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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墨晁一副小人得志的嘴脸,站在滁州街头大声嚷嚷,似乎唯恐别人不知道他有钱了。
“皇亲国戚……”沈月桂得意地笑了起来。墨菡嫁入督军府,他们家从此还就真成了皇亲国戚。虽然顾家人下令不许他们随便去探望墨菡,可是他们有着这个身份,就可以在以前那些瞧不起他们的亲戚邻居面前耀武扬威。看到楚墨晁还在那里得瑟个没完,沈月桂便出声喊他:“飞儿他爹,天儿也不早了,咱们赶紧回家吧。”
“飞儿他爹多俗!以后请叫我楚先生!”楚墨晁不满地瞪妻子一眼。
“你还真拿红薯当干粮了!切!”沈月桂看了丈夫一眼,就去招手,叫来一辆黄包车,拉着儿子的手坐上去。
“爹,娘,姑姑怎么没跟咱们一起回来?”楚一飞坐上黄包车后,终于压抑不住,问道。
“你姑姑以后不回来了。她现在富贵了!”沈月桂捏捏儿子的脸,兴奋莫名。
墨菡小的时候,算命先生就说她是个皇后命,大清朝没的时候,她还埋怨过老天爷,这大清朝都没了,要皇后命还有什么用?皇帝都没了,上哪儿找皇帝去?她的命格就是一个笑话。没想到,她竟然真的是富贵命,虽然及不上皇后高贵,但也算富贵。
楚一飞不明就里地歪着脑袋,思索着母亲的话:“为什么姑姑富贵了,就不跟咱们住一起了呢?”
他仍是疑惑不解。
“因为她嫁给顾宸宇,以后就是顾家的人,督军府的少夫人,她这辈子都要住在督军府,不回咱们家了。”沈月桂得意地给儿子解释。
范斯岑找到他们的时候,正听到沈月桂的话。他一把将沈月桂从黄包车上拽起来,提得半天高,逼视着她的眼睛,他发飙地问道:“你刚刚说什么?再说一次!”
“我们家墨菡嫁给顾宸宇了,关你……什么事……我……”沈月桂紧张地看着范斯岑。这个男人眼里的杀气很重,让她越看越害怕,于是后面不屑的话就没有说出口。
“墨菡嫁给顾宸宇?什么时候的事?为什么不告诉我?”范斯岑恼火地大吼。这一刻,愤怒与嫉妒让他恨不得撕碎沈月桂。
“你是谁?我为什么要告诉你?我可警告你别去搞乱!我们家墨菡现在是顾少夫人!名媒正娶的顾少夫人!”沈月桂嚣张地瞪着范斯岑。
这个男人的态度太让她气愤,墨菡要嫁谁,哪用跟他说?
再说,他一不是顾家的新戚,二不是墨菡的未婚夫,她有什么理由要把墨菡嫁人的事告诉他?
范斯岑气得将沈月桂丢到地上,没理会她疼得一边叫嚣一边咒骂,大步跑走。
他心中的小百合,竟然嫁人了,新郎却不是他!
这叫他如何接受?
他发了疯一般地奔跑,无视滁州百姓们诧异的目光,奔跑着,嘶吼着,用尽用力地发泄着满腔的怒火。
失去墨菡,他那孤独而寂寞的心,要如何获得救赎?
站在清江边,他用力嘶吼:“楚墨菡,你回来!你是我的!是我的!”
他那绝望的痛呼声,在空荡荡的江面上回荡,一声声,宛若频死的鸟,在呼喊着最后的绝唱。
缠绵入骨 第97章 冷落
更新时间:2014…3…27 0:00:29 本章字数:6269
“到处都找遍了,这里若再找不到宇少,咱们俩就去跟督军负荆请罪吧。”李副官站在白色别墅的门前,无奈地叹了口气。从昨天下午宇少就消失不见,他们找了许多地方也没找到宇少。这里,是宇少最后一个可能的去处。可是如果宇少在这里,昨夜应该有灯光,因为没看到灯光,所以他跟陈和没把这里当作目标。希望宇少在里面。李副官在推开别墅的门前,示意陈和别出声。
客厅里没人,陈和紧张地跟在李副官身后走到书房门口,伸长脖子往里面看,就怕宇少没在这里。
当他看到顾宸宇和衣坐在书桌前的椅子上,歪着头睡觉时,松了一口气。可是在松气的同时,他的心又开始疼。
虽然仍是初冬,可是夜晚的邢郡格外寒冷。宇少竟然就这样坐在椅子里睡了一晚,连个薄被都没盖。
这生生是要被冻病的啊。
李副官轻手轻脚地走到与书房相连的房间,取了一条毛毯出来,小心翼翼地为顾宸宇盖上。
宇少每次心情不好时,就会把自己关在这里,不许任何人打扰。他昨天真是疏忽了,竟然把宇少这么重要的习惯都给忘记了。做为宇少的副官,这是他的失职。
在帮顾宸宇盖好毛毯后,他跟陈和又稍无声息地走出书房。
当他们走出去后,顾宸宇便睁开眼睛。当李副官给他盖毛毯时,他就醒了。他将毛毯放到书桌上,低头,揉着自己的眉心。
昨天,他差一点就愤怒而伤到墨菡——他捧出一整颗心去爱的女人。
当他咬破她的嘴唇,尝到她唇上的血腥味后,立刻惊醒。
他想要保护她,好好爱她,可他却做出伤她的动作。
都是嫉妒惹的祸。
墨菡已经成为他名副其实的妻子,可是他却没有太多惊喜。
得到她的喜悦早就被她的无心与冷情给寸寸瓦解。
顾宸宇起身,抖落一身寂寞,走向卫生间。看着镜子里那个失魂落魄的自己,他不悦地绷起酷脸。他竟然被墨菡伤到如斯地步。
原来,爱不仅仅是蜜糖,它有时候也可以化成一把锐利的尖刀,将人狠狠刺伤,而墨菡就是那个有能力用“爱”的尖刀刺伤他的人。
走出别墅,他看也没看迎上前来的李副官跟陈和,淡漠地看着远方,对两个属下说了句:“我去后花园看看黑贝。你们不用跟着我。”
“是!”陈和恭敬地并拢双腿,朝他敬了个军礼。
……
墨菡坐在台阶上,一边抚摸着黑贝的背,一边幽幽地跟它诉说着心事:“小黑,你说他到底去哪儿了?我是不是伤他太重了?小黑,我现在好矛盾。我都不知道自己到底想怎样。他回屋,我会紧张,他不回来,我竟然又开始难过。小黑,你告诉我,我到底该拿他怎么办?”
小黑抬起头,颇同情地看了一眼墨菡,就又低下头,去舔自己的瓜子。
“小黑,你谈过恋爱没有?”墨菡捧起黑贝的脸,强迫它看着自己,“你有没有想见一个人又怕见他的感觉?”
黑贝不懂地看着墨菡,嘴里发出咕哝的声音,似乎在说:它只是一只狗,不明白人类的感情。
墨菡叹了口气,放黑贝自由。她托着腮,颇无奈地皱紧眉头。
昨天是她与顾宸宇新婚第二夜,她带着紧张与戒备的心情待在房里,他却没回来。他不回来,她不是应该更高兴吗?可她偏偏难过了。那种酸酸得,像灌了一瓶陈年老醋一样的情绪瞬间抓住她,直到现在,坐在小黑身边,她心里的酸涩还在发酵。
“小黑,我应该是爱着唐镌的,对吧?”她掏出口袋里的吊坠,在小黑面前打开,让它看里面那张唐镌的照片,“你看,这就是唐镌,他不但长得英俊,还很有才华,是我们教会医院里所有年轻护士心中的白马王子。这么优秀的他却爱着我。你说我是不是很幸运?”
小黑抗议地“汪汪”了两声,对唐镌的照片根本不屑一顾,看都不看。
“我知道,你也跟李副官他们一样,认为我是个不识好歹的女人。”墨菡蹲在小黑身边,无奈地咬住下唇。
其实,顾宸宇也很优秀,甚至可以说,他比唐镌还优秀。这么优秀的顾宸宇却爱着她,她是不是该说自己很幸运?
她矛盾地咬住下唇,将手中那摔成两半的吊坠合起来,握紧。
如果爱情不是选择题,而是判断对错题,该有多好。她就能知道怎样做是对的,怎样做是错的。
可是它偏偏是选择题。唐镌与顾宸宇,两个同样优秀的男人,站在她面前让她选择,她选了A,就会伤害B,选了B,必然要伤害A。而A与B是她都不想伤害的人。这时候,她该怎么办?她总不能A与B全选啊!
她想要守着对唐镌的承诺,所以一而再,再而三地伤害顾宸宇,看他受伤,她的心又难受得紧。
“小黑,你告诉我,我该怎么选择?”墨菡无助地问着黑贝。要对顾宸宇好,就要亏欠唐镌,要守住对唐镌的承诺,就会伤害顾宸宇。
小黑同情地看着她,“汪汪”了三声,似乎在说“你真笨”。
“小黑,昨天他没回房,我心里难受。”墨菡突然抱住黑贝的头,难过地咬住嘴唇。她真是个矛盾的女人。一方面努力想排斥他,另一方面又想他对自己好。
黑贝很安静地任墨菡抱着,似乎真在听她诉说心事,时不时会伸出舌头舔舔墨菡的脸。可是不知道它听到什么,突然挣脱墨菡的怀里,撒欢似地跳下台阶,朝远处跑去,一边跑还一边汪汪个不停。
墨菡诧异地抬起头,看向黑贝奔跑的方向。
顾宸宇?
黑贝竟然扑向顾宸宇,不断用舌头舔着顾宸宇的脸。
墨菡的脸突然红了。这只色狗,刚刚才用舌头舔过她的脸,这会儿又去舔顾宸宇,这样,她跟顾宸宇不是变相地接吻了吗?
“黑贝,想不想爹地?”顾宸宇握住黑贝的两只瓜子,宠溺地问道。
黑贝“汪汪”了两声。
“爹地带你去散步。”顾宸宇拍拍黑贝的头,爽朗地说道。
黑贝抗拒地咬住他的裤腿,用力把他朝墨菡这边拽。
这时,顾宸宇才看到远处台阶上的墨菡。他脸上的笑容突然消失。
墨菡尴尬地站起身,看向顾宸宇。
她以为顾宸宇会走过来,结果却没有。
顾宸宇只是远远地凝视了她几秒钟,就抓住黑贝的项圈,带它绕着后花园奔跑。
墨菡突然有种被遗弃的感觉,就好像坐在电梯里突然从顶楼失控地掉下去似的,失重。
他对她的爱转为恨了吧?
所以才能无视她的存在,带着黑贝去散步。
原来小黑叫黑贝,它把顾宸宇当成了爹地。
想来,顾宸宇一定很宠这只狗。
墨菡捧起双手,看着掌心里那枚合不上的吊坠。
她现在的心情,就像这被摔成两半的吊坠,也裂成两半了。
看着顾宸宇与黑贝在玩扔飞碟的游戏,她咬了咬嘴唇,转身,失魂落魄地走向督军府的主体别墅。
顾宸宇在墨菡离开后,停下了扔飞碟的动作,怔忡地站在那里,看着墨菡的背,眼光流转间,似乎疼痛。
……
被范斯岑扔到地上的沈月桂,一边出声诅咒,一边揉着自己摔疼的屁股:“什么玩意儿?墨菡嫁人关他什么事儿?简直就是神经病!”
楚墨晁有些慌张地走过来,问着妻子:“飞儿他娘,你没摔疼吧?”
“你说呢?”沈月桂不满地瞪丈夫一眼,“刚才那个神经病抓着我的时候,你干嘛去了?”
“嘘!”楚墨晁紧张兮兮地捂住妻子的嘴,“你可别叫他神经病。要被他听见,你的命就没了。”
“你是不是太夸张了?”沈月桂拿下丈夫的手,不满地抗议。“刚才那人儿就是一神经病,你怕他干嘛?”
“你这个无知的女人!刚刚那个是焰帮的老大,他要掐死个人跟碾死只蚂蚁一样容易。”楚墨晁压低声音对妻子说道。
“焰帮老大?真的假的?”沈月桂兴奋地抓住丈夫的手。没想到墨菡招惹上的竟然都是了不起的人物。
“我前段时间从赌场回家,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