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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图书馆的职员们,发现利用办公系统输入指令,比自己推车过去的时间还要长,而学生们的设计也不成熟,经常出错故障……于是很快就没人用了。这几台机器,也被当成普通手推车使用。
谢槿知清楚记得,下班前,她和庄冲一起,将机器都放回了窗边的工具区。而且,她是最后一个下班的。
谁移动了它们?
还是……它们自己过来的?
她的目光滑过略微掉漆的金属把手,空空的机器,还有底部四个黑色小滚轮。
槿知静默片刻,关闭所有电源,快步走了出去。
——
夜深了,雨基本停了,只飘落些零星的水滴。云层却显得更加暗黑厚重。
槿知没有打伞,头发微湿,更加凉快清醒。
她敲开了值班室的门,保安看到她,吃了一惊:“谢小姐,你怎么来了?”
槿知提出要看监控录像。
尽管觉得奇怪,保安还是跟她一起坐到电脑前,调到她指定的时间段和馆厅。
“我一晚上都盯着呢。”保安嘀咕道,“没事啊。”
槿知没吭声。
两人从下班之后开始看。
因为摄像头角度原因,只能拍到窗边的书架,但是没有正对窗户拍摄的。所以她无法看到,当时窗户究竟是关了还是没关。但是她清楚看到,那几台机器,的确放在窗边,而不是门口附近。
时间一点点推移。
画面始终沉寂着。黑黢黢的,没有半点灯光,也没与任何动静。
没有人从窗户进来,更加没人踩在书架旁的地板上,留下半个脚印。
槿知按下快进键。
直至画面上的时间,与墙上的时钟重合,录像播放结束。
连她自己,都没有在监控中出现过。
槿知身上又冒出阵阵寒意。但她心中已经有了计较,转头看着保安:“如果有人要改掉监控记录,难度应该不大吧?”
保安呆了呆。
眼前的女孩穿着藏蓝色风衣,裤腿和运动鞋上都沾了不少水渍。长发有些湿,更显得那张脸白皙清秀,眼中仿佛带着夜雨的湿寒气息。听着她沉静的嗓音,被她这么盯着,保安不由得也有些紧张起来。
可她的话,怎么听都很匪夷所思啊!
保安小哥到底还是笑了:“谢小姐,你说的是黑客吧。可那都是演电视,现实里哪有啊。而且咱们这儿又不是珍宝博物馆,没有宝贝,只有书。黑客要是花那么大功夫黑了咱们,偷什么啊?偷书吗?”
——
谢槿知从保安室走出来,又回头望了眼图书馆大楼。
她有种奇异的预感——明天一早,那两台机器,又会回到原处。
但现在,她只想回家躺着,好好静一静。
马路上的车流更加稀疏,谢槿知从图书馆大门走出去后,又过去了两三辆车。而后,停在路边的保时捷缓缓启动,跟了上去。
应寒时双手搭在方向盘上,坐得笔直。他的头发有些被淋湿了,长裤和鞋上,也有泥水的痕迹。雨刷一下下地起落,透过玻璃,他看着不远处独自行走的那个女人。
她走得有点快,但是步伐很稳。踩在一汪汪的积水中,轻盈无声。她的眼睛一直看着前方,侧脸有点严肃,不知道在想什么。黑发簇拥下,她的脖子显得又直又白。握着黑色雨伞的手,也是纤细素白的。整个人看起来,竟与这雨夜十分搭调。
这时,应寒时的手机响了。
电话里传来个低沉、磁性,近乎完美的男中音。可语调却是轻快跳脱的:“老大,为什么定位显示你离开了图书馆,去往居民区方向?”不等应寒时回答,那人又连珠弹发似地问道:“还有,你开的可是保时捷,这个世界上最快的车。为什么显示它正以媲美龟爬的速度,缓慢挪动着?”
应寒时嘴角泛起浅浅的笑。他抬起视线,就看到谢槿知已经走到家楼下,开始上楼梯。
于是他言简意赅地答:“我在那位小姐的楼下。”
电话那头,那人安静了几秒钟,像是在思考。然后惊讶地问:“你在保护她?”
“是的。”
那头的人立马抱怨起来:“可是老大,她跟我们有什么关系?只不过是个无关紧要的目击者而已。老天,你不会又烂好心发作,把她的事揽上身了吧?”
应寒时的脸色始终很淡然,面对那人的指责也不生气。他看着谢槿知已经上了楼,她家的灯也已亮起。于是他才缓缓调转车头,同时温和答道:“如果这次,是我们这个圈子的事,波及到她。我把她的事揽上身,又有什么关系呢?”
那人像是早料到他会这么做,也没了脾气,过了一会儿,语气却有些幸灾乐祸:“可是,上次在宝安寺,她不是根本不搭理你吗?还说你招摇撞骗!”
这回,应寒时终于静默了一会儿。
再开口时,他的嗓音依旧清淡得如同徐徐夜风:“那有什么关系?我又不生气。再想办法帮助她好了。”
——
次日一早,天放晴了。
谢槿知一踏进馆厅,首先扫了眼门边,空空如也。
这时冉妤坐在座位上,手撑着下巴,先看了看她,又看向身旁的庄冲,立马惊叹起来:“乖乖,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俩昨晚一起去做什么坏事了呢。两个都是黑眼圈啊。”
庄冲从电脑后抬起头,谢槿知与他对视一眼。果不其然,他那单眼皮大眼睛下,也是浓浓的黑。
“我失眠了。”槿知说,走过去坐下。
“游戏,通关。”庄冲的解释更加简洁。
冉妤叹了口气:“看来咱们仨,只有我的夜生活特别成功——一觉到天亮。”
过了一会儿,上班铃响起。谢槿知低头看了看电脑上的时间,感觉差不多了,就起身往外走。
冉妤问:“你去哪儿啊?”
槿知:“有点事,去找馆长。”
馆长办公室在旁边的一栋小楼里。半小时后,谢槿知被馆长亲自从办公室里送了出来。
槿知还是平时的老样子,安静,嘴唇微抿,露出一点勉强的笑意。馆长的笑容却是慈爱又无奈。
“小谢啊。”他说,“我知道你这孩子一向优秀,成绩好,工作表现也好。就是平时闷不作声的,可能喜欢想太多。如果太累了,就请假休息几天,没关系。但是不能再疑心有黑客什么的啊,那根本是不可能的嘛。当然了,我也会让保安部加强保卫的。就这样,今后不要提了。”
槿知静默片刻,说:“馆长,你经验主义了,将来也许会为今天的决定后悔。”
馆长:“我……你这丫头!下楼工作吧。”
槿知低着头,沉默地下了楼,回到图书馆里。
一上午的时间,一晃而过。
临近中午,冉妤拍了两下桌子,眉开眼笑站起来:“走啦走啦,去吃小火锅。昨天我说了要请槿知的。今天放开了吃,放松放松。庄冲,一起啊。不然我们俩总是吃不完。”
槿知心想自己确实需要狠狠放松一下,点头站起来:“好,走吧。”
“嗯。”庄冲含糊应了一声,高高瘦瘦的大男孩,默不作声跟在她俩身后,下了楼。——
第4章 小剧场一(非正文)
我是闲来无事的小剧场~
小剧场之三人小组的面试
去年夏天的时候,省图馆长非常高兴,因为今年来面试的应届生中,有三个年轻人非常优秀。
都是不错的学校毕业,成绩也都挺好。关键长得都还不赖。这对于职员年龄偏大的图书馆管理员队伍来说,实在是非常优质的新鲜血液啊。
经过了几轮面试后,终于到了馆长对他们的亲自面试。
第一个面试的,是冉妤。活泼又漂亮,是馆领导们非常中意的孩子。
馆长问:“冉妤同学啊,为什么想到省图来工作啊?”
冉妤:“馆长好!省图工作清闲,福利好,假期多,所以我非常想来。”
这话实在露骨了点,但馆长觉得还好。本来嘛,这就是咱们的核心竞争力嘛。
馆长又问:“那你的人生规划和目标是什么啊?”
冉妤特别认真地答道:“馆长,我这个人特别务实。我的人生目标就是认真工作,嫁个高帅富!馆长,有合适的你可以介绍给我!”
馆长:“……”
第二个面试的,是庄冲。
馆长又问了相同的问题:“为什么想来省图工作啊?”
庄冲面无表情:“清闲。”
馆长稍稍觉得有点囧。怎么今天面试的这些尖子生,好像都没什么上进心的感觉……
他不死心地又问:“那么庄同学,为什么你喜欢清闲的工作?”他看简历,庄冲是学工科的,成绩特别突出,又这么沉默寡言。馆长觉得他肯定是个内秀的人,他喜欢清闲,肯定是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做。
结果庄冲露出了面试全程第一个微笑:“因为那样就能有很多时间打游戏。”
馆长:“……”
最后一个面试的,是谢槿知。
比起前两个,她的回答就正常多了:“我喜欢安静,也喜欢看书。我喜欢做有条理的事,所以图书馆工作很适合我。”
馆长又问了几个问题,槿知都回答得让他很满意。馆长越看她越喜欢,最后面试结束了,馆长干脆跟她闲聊起来。
“谢同学啊,你还没有男朋友吧?正好,我们馆里有好几个单身年轻人,到时候介绍给你,相个亲!非常欢迎你们内部解决!工作在馆里,家也在馆里!”
结果,就看到谢槿知抬起眸,非常平淡地看了他一眼。
“馆长,你认为什么是爱情?”
馆长:“……啊?”
她却不打算再深聊了,只淡淡笑了笑,说:“谢谢馆长,但是相亲这种方式,我真的不需要。”
馆长:“……”
好吧,不需要就不需要吧。可是小姑娘,你年纪轻轻,又没有恋爱经验。干嘛要用那种深沉的、无奈的、好像历经沧桑的目光看着馆长我啊!那副“法海你不懂爱”的表情是什么回事?馆长我并不是个肤浅的人啊摔!我只是厚道了一点,热心了一点而已啊喂!
第5章 待宰羔羊(上)
在很多单位里,男女职员如果单身,难免就有人玩暧昧。可在谢槿知、冉妤和庄冲这个三人小团体里,完全不存在这种可能。
冉妤的人生目标是嫁给高帅富,庄冲不在她的涉猎范围内;庄冲整日沉迷于游戏里,对女人实在兴趣欠奉;至于谢槿知,从很小的时候起,她的爱情观就是要寻找今生独一无二的灵魂伴侣,绝不将就。所以活到23岁,她还是恋爱经验为零的淡定女子。而庄冲……也不在她的考虑范围内。
所以,大概是因为对彼此都没有不轨之心,他们的相处反而日渐融洽,友情渐深。
饭店里窗明几净,香味浓郁。热腾腾的火锅端了上来。
谢槿知有心事,话不多,只单手托着下巴,有一搭没一搭用筷子搅拌着酱料。庄冲自然是老样子,高高大大地靠在沙发里,拿出手机在打游戏。
冉妤给他俩都倒上了茶,轻咳两声,开口:“槿知啊,你最近到底遇上了什么事儿?说来听听啊。毕竟三个臭皮匠,抵个诸葛亮。别一直埋在心里,啊?”
话音刚落,庄冲也放下手机,抬眼看着槿知。虽没有表情,但这个动作已经表达出了关心。
槿知看着他们,静默片刻,说:“你们真的想知道?”
冉妤点头,庄冲静候。
槿知抬眸望着火锅冒出的热气,缓缓说道:“其实有些事,我本来想自己先弄清楚了,如果有必要,再跟你们说。”她顿了顿:“一些常理无法解释,普通人也不能理解的事。”
许是她的语气使然,饭桌上的气氛也变得严肃起来。冉妤瞪大了眼,有点害怕的样子。庄冲却忽然将手机放回口袋,目不转睛地看着她。显然有了兴趣。
“说。”他言简意赅。
槿知也看着他:“说了你会信?”
“信。”
冉妤明显有些惧怕,但也点头:“你说吧。如果讲到太吓人的地方,我捂着耳朵不听好了。但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