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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奴-第136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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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远处看热闹的人群中。
  这一脚力之惊人,实在是叫人瞠目结舌。要知道对方毕竟是犬戎的王储,这一脚飞出的后果,很有可能引来连年的战事。更重要的是,那么结实高大的男子,怎么就轻飘飘地一脚给踹飞了出去呢?
  而这踹人的正主儿,竟然是脸不红心不跳,就连深衣的下摆也没有皱起分毫的褶皱,依旧是云端翩然的仙人状。
  他伸手一把扯住了又站在门口的莘姬,再次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飞起一脚,将廉伊也踹向了人群,然后朗声道:“关上大门!”

  ☆、第 179 章

  鬼谷子这两脚实在是大出众人的意料。要知道那俩人的身形绝对不是什么弱柳扶风之辈。所以飞起的那两脚除了力道速度之外,更是讲究角度的刁钻,才能造就这种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所以就算是不懂格斗之术的人,也能看出这三人的身手孰高孰低。
  这一份实力落差悬殊的事实,是鬼谷子送给二位青年的另一份沉甸甸的羞辱。
  不过王诩向来是拿捏火候的高手,若是真一味打起来,这二人都是武艺不弱的,一味缠打,难免冠歪衣斜,失了些许的风范,也是要吃些苦头的,所以踹完了人后,便命人紧闭府门。任凭外面再怎么叫嚣也不给开。
  他方才就示意子虎去找公子疾搬来秦兵,一会自有人马会“请”走方才门外的两方,他原本也是打算想忍到秦兵以街市烦扰滋事的名义驱散众人的。可是没想到这手里拽着的小女子当真是红颜祸水,竟然引得那两个血气方刚的青年丑态百出,活脱就是两只春天里的发情獒犬。汪汪狂吠得一向冷静自持的他也乱了心绪,竟如十六七岁争得少女芳心的莽撞少年一般,想都不想便飞出去了两腿。
  不过他向来是个敢作敢当的。踹飞一个犬戎的王储和赵国的大将军,在鬼谷子的眼中也不是什么了大不得的事情。
  但是现在的最要紧的便是,该是怎么教训这手里的惹祸精?
  莘奴被他一路拎提得有些走路趔趄,顿时羞恼地直用手捶打他的后背,嘴里嚷道:“竟是这般的粗鲁,难道是不会好好说话吗?他们是向我求婚,与你何干?你凭什么去踹人?”
  王诩毫不费力地一把捏住她的纤腰,将她拎提进了屋子,然后又是一脚踹合了房门后,这才瞪向了怀里的丽姝。
  “莘奴,你是想惹火我吗?”若是了解这男人的,当知这男人此时的面无表情,就是极怒时的模样。
  可是莘奴却是不怕,因为她此时的怒火也是烧得漫山遍野,他当她还如他的弟子一般怕了他不成!
  “王诩!你竟是添了毛病了!撇开原先的骄横傲慢不说,现在竟然对我谎话连篇!不是说要迎娶秦女吗?怎么眼巴巴地替自己的未婚妻保媒拉纤?这是要一妻聘二夫吗?而且不是说不要我了吗?怎么今日又是这般的失礼无状?难道这瘾头太大,还没戒掉?你可是看我为你了伤心难受,便心喜不成?”
  王诩的眉头微皱,他细想了一下莘奴的行程,因为当初听闻下人禀报说她是去织坊学织,便未及多想。可是现在稍微一琢磨,当知莘奴定然是在那里遇到了秦姬。
  所以世间的憾事大抵如此,最怕的便是百密一疏,前功尽弃。
  莘奴见王诩只一味沉默不语,心内再次怒火蒸腾,推开他便想出了房门。可是王诩的铁臂岂是她能挣脱的,于是恼道:“快些放手,既然说好的彼此放手,那就别互相干扰了,你自忘了你的,我也不愿再为你伤心劳神,赶紧放了彼此的自在吧。”
  其实王诩心内的这一番怒火又岂是莘奴能够了解的,他这番可是下了决心,硬着心肠下了猛药,要扳一扳莘奴动不动就轻言离开的秉性。
  可是没想到眼看着便是临门一脚时,竟被一个无法无天的小女子一顿胡搅蛮缠搅和得七零八落。
  方才那情形若他不开口阻拦,只怕这女人真的就要在那两个竖子之间选一个来当他女儿的继父了。
  而今这女人依然得寸进尺,逼迫着他袒露心中所言。王诩按捺不住,只将莘奴一把举起,高高抱在了怀中,低声道:“且老实一点,不然便叫你好看。”
  莘奴因为被举高,连忙挽住了王诩的脖子以稳住自己的身形,然后低下头去,望向了王诩的俊脸。就在这时,他也正回望着她,四目相交,犹如冷芒交锋,便是一阵无言的对抗。
  王诩看着这女子毫无服软意思的小倔脸,心内难免是一阵郁气,就是这么一个东西了,臭脾气,闯祸的本事无师自通,便是扔到火炉里炙烤,也是这般的臭硬,没有半点融化松动之意。自己到底是看上她的什么了,难道他王诩还真离不开这样的女人了?
  心念流转间,竟是又沉默了许久,最后到底是王诩看着莘奴那幽幽的黑眼,先开了口,语气倒是变得和缓了许多,温言道:“今晚要吃些什么?”
  莘奴一直屏息凝神等着王诩开口,谁知竟等来这等无关痛痒之言,当下竟有些胸口微微的胀痛。她深吸了一口气,对着这不服软的男人道:“王诩,你究竟是拿我当你不服管教的徒弟,还是准备携手一生的妻子?若是当做徒弟的话,那么你也不用白费心机,只管把我当做庞涓一流,狠下心肠毁之灭之。可是你若还把我当做你心内的那个奴儿,那么也烦请君和我坦言心事,不要总拿我还当做昔日那个在你身后流着鼻涕,胡闹不已的丫头,只一味赏了块蜂糖了事!”
  王旭没有说话,只是紧锁眉头,抱着莘奴的手却是越收越紧。最后他终于把莘奴轻轻放下,长指深入她的头发,低下头,无身地覆上了她的樱唇。然后舌尖一挑,便勾住了她的,如猛兽一般凶狠地吞咽着她口内的每一寸香津。
  这一吻来得汹涌而澎湃,莘奴有一种自己被猛龙吞噬之感。辗转反侧间,莘奴被推倒在床榻上。莘奴虽然被他撩拨得浑身发软,喘息无力,混混沌沌地被裹挟上了床,但趁着他起身脱衣之际,伸出了一只玉足抵住了他的胸膛,将腿用力一蹬,喘息道:“你还没有回答我的问题。”
  王诩执起她的脚,在脚心稚嫩的地方狠狠地咬了一口,说道:“你不是我的奴儿,还会是谁的?”
  从王诩这样心事沉重的男人口里,听到类似于爱意表露之言便是难如登天。可是此情此景,他说自己是他的奴儿,其间的深意不言自明。下一刻,莘奴收回脚去,起身冲入了王诩的怀中,搂着他的脖子,使劲地用贝齿啃咬着,恨不得咬下他的血肉。然后,便是哭着,在他的耳旁道:“只要你不放手,我便是你的奴儿。”
  这对男女,一直以来是强弓对硬弩,现在这紧绷了许久的琴弦双双松弛下来,碰撞到一处,登时有些铮铮作响,弹奏出了类似于琴瑟合鸣的协音。这小奴也是不管不顾,径自翻身骑到了王诩的身上,一味要贪飨一番男色。
  王诩倒是难得耐着性子任凭着她折腾,只是最后难以自抑时候,才翻身将她压在了身下。一时间,晚饭便是可以省了的。
  妫姜与姬莹在府中老早就听到了那巨大的声势,站在府门一侧瞭望时,只是未曾想恩师竟然当众失态,做出市井莽夫之举。
  待得恩师飞踹出那两脚之后,二人俱是惊讶得睁大了双眼。看到恩师捉了莘奴进屋,姬莹犹自趴到:“莘奴姐姐被恩师这般怒气冲冲地抓去,怕是要被活活掐死。”
  妫姜倒是能沉得住气的,带着姬莹绕到屋后,听着屋内男女高声争吵,不多久便传来男女喘息和床榻吱呀之声。姬莹虽然无甚经验,但是一向自诩深谙此道,可没想到吵闹得掀翻了半条秦城街市的男女,竟然三言两语后,便怡然自得,痛快淋漓地云雨去了。
  这般看来,这一对看起来冰火不相容,一个莫测高深,一个冷硬倔强,其实倒是好相处得很,天大的祸事,放在床上搅和一番,便是天下大吉之相了。
  只是这一对睡得水乳交融,闯下的祸事却是一时不好收场的。
  犬戎王子虽然一向对王诩敬重尤嘉。可是被当众踹飞后的脸面一时不好拣选,若是不发难,岂不是彰显犬戎无人!
  于是当天夜里,犬戎的兵马便包围了秦城。
  若是平日里,倒是好办些,无非就是双方走个来回,各自找一找脸面罢了。可是此时却是不同平常,要知道秦国的王储正在此地,若是真有个意外,公子疾便也是要人头落地的。于是他听闻犬戎包围的消息后,立刻召王诩入府详谈。
  可是人虽然派去了,却只请回了一张锦帛,上面写道:“王某,愿以万金买平安。”
  此话的意思倒是直白。若是公子疾出面用金贿赂犬戎,难免有国弱买平安的嫌疑。就算之前秦国几次在与犬戎交战中落败,需要缴纳些太平贡时,也是要找寻些冠冕堂皇的理由的。
  所以王诩倒也磊落,自己闯下的祸事,自己用金买定。犬戎部落虽然彪悍,却物资奇缺,倘若是给他们金,便可入中原采购。一般情况下,犬戎自是会欣喜接受的。
  可是这次,犬戎的伦博王子却是铁了心肠,拒绝了大笔的贿赂,只是派人言道:“我犬戎以草原为家,不缺牛羊畜马,何须金物?只是缺了一位王妻,唯有交上莘姬,才可免去秦城的一场浩劫!”

  ☆、第 180 章

  当这话传递到了王诩的耳中时,对于犬戎王子的挑衅,王诩倒是浑然没有放在心上,可是莘奴听了却略有不安,当时门外站着犬戎和廉伊实在是出乎了她的意料之外。
  这两个人都不是好相与的,若是知道他们二人正在门外,也许莘奴还迟疑些,不会出府招亲了吧。
  当她迟疑地问王诩此番祸事应该如何善了时,王诩正倒在一张云木香榻上做着蒸浴。
  这榻是齐国的邹忌孝敬给恩师的。当初谣传鬼谷子堕崖之事日盛时,弟子们的忠心多寡便显露无疑了。
  这邹忌当真是仰慕恩师第一人,私下里痛哭几场,红肿了双眼不提,更是准备了恩师遗留在自己府上的衣物准备做成衣冠冢,以期纪念恩师在天的英灵。
  相比较之下,孙膑一流的弟子就稍显欠妥了些仁德,竟然在知悉鬼谷子死讯后,在齐王面前保举自己的兄长孙伯,希望能将他从被恩师发配的宋国调遣齐为官。
  要知道现在齐国邹忌与田忌两股势力分庭抗礼日趋严重,孙膑与田忌更为亲近些,与邹忌这位昔日同门师兄也日渐疏远,此番叫自己的亲兄孙伯前来,也是有拉帮结配培蓄势力的意思。
  可是孙伯为何困居羸弱宋国?这是鬼谷弟子心知肚明之事,恩师不开口发话,谁人敢推举孙伯出宋做官。所以孙膑此举,便是恩师既然身死,便可解了兄长的枷锁的意思,乃是对待王诩的大不敬。
  而有孙膑暗中扶持的莽夫田忌,风头日渐凌驾在邹忌的头上,这怎么能不叫邹忌日夜思念慈父一般的恩师?
  当惊闻恩师尚且活在人间时,邹忌当真是喜极而泣,连忙命人从南方采开珍稀的云木制榻,赠给恩师将养身体。
  这云木有祛风去痛之疗效,配合水疗蒸汽更是事半功倍。王诩当年在雪地行走,多少还是落下些毛病的。加之之前被莘奴在越国下来的毒蘑菇,余毒残存的缘故,总有腿疼之时,这张云木榻床还真是送到了恩师的心坎里。
  相较之下,莘奴便被映衬得完全不体恤,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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