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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嬷嬷低头应是,走到林如悦面前,表面恭谨却眼露不屑,道:“大小姐,请与老奴同去沐浴更衣,稍后面见老爷夫人。”
春花面上全是担忧,刚想上前,却被林如悦隐蔽地瞪了一眼,不得不立在原地。
“麻烦嬷嬷了。”林如悦做出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更加惹来许嬷嬷的鄙夷,但碍于身份还是“嗯”了一声,接着领着她往主屋方向走去。
沐浴更衣自然不可能在茅草屋这里,先不说这里没有这样的条件,而且林如悦哪有能登大雅之堂的衣服,首饰就更别提了。
看着她跟着许嬷嬷走远,林如蕊嗤笑一声,也不理会站在一旁的春花,径自离开。
春花犹豫了下,咬咬牙,追着许嬷嬷的脚步而去,不管怎么样,她一定会保护好她家小姐的。
待到沐浴更衣结束,已是一个时辰以后。
一身浅蓝色长裙,上面绣有点点玫瑰,外罩玫瑰红柔纱。腰上系一条纯色腰带,上面镶了数颗小宝石,好看又不失大雅。头上挽了一个简单的随云鬓,插一支碧玉银琅簪,垂下好看的吊饰。白净的脸上翦水秋瞳似镶嵌在上面,眉毛恰到好处的弯曲着,两片浅粉的唇片翘起一个美丽的弧度。
第二回 告别后院入菊苑1
这样清清浅浅的装束,虽略显朴素,却让她整个人似有倾国倾城胜莫愁的味道。
看着铜镜里那张沉鱼落雁的娇颜,林如悦秀眉微不可查的皱了皱,原本她便知道这具身体长得极美,但被这么一打扮才觉得美得太过了。
身为庶女,本该低调示人方能平安,但这副惊为天人的面容无疑会为她招来麻烦,甚至是杀身之祸。
伺候在一旁的许嬷嬷眼里却闪过一抹提防和恶毒,落在林如悦眼里,她不由心下一沉,什么样的主人就有什么样的奴才,许嬷嬷尚且如此,那对母女又岂能放过自己?
不管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卯足了劲装单纯装小白兔就是,只要那对母女认为她是空有美貌的草包花瓶,那么起码小命保住了,其他的以后再说。
她可是堂堂现代“白骨精”,做了那么多年的广告策划人和女强人,什么风浪没见过?还斗不过这对封建社会的后宅母女吗?她还就不信这个邪了!
打定主意后,她小心翼翼地从圆凳上站起来,似不习惯身上装束,有些扭捏地低头道:“嬷嬷,可以了。”
许嬷嬷瓮声瓮气道:“大小姐,老奴这就带你去面见老爷夫人。”刚抬脚走两步,又回头加了一句,“大小姐对府邸格局不熟,请一定要跟紧老奴。”
林如悦面露感激,微微朝她施礼致谢道:“多谢嬷嬷提点,我一定会跟紧嬷嬷。”
许嬷嬷这话说的技巧,表面上是在关心林如悦避免她迷路,实际上却是变相侮辱她空有相府大小姐之名,试问哪家的大小姐会不认识自家府邸格局呢?
这话也是许嬷嬷在故意试探,这般以下犯上之言,不说家法处置,一个耳光是决计躲不掉的,若是机敏女子怎会听不出话中所指?
听到林如悦竟然感激自己,而且细查之下也没发现表情有何不对,许嬷嬷心里鄙夷更甚,亏她开始还担心这位大小姐太过貌美会抢了自家小姐风头,现在看来,貌虽美却蠢钝如猪,白担心了。
走在许嬷嬷身后,微微抬头看到她嘴角挑起的那抹讥笑,林如悦眸子里流光一闪而过。
林府很大,光大院落就有五个,分别以梅、兰、竹、菊、松命名。
夫人林夏氏住在梅苑,林如蕊住在兰苑,竹苑是林庸书房所在,菊苑原本是何氏和林如悦居住,在她去世后林如悦被林夏氏赶至后院,这里便空置了下来。松苑林庸打算留给自己儿子,可惜他天生外公命,注定无子。
许嬷嬷带着林如悦前往的正是梅苑。
林庸和林夏氏早已在屋内,林如蕊也提前过来了,此时一家三口正在闲话家常,夫妻鹣鲽情深,女儿美丽孝顺,任谁看见,都会觉得这是享尽天伦之乐的幸福一家。
当丫鬟通传许嬷嬷带着大小姐过来时,三人同时收敛了面上的笑容。
林庸挥手让两人进来,正襟危坐,面色不怒自威,林夏氏则端坐一旁,面容慈祥,唇挂和善的轻笑,林如蕊也端起相府千金的架势,乖乖地坐在下方。
第二回 告别后院入菊苑2
林如悦踏进屋内便感觉自己的存在似乎破坏了屋内的气氛,显得格格不入,但她不动声色,依旧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柔弱模样,低着头端了一礼,小声地说道:“女儿如悦拜见父亲,母亲。”
“嗯,坐下吧。”林庸语气平淡,听不出喜怒。
林如悦应下后小步走至林如蕊身旁,说了句“妹妹好”后才坐下,坐的时候极为小心,似乎生怕坐坏了椅子一般,而且还扭动了几下身子,好像是不习惯身上的绫罗。
这番表现落在三人眼里,林庸皱了皱眉,林如蕊讥讽地挑了挑眉,林夏氏虽眼带不屑,却看似关切地开口道:“如悦,你这坐立不安的,是不是身子不适?”
林如悦连忙起身恭敬地答道:“如悦只是一时不习惯,并无不适,劳母亲费心了。”
“没有不适就好,说起来这些年也苦了你了,是我这个做母亲的不尽责啊。”说着,林夏氏还假惺惺地用帕子擦了擦眼角,似乎很是内疚,“原本早该见你,只是一直在追查前些日子你掉入池塘险些毙命的事,前两日才将那恶仆揪出,打了三十大板逐出相府。”
林如悦暗自冷笑,两个月前发生的事情前两日才查清楚,而且明明是林如蕊指使下人推她的,现在却将罪名推给那个倒霉的下人,漂亮地将林如蕊摘出,现在人也赶走了,也就是说她想追究也找不到那个人了。
“如悦谢过母亲。”心里虽然不齿林夏氏颠倒黑白,表面却装出感激不尽的样子,对她深深一福。
林夏氏连忙起身走过来扶她站好,语气很真诚的说道:“你既然唤我母亲,又何须道谢?说起来也是我们这些年疏忽了你,我已经跟老爷商量过了,从今儿起你就过到我名下,以后你跟蕊儿都是林府的嫡女,一视同仁,母亲会好好补偿你这些年受的苦。”
事有反常即为妖,被冷漠无视了十年之久,突然天上掉下个这么大的馅饼,怎么可能会是好事儿?
如果换做以前的林如悦没准儿会激动得晕过去,但现在的林如悦在商海沉浮好些年,早已练就一双识人的火眼金睛,岂会看不出林夏氏此举必有所图。
默默提醒了自己几次“你是单纯无知的小白兔啊小白兔”,林如悦浑身一颤,不可置信的抬头看向林夏氏,眼里满是泪光,惊呼道:“母亲,这……这是真的吗?”
这一抬头,艳惊四座。
林庸眼神变得有些恍惚,似乎想起了什么,林夏氏眼里厉芒一闪,转瞬即逝,唯有年纪最小的林如蕊有些沉不住气,杏眼里满是嫉妒,拿在手里的手帕被扯得变了形。
“自然是真的,以后你就住在菊苑,我会给你重新安排使唤的下人,月例也跟蕊儿一样,每月十两银子。”林夏氏不愧做了那么多年相府的女主人,很快便恢复了慈祥的模样,说着话还看似怜惜地拍了拍她的手,又拿帕子擦了擦眼角后柔声道:“看看这身子单薄的,母亲真是愧对你去世的姨娘啊。”
也不知道是她天生演技过人,还是手里的帕子做了手脚,眼圈竟然真的红了,隐有泪光闪现。
林如悦也是个演戏高手,暗自屏息了一会儿后立刻逼出眼泪,拉着林夏氏的手泣不成声,语不成句的诉说着自己的感激之情。
看似母慈女孝,实则各怀心思,这场较量才刚刚开始……
第二回 告别后院入菊苑3
菊苑。
这里一看便知荒废了许久,院子里杂草丛生,屋内的地面和家具积满灰尘,窗户纸早已泛黄,窗台亦很久没擦拭过,全是灰蒙蒙的,但跟后院的茅草屋相比,简直一个天一个地。
林夏氏也未食言,林如悦刚带着春花来到菊苑,管家便领着好些下人走了过来。
走至林如悦身前时,管家停下脚步,躬身行礼道:“大小姐,这些便是夫人为你安排的下人。”
说完,便站到一旁,以眼神示意众人自我介绍。
“老奴陈氏见过大小姐。”
“奴婢秋月见过大小姐。”
“奴婢夏荷见过大小姐。”
……
林夏氏总共指派过来五个人,陈氏是专门负责教林如悦礼仪的教养嬷嬷,秋月和夏荷是大丫鬟,另有两个年纪很小的小丫鬟,专做粗使活计。由于林如悦尚未出阁,所以身为男性的小厮和花匠都只在白天过来干活,而且严禁进入内院,以免落人口实。
待到众人介绍完毕,林如悦连忙做出一副受宠若惊的样子,有些手忙脚乱的让众人不必拘礼,哪有半点大小姐的做派。
此举自然惹得陈嬷嬷有些不快,原本严肃的棺材脸愈发冷冽,沉声道:“大小姐,你现在是相府嫡长女,身为主子,焉能没点主子的气度?”
“陈嬷嬷教训的是,如悦记住了。”嘴上说着记住,但林如悦看起来却跟受了极大惊吓和委屈似地,抖抖索索的,全无半点主子气度可言。
陈嬷嬷的眉头皱得跟麻花一样,眼里满是怒其不争的失望。
这一幕看在管家眼里,他却微微扬了扬唇角,指派众人各自去干活,再将月例银子交给春花后,他便告辞离开。
人多力量大,仅用了一个时辰,主屋便被收拾干净,林如悦带着三个大丫鬟走进屋里坐了下来。
春花快速倒了杯茶递过去,然后乖巧的站在了林如悦身边,秋月和夏荷则低着头,极有分寸的站在下方,等候新上任的主子训话。
林如悦喝了口茶后,想到刚才忙着演戏没将她们看清楚,于是说道:“你们抬起头来,让我看看。”
秋月和夏荷应声抬头。
秋月看起来比夏荷年纪稍大,瓜子脸,丹凤眼,样貌不错,但颧骨有些高,显得有些刻薄寡恩,加上眼神隐隐透着不屑,一看就知道是林夏氏派来的眼线。
夏荷则长得颇为讨喜,圆脸大眼睛,脸上有两个梨涡,皮肤白嫩,眼神清澈,这样的人要么是个没什么心机的单纯丫头,要么就是隐藏极深。
若是前者还好,她可以收为己用,但若是后者的话就有些麻烦了。
短短几秒钟的打量已经让林如悦心里暂时有了个底,她将茶杯放到桌上,微笑着说道:“既然你们跟了我,我自然不会亏待你们,但若我有的,必不会吝啬。”
“奴婢谢过大小姐,自当惟大小姐的命令是从。”两人同时福了福身,异口同声答道。
“这样就最好,你们先出去吧,有事会唤你们的。”
“是,大小姐。”
第三回 各有算计在心间1
待到两人离开,春花低头小声地说道:“小姐,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啊?怎么夫人突然变好了?”
林如悦冷冷一笑,“变好了?小姐今天就教你一句话。”
“什么话?”
“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
春花没读过书,自然听不懂这句话的意思,但看林如悦的表情便猜到绝对不是什么好话,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