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架破碎的马车。
那是两架镶金嵌玉华美异常的马车,能乘坐这种马车的人非富即贵。可是现在这马车被暴力劈成了碎柴一般,六头神骏异常的驭车奇兽倒在马车边,在奇兽身边,横七竖八的是三十几个已经没有呼吸,脖子几乎被砍断,身上狰狞的伤口内流出大量内脏的劲装汉子。
狂风从面前吹来,送来了那轻柔的女子声音。那女子还在大叫救命不止,但是很快的,她的嘴似乎被蒙住了,含舍糊糊的再也没有半点儿声音。那细碎的破风声急速远去,不一会已经到了数里外。
勿乞耳朵动了动,灵识已经锁定了那远去的声音。他怪声怪气的笑了笑,淡然道:“老套,真是太老套了。诱敌深入嘛,引蛇出洞嘛,十面埋伏嘛,除了老套,我还能说什么?可是,像我这样有正义感的少年英雄,不就是为了这样的场面而生么?”
用力拍了一下独角麋鹿的脑袋,坐下麋鹿发出一声高亢的长鸣,一阵风的朝那破风声消失的方向追了过去。勿乞一边灌着酒,一边仰天高呼道:“姑娘,放心,有本侯爷在,没人能动你一根头发!呔,兀那贼人,朗朗乾坤,光天化日之下,你们强掠民女,还有天理么?还有王法么?”
一路胡说八道夹七夹八的乱叫嚷,勿乞策骑狂追了数十里地,前方大片的长草丛上空,已经看到了十几个身着黑色紧身衣,正不时从草丛中跳起,踏着草尖朝前急速行进的黑衣人。这些人的修为都在后天巅峰境界,所以才能踏着长草向前飞驰。只是他们气脉不够悠长,快速的踏草前行一段距离后,就必须落地回一阵气,所以才会被勿乞这么轻松的追上。
最前面一个黑衣人的肩膀上,正架着一个身穿白色长裙,嘴里被堵了一块白布的少女。少女正努力的挣扎着,偶尔一次她抬起头,看到了数十丈外正迅速逼近的勿乞,美丽的大眼睛里露出了无边的欣喜,她急忙看向了勿乞,很努力的发出了‘呜呜,求救声。
勿乞再次厉声大喝起来:“兀那贼人,朗朗乾坤,大燕朝的疆土上,怎能容得你们这样胡作非为之辈?速速随本侯爷进城,本侯爷还能在陛下面前给你们求饶。你们在蓟都城外劫掠女子,这是不给当今陛下面子,你们是在打当今陛下的脸!”
勿毛大声叫道:“若是督抚八王监国之时也就罢了,你们打他们的脸,本侯爷无话可说。可是这两个月是陛下出关亲临朝堂处理国政,你们居然敢在陛下亲政之时行此不法之事,你们太不给陛下面子了,你们,你们都该九族抄斩!”
十几个逃窜的黑衣人突然停下了脚步。寒光闪过,十几柄奇形长刀朝四周一旋,在长草丛中劈砍出了一个方圆数丈的空地。这些黑衣人居然摆成了一个军队中才会有的制式阵势,防中有攻的迎向了勿乞。
领头的黑衣人厉声喝道:“这厮烦人,干掉他,继续赶路。”
这些黑衣人左手一抬,他们袖子里骤然一动,大片寒芒激丵射而出,无数牛毛细针被机括发动,带着淡淡的腥香味扑向了勿乞。这些细针真的比牛毛还要细了几分,针体隐隐呈黑红色加上那怪异的毒香,不问可知这些细针上淬了剧毒。
勿乞大笑一声,手中酒坛子狠狠一抖,酒水‘哗啦’做响,无数点晶莹的水珠呼啸而出准确的命中了近千只细小的牛毛针。牛毛针被酒水打得倒飞回去,纷纷没入了那些黑衣人的身体,黑衣人们纷纷惨嚎出声,他们身上冒出了大片白色烟雾眨眼的功夫身体就化为一滩脓水。
勿乞不由得倒抽了一口冷气:“不愧是飞天遁地的仙人世界。这剧毒都这么厉害,比我从蒙山里带出来的芒刺还要毒上许多倍。啧,就算是王水,想要把一个人给腐蚀成水,那也要多长的功夫啊?”
摇头叹息着,勿乞翻身下了坐骑,打了个踉跄,慢吞吞的走向了刻才被黑衣人头目丢在后面空地上的少女。接连打了个几个酒嗝,勿乞隔开老远就在那里大叫道:“姑娘姑娘,你可安好?哎,看你衣衫完整,想必女人最重要的玩意还在,想必没问题。”
踉踉跄跄的走到了少女身前数尺远的地方,那少女已经扯下了嘴里堵着的白布。生得很是娇美的少女惊慌失措的向勿乞的大腿一把抱了过来:“恩公救我,恩公救我。小女子遭逢大难,还望恩公怜惜!”
‘嘎嘎’一声狂笑,勿乞一脚飞起,重重的踹在了那少女的脸上将那正朝自己扑来的少女一脚踢飞了十几丈远。少女在空中手舞足蹈的惨嚎着,大片血水从嘴里喷了出来,同时喷出的,还有一大把白生生亮晶晶的大牙。
嗷嗷惨叫的少女重重的挥在了地上,过了许久她才哆哆嗦嗦的从地上站起身来。带着面门正中一个硕大的黑脚印,嘴里不断喷出鲜血的少女含糊其辞的厉声喝道:“勿乞,你怎么认出姑***破绽?”
左手一翻一柄没有护手,长不过一指,薄如蝉翼窄得和柳叶一样的奇形短刀出现在少女手中。这短刀通体漆黑好像涂了一层厚厚的黑漆,一看上去就知道这玩意淬了剧毒,若是她州才靠近了勿乞只要这短刀在勿乞大腿上轻轻划’’过,怕是没什么好事情。
‘呆滞’的‘不敢置信’的看着少女手上的毒刀,勿乞丢下酒坛子,给了少女一个哭笑不得的答案:“你,你,你和这群匪徒是一伙的?天哪,幸好本侯爷命大,本侯爷喝多了酒,平时踹人已经成了习惯,一看到姑娘你朝本侯爷扑过来,姑娘你的脑袋看上去,圆溜溜的真像是一个球啊!”
少女呆在了原地,任凭鲜血从下巴上滴落,染得衣衫一片狼藉。
过了足足三个呼吸的时间,少女才气急败坏的仰天尖叶起来:“勿乞,你敢戏弄姑奶奶?不管你是习惯也好,不管你是真的发现了事情不对也罢,今日你死定啦!都给姑奶奶我出来,宰了这厮!”
数百丈外突然传出利刻出鞘声,四面八方都有森森剑光闪烁。起码三十二名先天锻体境界以上的武者拎着宝剑,缓步朝勿乞这边逼了过来。在那些先天武者之后,是整齐沉闷的脚步声,勿乞耳朵轻轻抖动,听这声音,四周起码有三千讪练有素的士卒包围了自己。
先天境界的武者,无论是千军万马,或者是同级别的武者围攻,都极难杀死一个真正的先天武者。只有动用占据绝对优势的先天武者围攻,然后外部用重兵围困,才有十足的把握杀死一个先天武者。
三十二名先天锻体境界的武者,三千名以上的精锐士车,这是不置勿乞于死地而不肯罢休了。
轻叹了一声,勿乞憔悴的看着步步逼近的这三十二名武者,长声道:“不只是这些人吧?还有没有埋伏?都出来吧!看样子本侯爷一定要死在这里,你们有什么布置都亮出来,让本侯爷死得瞑目也好。”
良久的沉默后,一道狂风突然平地里卷起,三里开外的一个小土包上,两个显然是金丹人仙境界的修炼者,凭空出现。其中一人低声喝道:“勿乞,今日你必死于此。”
第一百三十九章 逆杀
从戒指里掏出一罐酒,狂放的喝了两口美酒后,勿乞看著逐渐逼近的三十二名先天武者,以及在四面八方长草后面若隐若现的数千士卒,突然大笑起来:“大爷我今日必死于此?嘿,你们私自调动军队,这可是重罪一条!重罪啊!不过,不对,不对!”
笑了几声,勿乞的笑容骤然止住。他惊疑不定的纵身跃起,踏在一根长草尖端,皱眉看向了那些围困过来的士卒。这三千精锐士卒三五成群,在方圆十里内布成了一个围杀大阵。他们一个个身高九尺开外,都是孔武有力的精壮,观之他们身上气息,修为也都在后天巅峰。
三千后天巅峰的士车,当年的小蒙城一时间都凑不出这么多的高手。
大燕朝也从没听说,有哪一支军队的士卒都是由后天巅峰武者组成。尤其这些人身上穿着的铠甲,不是大燕朝军队最常用的青色、黑色的甲胄,但是猩猩红的战裙,身上披挂着的铠甲,是醒目的淡金色鱼鳞链环锁子甲,内外共三层甲胄,外挂千锻钢制成的厚重板甲,防御力极其惊人。
这样的甲胄,就算是先天武者全力一击,也不见得能伤到里面的人。
而且这些士卒脸上,都带着一张刻嘴大笑的金属面具。双目的部位镶嵌了两块小小的棱形水晶,将他们的眼睛遮盖得严严实实,看不出他们的神色变化和目光注意的方向。他们这一套铠甲自上而下遮盖全身,就连手掌都被钢制护掌全封闭包裹起来,浑身上下不露丝毫皮肉。
这不是大燕朝的制式军队,而是某个强大势力的私军。
这样的甲胄,就算是先天武者全力一击,也不见得能伤到里面的人。
而且这些士卒脸上,都带着一张刻嘴大笑的金属面具。双目的部位镶嵌了两块小小的棱形水晶,将他们的眼睛遮盖得严严实实,看不出他们的神色变化和目光注意的方向。他们这一套铠甲自上而下遮盖全身,就连手掌都被钢制护掌全封闭包裹起来,浑身上下不露丝毫皮肉。
这不是大燕朝的制式军队,而是某个强大势力的私军。
勿乞干笑了起来:“想不到蓟都城内,还有这么强的一股力量?
啧,为了勿乞一人,至于么?”
被他踹了一脚,高挺的鼻梁坍塌,满口银牙脱落,嘴里流血不止的少女厉声呵斥起来:“少说废话,今日你必定死在这里!勿乞啊,勿乞,天运侯爷,你来蓟都才多少时间,就碍了多少人的好事?你知道现在蓟都城内,有多少人想要你死么?都给姑奶奶我上,碎割了他!”
很无辜的朝那少女耸了耸肩膀,勿乞干笑道:“我有这么罪大恶极么?巴不得我死的人,能有几个呢?”话是这么说,勿乞仔细琢磨了一下,就这蓟都城内,巴不得自己死掉的人,怕是还真不少。秦清水,昊英家,拓跋獒,韦笑笑,还有其他一些有牵连的人,怕是都想将自己千刀万剐吧?
正要和那少女再打打嘴仗,三十二名先天武者已经不给勿乞说话的机会,他们四下一合,四条剑影骤然跃起,化作四条闪电向勿乞要害刺了过来。其他二十八条剑光闪过,居然循着二十八宿星辰在天空运转的轨迹,绕着勿乞立足处急速旋转,将四周封锁得水泄不通。
长叹一声,每乞丢开手上酒坛子,无奈摇头道:“总感觉,我就是小说里面被破坏的男主角。当然,你们不懂小说是什么,你们也不会明白,像我这样妖孽的男主角,你们是不可能杀死的!”
一声狼啸声冲天而起,贪狼刻化为一条丈许长黑光呼啸而出,七个人头大小的狼头虚影绕着黑光前后飞旋冲撞,带起了森森寒气。凛冽剑气四散,四周长草被剑气绞得粉碎,被刻气一冲,化为一条高有数十丈的青色风龙直冲天空。
剑光闪过,四个先天武者的头颅高高飞起,鲜血洒了漫天都是。
贪狼剑斩断了四个向勿乞挥剑的先天武者的头颅,将他们体内的精血、魂魄吞噬得干干净净,一丝半点都没给勿乞留下。贪狼剑黑漆漆的剑身骤然冒出一抹淡淡的血色,一声令人神魄动摇的狼啸声隐隐传开,四周的先天武者脸色骤然一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