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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衣行-第2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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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我问难?”
  
  甘棠和耀灵互相望了一眼。
  
  司马纨堂堂公主之尊,为什么要故意为难这个小娘子?谢幼安心里在琢磨着这,还是没说什么。耀灵以为谢幼安是随意之意,便自告奋勇的上前,施了一礼道:“还请娘子问难。”
  
  林淑安却转眸道:“能否请诸君出题?”
  
  众人微愣一瞬,便沸腾起来,一下议论出各种题目。还是谢景恒上前道:“小娘子若不介意,我谢家是此次登山雅集之主,还是由我来出题吧。”
  
  见她和耀灵都点了点头,他便很快拟好了个题目,问道:“致虚极,守静笃,何解?”
  
  这出自《老子》第十六章。庶族一般只读儒家,很少涉玄,而士族相反。考虑到两人水平,他此题不算高深却是玄学入门,想来也是悄悄偏袒了耀灵。
  
  但此题能从儒家入手论辩,倒也算是公平。问的是如何解释:内心虚化到极点,持守安静到纯一。
  
  “言致虚,物之极笃,受静,物之真正也。”耀灵心里想了想,很快便道。高门谢家的婢女,可不是单性子泼辣便能当得的。
  
  有个典故,相传东汉声名远播的大儒郑玄,他家中婢女触怒了她,被他差人拖到泥里。另一婢女路过取笑道:“胡为乎泥中?”那婢女回答道:“薄言往愬,逢彼之怒。”
  
  两婢女一问一答用的皆是诗经原句。郑玄家风风流至此,足可窥见高门士族的婢女,平日间见的听的太多,才学未必逊于普通女郎。
  
  林淑安静了片刻,开口道:“夫物芸芸,各复归其根。归根曰静,静曰复命……”她竟然以玄学辩论入手,试图据经引典来打压耀灵。
  
  “古之善为道者,微妙玄通,深不可识。夫唯不可识,故强为之容:豫兮若冬涉川;犹兮若畏四邻;俨兮其若客;涣兮若冰之将释。”耀灵脸上有着笑意,她觉得自己一路游刃有余。
  
  她说古时候善于行道的人,其微妙玄通,深不可识。
  
  由于深不可识,只好勉强来形容他,审慎好像冬天过江,谨守好像畏惧四邻,恭敬严肃如同作客,流逸潇洒如同化冰。
  
  两人来往数言,逗了一大圈,耀灵又绕回《老子》来辩。跟在谢幼安身边那么多年,对这种低水平的辩难还是驾轻就熟的。这让在四婢里最没才华的耀灵,心中自信燃了起来。
  
  “……空到极点,没有任何染污。至于空到极点则没得个相貌可寻。”林淑安对空的解释甚细。耀灵一时无言,不知还有什么可说,但就这样不言分明落了下成。
  
  正无计可施,暗自懊恼平日不该偷懒,书到用时方恨少。她不由看了眼甘棠,甘棠站立在谢幼安身后,原本是垂着眸子的。
  
  忽然也抬眸看她一眼,两人眼神对上,她唇微动了动,复而垂眸侍立,安静如初。耀灵心中一惊,迅速移开目光。没有人发现什么异常,但她看清了她说的是什么,一个“空”字,醍醐灌顶。
  
  “虚差于等于佛家之空,空对应道。”
  
  这一语许多士人连连点头。
  
  林淑安皱眉苦思,良久无言,一炷香后,众人同情的目光隐约望着她。司马纨终是笑吟吟地道:“林小娘子没什么可说的了?那此次辩论可是谢姊姊的婢女胜了。”
  
  “两位辩得极好,耀灵略深一筹。”谢景恒思量了一下,说道:“诸位也都觉得如何?”
  
  众人不免上前赞贺道:“不愧陈郡谢氏,婢女半点也不逊色昔日郑玄婢女。”
  
  “对啊,谢氏世家传承,婢女都有这般才识。”至于脸色苍白呆立一旁的林淑安,自然无人去理会了。一场玄谈,她不过用自己单薄身份的身败名裂,给陈郡谢氏多添了一抹不痛不痒赞辞。
  
  今日之后,如此相貌的一个小娘子,也只能嫁给不通文墨的人家了。富裕寒门里的书香门第,是不会想娶这种,主动去辩难都逊于人家婢女的小娘子。司马纨悠悠地想着。
  
  她抬眸斜睨了眼谢幼安,心道以后你便知道感激我了,我的谢家女郎。
                          
作者有话要说:  有没有人陪我聊天0。0
大家都喜欢哪位女郎?王齐月?袁英英?应该没人喜欢林淑安吧【……

☆、英英(修)

  
  很普通的问难。
  
  林淑安为何要借卢家之便,来到这登山雅集?司马纨又为何似针对着她。但不管怎样,林青衣前去吴郡立功,亲妹子却在谢家雅集上受欺。她心中疑虑的同时,也暗悔方才慢了一拍,没有阻拦。
  
  “问难总有输赢,小娘子不必放在心上。” 谢幼安先派人将失魂落魄的林淑安送下山去,又道:“阿兄,方才婢女代我问难了一回,现幼安想亲自来与客人问难。”
  
  “幼安想和谁来问难?”袁英英和司马纨也一齐看向她。
  
  谢幼安眸子一扫,笑道:“卢家郎君,可有雅兴?”
  
  这谢家女郎莫不是记恨上她范阳卢氏不成?听见叫到自家兄长,卢玉娇心中一紧,旋即赶忙看着身边的族兄,语气不自觉急促地道:“阿兄,谢家女郎要与你辩论,怎么办?”
  
  “我听得见。”因她说的太仓皇,弄得卢彦不满的皱眉低斥道:“何须如此惧怕,我范阳卢氏子弟还不会清谈不成?”
  
  “只是,”卢玉娇支吾了一下,“那谢家女郎尤擅玄谈,阿兄务必仔细应对。”
  
  “请谢兄出题吧。”卢彦睨了一眼她,朝着谢幼安的堂兄拱了拱手道。
  
  清谈问难,非不解问难。
  
  是双方各执一个角度,以老庄周易为基础反复辩难,据经引典加以诠释,说得对方势弱便是胜。谢景恒这次出题不像方才张口即来,他略微思忖片刻,才慎重地道:“那便试问‘是以圣人被褐怀玉,当如何解之。’
  
  身穿粗布衣服而怀抱美玉。
  
  这句亦是出自《老子道德经》“知我者希,则我者贵,是以圣人被褐怀玉。”老子第七十章。卢彦也是学玄的士族,老子肯定是熟读研习过的。他率先说出连着上文,再加以解释。
  
  谢幼安随后与他反复辩难几回。
  
  等可以听出他接不太上了。她略微沉默了会儿,再次开口道:“被褐怀玉着,同其尘,宝其真也。圣人之所以难知,以其同尘而不殊,怀玉而不渝,故难知而为贵也。”
  
  这话不但清了思路,用言也极为精妙。
  
  众士人及长辈也连连颔首。
  
  和谢家幼安清谈辩难,哪里是他小心应对便能不败的。
  
  卢彦顿觉不妙,此言不是他可以驳得过的。但谢家女郎擅玄谈,不是浪得虚名。他硬要辩下去只会丢人现眼,他哑声道:“女郎才高妙思,仆甘拜下风。”
  
  谢幼安笑意从容。
  
  清谈本就分胜负高下,输给了谢家女郎也没什么丢脸的。众人便也继续赋诗作画,服散清谈。
  
  谢幼安以更衣为由脱身离去。走到一处花草葳蕤的地方,这才清净了片刻。心里想着,晋陵公主这个今上司马曜的独女,她好像一直错估她了。
  
  “女郎,袁氏女郎跟了过来,似乎在找你。”
  
  果然远处一道倩影盈盈走来。为何今日无论是司马纨还是袁英英,都如此的不正常。心里嘀咕了声,谢幼安面上浮现微笑。
  
  “谢家姐姐原来在这儿,英英有话想同姐姐讲呢。”袁英英脸上笑意满满地道。不待谢幼安多说,甘棠和耀灵便退远了几步。
  
  袁英英扬唇,明亮含水的眼眸弯了弯,眉目间楚楚之姿淡了些。她道:“安复临还好么?”
  
  谢幼安一时微愣,几乎疑心自己是听错了。
  
  知道她和安复临两人间有联系的,左右也不过五六人。安复临也一定不会同她说起,袁英英是怎么知道的?
  
  她错愕之下看着袁英英,心里在想如何反应。袁英英含笑任由她打量,她唇角弯弯时,五笼上了一层别样的感觉。谢幼安细思后不知该说什么,于是静默。
  
  “谢姐姐先别惊讶,我知道的多着呢。毕竟木讷到连把柄握在旁人手里,也依旧一无所知的话,我陈郡袁氏还怎么与王谢齐名?”
  
  袁英英笑得纯真,“至于安复临呢,我啊,能一直和他耗着,便是一生不嫁人亦无妨。他以为躲在深山我便无法了?”
  
  “你是如何知道?”谢幼安顿了顿,后半句没说完。
  
  “如何知道姐姐和安复临的关系?”果然,袁英英笑道:“这可不能说。”
  
  陈郡袁氏定然不得了的传信大网,也是站稳朝堂一直得以中庸之本。谢幼安很快想明白了这层。这只名叫袁英英的深山狐狸,以白兔之皮毛蓦然窜出,打了谢幼安个措手不及。
  
  但谢幼安也不是食素之辈,想通前因后果便镇定了。她顺势微笑道:“英英如此喜欢我师兄,我成人之美有何不可。”
  
  袁英英疑惑地嗯了声,眨眼道:“姐姐不是帮着安复临的?”
  
  “他若不是心中在乎你,又何必躲着你呢。”
  
  袁英英眼角眉梢都是笑意,剪水秋瞳亮晶晶的,道:“真的?”
  
  “我和师兄有诺在先,不可泄露他的行踪。”谢幼安看着她的神色,补了句道,“不用担心师兄游历山川,惬意得很。”她都把师兄都拿出来,便是要卖个好价钱的。
  
  谁知这句话后,袁英英眼眶蓦然红了,竟是低低抽泣起来。
  
  谢幼安心中又是错愕,想着自己方才也没说什么。
  
  “我违抗家族,不顾父母之愿费尽心机的找他,他却自在快活,真是好没良心。”袁英英抽泣了一会儿,自己止住泪,恨恨道:“我却偏要嫁给他。”
  
  这女郎一时心机深沉,一时仿佛单纯至极。
  
  谢幼安不由轻笑了笑。
  
  安复临智谋无双,手段也一向毒辣,却偏偏对这位只会百般躲让,甚至逃到了深山里去。而眼前这个楚楚动人的女郎,亦正亦邪。死追着安复临紧紧不放,也真是有趣得紧。
  
  “他只是无父无母一介孤儿,与普通寒门无异,英英如何能嫁给他?”
  
  “我自有办法。”手背擦干眼泪,她柔弱地看着谢幼安道:“姐姐也要助我。”
  
  “我能如何助你?”
  
  袁英英压低声音,在谢幼安耳畔说了几句话。
  
  谢幼安皱眉,思忖片刻还是道:“英英为何不想想,安复临为何躲入深山不肯见你,此计定然是不成的。”
  
  “姐姐未曾知道我们之间的事。若是真的那么做了,他也断然不会推开我了。”
  
  “你怎能确定,此乃下下策,没有给你留下半条后路的下策。”这话是真心话,纵容她同袁英英之前没有任何交情,也不由想劝她放弃这种计划。
  
  这种计策,不但算不得什么精妙之谋,反倒像是在赌。
  
  “无碍的,我自有我的分寸在。”
  
  话已至此,谢幼安不再多言。
  
  “谁教他明知我欢喜着他,还要偏偏避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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