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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皆是一愣,这时代的人皆视名声,面子比天大,比命中,即便是乞丐,也都保有几分尊严傲气,可这年轻人却偏偏不以为忤,反而心安理得,众人心中轻蔑之声更甚,唯有柳老爷面色平静,似知道乞丐心中之苦,并不是你有几分傲骨就能改变现状的。另外还有柳公子也不敢有任何动作,生怕李晓坏激动之下暴露他行为艺术的隐私。
柳嫣然轻轻抬头扫了他一眼,见李晓坏神色如常,毫不介怀,端是好男儿能屈能伸之所为,想起他当日沿街痛骂,痞气十足,前日在城外高台上,高谈阔论,意气风发,再见今日出口成章,从容淡定,绝非一介被时间艰辛磨平了脾性的乞丐所能做到的,心中升起了几分好感之余,更对他充满了好奇。
“敢为这位……兄台。”那沉默许久的表少爷忽然开口,一句‘乞丐’就要叫出,却觉姨丈都是以礼相待,自己也不能自贬身份,保持着翩翩风度,道:“不知兄台登门,所为何事。”
“哦,我呀……”李晓坏早看出了柳大公子的紧张,大咧咧便要开口,果然,柳舒昇连忙接口道:“哦,这位兄台是我今日在集市上相识,李公子高才,满腹经纶,只是白日里交谈意犹未尽,便先约他晚间再次畅谈,忽略了今日重阳佳节,怠慢了李兄。”
这借口不错,还能帮哥们大大名气,看在你仗义的份上,一会少收你点好处费!李晓坏心中偷笑,轻轻一瞥,正遇上柳小姐偷偷射来的目光,那一对秋水翦瞳,顾盼生辉,虽一闪而过,却看得李晓坏心里噗通乱跳。这小妞,真个美的冒泡,也不知道穿上乞丐服又是一番什么样的滋味?
这厮,好端端的把人家一个仙女一般的人物,进预想成了乞丐婆,其歹毒用心昭然若揭。
“哦,这么说李公子也是饱读诗书之人,只是不知是否参加过科举呀?”那表少爷见他盯着柳嫣然发呆,心中醋意不乏,酸味弥漫,冷不丁开口,这话也确实损了点,这李公子都混迹丐帮了,还科举不科举有个屁用啊?
众人脸色一变,表情各异,那柳小姐垂头不语,却能见一双黛眉微蹙,柳老爷面露尴尬,却不知如何接口,柳舒昇更是心中踹踹,也不敢替李晓坏出头了,倒是那柳夫人眉眼含笑,等着看李晓坏出丑。
李晓坏也是心中大骂,奶奶的,老子好端端的没找谁没惹谁的看美女,要你来扫兴,他哼了一声,大笑道:“说出来不怕诸位笑话,小子十年寒窗,幸不辱命,曾乡试中解元,会试为贡士,唯独那殿试……放眼当今天下,天灾人祸,民不聊生,若是为官一个把持不住,与人同流合污,便又给天下百姓增加了一份苦楚,索性放弃了殿试,归隐山林,混迹丐帮,能为这些可怜人做一点力所能及的事情,求个心安理得!”
宁做乞丐不为官?这话说得众人头皮发麻,心脏偷停。特别是他说得义正词严,饱含真情,听起来跟真事儿似的,科举乃是人生一世,平步青云,光宗耀祖的最佳途径,多少人削尖了脑袋,费劲了心思,数十年寒窗苦读无所为,可你这一个小乞丐竟能放弃仕途,就算你把天上的星星说下来也没人信呐。
只是在场众人借以有头有脸有身份自居,谁也拉不下脸来拆穿李晓坏,而表少爷却诚心与他较劲,嘿嘿一笑道:“李兄果然高风亮节,既能高中,想必文采斐然,刚才听表兄说,仰慕兄台文采,不知可否趁着重阳佳节,小弟讨教一番。”
这厮有意刁难李晓坏不假,可为了寻机会在柳嫣然面前卖弄也是真,看他那眼神,看柳嫣然时比老子还下作,咋的,还对表妹有意思?近亲,遗祸后代啊!!
讨教,讨教个屁,这时代自魏蜀吴耳后传承,并没有北魏,两晋,南北朝,更没有唐宋元明清,说句难听的,根本就没有多少文化进步,而老子却是受过高等教育,出入过上流社会,你丫和我讨教,先把字典认全了再说吧!
李晓坏不屑的撇撇嘴,轻蔑之情一览无遗,表少爷勃然大怒,怒目而视,眼看两个年轻人这就卯上了,柳老爷忽然开口道:“年轻人少年气盛,若是以文会友,也算是佳话,小友,刚才听你吟诗,却有高才,今日我家中赏花作乐,便应个时节,若你不嫌,何不一展才华,也让老朽开开眼界。”
“不敢,但长者所命,小子不敢不从,一切但请这位兄台出题。”李晓坏正愁没有展示自己,让柳嫣然认识自己的机会,这小子主动送上门,老子就成全你。
表少爷很意外李晓坏会一口应下,他猛地起身,不顾身边柳舒昇的拉扯,嘿嘿冷笑道:“好,好,兄台果然有胆识,趁着机会,我也不怕实说,我本次来,便是向姨丈姨母求亲而来,孟桐虽不才,也是贡士出身,已被朝廷委派到这临闾城官居主簿一职,假以时日必能晋升。外甥之所以选择临闾城,皆因嫣然表妹,外甥自儿时初次与表妹相见,便不能自拔,日日思念,唯盼今朝高中,才敢吐露心声,还望姨母姨丈成全!”
45 姻缘联
我靠,敢情你丫还真是来求亲的,近亲结婚是愚昧的,是遗祸后代的。李晓坏心中暗骂,幸亏老子今天来了,不然我的白衣仙女就被这头公猪当烂白菜给拱了!
他话音一落,面色真诚,眼中掩不住迫切的期盼,他那姨母更是喜上眉梢,当即就要点头答应,而身边的柳老爷适时的轻咳一声,便没敢开口,却大有嗔怪之意,柳嫣然一直垂头静坐,不言不语,不哭不笑,仿佛一块美玉雕琢的塑像,恬静秀美,而她身后的小丫头又开始替小姐着急了,在她耳边轻声言道:“小姐,坏了,这表少爷真是来求亲的,怎么办?”
柳嫣然轻抬起头,眼神下意识向李晓坏撇去,李帮主正在寻思,这一眼登时给了他无穷的力量,他啧啧嘴,不紧不慢的哼道:“我说这位主簿大人,刚才还想说要和我讨教,这会怎么改讨亲了?你这题跑的也太远了吧?”
成败在此一举的当口,你这厮真多嘴,孟桐狠狠瞪他一眼,自己这姨丈还真是个烂好人,什么样人都要高看一眼,胡乱招惹,这叫花子岂能与主簿大人平起平坐,奈何刚才为了找个由头,与李晓坏较量之事已成定局,幸好他也算真有才学,昂然不惧:“比就比,只是由为出题,未免有欺人之嫌,嫣然表妹是远近闻名的才女,我看不如有表面出题,我出这位李兄比试一番,再由姨母姨丈表哥表妹做评判,李兄意下如何。”
李晓坏点点头,道:“正合我意,输了别哭!”
切!我会输给你一个叫花子?他冷笑一声,在柳嫣然面前做了个请的手势,请她出题,这一下,柳嫣然即便反对也不得了。柳嫣然是个极具个性和自主意识的女子,并不想古代的大家闺秀,大家花瓶一样,她俏然起身,除了进门时那首诗词之外,终于又要听到她的声音了,李晓坏很激动,却听她道:“既然表哥与这位李公子都有雅兴,那小妹就献丑了,今日重阳佳节,此间有酒有花有诗,唯独没有楹联,切表哥刚才有求亲之意,那小女子便以这姻缘为题,请二位出对!”
一句即出,满堂借惊,这柳嫣然随时远近闻名的才女,智女,善女,却没想到竟有这般开放的思想,豁达的胸襟,明明是向她求亲,却能安然以对,镇定自若,竟还能拿出来调侃,丝毫不见做作的矜持与羞赧,若然是有思想,有品位的奇女子。若是她真的红着脸,躲到母亲身后,嗔上两句:“表哥你坏死了,母亲你瞧他呀,羞死人啦!”之类的话语,只怕李晓坏会转身就走,他虽然喜欢仙女,却不喜欢花瓶,太容易碎,而且价格昂贵!
“以姻缘为题出对子,嫣儿果然好提议,桐儿,且将你的心思诉诉吧。”柳夫人当即大喜,一个劲的给外甥加油打气。
而柳老爷和柳舒昇则望向了李晓坏,这人咋看咋是一职业乞丐,虽说,说起话来也能掉书袋,但是在和才华不挨边,柳老爷眼神闪烁,看得出他心中焦急,有些不悦的瞪了女儿一眼,这柳嫣然早被柳老爷许了人家,只是亲家,家道中落。实在是门不当户不对,可柳老爷人重礼守信,不愿失信于人,却始终坚持,可夫人坚决反对,一时间僵持不下,如今这孟桐便是个台阶,若真能取悦柳嫣然,不怕好事儿不成,却要陷柳老爷与不义,可谓进退两难。
李晓坏对这辛密早有耳闻,没准那家道中落的人家便是自己的李家,只是他本就不是李晓坏,更不愿打着别人的旗号招摇,要做就要做自己,喜欢柳嫣然可以自己去追,没必要认个什么娃娃亲,这叫,君子爱美,取之有道!
他大义凛然,眉眼含笑的望着柳嫣然,他毫无顾忌,生怕这性格爽朗,豁达的女子看得面泛红晕,轻轻低下头,催促道:“两位请吧!”
这是沉默许久,生怕没有自己镜头的小丫鬟忽然硬加了一句台词,抢戏道:“小姐,你这莫非就是比武招亲?”
柳嫣然大方一笑,没有做声,可场中人却是各有想法,孟桐在想,表妹不语,就表示默认,看来好事能成。而柳老爷则暗叹女儿轻率,不说孟桐为人如何,这另一人是个乞丐,你却如何这般允诺。李晓坏却偷偷竖起了大拇指,似看穿了柳嫣然心思,人家不说话,就能立于不败之地,不管是他赢,还是孟桐赢,再去和人家说起亲事,这仙女小妞只要一句反问:“我说过吗?”玩的就是无耻,无赖,无理取闹!!
孟桐无比兴奋,心思电转,在亭中来回踱步,找着灵感,忽然抱拳道:“李兄请了,我这上联是,琴乐谱成同梦语!”
我晕,这是对联还是白话文啊?无聊!!李晓坏心声鄙视,就这水平,就这对联,在后世一块钱能买十幅,他想都没想,张口便道:“灯花笑对含羞人!”
说完,眼神不自禁的向柳嫣然看去,果然见着仙女小妞含羞带臊,眉眼低垂,正应了他的‘含羞人’!
他一联言罢,众人忍不住叫出好来,若说着孟桐是真贡士,学问自不用说,可这乞丐假解元,却有真本事,而且似乎不假思索,那便是急智,更不能小觑。
孟桐皱了皱眉头,却见凉亭的圆柱上挂着一只洞箫,忽然来了灵感,望着柳嫣然一笑道:“吹箫堪引凤!”
李晓坏不急不慢在桌上拿起一颗桂圆,塞进嘴里含糊道:“攀桂喜乘龙!!”
才思敏捷!在场众人皆想起这一成语,却是来形容比斗的二人,但李晓坏以乞丐只身与贡士比斗,在观众和评委的心理上以大占优势。
孟桐额头见汗,但多年苦读也非一无是处,他凝神静思,忽然猛地拍手,面露喜色,看来似又有新联,而且自己也相当满意,朗声道:“凤翔鸾鸣秋正好!”
汗,还是一块钱十幅的对子,大哥,你就不能出点有难度的,最起码也要一块钱一幅的,他翘起二郎腿,轻松写意:“莺歌燕舞日方长!”
他话音一落,顿时场中响起了稀稀拉拉的掌声,对二人的才学都是深感佩服,柳嫣然眼光如水,粼粼一扫,望着李晓坏泛起了一丝笑意……
46 比文招亲
眼看表妹与这叫花子眉目传情,孟桐牙关紧咬,心中越发的焦急,却逼出了超长水平:“红梅吐芳喜成边理!!”
李晓坏朝柳嫣然嘿然一笑,调戏之喜明显,那小姐与丫鬟齐齐低头,轻声啐道:“轻佻!”
却听李晓坏对道:“柳绿含笑永结同心。”
孟桐越来越急,思路却越来越明快,李晓坏看得清楚,猛地起身,开口道:“孟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