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杂的化学反应过程。对我们来说,这至今仍然是个未知的问题。”他一咏三叹地阐述着,似乎已经完全沉浸在这个复杂的学术难题中了。
等他滔滔不绝地讲完,时间又过去了不少。英翔的身体剧烈地颤抖着。他身下那张焊死在地上的结实的床这时发出了“咯吱”声,似乎已不胜负荷。然而,在英翔那张犹如死人一般的脸上却依然看不出有什么愿意合作的表示。
德怀特转头看了看福克斯,很是无奈:“你是不是一定要等到他肯合作了才停下?”
福克斯看着眼前这个死也不肯妥协的中国人,犹豫了半晌才问:“再继续下去的话,会有生命危险吗?”
“应该不会。”德怀特耸了耸肩。“疼痛最先摧垮的是人的意志,不是身体。”
福克斯迟疑地回头看了一眼摄像机,还是下了决心:“那就再等一会儿。”
德怀特没有意见,只是在那儿啧啧称奇:“这个人,嗯,如果用他来做疼痛实验,一定对我的研究大有好处。”
福克斯猛然盯视着他:“德怀特教授,我已经跟你说得很详细了,这个人的存在是我们国家的最高机密。你根本一个字都不能提,否则就是叛国罪。”
“我知道,我知道。”德怀特立刻高举双手。“我只是忍不住说说而已。一个科学家的求知欲罢了。”
福克斯冷冷地道:“教授,我尊重你的求知欲,不过,也请你牢记禁口令。”
德怀特笑道:“你放心,局长先生,我一定守口如瓶,一个字也不会说出去。”
福克斯的脸色这才缓和了一些:“那就好。”
房间里的气氛顿时有些僵。大家都不说话,只是看着在床上沉默地忍受着剧痛的那个人。
英翔努力保持着脸部的平静。他不想儿子看见自己显得狼狈,从而瓦解斗志。
德怀特看着他,眼里的惊诧之色越来越浓,只是不再出声了。
为了打破僵局,凯瑟琳以请教的口气对他说:“德怀特教授,我在神经学方面不太在行。请问,应该如何医治这个人的陈旧性神经损伤呢?或者说,如何医治由于神经损伤后引起的疼痛呢?”
德怀特果然又提起了兴趣,以专业的态度轻声与她探讨着:“从科学研究的角度讲,疼痛是分层递进的,它的发展基本上是从局部组织损伤、急性炎症、慢性炎症直至神经损伤。对于治疗神经损伤后引起的疼痛,目前医学界还没有什么太好的办法……”
随着时间的流逝,英翔全身的痉挛越来越猛烈,双腕由于激烈的颤抖而被钢铐勒得皮开肉绽,鲜血淋漓。
守在床两边的突击队员一直沉默地看着,这时忽然将手放到床头,紧紧握住不断发出巨响似乎就要垮了的床架。
英翔的肺部因过度痉挛而拒绝工作,使他再也无法呼吸。终于,他的头轻轻一侧,失去了知觉。
德怀特和凯瑟琳几乎是同时扑了过去,本能地一个去拿心脏起搏器,一个伸手拿氧气袋,并立刻展开了抢救工作。德怀特似乎想起了什么,马上把心脏起搏器塞给了凯瑟琳的助手,自己过去推车那里拿药剂,飞快地将两种药注入了英翔的身体中,一种是刺激μ阿片受体而阻断δ阿片受体的强效止痛药,另一种是可以阻断TRPV1继续被激活的拮抗剂。
英翔虽然陷入了昏迷,但身体依然在颤抖不已,让人可以清楚地感觉到剧烈的疼痛仍在继续摧残着他。大约十分钟后,德怀特注射进去的药剂才产生作用。他渐渐平静下来,但仍然没有恢复知觉。从他身体中沁出的汗水已经湿透了床单。
福克斯做个手势,那个守着摄像机的人便关上了机器。
足足一个小时以后,英翔才在他们的抢救下恢复了微弱的自主呼吸,但仍然处于昏迷中。
这时,德怀特才终于能够撬开他咬得紧紧的嘴,将已经被咬透了的棉纱棍取出来,扔到一旁的推车里。他情绪不高地说:“我累了,今天就这样吧。”接着便走了出去。
不止是他,大家都觉得很累。
福克斯没有任何表示,带着情报局的工作人员也走了。
凯瑟琳感觉疲惫不堪,坐到一边的椅子上,无力地对床边的特种兵说:“把他的手铐解开吧,他现在应该没有危险了。”
特种兵们一声不吭地将手铐打开。凯瑟琳的助手去拿来绷带,将英翔的两个手腕包扎起来。
凯瑟琳又检查了英翔的情况,吩咐助手准备给他输血、输液,这才沉默地离去。
八个突击队员退出去,锁上门,像往常一样守在栅栏的四周,却没有交谈。
屋里很安静。
英翔昏睡到第二天早晨,在高烧中醒了过来,本来被汗浸得透湿的衣服已经被滚烫的体温烤干了。
这时,有内勤进来,对守在外面的突击队员说要换掉沾满血渍和汗迹的床单。那个特种兵轻声对她说今天免了吧,明天再换。内勤却不肯,坚持说如果今天不换,让上司看见了,她会受罚的。
他们正在轻声争执,英翔听见了。他挣扎着起了床,缓缓走到临窗的栅栏前,沉默地往外看去。
特种兵这才打开锁,让那个勤务人员进来收拾内务。
窗外,依然阳光灿烂,海水湛蓝,白帆点点。
英翔站在那里看着,身体一直在微微地轻颤,却始终一声不吭。
那八个曾经十分痛恨他的突击队员此时都站正了看着他,似乎在沉默地表示心中的敬意。
等内勤整理完离开后,英翔重又缓缓地走回来,倒在床上,闭上了眼睛。
66
一天后,一封邮件出现在英修罗的电脑中。
……英修罗:你太不听话了。看看你父亲,现在他的身体里充满了地狱之火。他所遭受的这一切痛苦都是你一手造成的。这只是开始。如果你再不合作,下次时间会加倍。
跟随在这个邮件后面的附件,是一个极其庞大的视频文件。英修罗打开后,足足看了两个小时才看完。看到后来,他已经把嘴唇咬得血迹斑斑。
晚上,他没有下去吃饭。感觉到异样的英奇立刻上楼来,推开了他房间的门。
英修罗趴在床上,紧紧抱着枕头,大睁着双眼,却一言不发。
英奇问他:“修罗,你怎么了?”
英修罗一动也不动。盘古站在旁边,一直担心地瞧着他。
英奇抬头问他:“盘古,发生什么事了?”
盘古看了英修罗一眼,大步走到桌前,点开了那个视频文件,放给英奇看。
英奇静静地看着,脸色也越来越坏。没等看完,他便坐到床边去,沉默地抚着英修罗的头。此时此刻,他的手竟然在轻轻颤抖。
半晌,英修罗忽然说:“爷爷,我想去把爸爸换回来。”
英奇的动作停顿了,过了好半天才说:“不行。”
英修罗轻声说:“爷爷,他们这么折磨爸爸,我受不了。”
英奇紧紧握住他的手,说话的声音也很轻:“修罗,你爸爸所忍受的这一切,都是为了你的安全。他本来可以选择解脱的,但是因为答应过你,所以他要信守承诺。当他在雪山上放下对准自己的枪时,就知道以后会遭遇到什么。修罗,你要学你爸爸,要坚强,无论遇到什么情况,都绝不妥协。否则,你爸爸的牺牲就毫无意义了。”
英修罗沉默着,良久,才问道:“爷爷,你难过吗?”
英奇热泪盈眶:“是的,孩子,爷爷很难过。”
英修罗这才坐了起来,伏进英奇的怀里,失声痛哭。
英奇觉得心里一阵一阵的绞痛,几乎喘不过气来。这时,默默地赶过来在门口看着的桂妙溪立刻递给他一粒药丸,英奇吃了下去,渐渐才好过一点。
英修罗忽然跳起来,跑到桌前坐下,发狠地说:“我叫人去抓他们的总统,一命换一命。”
英奇连忙起身拉住他的手:“修罗,别急,这种事可不能轻易乱做。你如果劫持了他们的总统,全世界都会当你是货真价实的恐怖分子。而根据他们的宪法,总统出现意外,将由副总统接任总统职权,如果副总统出现意外,就由参议长接任,然后是众议长。总之,抓总统是没用的,但是可以逼总统放人。”
英修罗明白了,抬起头来殷切地看着他:“爷爷,那你说,我们该怎么办?”
英奇想了想:“我得好好琢磨一下,不过,原则是尽量不要伤人,尤其不要伤及无辜。”
英修罗天真地问:“什么叫无辜?我爸爸算不算是无辜?”
英奇叹了口气,轻声说:“匹夫无罪,怀璧其罪。”
英修罗没听懂:“什么?”
英奇也不便解释,只是问道:“你知道这邮件是从哪儿发来的吗?”
“知道,第一天收到信就查过了,是从纽约的一家公司里。爷爷,我叫盘古他们到纽约那家公司去抓他们的人,好不好?”
“那没用。”英奇摇头。“很可能他们根本什么都不知道。”
英修罗皱着眉想了半天,问他:“既不能伤人,又要给对方施加沉重的压力,通常有哪些方法?”
英奇清晰地说:“有几种,比如,破坏对方的经济,扰乱他们的系统,在内部制造矛盾……”
英修罗想了想,便点头:“我懂了。”
英奇问他:“你打算怎么做?”
英修罗思索着道:“我要找朋友商量。”
“那好吧。”英奇叮嘱道。“你要注意,第一不能搞错了,不要损害别的国家,第二要保密,不要让人知道是你做的。”
英修罗点了点头,在键盘上飞快地操作起来。
不久,围绕在地球上空旋转的M国剩余的所有卫星,包括资源卫星、气象卫星、科学探测卫星等等,以及正在地球轨道上建设的新空间站,全部脱离运行轨道,向地球飞坠。
全世界的人都看到了这场华丽璀璨的流星雨。
有媒体惊呼:“地球遭到了外星人的攻击。”
“恐怖活动蔓延到太空。”
“M国怎么了?”
网络上也是议论纷纷,各种猜测五花八门。
接着,M国的所有计算机系统全部瘫痪,由此造成了极其严重的后果。
军事指挥、全球性的导弹防御、后勤保障、安全监控等系统全部失去了作用。M国成为一个不设防的国度,任何攻击都可以轻易地打中目标。
所有的电力网都断了电,备用发电系统也全部出现故障。这时正是严寒的冬季,所有暖气都被关闭。整个M国变得一片漆黑,陷入了寒冷的恐慌中。
此外,交通停顿,手机没有信号,固定电话不通,整个通信系统都稳入瘫痪……人们都变得又聋又瞎,惊恐不安,寸步难行。
接着,M国境内的所有导弹都自动进入发射状态,输入的座标全是M国境内的各大城市。虽然英修罗没有启动核弹,但只要这些导弹在城市中爆炸,完全可以把M国变成一片废墟。
英修罗进入了M国总统府的网络,在总统威廉·诺伊斯的电脑屏幕上打出了一行鲜红的粗体英文:
放了我父亲,否则我会炸平M国!
诺伊斯坐在烛光摇摆不定的房间里,面对着闪着诡异亮光的屏幕上那行触目惊心的大字,看向对面坐着的拉里·福克斯,脸色十分不善:“你看你做的这些事,现在怎么收场?不如放人吧。”
福克斯显然对这后果也有些始料不及。他与诺伊斯是多年好友,这时出不用绕弯子。
他轻叹道:“这父子两人简直让人难以捉摸,都不太好对付,我当初也没料到这后果。不过,到了这地步,就不能收手了。他摧毁了我们的全部卫星,我们更得把他逼出来。你也见识到了他的能力。只要他能为我们所用,天上所有的卫星就都是我们的,地上的整个世界也是我们的。如果现在收手,那我们蒙受的数千亿美元的损失怎么办?如果现在放弃,你的政治生涯也就到了终点了。”
诺伊斯看向窗外黑暗岑寂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