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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转回视线，看了眼大腿上的手，又看了眼她，笑道，“你也不赖。”
陈梦云咯咯一笑，“那是当然的。”
今天这车有点慢了，林雅在站台还多等了十分钟，上了车还好有位置坐。
回到院子，推开门，家里空荡荡的，没人，平时梁艺轩都是比她早回来的，她放下小包，拿出手机。
手机里闪过五条微信。
宝贝轩儿：老婆，我今晚会比较晚回来。
宝贝轩儿：应该要十点多，你自己做饭弄完了先睡。
宝贝轩儿：还没下班吗？怎么没回我信息。
宝贝轩儿：人呢？
宝贝轩儿：老婆？
雅雅：我刚在车上，你自己小心点，早点回来。
那头没回，林雅放下手机，拿起钱包出去买菜，这个院子还有个好处，就是离市场近，一出门，又碰上邵伟，他抹了下额头的汗笑道，“今天挺早的。”
“嗯。”
他笑着跟上，“一起吧。”
“好。”
进了市场，两个人又顺着市场挑菜，每天都买，林雅有时不知该买什么，而且本身做菜技术就不好。有些菜买了不知道怎么做，有菜谱做出来的味道也不好吃。
买好了菜。
邵伟往院子里看了一眼，“艺轩在吗？”
林雅看向他，他眼眸有些闪烁，林雅顿了顿，笑道，“在呢，在睡觉。”
“哦，这样啊，快进去吧。”
“好的。”
林雅进了院子，关了门，又回到屋子里，开始做饭。
陈梦云一下车就挂在齐嚣的身上，齐嚣笑道，“这人多呢，小心碰到萧总的熟人。”
陈梦云嘟嘴，“你这人怎么这么讨厌，你说你是不是怕他？”
齐嚣点了一根烟，咬着道，“我是怕你被他不要了。”
“那你就接手呗。”她又靠了过去。
此时一辆红色的奥迪开了过来，紧挨着沃尔沃，车门打开，从驾驶位上下来一名贵妇，涂着长长的指甲，穿着貂皮，将脖子紧紧地给裹着，上了浓厚的妆，也没能将她眼角的纹路给遮住。
副驾驶车门打开，从里头走出一名穿着黑色西装的小鲜肉，他抓了抓头发，看着辉煌的大酒店，有点不习惯。
贵妇勾住他的手道，“难得来一次，别拘谨。”
“哦。”
他看了眼红色的指甲，感觉手臂有些麻。
陈梦云笑道，“你抽够了没？进去吧，你看人家富婆都带着小情人来了。”
齐嚣深深地吸了一口烟，眼眸落在那小鲜肉后背上。
陈梦云拽了一下他。
他才掐灭了烟，往酒店里走去。
林雅吃过饭，冲好凉，坐在床上看书，书看到十一点，梁艺轩还没回来，她不打算再等了，拉过被子关了灯，睡下。
也没有再给梁艺轩发微信，他是成年人了，一个成年男人有应酬很正常的，若是找个女人逢场作戏也很正常。
只是林雅翻个身以后，面对着墙壁。
突然觉得这日子，令她有些厌烦。
凌晨一点。
门响了，把林雅给吵醒，其实她也没怎么睡，理智还清楚着，她睁了下眼睛，又闭上，就听到屋里有脚步声，接着灯亮了，他背对着林雅，脱下身上的风衣，还顺势闻了闻手臂上的味道，呼了一口气。
他进了浴室，冲了个凉再出来。
一抬头，看到林雅靠在床头看他。
他惊了一下，声音都颤了，“老婆。”
林雅笑道，“应酬了？”
他顿了顿，说道，“是啊，见一客户，非得叫我请吃饭，结果，我请了吃饭，她又抢着买单。”
“看来是个不错的客户啊。”
“是啊。”
林雅又笑，“过来。”
梁艺轩迟疑了一下，上前，他的睡衣是一件白色的背心，林雅勾住他的衣领，往下扯，梁艺轩一把抓住她的手，“老婆……”
林雅笑道，“我看看你有没有跟她上床。”
“没有，真没有。”
他拼命地摇头，眼神不似作假的。
林雅笑了笑，松开手，其实有没有上床她还真的不太所谓，只是嘴硬不肯饶恕他而已。
还在一起，他做得太明目张胆了，她觉得没面子。
他掀开被子，躲了进来，紧挨着她，并把她搂进怀里说道，“老婆我跟她真没什么，她就说她投资了，得我请顿饭，我就请了，结果她又买单了，吃过饭了，她说想去酒吧，我就陪她去，然后回来还是我开的车，我没喝酒。”
他哈了一口气，林雅点点头，靠着他。
他摸着她在被子上的手。
其实林雅长得漂亮，工作也很努力，是个很适合的老婆，但她的家庭，那个无底洞就令人生畏了。
梁艺轩跟她在一起那么多年，从青春到成年，一条很长的爱情轨迹，也不是他立即想放手就放手的。
他下意识地搂紧她。
这个女人，他还能搂多久，就这间破旧的院子，两个人还能待多久。
两个人这一夜，都没说话，靠在一起，很久很久。
林雅的脑海也挺乱的，梦里全是陈梦云那间大房子，她说的那些话，一遍又一遍。
嗞嗞生冷。
导致第二天她起床的时候头重脚轻。
第5章
这几天招聘的人员比较多，尤其是主要替齐嚣招聘他的秘书，上一任秘书离职得匆忙，齐嚣现下身边只有一个刚刚实习的助理。
忙了一天，还有一些离职的业务员的绩效，林雅扔给那几个实习生做的又都拿回来，自己重新检阅。
这一来一往，导致她没法准时下班，再抬头的时候，已经晚上七点多了。
梁艺轩发了两条微信过来。
宝贝轩儿：老婆你什么时候回来？我菜买好了。
宝贝轩儿：你回来了跟我说，我去车站接你。
雅雅：嗯，快了。
随后她把手机放进包里，站了起来，收拾东西。
现下办公室只剩下她一个人，她忙到也没开灯，只有电脑屏幕开着，挺阴森的。
她拎着小包正准备转身，身后陡然贴上来一具身体。
林雅一惊，“是谁？”
她转头看向玻璃，伸手去抓笔筒里的笔，刚一抓到，就被那人一手压住，骨节分明的手就覆在她的手背上。
“还没下班？”他出声了，很硬朗。
是齐嚣。
林雅松一口气，但心口又提了起来。
她应，“刚忙完。”
“齐总，我不是小偷。”她说道。
“我知道。”
“那你……”
这是什么姿势，他就贴在她身后，身子线条还极其契合，她甚至可以感受到他大腿的力量，而且他的手就覆在她的手背上，五指交叉似的，她手背很烫，掌心却被笔给咯得发疼。
办公室很暗，齐嚣略微低头，就看到她露出的脖子，一点灯光，却能将她白皙的皮肤给照出来，还有那细小的绒毛。
“林雅。”他出声。
“在。”
“你卸了妆是什么样子？”
林雅笑了，“能什么样子，就那个样子。”
“有空卸给我看看。”
“不行啊。”
“为什么？”
“只有我男人才可以看。”
他的身子又往下压一点，林雅被迫往前倾，胸口都抵着自己的小包。
他笑了一声道，“你说我们现在这个姿势适合做什么？”
林雅真没想到，齐嚣这青年企业家竟然是这副德行，她撑着桌子，说道，“齐总，别拿我开玩笑了。”
齐嚣沉默了。
过了一会。
他退开，顺势松了林雅的手。
林雅揉揉手腕，站直了身子，走到一旁，打开了头顶的一盏灯。
齐嚣穿着黑色外套，站着很直，看着她。
林雅笑道，“齐总也这么晚？”
“嗯，没有得力助手。”
林雅点头，“已经在帮你招了。”
他的视线落在桌子上，问道，“你在上秘书课？”
林雅看了眼刚买来，被她顺手放在电脑旁的书，说道，“还没，刚在上财务课。”
齐嚣拉过一张椅子坐了下来，修长的手拿过那本书，他翻了两翻，后问道，“你为什么离开恒阳？”
林雅顿了下。
她笑道，“因为，被关系户挤下来算不算？”
他点头，“我有听说，你都已经当上经理了。”
“是啊。”
林雅很淡定，她比任何人都能接受现实，即使当时她火冒三丈。
齐嚣合上书本，撑在那书本上。
他问道，“现在待遇感觉如何？”
林雅笑道，“还没达到理想。”
齐嚣盯着她，林雅不是花瓶，她不止长得好看，工作能力也强，这从每个月的考核里就能看得出来，她虽然不能说上雷厉风行，但进退有度，办事可靠，从不拖拉，而且颇有想法。
他的手指轻轻地敲在书本上，说道，“你来当我秘书。”
林雅一愣，笑着喊了一声，“齐总……”
他推了下那本书，说道，“你学这个，不就是为了有机会当秘书吗？”
“呃，是。”
就是有点快了，她计划里是两年后能有这个能力。
“那你还有什么问题？”他起身，倾身了过来，脸几乎跟林雅贴着，林雅能闻到他身上的那淡淡的烟草味。
这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她当然得捡了，齐嚣是她老总，说话算数。
她笑道，“那我恭敬不如从命。”
他也笑了，“上道。”
林雅包里的手机响了起来。
她伸手去拿，是梁艺轩，她朝齐嚣看了一眼，接了起来。
梁艺轩在那头问道，“老婆，什么时候回来？”
林雅看了眼手表，“快了，八点十分能到，你饭做好了？”
“好了，你来了我再炒菜。”
“好。”
林雅挂了电话，把手机放回包里，她看向齐嚣，“齐总，我要回家了。”
齐嚣眼眸从她的包里挪了回来，点头，“家里有人等？”
“嗯。”
她应了一声后，看了看齐嚣，齐嚣低笑两声，这才迈着长腿朝电梯走去，林雅关了灯，也跟上。
此时整栋大厦寂静一片。
电梯就停在这一层，两个人顺利地上了电梯，林雅又开始看手机app了。
齐嚣看着她，半响，伸手盖住她的手机屏幕，说道，“我送你。”
林雅迟疑了一下，后点头，“谢谢齐总。”
他嗯了一声。
电梯里，又安静了下来。
齐嚣站在林雅的身后，她那细腰被套装包裹着，玲珑有致，他的眼眸轻微眯了起来。
到了一楼。
出了大门，城市的灯光打了起来，一片璀璨。
林雅跟在齐嚣的身后，朝停车场走去，他的车常年停在大厦后面的那一排车位，也难怪陈梦云站在楼上往下就能看到齐嚣的车子。
还能肖想他。
他给林雅开车门，林雅顿了下，后从容地坐上副驾驶。
齐嚣回到驾驶位上，启动了车子。
问，“在哪？”
“濮院站。”
齐嚣扭头看她一眼。
她含笑，“不住那里，只是住的地方离那个站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