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那是给我准备的?”目光扫到案几上的酒,她开心地问道:“今日是我生辰,特意准备的,是否?”
陆恒似乎极意外,望着谢幼安没有说话。她顿时哑口无言,低闷地道:“你竟不知道?”那酒难道是陆父生前的酒,不是准备来给她喝的。
“这酒是桂花酿,前月刚做的,”陆恒忍不住地低笑,眼眸弯弯,方才竟是在故意逗谢幼安,“专门为你准备,酒既甜又香,不醉不归。”
谢幼安一瞬诧异之后,也笑起来:“整坛都是我的!休想和我抢。”
陆恒的父亲生前也极其嗜酒,他则继承的母亲手艺,从最简单的杜康酒,到梨花白、桂花酿、金盘露、梅花酿、寒潭香等等。凡是叫得上名字的,他都能酿出来。
“坐这儿,我顺带了些吃食,“陆恒拿出温酒的器具,装着各色糕点小菜的三层饭盒,笑道:“这酒后劲不大,但也不能喝得太急。”
谢幼安跪坐在软垫上,看着酒樽微黄的清酒,鼻尖嗅着袅袅酒香,不由满足地喟叹,“这下恍如神仙生活,真是千金来也不换的。”
“小酒鬼,怎么对这杯中物如此般痴迷。”他眼里宠溺的笑,不亚于桂花酿香腻甜口。
“可不止是酒,”才喝了两小杯,她脸颊便有些泛红,笑道:“我痴迷的东西多着呢,你不知道便是了。”他问都是何物,她却不说了,只是傻笑道:“过了今夜,我都十七岁了,三年前的日子分明还记的清楚呢。”
喝了酒她便话多,絮絮叨叨地讲,还自认为十分清醒。
“当年我胡乱闯祸,你跟在我身后处理麻烦事,心里什么想法?”她笑得得意,往昔跟在父亲身边的半年,是她最恣意的日子,总是美好而无忧的。
她十四岁时随父在青州住过半载,那时仆从也未跟随来,谢父便让陆恒照顾她。她到处惹是生非,他则处理善后,心中怕是烦死这个小姑子了。
谁知不多短短三年,她便成为了他的妻子,从此成为心尖上的一点,甘愿为一生为她所驱驰。
酒喝了大半坛,陆恒便说话不算话,收走了酒坛子,不让再喝。她不依,他耐心哄着:“再喝酒也没了味,何不放到明天呢?明天也不会坏了。”
“那我明日想喝桃花酿,你藏着几坛子,当我不知道呢。”这厢子口齿伶俐,倒真像清醒时候的样子:“万一明个儿你把这半坛也藏了起来,我岂非亏死。”
瞧着她一脸严肃,义正言辞,仿佛他收起来的不是小半坛酒,而是她的万贯家财。陆恒哭笑不得,讲道理也说不过酒鬼,只能无奈地叹气:“桃花酿是吧,我记得了。”
谢幼安立刻松开抓着酒坛的手,乖乖地颔首,道:“我困了。”柔软的胡床整洁精巧,木竹子能做成这样,昔日陆将军的手艺当真不俗。她刚倒下去便闭上眼,睡了过去。
陆恒给她盖好被子,便去外间的胡床上睡。
谁知半夜还不乖觉,她大抵是嫌热了,似小孩般踢掉了身上棉被,又觉得口渴,便起身想道中堂找水喝。神志不清,烛光昏暗,拿方才的桂花酿又灌了两大口。
冰凉的酒水起先倒是解渴,结果越喝越觉口干舌燥。
谢幼安放下酒坛,隐约间知道喝错了东西,迷迷糊糊准备回去继续睡。她的床在里间,却径直往陆恒的胡床方向走。走到床前还被坐垫绊了一下,半个身子扑倒在了陆恒身上。
陆恒入眠仍旧是警觉的,她走了三丈时就醒了,只是没有出声。谁知她一下子摔了跤,忙将她整个人抱到了床上,再看她重重磕到地面的腿,问道:“撞得怎么样,很疼吗?”
“膝盖撞到了,”谢幼安被撞出泪花,湿漉漉的眼眸看着他,“很疼。”
他掀开衣裳借着朦胧的月亮,左边膝盖撞得有些狠了,靑肿一片。轻轻放下衣裳,说道:“幸好没有流血,这屋里什么也没有,只能待明日回去敷药了。”
“无碍,已经不疼了。”
陆恒再帮她盖好被子,嘱咐道:“别乱走了,要做什么唤我一声。”
他想去里间睡,却被她扯住一角衣裳不松手,她撇嘴闷闷地道:“不能同我睡一处吗?”她只脱了外裳,交绢中衣露出白皙锁骨,掩饰不住玲珑曲线,因是醉酒,脸上两颊红扑扑的。
“乖,自己睡。”
她倔强的很,半点没有平日里从容有度,进退的当,反而抓的更紧了。手顺着一角袖子,握住他的手腕,声音思思软软,只像说给自己听的:“除了酒,我还痴迷你呢,陆长仁。”
陆恒心中一荡,几乎便要不管不顾地,将她压在自己身下。想要合上她的双唇,手扯开她的中衣往里探索,听她细细娇喘,嘤嘤轻泣,亲吻她眼角泪水。但他如此怜惜她的小娇娇,她在他眼里不过是个半大孩子,怎能忍受生育之苦。
理智尚存,也明白自己的自控力,在她身边怎能再当柳下惠。
他握住她的手腕,塞进棉被里,笑容温和地道:“幼安,乖乖自己睡,明日有桃花酿。”
谢幼安撇了撇嘴,往里翻了个身,背朝着他。陆恒想着她喝了那么多酒,生会儿闷气,过会儿便也睡着了,径直像往里间走。谁知谢幼安坐了起来。
陆恒不得不回到胡床畔,哄她道:“又怎么了?”谢幼安仰着头看他,扬唇笑了笑,手扯着他的衣襟往下拉,旋即唇凑了上去。
电光火石间,她的动作利落极了,待柔软的双唇移开,陆恒这才反应过来。
她得意的对他笑,仿佛偷吃到肉的小狐狸,眸子带着狡黠和些许傻气,伸出舌头微舔了下唇。这无意识的小动作,让陆恒脑子轰然一下,仅存的理智全消,俯身下压,堵住她的口舌。
外面寂静,只剩下他们的相濡以沫。
她身体柔软微凉,他胸膛贴上她只着中衣的身体,那玲珑曲线贴合着,心口流动的血都快了几分。双臂环住她,去解开她的中衣,将梦中所思所想,都慢慢的去一一实现。
“幼安,幼安……”
分明快要入冬了,这儿却占尽了春光。
作者有话要说: 甜啊!
☆、卦象(修)
“女郎,放松些吧,指不定是安公子卜错了。”甘棠看着谢幼安的神色,有些不安的道。从读了信到现在,谢幼安一字都未语过。
大凶,谓死灭。这样一个卦象,让谢幼安如何泰然自若。
“拿纸笔来。”
谢幼安在纸上写了几行,又觉得不可。停笔换了张纸,先思虑清楚,这才提笔续续写下。装上信封里,交给甘棠手里。
“去找安复临,”她又仔细想了想,来回踱步一圈,衣衫广袖相蹭有淡淡声响,终于立住道:“罢了不去了,再恼怒我擅自做主,师兄也不会拿这事同我玩笑。”
“三月占的那一卦,我六月时又卜,今还是大凶。”那封书信上,安复临仅仅写下两行字,第二行便是,“原因不在汝。若无你跟随在旁,陆恒此行逃不过大凶。”
谢幼安心道:“师兄话中的意思,是我能化了这个劫?”
“甘棠,王烨之到建康城了没?”
“到了,午时刚到的。”哪怕王烨之低调行路,也早有消息灵通的女郎围追堵截,从辰时到城门处,硬是拖到了午时,收下了满满的一车瓜果香囊,这才入的城。
不过气氛不对,甘棠别的话便一字没说。
“我们去乌衣巷找王烨之。”
先去拜会了姨娘,被婢女领到一处偏僻的宅子处。王烨之住的地方,安静的简直不像是在王府内。这人从小不喜吵吵嚷嚷。
“谢姊姊?”幼清眼尖,很快看见门口的谢幼安。
凉亭里有道鲜红身影,着红袍佩香囊披长发,顶漆纱笼冠帽,全身没骨头般斜倚在柱子上。他眉目里俊美的有些邪气,语调懒洋洋地道:“乖幼清,你最爱的姊姊来了,缠着她玩去。”
“王烨之,为何不回我书信?”她心情稍霁,见到自小一起长大的兄长,哪怕此时情况特殊,久别重逢也总是悦事。
“你有寄书信给我?”他稍稍坐得正了些,凤眼带着笑道:“都嫁了人了,便别老给我写书信了,你家郎君又没我俊俏难免要嫉妒。他是将军,我又打不过人家。”
谢幼安毫不客气地上前,拿下他七歪八扭的冠帽,笑着说道:“给我老实点,你还有生死攸关的大秘密在我手里呢。”
“什么秘密,幼清也想知道。”
“这儿没你的事。”王烨之赶忙使了个眼色,叫侍女先将幼清带下去。这才慢悠悠地道:“不过养了几个娈童,至多被娘说两句,算什么生死攸关的。”
“阿兄,我俩一起长大,从前你和谢景恒打架,我都是帮着谁的?”谢幼安心知王烨之不喜拿这事多提,只略带一句,便软言软语道:“现在我有难了,你怎么可以见死不救。”
“说,什么事。”王烨之皱眉。
“想让你带我去战场。”
顾子缓负责粮草先行,早陆恒半月便已出发,谢景恒也和陆恒一起行军。她只能打王烨之的主意。
“你疯掉了,当战场是儿戏不成?”王烨之被她突兀的想法震惊,拿回自己的冠帽戴上。见谢幼安不语只默默看着他,说的竟然不是什么玩笑话。
他又道:“你也不是没脑子的人,其中危险关系当比我还清楚,为何?”
“我师父说我在建康城大凶,只有跟着陆恒才可化解,所以我此行定然无忧的。”谢幼安将利害之处颠倒,神色自若地扯谎道:“危邦不入,乱邦不居,孔夫子的话我记着呢。”
谢幼安的师父是谁?名震天下鬼才江宴。上知天文下知地理,从行军布阵,到琴棋书画,奇门遁甲,无一不精。哪怕天子见了,也要恭敬地叫句先生。
为何是鬼才而非奇才。只因世人不晓其年岁,不明其出身,甚至不知其男女。仿佛凭空出现的人物,且行事只凭喜怒,不分善恶。
彼时顾子缓仅仅是吴郡顾氏,众多庶出子弟中的一位。但凭借着江宴唯一亲传弟子的身份,极快便一步登天,走入显赫贵族的眼中。
“你师父,真的那么说?”王烨之想了想,又严肃地道。世人却不知江宴其实有很多弟子,陈郡谢氏谢幼安便是其一。
“这种事情,我怎会玩笑。”
“我还有七日才启程,你再好好想想。”王烨之顿了下,才道:“也让我好好想想。”
“好吧。”谢幼安颔首,做出很从容的模样。但凡她有一丝焦虑,便会让王烨之察觉到不对劲。
离开乌衣巷,谢幼安没上牛车,而是带着甘棠漫步走了些路。她也不能告诉甘棠自己的想法,因为得到的结果定然是劝阻。
“武夫争功,便不顾别人死活,硬是要挑战事呐。”
“安西将军娶了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