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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何不可?”桑夜还未说话,倒是卿蓝先忍不住了。
蔺迟月轻笑一声,意味深长的看着二人,随后道:“看起来蔺烛雪也知道自己时日无多了,所以特地将你们能遣走的都给遣走了,这么说来,他是真的不想活了。”
这句话,让在场的桑夜和卿蓝皆是一怔。
“你……你说什么?”卿蓝不可思议的看着蔺迟月,微微后退了一步。
桑夜也是紧蹙着眉,却没有立即作出回应。
蔺迟月作出一番好奇的样子来,接着反问道:“你们难道看不出来?现在能有什么紧要的事情将你们给支走?最紧要的事情不就是他自己的命,还有这个不归楼么?你们现在一走,正好也没人管他了,他就算是和这个不归楼一起消失掉,也没有人会知道,不是吗?”
“不会的……”卿蓝连忙否认蔺迟月的说法。
蔺迟月当即道:“我是他的兄弟,我会猜不到他的想法?”
蔺迟月的话的确听起来就像是真的一样,但桑夜沉默半晌之后,却仍是沉着脸道:“不会的,我知道不会。”她说的话与卿蓝相同,但却是完全不同的语气,她十分肯定,蔺烛雪不会死,也绝不会是用借口将他们二人给支开。
只是……
蔺迟月却道:“所以你们还是要走?”
“我答应过他,要替他办事。”桑夜道。
蔺迟月接着笑道:“即使你们离开之后,我杀了他,拆了这个不归楼?”
☆、第55章 色衰(八)
蔺迟月的话究竟是什么意思,桑夜再清楚不过,只是她既然已经与蔺烛雪说好,那么她就是非离开不可,且之前她也已经和凤舟交谈过了,她除了选择相信凤舟,没有别的办法。
没有理会蔺迟月的话,桑夜叫上了卿蓝,两个人很快朝着楼外而去。
等到走到不归楼的门口时,她才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她还记得自己刚来这里的时候,那时候她谁都不认识,她只是想要找一个能够让自己活下去的地方,却没有想到等到自己来了这里,才发现这里和自己想象当中的并不一样。
蔺烛雪那样的人,虽然从未多说过什么,但其实一直都在为了这个不归楼而支撑着的。那时候她没有想太多,如今却已经物是人非了。
离开一趟回来,这个原本固若金汤的地方,现在也已经摇摇欲坠了,桑夜自己也很清楚,其实摇摇欲坠的并不是这一栋楼,而是作为楼主的蔺烛雪。
因为她一直莫名的觉得,只要有蔺烛雪在,那么这个不归楼就还在。
“等我。”桑夜用唇语这样说了一句,随即对身旁的卿蓝说道:“我们走吧。”
卿蓝点了点头,他见桑夜神色有些低落,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一路跟着桑夜往外面走去。
不多时,两人就已经完全离开了不归楼。
站在不归楼的高墙之外看着里面,桑夜最后回了头,低声说道:“我们,会很快回来的吧?”
卿蓝点头:“对,很快,等我们找到了人,打听到了该打听的,立刻就回来。”
“好。”桑夜咬了下唇,她宁愿相信卿蓝这句话。
离开不归楼之后,桑夜几乎是用了最快的速度和卿蓝一起到了呈国,两人连夜又赶路了接近半个月,终于算是到了呈国的国都。
呈国的国都与之前桑夜所见过的其他城都有些不同,不论是风土人情还是人们的说话习惯,桑夜和卿蓝来到这里,几乎一下就被人看出了是其他地方来的。两个人旅途走了许久也有些累了,卿蓝先是去找了间酒楼让两个人落脚,两人一起吃过了东西,这才开始去打探关于肃王府的事情。
桑夜与卿蓝二人是分头行动的,两人各自打探了一会儿之后才回到了客栈里面,在卿蓝的房间汇合。
桑夜打探到消息回来的时候,卿蓝早已经等在里面了,看到桑夜回来,卿蓝连忙起身问到:“肃王妃的名字你应该也打听到了吧?”
“嗯,肃王妃名唤李秋临,是从前的大将军李樊的女儿。”桑夜点头应道。说起来那个大将军李樊桑夜也是听说过的,那个人在当初的各种战役当中所向披靡,但是最后却败给了莫期,莫期也因此成了朝中重臣,受到重用。
对于李樊的惨败,当时也有很多种意见,而这个人最后是死在了乱军之中,很多说书人都会提到李樊,李樊死了之后,李家也从此一蹶不振,却没有想到……时隔多年之后,李樊的女儿竟然成为了肃王府的王妃。
然而桑夜仍是想不通为什么蔺烛雪要她来打探这个事情。
“对了,你那边打听的怎么样?”桑夜又问卿蓝。
卿蓝怔了一怔,想了一会儿说到:“我听到的跟你也差不多,不过我回来的时候听外面说书的讲到了李樊的事情。”
“李樊?”没想到卿蓝也在想找个人。
卿蓝点了点头,说到:“说书的人说李樊这一败败得蹊跷。”
“为何蹊跷?”对于当年的事情,桑夜也并非十分清楚。
卿蓝挠头,想了想也不知道该怎么说:“是说他那一场仗本不应该败。”
这句话并没有什么意义,桑夜说到:“自然是不应该,呈国人或许都觉得不应该。”
“不,说的是另一个意思。”卿蓝接着说,“他们说按照当时的军情,还有各种分析,都说是李樊本应该是胜的那一方,可是他却败了,所以有人猜测……”
“猜测说李樊当年,或许是故意败下阵来的。”
☆、第56章 色衰(九)
这种说法,桑夜是第一次听到,在尧国桑叶也曾经听说书人说起过这些段子,只是尧国的说法自是丝毫不相同,在尧国人看来,莫期就是战无不胜的神,所以那李梵的战败自然也都在情理当中,没有人有任何别的想法。
呈国的说法,却是特别。
只是究竟那李梵是如何战败的,如今也都不重要了,事情过去了那么多年,也没有人能够说得清楚那事情究竟真想为何。
两个人打探到这里,桑夜想了想又问道:“范礼是让我们来打探那人的下落的吧?如今那人的下落已经打听到了,我们是否就能回去了?”
卿蓝迟疑片刻,接着却道:“既然已经来了,我们去见一见那个人吧,李梵将军的女儿。”
桑夜一怔,思索片刻之后也是点了头:“好。”
蔺烛雪让她来这里,必有道理,或许见一见也是一个不错的选择。
当天夜里,卿蓝便带着桑夜潜入了肃王府当中。卿蓝的轻功向来不错,所以两人一路到了肃王府里面也未曾惊动旁人,而让两人未曾料到的是,他们找到那王妃住处的时候,肃王妃竟还未睡去,她披了一身厚重外袍站在屋外,正抬眸注视着天上高悬的弯月。
肃王妃与桑夜所想的并不相同,这不算是个多么漂亮的女子,她有些黑,眉目都带着英气,与众人眼中贤良淑德的王妃相去甚远,似这般的女子,桑夜更觉得她应是那种驰骋疆场的女将军。
桑夜觉得自己好似在什么地方见过她一般,容貌总有一种熟悉的感觉。
没有迟疑,桑夜与卿蓝当即出现在了肃王妃的面前,在肃王妃还未来得及唤人之前,便当先将他们离开之前范礼交给他们的玉佩递到了肃王妃的面前。
肃王妃微微一怔,在看到那玉佩之后,面色竟是陡然大变,目中氤氲开了泪来。
“这玉佩,是谁给你们的……”肃王妃声音颤着,说不出的悲戚,只是她忽的又似乎想到了什么,当即拭去眼泪带着桑夜与卿蓝一同进了身后的屋子。
合上了门之后,肃王妃才又将那块玉佩放在了桌上,声音低沉而虚弱:“这玉佩……”
“是不归楼范礼先生给我的,他要我们来替他查探你的消息。”
“范礼……范礼……呵……”肃王妃似是喜又是怒,她怔在桌前久久未曾再开口,就在卿蓝忍不住要开口询问之前,她终于道:“你还活着,你竟还活着,活着却不来见我,这又是为何啊……爹……”
这一声“爹”,如同平地惊雷,让桑夜与卿蓝皆是一怔。
范礼,李梵,原来竟是这般。
范礼要他们来找肃王妃,不过是想要知道自己女儿的近况罢了。
他们来这里,竟是为了这件事吗?
那么蔺烛雪呢?他现在在尧国,究竟如何了?离开之前他身上还有伤,状况也十分不对劲,不归楼当中发生了那么多事情,他不过是用这么一件事情,将她支开而已?
桑夜只觉得全身冰寒,还未曾开口,就听到一旁卿蓝道:“王妃,你说的……是什么意思?”
桑夜一怔,听到卿蓝这一问,却又突然也想到了此处。
这件事情内中有许多蹊跷,就如同那说书人口中所述,李梵身经百战,为何就偏生在那个时候败在了一个莫期的身上,而李梵的事情之后,李家本应一蹶不振,为何嘴壶李梵唯一的骨肉竟成为了肃王妃,这一切都看起来毫无道理,但却有有迹可循。
肃王妃看了二人半晌,终于道:“我爹将玉佩给你们,应是信得过你们了。”
桑夜不答,只是静静看着肃王妃。
肃王妃垂眸半晌,拢了拢身上衣衫,接着道:“罢了,现在就算你们知道了,也改变不了什么了,我便将事情告诉你们吧。”
“什么?”卿蓝忙问。
肃王妃道:“这件事情要从从前呈国与尧国的那场战争开始,你们真的以为,我爹会那么容易就输么?纵然是莫期天纵英才,也不可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取得那样的优势,那一战,是我爹有意相让。”
“为了不让任何人起疑,我爹从一开始就做下了部署,那一战的失败,才是他的目的。”肃王妃神色更冷,一字一句将真相给说了出来,“可以说,他步步为营走到那一步,不过就是想要与莫期一起,演一出期满天下的戏。”
桑夜浑身发冷,自肃王妃开口开始,她便已经有所猜测,但是一直到这时候肃王妃将一切都剖开说了出来,她仍是觉得这是如此不真实。
一切的真相在这一刻,终于都仿佛豁然开朗起来。
一直到这个时候,她才真正算是了解了莫期。
当初那么多年的陪伴,后来那么深的仇怨,到这一刻都显得如此微不足道。
“莫期本就是呈国的人,他本就是……为了当上尧国的大将军,所以才有了后来的那些事?”桑夜声音冰冷。
“不错,莫期是皇上安插在尧国的棋子,一步一步,走上尧国大将军的位置,又培养了现在的势力,你以为,如今还有谁能够撼动得了他在尧国的地位?”肃王妃冷笑,只是那笑意渐渐变得苦涩起来,“为了这一出戏,牺牲的是李家,是当初战场上数万名兄弟的性命,可是……这个局如今就要成了。”
肃王妃道:“如今,尧国恐怕已经动乱不堪了。”
卿蓝与桑夜对视一眼,两人眼中都是担忧。
肃王妃摇摇头,低声道:“不过你们放心,尧国皇室如今早已不堪一击,无需大费周章,而如今他最想要除去的人不在尧国国都。”
“莫期,最想要除去的人?”桑夜声音微顿,忽的想到了一种可能。
莫期最想要除去的人会是谁。
桑夜只能想到那样几个人的名字,他们都姓蔺。
蔺家三兄弟,蔺染风身后有整个鬼门,蔺烛雪的不归楼,还有蔺迟月的风花阁,这三处势力虽曾经相助过呈国尧国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