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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什么?”
耀灵这才露出了悟的神色,她点点头道:“嗯,倒不如借给公主,还她香囊的人情。”
“那释子最是老顽童,明知当时众人无处读那《学道戒》,还偏偏出了道支公书中最精妙的玄佛理意题。”璇玑微笑道。
“明明小气得很,还要装作大气之人。故意将书借与女郎,就是不想给那些俗客刻下书简,是也不是?”
“我说呢,为何借书非要答题,原来是这样。”
“没错,的确是个小气的老顽童。”谢幼安似乎想起了什么,漆黑眼眸浮现笑意。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没话说~
☆、顾衡(修)
四月底桃花初谢,杏花在庭院里成列。剪裁冰绡,轻叠数重,淡着胭脂匀注。植于水池边,清澈池水映着一排垂柳,一列杏花,交相辉映鲜艳动人。
林青衣被请进顾府后,顾衡正在书房习字。行礼过后,心中思索再三,他直接地道:“陆将军决意北伐慕容燕,不知顾使君可愿助一臂之力?”
“喔?”顾衡放下手中之笔,转眸看他,笑道:“阁下如此直快,这倒是和我印象里的谋士不同啊。”
“万不敢兜兜转转,恐打扰使君雅兴。”
林青衣望着他桌前砚台,又行了一礼道:“前几日我家将军偶得了两块松烟墨,施以漱金,是鸿雁的纹样,另一块乃朱砂墨,立一仙鹤。此两墨黑则乌黑泛紫光,朱则鲜艳发墨如油,其光可鉴。”
他双手奉上道:“我家将军恐使明珠蒙尘,特让献给使君赏玩。”
“顾家家主独爱藏墨,这套难得的墨锭,他不会不收。”林青衣心中想着谢幼安的话,果然手上一轻,那盛着两块墨锭的红木盒,被顾衡取走。
顾衡颔首,方微笑道:“我顾氏可出些钱财以资军饷,出十车粮食以贡军粮,至于旁的,便帮不到什么了。”
言明立场即可。
林青衣起身深施一礼,感谢顾衡。
“子缓,你觉得怎样?”
待他走后,从屏风后竟然走出一郎君。他面若傅粉般白皙,双眉微扬,眉目间秀丽得过分,广袖长袍穿在他身上,身材颀长,问道:“叔父为何不让我露面?”
“你一出现,方才那人便晓得我们在专门等着他,顾氏岂非便落了下风了。”
“子缓不明白,此次若真的北伐,本就陆恒是亲战,我顾家要占何上风?”
顾衡打开那红木盒,两块小巧墨锭静静地躺着,传来香气袭人。沉甸甸坚固隐有光泽,他拿起相互轻撞,传来金玉相击的声响,赞赏道,“果然好墨啊。”
“此墨值千金,却不抵万金辎重啊。”顾子缓说得中肯,问道:“不知叔父有何打算?”
顾衡面露笑意,淡淡解释道:“北伐慕容燕是一定的,但到底是不是陆恒主站,战后功劳最大的是谁,这可都是未必的。”
“叔父是想让子凡上战场?”
顾子凡是顾衡的儿子,顾子缓的堂弟。
“不,子凡还小。他也不像你,从小便没读过几本书。”顾衡唇角微扬,慢慢地道:“你师可是天下智者江宴。你平日里兵法也都学过,这次便随着陆恒去好好历练下,最好能得到些军功,皆时叔父替你请功。”
迟疑了一瞬,顾子缓便微笑道:“子缓明白。”
“对了,你与朱家女郎的婚事,三日之后便是大吉,早些办了吧。无需再择日了。”
顾子缓沉默片刻。
直到顾衡疑惑地抬眼看他,他这才笑道:“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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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郡朱氏在三吴士族里低调许多。几年来中庸稳妥明哲保身,可没野心勃勃的顾家容易被说服。林青衣只能用自己的谋士之才,以利舌游说之。
客套一番后,林青衣说明来意。
朱氏家族显然很惊讶,思考了一会儿。
“自遭荒乱,率乏粮谷。”他叹了一气,先说这事不可。旋即缓和了语气道:“然,若是安西将军如此神勇之士,北伐建功之日,吾当以一臂之力相助。”
他话又不说死,要留有余地才能游刃有余。
“陆家出万金钱财资助军粮,张家助其军甲三车,粮草五车,顾家备粮十车,钱财数千。琅琊王氏更是派烨之郎君随之北伐,陈郡谢家亦准备了五车辎重——”
说话间,林青衣脸上带着笑道:“北伐燕国,乃江左所想,三吴士族所望。独吴郡朱氏一族踌躇观望,而一旦北伐成功,三吴各族加官进爵,朱家岂能不独为失势?”
朱子固一震,见林青衣言之凿凿不似在扯谎,不禁坐直正色问道:“顾张陆三族,对安西将军北伐之事如此鼎力相助?”
林青衣颔首:“若朱氏也有意,明日请去陆府小坐,共商大事。”
“先生请回,容我考虑一晚。”
如此,林青衣起身一礼告退。
说是一晚思考,实则是去探明其余四族意思。若真的全部支持北伐,朱氏只会立刻应下。三吴四姓间利益牵涉甚多,暗地里敌对亦不少。但关键时刻总是绑在一起,一致对外的,但谁也不愿被孤立。
最后的张氏家族通览了陆纳的信之后,久久静默,方道:“胡人杂碎侵我中原,老夫本就心中愤恨,既然三族北伐之意都坚定不屈,那我张家子弟也愿效力。”
这种挣功名的事情,张氏子弟岂能落于他人后?
“将军啊,这些老狐狸各个心里藏着一包心思,戳破可都是乌黑发亮的污水啊。”林青衣轻叹一口气,喃喃道。此来吴郡,林青衣得谢幼安提点,果然比之第一次顺利许多。
三吴士族皆言明支持陆恒北伐,但即便日后言行不一,有吴郡陆氏扶持,也无所大虑。
北伐之事,初具雏形。
作者有话要说: 作者没有话说诶
☆、异象(修)
雅集毕竟是风雅之事,哪怕谢幼安有心快点办妥,也仓促不得。雅集之事定在四月末,要绘制请帖,再给雅集按上一个风流名称,附上首情致的小诗。
这些杂事谢幼安统统交给甘棠璇玑,自己则躲在书房里看书。
“若是能得到吴郡士族的支持,则军饷米粮不愁。但笼络到北方士族,才能真正有备无患,而不必刚至战场,便担心外忧内乱,腹背受敌。”
她这厢出神思索,手里捏着书卷,左手无意识地轻划。
“璇玑,事情办妥了?”
原来悄无声息地,谢幼安面前忽然出现了个人影。白衣飘飘,长发垂腰,面色白皙,眸色漆黑,若是在夜晚,哪怕这小娘子的脸庞再美,也要把人吓死。
“以后别差我做这种无聊把戏。”璇玑语气淡淡,似强忍着不耐。
对这个名义上是自己婢女的璇玑,她可是当成姊姊来敬重着的。谢幼安半点不恼,只盈盈笑着:“这是大戏,不是把戏。”
她手上那卷书,正翻到:故上兵伐谋,其次伐交,其次伐兵,其下攻城。
翌日,江畔百姓翻出一块巨石,竟隐有天然纹路。看着像是:晋兴燕亡。当下呈交到上面去,热闹了好久百姓家,纷纷议论这上苍预警,寓意为何?
次日午时,上山采药的医者滚入半山,踩到一块坚硬之物,挖出来是一个奇怪方鼎,看上去似旧朝之物。鼎上刻着:燕。后半字看不甚清,似是个“灭”字。
半夜,挖出玉器上纹路像“北攻燕”二字。
这是连续第三次报上奇怪的事,好像说是巧合也无人相信了。当下满朝也哗然,有人理解为上苍不满暴燕,让晋朝代为灭燕行道。
奏折本本上递,要求兴兵北伐。
司马曜拍案大怒,道:“什么示警,连刻着燕的鼎都要硬生生套个灭字,拼在一起糊弄朕,哪儿来那么多上苍示警!”
“陛下请息怒。”
“你们便只会这句,永远都叫朕息怒!”司马曜骂完犹觉得不解气,将案几上奏折统统拂下,才又道:“朕都养着你们这些个草包,也不知有何用。无事便找事,弄出点事便哭哭啼啼,一个个吵嚷着割地赔款,还真当我晋王司马氏是只大肥羊?”
百官噤声,跪在地上,以额触地。
“给我查去!哪里弄来的上苍预警,竟然敢利用朕的百姓,愚弄朕的百官?”
“陛下,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啊。安西将军陆恒骁勇善战,兴兵谋北,大可一战,届时收服中原失地,青史留名啊陛下!”
司马曜的目光锁定最激动的大臣,此人身高八尺,满脸忠憨,是个勇猛武将。自来武将最主兴战,脚站在朝堂却半点不会看风向。果真是武夫,整天只知道收复中原。
司马曜心中恨恨地暗骂两句,也不再和他计较,径直拂袖而去。他今夜需要靠酒才能放松。
……
“青史留名?”
“桓温三次北伐逼位,淝水之战青史留名个谢安石。”司马曜喉咙里发出一声冷笑,带着浓浓嘲讽:“现在还要朕北伐,真要在朕手里将司马氏的晋朝让出去?”
他举着酒壶丢开酒盏,径直往口中灌酒。身后内侍询问是否找张贵妃陪着,司马曜道不用。
他喝酒是真为了喝酒,案几上点心,菜肴半点不吃。这种喝法,哪怕司马曜习惯了酗酒,也很快不禁不住醉得神志不清:“青史留名,也不知留下的是谁的名。”
他再次嚷着这话,复又趴在案几上昏睡起来,半眯着眼时,朦胧地瞧见宽袖大袍的男子快步走来。
“会稽王。”司马曜又呵笑起来,连道:“快坐,快坐下陪朕饮酒。”
司马道子是司马曜的同母弟弟,血缘最亲。他当下也毫不拘束,跪坐下来,举着酒樽,“臣弟陪陛下喝上一整夜!喝到尽兴。”他和司马曜都是酗酒之人,一杯杯杜康酒下肚。
会稽王司马道子屏退左右,趁着酒意,暗声问道:“陛下,听说朝臣均要北伐燕国?”
“怎么,你也要来劝朕出兵?”
“灾荒严重,若非万不得已,不可兴战事!”
“朕当然知道不能出兵。”司马曜虽然醉了,却不傻,敏感地嗅出了一丝不对劲,“你平时不该最要吵嚷着去北伐建功,夺回我司马氏皇族权力?”
司马道子慌乱了一下,又饮了一口酒,方才咬牙道:“有些旱灾也属正常,往年不是也有吗,只是臣弟觉得,陛下应该先解决了灾民饥荒,省得暴起闹事。”
“你到底想说什么?”司马曜清楚自己这个弟弟的德行,不可能忽然忧国忧民起来。
“臣弟主动请缨,愿去受涝灾最严重的徐州,下发物资,抚慰灾民。”
“你要朕拨钱?”司马曜眼眸掠了他一眼,冷冷地道:“你可不是那种喜欢吃苦的人。可是府上钱财不够了?”
会稽王司马道子不由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