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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明明是那么如玻璃工艺品般脆弱的生命,主人们却要挑战我和兽人种,甚至神——!啊啊,真是果敢!是勇者!」
「你很吵哦!」
接触空等人无力的一面,反而加深吉普莉尔的敬佩之意,空不禁叹了口气。
「总之——就是有那么大的性能差距,关于弹幕白只要有一发偏差就会出局,而我只要被接近也只能投降——不使用数学根本无法一决胜负啊。」
没错,在大众的眼中,空等人看起来像是拥有压倒性的优势吧。
但是实际上——空等人只要被伊纲接近,在那个时点就是『死棋』了。
白那恶魔般的射击也一样,当疲劳累积,只要枪口一有偏差,那个时点也就结束了。
……到那时除了吉普莉尔外就没有正常的战力了。
——高度的战略只要稍有误差,就会招致全体的溃败。不得不依靠绵密的战略所代表的意义——反过来说,就是除此之外,没有其他方法可以依靠。
「但是,对于敌人如何使用作弊手段,既然已经心里有底,那么只要将之考虑进去,研拟新的战略——下次不就可以打倒对方了吗?」
虽然吉普莉尔说得很乐观,然而空的表情却没有丝毫余裕。
「不行啊。」
「——咦?」
空代替拼命在地上书写方程式的白说明。
「不确定性原理……啊,不,连我自己也不太懂的事,还是别说的好。」
空抓了抓头,用自己的方式进行说明。
「……听好罗,游戏获胜的方法大致分两类。在第一次胜负时,一次赢到手然后闪人;或是不停地输,最后再一口气翻盘,赢了落跑。就是这两类。」
空竖起手指说明,不过他又摇了摇头,收起第二根手指。
「但是,要用后者的话,条件是『不断扮演傻瓜,让对方掉以轻心』。」
……没错,好比先王那样的做法。
「一旦对手知道我方可能凌驾其上,第二个方法就不能用了,这么一来,对手也会因应我方而改变出招方式,在数学上想要完全预测就变得几乎不可能了……」
说完,空在白的身旁坐下,喘了一口气。
「接下来将会是纯粹的胜负。」
在咬着指甲、书写算式的白的身旁,空看起来也没有余裕的样子。
「——靠你了,白。既然没办法在第一步就分出胜负,接下来就是——随机应变了。」
「……嗯。」
——纯粹的胜负?
和熟知游戏,拥有压倒性体能,使用作弊手段的对手吗?
简单的说,那就是——等同『情况绝望』的意——
「……吉普莉尔,拜托你和我一起在周围警戒,在有体力概念的这个游戏里,就算行动如精密机械的白,只要疲累,枪口就会产生偏差——她能那样射击的次数并不多,我们就让白专心计算,由我们来守护她。」
但是空有如打断吉普莉尔的思考般下达命令,吉普莉尔则是恭敬地回应:
「遵命,请交给我吧。」
「……真是的,早知道平时就该多运动啊……」
空如此苦笑着站了起来。
面对迎面而来的NPC(女孩子),空大胆地瞪视着对方,同时也流下一道冷汗。
■观战楼层■
注视着荧幕的同时,伊野也竖耳倾听。
舞台上,空等人沉睡在伊纲的身旁,伊野完全能听见他们的心跳声。
心跳的脉动告知他,从画面听到空所说的话并非谎言。
然而,那也不是毫无胜算的人类所该有的心跳声。
——他们还有招数没用。
伊野小心地不被正在观察的克拉米发现。
以只有兽人种听得见的频率,小声低语。
——没错,用和通知伊纲空将进行远距离攻击时相同的方法。
■游戏内■
《伊纲,对手在西侧公园,他们还有底牌未现,要小心。》
对——这就是东部联合的第一个作弊。
即使在游戏内设下明显的机关,要是在公开战被发现就完蛋了。
但是在舞台上的伊野,可以看见游戏的全部——也就是拥有神的视角,『伊野的辅助』只有能听见伊野说话频率的人……也就是除了兽人种以外,其他人是不得而知的。
「……呼、呼……」
伊纲躲藏在距离空等人数百公尺远的综合大楼里,伊野的报告传入她的耳中。
(——不用说也知道,得斯。)
能够计划出那种战术的人们,不可能把一切全赌在仅有的一次突袭。
(虽然只是刺探,但我已经安排了,得斯。)
他们看到那个,会如何应对呢……值得一看啊。
《……伊纲,你没事吧?》
——伊纲一副不明白他意所何指的表情。
没事吗?当然没事。
确实多少吃了一惊,不过要胜过自己还差得远——
《……不,你别在意,想必是受到那种程度的惊吓的关系吧。》
所以说——什么事啊?
《你的表情很僵硬哦,放轻松一点。》
————…………?
被他这么一说,伊纲触摸自己的脸。
原来如此,确实僵硬,但这是——
(……『我在笑』,得斯?)
——有什么好笑的。
在笑什么,有什么好笑,这个表情是怎么回事!
(……从刚才——这颗心脏也好吵,得斯!)
到底要跳到什么时候?运动量应该不至于让自己变成这样才是。
到底在心跳什么?在高兴什么?
——『你最后一次觉得玩游戏「快乐」是什么时候?』
(————!)
脑中闪过空的话语,她用力敲打墙壁。
建筑物随之摇晃,伊纲从破碎的墙壁中抽出拳头,站了起来。
「……呼……呼……」
《……伊纲。》
(少罗嗦,得斯!)
不可能快乐!她绝不认同把这种事认为快乐的神经。
——快点,要快点把他们解决掉才行。
要快点结束——
————…………
「真受不了,兽耳娘是很好啦,可是不能摸还真难受!」
说着,空将猛然拥抱过来的NPC(女孩子),一个不漏地全数消灭。
「为何呢?如果是主人的话,『能量(爱情力量)』应该还有余裕,多少消费一点也不用在意,我以为您会毫不客气地,顺着欲望尽情地抚摸呢。」
相对于一边守护着白,一边勉强闪躲NPC(女孩子)的空,吉普莉尔的表情显得游刃有余。
「是啊,如果对方不是兽人种的话!若是被抓到就无法挣脱——!」
空避过飞扑过来想要抱住他的NPC(女孩子)的手。
只见闪避过的那只手发出了低沉的声音——插进地面。
「喂、老头~~!在这个游戏里,如果我和白从大楼坠落,或是被这些家伙抱住,那不就死定了!如果变成那样怎么办?」
对于空的叫唤,广播——伊野的声音回答道:
『啊,没问题的,在这个游戏里不会真的「死亡」。』
「啊,是那样吗?那我就稍微不客气地摸——」
『不过我想应该会痛得要命,请注意。』
「呀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啊吉普莉尔!救、救我!」
想要性骚扰而故意被抱住的空,在各处骨头陆续折断的剧痛中大叫。
吉普莉尔立刻射击抱住空的NPC(女孩子)。
「主人!您、您没事吧!」
「呼……呼……是、是啊……我没事……」
空趴在地上,忍受着剧痛,看起来十分痛苦,不过他竖起大拇指。
「确实……揉到了……虽然因为疼痛,老实说并没有感觉,不过还是不错喔……」
「对主人钢铁般的意志——吉普莉尔只有钦佩拜服而已……!」
——就在这个时候……
突然察觉有不同于NPC(女孩子)的气息出现,吉普莉尔与空同时举枪。
只见在那里的是——双眼无神、用枪对准空等人的——
「……什么啊,是史蒂芙啊。」
只说了这句话,空便毫不犹豫地射了八发子弹。
那些全都不偏不倚地打中史蒂芙,除了内衣以外,史蒂芙的衣物一件不留地完全消除了。
「……吉普莉尔。」
「是。」
「扯后腿事的就交给你了。」
「遵命。」
吉普莉尔静静地依照主人的命令,一枪射中史蒂芙的额头。
「啊~~~吉普莉尔好坏哦~~!把我丢下和大家走掉,我不会再放开你了~~?」
「……带这家伙来真是失策……」
■观战楼层■
《伊、伊纲……》
开始伺机等待下一次攻击机会的伊纲耳中,响起伊野报告的声音。
《啊……该怎么说才好呢……总之,看来他们对自己人也毫不留情。》
伊野只能这么报告。
对于自己人未免过于残酷的对待,不只是观众,甚至克拉米都目瞪口呆。
(……那孩子也、那个……很辛苦呢。)
接触空记忆中对史蒂芙的待遇,克拉米打从心底对她感到同情,菲则是对克拉米说道:
《克拉米……我感觉你和史蒂芬妮小姐应该可以成为好朋友唷。》
——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克拉米还是决定不去追究了。
■游戏内■
……从游戏开始已经快要两个小时了。
空等人发动第四次攻击也无功而返,一行人再度回到γ地点。
然而这次——
「……终于沦落到防卫战了啊,真是的。」
空如此喃喃说道,他第一件上衣已经没了,正以锐利的目光警戒着周围。
至此他能够只被打中一枪,是因为那令人惊异的判断力吗?
还是说单纯是『男人的裸体谁要看啊』这个念头让他办到了呢?
白已经失去制服的外套、连身裙,只剩下一件白衬衫和及膝长袜、鞋子而已。
吉普莉尔原本就是配件较少的衣服,如今失去了几个扣子,若是再中弹的话,就会被逼至不适合出现在公众场合的绝境。
——这个状况正可说是「坐困愁城」一词的体现。
对于伊纲有时混在来袭的NPC(女孩子)中发动攻击,毕竟让他捏把冷汗。
「……我们的攻击逐渐不管用了……这样下去只是时间的问题吧?」
「白小姐,下一个战术是——」
「……吉普莉尔……别吵……!」
吉普莉尔也同样显得焦虑,但是白也没有余裕地抓着头。
公园地面已经被算式所填满,白看着那些算式咬着指甲。
——不行,不管怎么计算都找不到最后必要之物。
计算很完美,但是这样是无法完成的——
看到白的脸上浮现浓厚的焦躁之色,吉普莉尔流下一道冷汗,对空轻声说道:
「……主人……果然太乱来了吧,就算是白小姐也……」
「不,办得到。」
然而空丝毫不敢大意地环视周围后,强而有力、没有一丝怀疑地,否定了吉普莉尔的话。
「游戏时我做不到的事,白做得到,一直以来都是这样,今后也是如此。」
——因为这句话。
白脑中想到让算式完成的方法。
但是那样——实在太……
白不安地低声问道:
「……哥相信……白吗?」
「啊啊?你认为哥哥怀疑过你吗?」
避开飞扑过来的NPC(女孩子),在错身的同时,空一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