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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陛下的眼光,那确是极好的。”应昭仪抿嘴轻笑,妖媚的目光轻轻滑过许皇后的脸,接着道:“不过,今日是皇后娘娘生辰,妹妹穿成这样,怕是不大妥帖啊。”
傅云听到应昭仪的话,苍白的脸上显出一阵恐慌,似乎才是想到一样的起身跪倒在地,语气瑟瑟,“皇后娘娘赎罪,嫔妾确是没有想到那么多,只是想着…让陛下高兴…”那最后一句话,声音娇弱,目光柔柔落到泓禄的身上。
“罢了,也没那么多忌讳,坐下吧。”许皇后端着身子,微微瞥了一眼傅云。
傅云身后的茯苓听到许皇后的话,赶紧上前将自家昭仪扶了起来。傅云的目光留恋的看向泓禄,却是没有得到一丝回应。
咬了咬牙,傅云坐回软座,暗自安慰。皇上虽然没有为她说话,但是却也没有责罚于她,这不正是说明了对她的宠爱嘛。
想到这里,傅云的目光挑衅的看向对面的应昭仪,正对上那张艳丽逼人的面容,心下又是一口气,硬生生的咳嗽了起来。
“娘娘…”茯苓站在傅云的身后,听到傅云的咳嗽声,赶忙便将看着泓禄的痴迷目光收了回来,递过一杯清茶。
经过这一插曲,宴会正式开始。不外乎便是上了菜,然后听听歌舞。
泓禄把玩着手里月光杯,那缠绕着佛珠的手腕发出清脆的碰击声。
许皇后的目光定定的在泓禄身上落下良久,然后才在身后香嵩的提醒下,看了一眼正酣的殿中,轻揉了一下额角,哑声道:“开始吧。”
“喏。”香嵩躬身后退,然后场中突然的便是一片黑暗,一大片一大片的琉璃灯被吹灭,只余下那若隐若现的月光透过云层皎然洒下。
殿下传出细细碎碎的交谈声,似是十分疑惑,但是下一刻,丝竹之乐突变,场中不知何时出现一座高台,一个女人身披薄纱,脚上裹着白色裹布,翩翩起舞。
女人的身姿娉婷纤弱,细腰不盈一握,舞姿婀娜多姿,千变万化,但是最吸引人的还是她身上那件在夜色之中散发着莹莹红光的衣服。星星点点的细碎流光,随着她的飞舞而流转,美若天仙。
微风细细吹过,女人身上的纱衣被带着随风而去,她柔软的身子也是一个飞跃,就好像是要乘着月夜而去。
“叮…”最后一道钟磬声响起,场上的琉璃灯被逐次点亮,许皇后的目光微微侧移,看到了泓禄那微微动荡的漆黑眸子,嘴角扯出一抹苦笑。
“这舞,颇有新意。”泓禄倚在龙椅之上,缀着酒渍的嗓音慢慢开口。
“妾身见过陛下,陛下万安。”殿下美人袅袅而站,那一身玉质凝肤,在身上红衣衬托下,愈发的白皙细腻。
“你这舞衣…”泓禄的目光淡淡落到那美人的艳丽红衣之上,似乎是颇感兴趣。
“妾身斗胆,舞衣上缀了莹光米分,所以才会在暗中发光。”那美人低垂着头颅,露出一段脖颈,那纤细的弧度让泓禄目光一暗,竟然想起昨夜看到的那截细嫩脖颈,鼻息之间似乎又出现了那若隐若现的空谷幽香。
“这是李美人,想必陛下是没有什么印象了,当初可还是陛下亲封的。”许皇后微微侧过身子,对着身侧的泓禄道。
放下手中的月光杯,泓禄看着殿下的人,微微点了点头。
看到泓禄的动作,殿中各人面色各异,今晚这事,怕是成了。那或羡慕或嫉妒的目光狠狠看向那一脸娇羞的李美人。
☆、第5章 枣柿饼
夜色渐浓,宴会也逐渐到了尾声,苏清的耳畔终于停止了那细细碎碎的丝竹声,正当她迷迷糊糊的翻身准备再次睡过去时,房门突然“吱呀”一声被推开,细辛白皙的脸上顶着一个巴掌印子,脸色苍白的出现在了苏清的面前。
“这是怎么了?”蹙起眉,苏清晃了晃不清醒的脑袋,连忙起身扶住细辛摇摇欲坠的身子,语气有些焦躁。
这细辛也是傅昭仪身边的一等大宫女,脾性尚来温和,平日里也是一个颇为能忍的,对她也是颇为照顾,怎么突然平白无故的挨了一巴掌。
细辛脸色苍白的摇了摇头没有说话,只是借着苏清的力坐到了绣墩上。
倒了一碗茶递给细辛,苏清拿出那盒她自己调制出来的软膏涂在她脸上,看着细辛那隐忍的模样,经不住的有些心疼。
人比狗低,命比草贱,这便是苏清在这偌大的幽幽深宫之中发现的残酷事实。
“到底怎么了?”涂好药,苏清拉住细辛冰冷的手,塞给她一杯温茶。
“没什么事,只是娘娘今日火气有些大。”细辛的脸色顶着一个显眼的巴掌印子,虽然她低垂着脑袋极力隐藏,但是那在烛光下,愈发清晰的面容上,甚至还渗出了点点血丝,红肿的厉害。
“不对,娘娘她虽然脾气不好,力气却是小的可怜,你这脸上,到底是谁打的?”苏清一直为傅昭仪熬制药膳,对她的身体状况也是知晓一二的,这么印记明显的巴掌印子,可不是她一个娇滴滴的病西施能扇出来的。
“难道是今日皇后千秋宴上出了事情?”傅昭仪走的时候只带了茯苓,而那茯苓又是个会挑事的,如果是宴上出了什么事情,那回来遭殃的确是只有细辛了。
细辛不是个多话的人,但是看着一脸担忧的苏清,还是扯出一抹安慰的笑,轻柔道:“我真的没事,而且就算知道了,你又能怎么办呢?”
细辛浅浅淡淡的一句话,却是让苏清无法反驳,她黯淡的垂下眼眸,放在圆桌上的手紧紧握成拳。
“好了,你去睡吧,我收拾一下去守夜。”说完,细辛擦洗了一下手,换过另一套宫装,便出了房门。
看着细辛消失在黑衣之中的身影,苏清霍的站起了身,也走出了房间。
小厨房里,被苏清留在那里看着蜂蜜浓米汤的小宫女点着头,昏昏欲睡。
苏清上前,轻轻的拍了拍那个小宫女的肩膀。
“姐,姐姐…”那个小宫女一惊,赶紧站了起来,差点把身后的砂锅碰倒了。
“没事,你去休息一下吧,这里我来。”露出一个浅淡的笑容,苏清看着小宫女面露喜色的出了小厨房,然后洗净双手从瓦盆里掏出了一捧面米分和一包红枣,几块柿饼,以及一些山萸肉。
熟练的将柿饼去皮切块,又将红枣洗净去核,苏清将这些东西连同山萸肉一起放入盆内捣碎、拌匀,然后烘干,最后加入一些白面米分清水适量调和,制做成小饼。
将这些小饼放入锅内加油烙熟,苏清趁着这个时候将蜂蜜浓米汤温在了蒸笼里。
拿着做好的枣柿饼,苏清站在小厨房门口等了一会儿,果然看到了疾步朝这里走过来的小宫女桔蔻。
桔蔻长着一张讨喜的圆脸,身子看上去也丰腴,白白胖胖的,嘴又甜,即使只是一个和她一样的二等宫女,在这披香宫里却是十分吃得开。
“苏清姐姐?”看到站在小厨房门口的苏清,桔蔻的脸上显出一分讶异,但随即便露出一个甜甜的笑容,目光落到苏清手里的枣柿饼上。
那枣柿饼全身淡黄,里面裹着一层米分红,外面沾着白色的甜米分,小小圆圆的一碟子,再加上刚刚做好,香气扑鼻,对于像桔蔻这样的小宫女,确是十分吸引。
“我闲着没事做了这枣柿饼,正好你来拿娘娘的蜂蜜浓米汤,给你吧。”将手里的白底青瓷小碟递到桔蔻的面前,苏清的脸上笑意盈盈,那双墨黑的眸子闪着柔光,在晕黄的烛光下分外好看。
桔蔻看着看着,也不知为何红了脸。她小心的接过苏清手里的枣柿饼,随着苏清一起进了小厨房。
“你瞧,这蜂蜜浓米汤还得等一会儿,先坐一下吧?”苏清拿过一旁的小凳子,递到了桔蔻的身下。
“姐姐…”看着苏清的动作,桔蔻的圆脸上显出几分为难,她毕竟在宫里呆了这许多年,人本圆滑,又怎么会猜不出苏清的意图呢?
桔蔻的目光在那一小碟枣柿饼上看了看,终于是看着一脸浅淡笑意的苏清开了口道:“我知道姐姐一向与细辛姐姐交好,只是那细辛姐姐…”
顿了顿,桔蔻看了看苏清的面色,接着道:“其实是茯苓姐姐在傅昭仪面前说,细辛姐姐与今日承宠的李美人…长的有几分相似…”
“李美人?”苏清缓缓皱起细眉,看向桔蔻。
桔蔻有些不安的四处观望了一下,然后凑到苏清的耳畔道:“今日千秋宴上李美人一舞入了陛下眼,昭仪本就生气,再茯苓姐姐那火上浇油的一句…”
“所以,细辛那一巴掌是茯苓打的?”苏清的秀美狠狠纠结在一起,那双温润的眸子泛起冷意。
“好姐姐,我可什么都没说啊?”捂着手里的枣柿饼,桔蔻摇着脑袋一本正经的道。
“行了,我知道。”点了点桔蔻的鼻尖,苏清从蒸笼里拿出那罐子蜂蜜浓米汤递给桔蔻,“去吧。”
桔蔻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之中,苏清修剪的圆润光滑的指尖慢慢扣紧,猛地一回头,却是在身后突兀的看到了那个御前公公。
慌忙低下头,苏清掩去一脸的怒气,恭敬的对着那公公行了一个宫礼。
“起吧。”那御前公公也不客气,轻车熟路的找到了那张小凳子,撩起常服下摆便坐了上去。
苏清微微后退,站到那御前公公的身侧,看着他白皙修长的手中捻起那盘子里面剩下的枣柿饼,吃的津津有味。
敢情这御前公公每天晚上没事做专门跑她这里蹭吃蹭喝?看着那急速消失的枣柿饼,苏清觉得自己的脑袋有些发胀的疼。
“这是什么?”手里拿着那最后的一个枣柿饼,泓禄的食指上沾着白色的米分末,那圆圆滚滚还冒着热气的枣柿饼在他的指尖翻转。
“枣柿饼。”顿了顿,苏清接着道:“可以健脾,滋阴,益肝。适宜于因肝阴不足、虚火上扰、脾受其制而引起的耳鸣、耳聋、口干食少、倦怠乏力等症。”
泓禄听到苏清的话,接着枣柿饼的手一顿,语气淡淡的透着几分沙哑,“你懂医理?”
“奴婢的父亲任职太医院,居五品御医。奴婢从小耳濡目染,略懂皮毛,在公公面前献丑了。”苏清战战兢兢的往后退了一步,脑袋垂的低低的,又是一个拘谨的宫礼。
“确是献丑了。”泓禄手里的枣柿饼被捏成软塌塌的一坨,金黄色的油汁染在他的指尖,混着白色的米分末,隐约露出那因用力而泛白的指甲。
苏清咬了咬唇,慢慢抽出袖口的帕子,躬身向前拿掉泓禄指尖夹着的枣柿饼,然后又细细的擦拭了一遍他的指尖。
做完这些之后,她再次退回了原地,手里捏着那块泛着油渍的帕子,声音轻软,“公公教训的是。”
苏清的声音虽然轻柔,但是却不卑不亢,没有其他宫女太监那过度的惊惶反应,让泓禄不由的多看了一眼。
苏清窄小的领口处微微露出一截脖颈,那纤细的弧度,确是和今日见过李美人相似,但是细看之下,泓禄却觉得,又是不像,但不像在哪里却是又说不出来了。
“苏清?”泓禄的声音带着淡淡的沙哑,却又透着一股深潭的冷冽和清澈,让苏清的身子猛地一个机灵,下意识的便躬身行了礼。
但是叫完苏清的名字之后,那御前公公却又是不说话了,苏清的额上有冷汗滴落,她明显的察觉到那慑人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咬着牙,苏清从喉咙里吐出一个字,“喏。”而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