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乌衣行-第30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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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谢幼安便将书名给他看。是本《孙子兵法》,这是慕容盛时常翻阅的书。
  
  “需要我帮你寻本毛诗来?”
  
  “不用,这便挺好看了。”
  
  “你一女郎,还喜欢看兵书?”慕容盛笑得不怎么友善,显然是在小瞧她。
  
  这本孙子兵法,她早几年前便能默写。只是这书里恰好有慕容盛自己的注解,谢幼安这才看得很认真。
  
  读完大半,慕容盛许多观点都与她不谋而合,甚至想的比她深得多。谢幼安越往下读,越知他若非不得父宠,不会到此时都没有大的作为。
  
  但很明显没有解释的必要,谢幼安不回答他,转而道:“将军,我心甚忧。”
  
  “忧从何来?怕回不了晋了?”
  
  谢幼安摇头,道:“非也。”
  
  他似笑非笑地等她继续说。
  
  “将军的叔父前阵子攻破了廪丘,连东平太守亦兵败被杀了。高平、泰山、琅邪诸郡守皆弃城逃走。此何等赫赫战功。”
  
  “叔父的战功,于我何干?”谢幼安看着他的神色。他似乎不好奇她接下来要说什么,手里攥着竹简,唇边漫不经心地笑着。
  
  她便继续道:“尊君必想大败安西将军,也拿些战功。可惜尊君实非用兵之才,将军的精兵用于其手,送至安西将军面前,仿佛剑削肉泥般轻易折损。”
  
  “看来倒是有些见底。”慕容盛扬了扬唇,不辩喜怒地道:“接着说?”
  
  谢幼安犹豫了下,但想到与其遥遥无期等着新变数,不如主动一搏,“恕淑安直言,将军留在此处没有半点好处。若能有战功则属父,战败却归将军,岂非不公?”
  
  她需要得到慕容盛些微的信任。
  
  “你想劝我退兵?”慕容盛拿着竹简敲了敲桌角,笑道:“掳走了个女郎,倒是反教我慕容盛退兵了?你道要我父如何看我?”
  
  “若不出淑安所料,此战僵持了许久,无论是尊君这儿,还是将军的叔父祖父处,皆是后勤乏力粮草渐清。哪怕夺城数座,存粮亦是不多。”谢幼安自称林淑安,越来越顺口了。
  
  “淑安以为,此正是将军退兵的好时机。原在此处亦无半点好处,何不早日回燕国,主导军粮输送,主领春耕时宜?”
  
  若是现在退兵,他回燕国统领后勤事宜,无论是祖父叔父还是父亲,都要靠他来维持粮草充足。那战败与他无关,战胜却要分功与他,慕容盛怎会不动心。
  
  “晋人女郎,都像你这般狡猾?”
  
  谢幼安不语,静静地看着他。
  
  慕容盛敲了敲桌角,便丢下了手中竹简,笑道:“等我退兵了,对你有何好处?”他的目光看似不经意,却藏着深深试探之意。
  
  “若是将军的士卒尽数折损,淑安恐将军拿我来行奇招。”
  
  “不错,养着你就为了奇用。”没想到慕容盛承认的爽快。
  
  “所以心中惶惶然,甘愿为将军献计。”
  
  慕容盛笑了一下,比此前的笑都要真实,带着些顽童的恶劣,他道:“然我偏不退兵,必要使陆恒死于我马下,才能平息心头之耻。如此,小娘子还有什么要说的?”
  
  谢幼安一顿,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她想看清他眼底神情,“当如鸿鹄高飞”不信在童子时,便能说出这话的慕容盛,是个只会逞匹夫之勇的人。
  
  “将军可听过散骑常侍谢万石之名?”谢幼安不待他回答是否,便接着道:“昔日谢万石伐燕兵败,使得豫州大部沦陷,最终被废为庶人。”
  
  “听过此人,陈郡谢氏的宰相谢安石,是他的兄长。”慕容盛颔首,道:“陈年旧事了,这又如何了?”
  
  “散骑常侍谢万石与尊君一样,”谢幼安顿了顿,笑道:“全无将才。昔日谢安石也明知其弟会兵败,不也未曾阻拦,将军可知为何?”
  
  见慕容盛眸光微闪,谢幼安便知他猜错了,“听闻谢万石兵败革职,才有谢安的‘东山再起’。”
  
  “非也。我晋朝士族以家族欣荣为重,绝不会故意使得兄长出错,此乃损人不利己。”
  
  “那便是知道阻拦无用?”
  
  “对,大势所趋。”谢幼安颔首,道:“将军能做的,便是如同前太宰谢安石昔日所做的。早日退兵,止损而已。”
  
  “分析利弊,诡辩一番还是在劝我退兵。”慕容盛明白她的意思,点点头道:“我觉得你所言极是,但我就是不想听。”见他面上一本正经,看不出是在故意玩笑,像是真喜欢有勇无谋的死磕。
  
  难不成确实是个庸才。
  
  谢幼安心里微恼,语气便没那么恭敬了,淡淡道:“将军八位亲弟,尊君最喜的乃是段后所出嫡子,尊祖父最喜的乃将军之弟,此二位皆非帝王之才,将军甘心看着燕国至此一蹶不振,虎狼分食?”
  
  “好大的胆子。”
  
  慕容盛是父亲的长子,却一直不得父宠。他哪怕表现的毫不在意,也无人敢在他面前提起这个。他又冷冷说了一遍道:“小娘子真是好大的胆子。”
  
  谢幼安于是心中暗悔。人在屋檐下,见他没有立刻翻脸,便认错道:“是淑安妄言,将军恕罪。”
  
  慕容盛静了一瞬,却不料大笑起来,笑完又道:“想让我退兵亦可。”
  
  “将军还有何顾虑?”谢幼安提神,看来慕容盛真有退兵之想。
  
  “我心情不好了。那处有架琴,你若弹的好,我便饶了你不敬之罪。”
  
  他方才还大笑,哪里是心情不好的样子,谢幼安心中腹诽。
  
  慕容盛想一出是一出,而她身处敌国营帐,哪里能说什么拒绝的话。军营里竟然还有琴,她皱眉,走到慕容盛所指之处,从箱子里真的翻找出一架琴。
  
  只是那是一把胡琴。
  
  见她露出为难之色,终于不在是淡定的模样。慕容盛不由轻笑道:“女郎不是自称琴棋书画样样精通,既师出江宴,可不能给师门抹黑。不然岂非对不起我待你贵客之礼?”
  
  言下之意,便是弹不好就收回她的自由了。
  
  她什么时候自称精通琴棋书画了,此且不论。但这琴与晋人名士的古琴不同,胡琴是长长一把拉弦之乐,与古琴可谓天差地别。
  
  她定神思忖。看见慕容盛眸子弯成月牙状,带着戏谑之色。
  
  静了半响,谢幼安抱着胡琴,在慕容盛惊异的目光之下,将琴横了过来。放在膝上作古琴之用,弹了两根弦试了试音。
  
  左手轻勾,右手拂弦连拨不断。
  
  一曲舒缓写意的酒狂,在刻意操控下,被她弹拨的犹如十面埋伏般激昂。又带着胡琴异域风调,乃转商为角,后变徽加快。
  
  她脸上低垂,背脊直挺着,素衫窄衣,依旧隐约可窥晋人名士之风采。
  
  时人喜爱音乐,曾经有大名士刘琨守城被围孤立无援,半夜时分,他白衣胜雪,独自登上高楼吹奏胡笳。一曲哀伤凄婉,让城外嗜血胡人都无不动容,匈奴兵怀念家乡,皆泣泪而回。
  
  曲终,慕容盛心底微微一动,笑意不由收敛半分,拍了拍手,道:“有美一人,宛如清扬。”
  
  谢幼安放下琴不语。
  
  “怎么不说话了?”
  
  “有美一人,宛如清扬。邂逅相遇,与子偕臧。”此乃《诗经》中有位美人,眉目婉美多情。后半句是今日有缘喜遇,与你携手同行。这教她怎敢再接话。
  
  “这曲《酒狂》,将军可满意?”半响,她干巴巴道。
  
  “酒狂不是古琴曲么?我可没听出这是酒狂。”
  
  古琴最初五弦,后加文弦武弦各一根,是有七弦琴。谢幼安既会弹五弦琴和七弦琴,便能弹两根弦的。
  
  谢幼安顿了顿,道:“到底天下乐器殊途同归,淑安是照着曲谱上弹的,将军怎会听不出呢?”现今乐谱只记录大概,并不精确,讲究奏乐者的悟性。所以谢幼安说按照乐谱弹,也算并没有胡说。
  
  “看来,我掳来个了不起的女郎。”慕容盛笑得开朗,但真实心思令人难探,说道:“我该派人好好探查下啊?
  
  “淑安无所隐瞒,不怕将军查探。”放下胡琴,谢幼安垂眸应道。
                          
作者有话要说:  有位公子十分自恋,谢幼安内心:滚犊子

☆、逃离燕

  接下来几天慕容盛都极忙,看来真要撤军回燕了。谢幼安心想。
  
  日益临近,她心中倒是慌乱了。手里抓着那卷《孙子兵法》,尽量让自己定心,然越看这部兵书,越觉得慕容盛之将才,不屈于陆恒之下。
  
  若非有一个太子父亲慕容宝,还有一个昔日的神将,如今年迈昏庸的慕容盛压制着。此子必是晋朝大敌。她要从这深藏不露的慕容盛眼底,固若金汤的军营重地逃脱,何其艰难。
  
  “将军,能把我的簪子还我吗?”谢幼安随意、笑盈盈地道:“我不会拿它当利器,只是此簪是母亲所赠,不忍遗弃。”
  
  “如此,陪我下盘棋。”慕容盛指了指几上棋盘,明日便其行回燕,他此时心情不错,道:“赢了,簪子还你。”
  
  “本就是我的簪子。”他斜瞥了一眼谢幼安,皮笑肉不笑的。于是谢幼安不待他言,便忙道:“好吧,下便下。”
  
  慕容盛笑出声,把棋盘望前推了推,径直先落了粒黑子。没有半点谦让的意思,谢幼安微撇了撇嘴,跪坐在他面前,目光凝神于棋盘上。
  
  这种源于汉人的东西,她身为谢家女郎,还能俱他不成。
  
  一来一往,两人都落子极慢。
  
  慕容盛先前还落子快些。
  
  见谢幼安下的慢,他笑着睨了她一眼,便也慢悠悠地下。仿佛是在迁就她的速度,谢幼安当然也察觉到了,但她不为所动,依旧慢慢地下。
  
  半柱香后,果然慕容盛的黑子大势已去。他笑道:“不愧是江宴弟子,是我输了。”
  
  “我的簪子呢?”
  
  “晚些让人送去。”
  
  谢幼安心中微惊,怕他要细细检验,问道:“不知将军决定明日何时回燕?”
  
  “清晨天晓。”他拿起那本谢幼安一直在看的《孙子兵法》,笑道:“你当回了燕国,筹备军粮很简单么?近日一直在读孙子,可有所悟?”
  
  “打发无聊罢了,能有甚么所悟。”她谦逊道。
  
  他语调疑惑喔了声,眼带笑意道:“如此聪慧的女郎,若说读了这么多日还无所悟,我可不信。”谢幼安不知他想说什么,便不语,揣测着他言下之意。
  
  “为何不言了?”
  
  “我该说甚?”
  
  “无所得也好,也好。”他终是笑了笑,从怀中掏出一根银簪,朴素低调,毫不起眼。递到她手,道:“美人素簪绾发,亦美。”
  
  谢幼安取回自己的簪子,松了口气。
  
  “不如再下盘棋,若我胜了,便要应我一个条件。”慕容盛眼眸微挑,笑看着她道。
  
  “反之,将军应我一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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