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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遇到笙歌的事，她完全换作了一副模样。
“玉兰，那个人从来都不是我的。今晚好好休息吧，我既然答应她了，就该赴约。”
“可…”玉兰还想说什么，见笙歌不是很想说下去，只能就此作罢，不情不愿地离开了。
。
楚离房内。
楚离慵懒地靠在木椅上，慢慢翻阅着手里的书籍，耳边传来熟悉的脚步声，没有停下来的迹象，仿佛没有听到似的。
“殿下…”
来的人刚开口，楚离仍低着头，缓缓开口说道：“有事吗？”
“殿下你果真要让那宁姑娘你回宫？”
“嗯，怎么了？”
清风向来不爱参与后宫里的是与非，但他总是觉得那个宁妤歌有些不寻常，他看着楚离，不知道该不该说出心中的顾虑。
“清风，有些事你不该掺和，朕喜欢谁，是朕的事，你做好自己的本职就好。”
楚离这番话在清风听来，无疑是坐实了他喜欢上宁妤歌这个事实，他默默退下，关上门。
．
第二日。
顾笙歌坐在铜镜前梳妆，玉兰从外面走进来，凑到顾笙歌身旁，开口说道：“娘娘，宁姑娘在外等候您。”
顾笙歌不紧不慢地梳着抬眸，漫不经心地说了句：“嗯，让她稍作等候，我一会就去。”
“好。”玉兰欲言又止，最终还是什么也没有说，转头朝外面走去。
顾笙歌一袭碎花翠纱露水百合裙，头上戴着略显简单的玉簪，虽未施粉黛，但眉眼间带着几分昔日的娇俏，又有几分淡然。她款款走出屋外，比起她这一身素雅的装扮，宁妤歌一袭蝶戏水仙裙衫，头戴镀金蝴蝶簪，画上浅浅的妆容，看起来更为清丽动人。
她见顾笙歌出了房门，先是行了礼，待笙歌点头示意让她起身时，柔柔地一笑，如同三月袭来的春风，“皇后娘娘，民女可唤您为姐姐？”
一听宁妤歌这话，顾笙歌的脸上带着些许疑惑，她和宁妤歌并不熟络，以姐妹相称也是为时过早，况且她们两个之间还隔着楚离。
宁妤歌心思敏感，自然能察觉到顾笙歌地情绪，语气诚恳，解释道：“我只是觉得娘娘和我有些投缘，所以…”
她的话还没有说完，玉兰在一旁冷哼一声，看着她的眼神尽是不满，若不是笙歌在旁，她早就开始骂骂咧咧了。顾笙歌虽不懂宁妤歌话里的“投缘”是为何意，但她用眼神示意玉兰，让她乖乖待在一旁，语气稀疏平常，开口说道：“随宁姑娘的。”
。
前往观音山的路上，一路上风景秀美，一行人说说笑笑，好不快乐，除了玉兰偶尔表露出对宁妤歌的敌意，
他们到达后，率先前往观音寺。路上，宁妤歌还拉着顾笙歌说些体己的话。只是顾笙歌始终兴致缺缺的样子，目光游离，但宁妤歌一句话，却让她心里平静的心绪而跌宕起伏。
“听说常常有人来这里求子，姐姐可否想要…”
宁妤歌话还没有说完，顾笙歌少见地打断了她，嫣然一笑，这笑容反倒让人琢磨不透，无端生了猜测。
“宁…”原本在嘴边的“姑娘”还未说出口，顾笙歌连忙收回，语气有些生硬别扭，“妤歌妹妹，这些事情还是顺其自然的好。”
宁妤歌听到这话，神色平静，来不及沉思便出口应道：“姐姐说的也是。”
两人各怀心思，谁也猜不透谁。
旁观者玉兰也有些分不清状况。
。
顾笙歌刚踏进观音寺，便有一个尼姑走了过来，行礼，随后笑着说道：“施主，可是求子？”
“不，不是。”
那尼姑先是愣了愣，随后一笑带过，“那没事，我们寺里也可以问姻缘、家庭…”
一听到“姻缘”二字，不知怎么的，她有些动心，但踌躇不定，刚想看向玉兰，却发现这小妮子的人影都不见了，只能默默告诉了那尼姑她要求姻缘之事。
那尼姑将她带到一个房间里，房间里烟雾缭绕，弥漫这檀香的味道。有一个尼姑，闭着眼睛，定坐在椅子上，未发一言。
待顾笙歌慢慢地走近她身边，她这才突然说了一句：“施主可是名为顾笙歌？”
“是。”顾笙歌的话语里带上几分诧异，停顿了一下，继续说道：“不瞒师太您说，我是来姻缘的。”后一句话里含有几分害羞的意味。
“我知道。”那师太话语沉静，不慌不忙，蓦然睁开了眼，转头看向顾笙歌，冷冷地开口：“施主想说什么，便说吧。”
“我想知道我如今的夫君是不是我的良人？我该不该继续爱着他？”
那师太沉思了许久，这才缓缓开口道：“你们俩之间恩怨太多，若是继续坚持下去，恐怕会危及到施主周围的人。”
对于师太的话，顾笙歌抱着半信半疑的态度听着，这话里好像还有话，但她没有继续问下去。
“ 佛曰：由爱故生忧，由爱故生怖，若离于爱者，无忧亦无怖 。我想施主您也懂得这个道理。”
顾笙歌沉默了，呢喃道：“若是能放下，那早就放下了。”
“我该说的都已经说了，若施主能放下便放下吧，若不能，便只能看您自己的造化了。”她说完后，重重地叹息了一声，一双清明的眼睛里夹杂着太多不明不白的情绪。
待顾笙歌走后，房间内，烟雾里，是她无奈的叹息：“唉，世人皆为情所困。”
这一个“情”字，让多少人为此断肠落泪。
她也在其中。
作者有话要说： 关于断更那么久有一部分原因是因为军训 还有太久没更了 写起来没有那么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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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三章 因而生情思
顾笙歌和宁妤歌一同回了宁府，用过午膳之后，众人收拾好包袱，在丞相府前道别。上马车前，楚离一把握住宁妤歌的手往自己的马车走去，宁妤歌羞红着脸乖乖跟了上去。
众人表面上风平浪静，可各又在心里揣测皇后顾笙歌是否失宠了？再看顾笙歌一脸平静，看也不看那二人就上了自己的马车，毫无半点伤心的样子。
只道是帝王心思难猜，宫闺之事难测。
顾笙歌上了马车后，闭目养神，耳旁传来玉兰轻轻的语调，“小姐，你不在意了吗？”
她听见自己用平淡的语调说道：“嗯，不在意了。”心口有个地方在微微作疼，旧伤反复，新伤再添。有种伤心，叫做麻木。
如今的顾笙歌，已经能够装作毫不在意地样子告诉别人自己根本不在意那个人。内心的答案，没有人比自己更清楚了。
春风醉人，暗藏哀思。
长安城内，暮色渐晚。
当顾笙歌到达凤鸾殿之时，门口有一个熟悉的身影。她一袭素朴的白裙，提着一盏青灯，眼神遥望远方，像是等着谁。
夕阳缓缓落下，伴着缱绻的晚风，暮色下，她的脸庞镀上一层淡淡的光辉，眉眼如同江南的蒙蒙细雨，温柔恬静中又不失几分哀愁。
烛光隐隐约约闪烁着，给这暗淡的天色里添了几分明亮。
“云烟姐姐！”待顾笙歌看清楚是谁后，飞跑着到她身边去，紧紧搂着她的腰。
“你呀你，像个孩子一样。”见到笙歌之后，楚云烟眉眼间那片忧愁慢慢化开来，转眼消散在风中。
“姐姐，我好想你啊。”
“我也是啊。”顾笙歌走后，她一人在这宫中的日子越发无聊起来，但夜晚她总会收到那个人的书信。信里反复让她快速行动，争取速战速决。
眼前少女明媚的笑容，和信里的内容反复在脑海里交替着。她一时间愣在了原地，不知道该如何取舍。
“二位娘娘还是先回屋去吧，在这外头姐妹情深那可不太好。”为了缓解这沉默的气氛，玉兰调笑道。
“姐姐，你快进来，我同你说。玉兰这小妮子…”顾笙歌拉着楚云烟的手，像是有什么秘密似的，又带着几分阴谋的意味。玉兰一听她这么说，感觉整个人都不好了，赶紧跟了上去，要听顾笙歌能说出什么花样来。
凤鸾殿内，好一派欢乐的景象，时不时传来几阵开怀的笑声。
顾笙歌靠在楚云烟的肩上笑的花枝乱颤，玉兰在一旁扁着嘴，有些懊恼地跺了跺脚。楚云烟眉眼弯弯，眼里也带着几分笑意。
楚离负手站在走廊，远远望着灯火通明的凤鸾殿，抿着唇，眉眼深邃，心思难测。
“这样的日子，怕是不多了。”
声音在夜风中飞快地散去，了无踪影。
第二日，听闻御花园的花儿开了，顾笙歌急着要去看看，在荷花池边正好碰上柳筱。
柳筱一袭迷离繁花丝锦衣，外披逶迤白梅蝉翼纱，头戴蝴蝶步摇。她看见笙歌后，慢慢向她走近，眼里露出几分轻蔑的笑意，“这回皇上出宫后，可是带回了一个宁姑娘呢。姐姐怎么不拦着点？”
“妹妹说笑了，皇上要做什么，本宫是拦不住的。”顾笙歌无意与柳筱争执，转身欲离开。
“姐姐可真是好度量呢，我听闻皇上唤那宁姑娘阿歌呢！”柳筱抿唇，浅浅一笑，缓缓走到顾笙歌面前，欲要拦住她。
“你！”玉兰看不过，出口呵斥道：“你只是个妃子，怎敢在皇后娘娘面前放肆。”她话还未说完，柳筱一巴掌径直拍向玉兰的脸颊。
“你又是个什么东西？”
柳筱话还没有说完，突然感到脸上一阵火辣辣的疼，抬头难以置信地看向顾笙歌，“你打我做什么？”
“打你？呵。本宫身边的人也是你能动的，柳筱你也不过是个皇上宠幸过后抛下的玩物罢了。本宫还是皇后娘娘一日，你就没资格在我面前耀武扬威。”顾笙歌本不想和她争执，奈何柳筱迟迟不肯就此罢休，又打了玉兰，这才回手起来。她绕过柳筱，径直往前方走去。
“呵，我倒要看看你这个位子能坐多久。”柳筱的眼里显露杀机，眼神示意身后的婢女。得到示意后，在顾笙歌要走过去时，往旁边伸出一只脚来。
顾笙歌一个不小心被绊倒，整个人往荷花池扑去。她在水里忽上忽下，扑腾挣扎着，脑海里涌入那些回忆。
欢喜的，悲伤的，无奈的。
最后意识里是那个人的眉眼。
清晰无比。
她笑了，好像要解脱了。死在这里，她就什么也不用烦恼，什么也不用哀愁。她闭上眼睛，不再挣扎，意识渐渐模糊，任由自己慢慢沉入池底。
来世但愿再也不要遇见你。
“娘娘，娘娘。”
有人好像在叫她，她慢慢睁开眼，首先看见的是玉兰焦急的面容，再看向旁边，楚离一双眼眸静静地凝视着她。他的衣服湿透，发丝上还不停滴着水。
“我还活着吗？”
“还没有。”玉兰的眼睛红通通的，在她以为顾笙歌要死的那一刻，她真的很想陪笙歌一起赴入黄泉。
“你带皇后娘娘去休息，张全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