的耳朵,让他清醒过来。可清醒过来的江河却歪着脑袋冲着他笑,像是一点也没听见他的话。张二楞大汗淋漓,他费了这么多力气,最终对方连他的意思都不明白。张二楞就再也说不下去了,他委屈万分地松开江河,跨过他鲜血模糊的脸,落荒而逃了。
张二楞在这个晚上确实是认为他被打了,不管是不是毫无还手之力的江河,这种滋味他还是第一次感受到,因此永远忘不了。后来,张二楞这样对自己说:“我会找到那个人的,我发誓!”
第二天早晨,枣花儿醒来的时候,张董事长已经在忙乎着搬家。他把枣花儿带到了另一套房门前,打开这间同样是没人居住的房子,对枣花儿说:“来吧,今天我们住这一间了。”枣花儿目瞪口呆,完全被张董事长的举动搞糊涂了,张董事长却像个孩子似的笑起来,他牵着枣花儿的手,大模大样地走进了房间。张董事长说:“枣花儿,往后我们就一天换一套房间,我要给你天天住新房。在这一个月里,这一整栋的房子全是我们的,你说好不好?”枣花儿说:“好!”枣花儿居然说好了,枣花儿的神态是认真的,而且她还有点感动,因此枣花儿就又说了个单词:“好。”张董事长大喜过望,他紧紧搂抱住枣花儿,像抱着一个新娘一样把她抱进了房间里面。然后,张董事长还不让枣花儿下地,他用脚一扇一扇踢开了房门,把大大小小的房间一间间指给她看。
张董事长说:“瞧,这是咱们的卧室。”张董事长说:“瞧,这是咱们的起居室。”张董事长说:“瞧,这是咱们的卫生间。”张董事长转了个身,却把头撞在了墙上,他说:“来来,这儿还有一间,这一间是……对了,是卧室里的卫生间。”张董事长这样抱着枣花儿转了一圈,转得枣花儿头都晕了,分不清张董事长到底叫她看了多少房间。那些门层层叠叠的,好像幻境里面的世界。
张董事长退回到客厅里,让枣花儿下来。他似乎意犹未尽,又挨着个儿指了指所有的门,说:“我马上把它们打扫一遍,虽然只住一个晚上,可我们要把这里的房间都好好使用一下,就像我们每天都在新婚燕尔一样。”张董事长说着真的去干起来了,他投入了无比的热情,仿佛他们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