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至于玛莉母女最后送来的几颗爆炸弹,据索尔说更像是真正的炮弹,因为发射出去后会产生爆炸。
虽然雷蒙不明白索尔为何会这么说,现在使用的不就是炮弹么?何来“真正“一说。不过这种炮弹只有几发,雷蒙也没见过威力,因此他决定暂时放着,等关键时刻再用。
很快,民兵将两种炮弹运上城墙,炮手熟练的装填起来。
看着葡萄弹或是链弹被送入炮管,雷蒙也不由紧张起来。这是他最后的底牌,这次战争能否胜利,就要看它们接下来的表现了。
第七章炮击之威
嘎吱嘎吱…
装填完毕后,负责瞄准的矮人开始定位。在他们的指挥下,炮手推动炮座,将炮口调整到合适的位置。
随着一阵机械转动的声响,20门大炮迅速就位,黑洞洞的炮口直指下方密集的迪尔克军。
“发射!“
随着一声大喝,所有炮口同时喷出火焰。
要塞下,一队迪尔克兵正在猛攻联军的防线。那队联军死伤惨重,而后援部队尚未抵达,余下的人只能奋力死撑,形势岌岌可危。
看出这里是个突破口,附近的迪尔克军全部围聚过来,在短短的防线上大量聚集,前方的人在战斗,后面的人却多到挤都挤不进去。
这时,众人就听得要塞上传来一阵炮响。
“敌人又开炮了。“不少迪尔克士兵只是暗道一声,连头都没抬。
他们知道,敌人的炮弹只是一颗铁弹,打在地上顶多砸死几个人,运气不好遇到跳弹,只要躲得快也没什么好怕的。这些日子在军官的宣传和自己实际感受下,迪尔克军上下对大炮早没了畏惧之心。
然而这一次,他们注定要为这份轻视付出惨重的代价。
一颗炮弹呼啸而至,还在半空时,完整的炮弹突然分开,从其中射出数十颗小型的弹丸,在火药的推动力下,以极高的速度一下击入人群中。
噗唰唰唰唰…
就听得一连串密集的骨折肉裂声,就像是一把石子砸进了水面,迪尔克军中霎时腾起一片猩红的血雾。
疾飞的弹丸无情的扫射着人群,几乎每一颗都击杀数人,直至势尽才落在地上。霎时间就见迪尔克军中出现一大片“空隙“,被铁弹打得残缺不全的尸体在地上铺了一层。一名士兵捂着被打穿的肚子,在血泊中哀号惨叫,极之凄厉。
刹那间,所有人都愕然看着这片可怕的情景。脑子一时有写应不过来。这是敌人的炮弹吗?怎么和我们之前碰到的不一样?
这时。整个战场上,密集的迪尔克军各处都出现了同样的情景。一个个血窟窿在敌军阵中爆开,葡萄弹的首次射击就带走了大量的生命。
不过战场毕竟很大,首次射击虽然杀伤了大量敌军,但处在激战中的他们。并没有受到太大影响。除了中弹处周围的敌兵有兄慌外,其余地方的战斗仍在继续。
而战场上的这一异状,也尚没有被敌军本阵得知。
过不多久,要塞的第二轮炮击又至。这一次除了葡萄弹,链弹也加入其中。
轰的一声巨响,一颗链弹离膛而出,尚在半空。封住两颗铁弹的蜡在高温下融化,炮弹一下中分而开,内中相连的铁链绷得笔直,在离心的作用下。炮弹拽着铁链飞速旋转,就像一把刀刃向着密集的敌群飞去。
这时,一队迪尔克兵排着整齐的方阵,正准备接替同伴攻击联军的防线,突然间链弹旋飞而至,一下冲入人群。
站在最前排的士兵只觉眼前一花,似乎有什么从半空飞了过来。但还没等他们看清,旋转的链弹已至眼前,两颗弹丸中间的铁链在急速旋转中,变得比利刃更锋利,就像切牛油一样,毫无阻滞的将最前排五名士兵拦腰斩断。
由于链弹速度实在太快,当那五人断为两截时,他们的脸上仍然保持着惊愕的神情。一个人低下头,就那么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半截身体掉在地上,内脏从腰间的断口涌出,鲜血一下浸红大地。
而在冲入人堆里后,链弹的威力终于得以完全发挥。两颗铁弹交替旋转的力量极为惊人,不断掠过一排又一排毫无防备的迪尔克士兵。就听得一片噗噜噜的**撕裂的声响,残肢断体翻飞而起,在人群里爆开一片灿烂的血花。
最后,斜飞的链弹在切断一排士兵的身体后,其中一颗铁球砸在地上。然而旋飞的力道仍未用尽,于是这颗链弹就像一只活力十足的鲤鱼,在地上疯狂的弹跳着,一枚铁球紧贴地面,另一颗以它为中心,绷紧铁链在人们的脚下飞速旋转,就好像用长刀割草,不知有多少士兵的双腿被其绞断。
迪尔克军阵中霎时混乱不堪,不断有人被扫倒在地,士兵们惊恐的争相逃散,试图远离这个可怕的东西。
“稳住,都给我稳住!“部队的指挥官大声呵斥,想要控制局面。
就在这时,被扯在半空的那枚铁弹猛的旋转而至,那名军官尚未反应过来,铁球已狠狠打在他的头部。
就听得一声如同挤破核桃壳的清脆声响,那名军官的脑袋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下爆开,两颗眼球脱出眼眶,无数红白之物四下乱飞,然后无头的尸体在冲击力下离地而起,在半空旋转几圈后,摔落在数米开外。
终于,随着这最后一下,链弹终于老实下来,两颗铁球掉落在地,一直紧绷的铁链无力的垂下,上面挂满了鲜红的碎肉,点点鲜血不住滴落。
这一段看似漫长,实际上从链弹冲入人群到势尽落地,不过短短十来秒时间,绝大多数士兵甚至都还没弄清发生了什么事。
而直到这时,惊恐的人们才终于得以看清眼前的。情景。
入眼是一片刺目的猩红。
原本密集的军阵,中心被扫出一大片“空地“,就像收割过的麦田。只不过,伏倒在地的“麦秆“,是一片残缺不全的尸体。几乎每一具尸身都被撕碎,各种内脏甩在四周,从肠子里流出的屎尿混着浓浓的血腥气,变成一种中人欲呕的刺激气息。
残肢断体和碎肉铺满地面,血水四溢,就像一口烹煮着血肉的大锅,尚未断气的士兵在其中挣扎惨叫,血水随着其翻滚的挤压,发出噗吱噗吱的声响。这是只有在地狱中才会出现的情景。
迪尔克军毫无防备,这枚链弹在密集的方阵中造成数十人的巨大伤亡,而其像绞肉机一样的可怕情景,更深深刺激着幸存士兵的神经。
他们一个个脸色苍白。目光呆滞的看着中间那一大片碎尸。不久前还活生生站在身边的同伴,转瞬已变成满地血肉。这种强烈的对比足以击溃任何人的心理。而强烈的血腥连身经百战的他们也受不了,不少人就那么弯腰剧烈的呕吐起来。
只是一颗,一颗炮弹而已,就让整整一队迪尔克军濒临崩溃。此时几乎所有人都失去了再战之力。这种从**到精神都彻底的毁灭性打击,是任何一种武器都比不上的,包括人人敬畏的魔法。
这是在这个世界的战争中,首次出现如此杀伤力巨大而又极其残忍的兵器。正如希奇斯那状如疯狂的呐喊,这种单纯的杀戮武器,是恶魔之物,会给这个世界带来无数的灾祸。
事实上。若从一个更加高广的角度来看的话,这一战的结果如何已经不重要了。重要的是,随着大炮正式出现在战场,这个世界的历史走向。就已经彻底的发生了改变。
这一炮,似乎已预示着,新的战争时代的到来。尽管现在只是个开端,以后会伴随着数十年,甚至上百年的发展和改变,但他毕竟是来了。
当然,也将是更加血腥的时代。
暂时抛开将来之事,让我们将目光重新投回战场。
那一队迪尔克兵的遭遇,同样也在战场的其他地方上演着。随着要塞的这一轮炮击,数支迪尔克部队遭到了毁灭性的打击。
随后,要塞的炮兵快速更换弹药,不断向下方的迪尔克军轰击着。随着又是几轮炮击过去,那些遭受攻击的部队所延伸出来的恐慌和混乱,渐渐开始在战场上流传开去。
“你…你看到了吗?“
在一支与联军交战的迪尔克军的后备队里,一名士兵一脸苍白的问身旁的同伴道。
“看,看到了。“他的伙伴同样满脸恐惧,眼神带着深深的余悸之色。
就在刚才,他们旁边的一支部队遭到了葡萄弹和链弹的双重攻击,尤其是那颗链弹,所造成的杀伤以及攻击遗留下的可怕情景,让附近所有目睹的士兵全都惊恐万分。
因为,这和他们所知道的,敌人的大炮完全不一样。
“怎么回事,上头不是告诉我们,敌人的武器只会发射一颗铁球吗?“有士兵小声嘀咕道。
“可刚刚那个又是怎么回事?“
“的确没错啊,前阵子我们天天进攻,见到的都是那种铁球,怎么今天却变了?“另有人这么说道。
“难道说,敌人一直在隐瞒大炮的威力,直到今天的决战才拿出来。“终于有人做出了这样的猜测。
“肯定是这样,就等着咱们上当呢。““难怪我们从没有见过刚才那种炮击,上头的人都是猪脑子吗?““旁边那一队的人死得好惨啊,我才不要像那种死法。“……
不止是这一群人,同样的议论还发生在队伍的其他地方…不,应该说,整个战场的迪尔克军都陷入了惊恐和疑惧之中。
“都给我闭嘴,谁要是再私下议论,就按军法当场处决!“一名军官提着刀,大声冲周围的士兵喊道。
在他的压制下,士兵们不敢再说话,队伍的秩序稍稍有所恢复。
就在这时,要塞的新一轮炮击开始了。
在轰轰的巨响声中,所有迪尔克士兵的心都跟着提到嗓子眼。他们原本被压下的对大炮的恐惧,随着刚刚两轮炮击再次被唤起,而且愈发的强了。
一蓬葡萄弹呼啸而至,霎时就听一片噗唰唰之声,飞射的弹丸顷刻击倒十多个人,尸横遍地,鲜血四溅。
那名指挥官也被击中,一颗铁弹连手带肩削去他半个肩膀,右胸也凹下一块。白森森的胸骨露在外面,一片血肉模糊。
那名军官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滚倒在血泊中,肺部受伤让他不住咳嗽。血从口鼻间喷了出来。这样的伤让人无法立刻死去。却又救不活,极其痛苦。军官在地上翻滚哀嚎,身体痉挛就像一条即将死去的鱼一样。
他的下场,彻底点燃了士兵们压抑已久的恐惧。
“这跟之前。说的根本不一样,敌人有恶魔的武器。“之前和同伴议论的那个士兵一脸惊恐的喃喃道:“我们根本不可能赢的。““我不想死啊!“
当啷一声。他手里的武器掉在地上。那士兵一边摇着头,一边往后退,最后猛的大叫一声,转身就跑。
他的恐慌传染了四周的士兵,很快一个…两个…三个…不断有士兵抛下武器,加入逃跑的行列。
随着越来越多的人转身逃跑,这支队伍彻底失去了控制。
而同样的情景也发生在战场各处。随着一支支部队不断受到打击,巨大的杀伤终于让迪尔克军再也难以维持纪律。
原本士兵们对大炮的恐惧就没有完全消除,毕竟这种武器出现在战场上还不到一个月,其浩大的声势会让人本能的对其产生畏惧。
之前雷纳德让各支部队轮番上战场。再加上军令的约束,才将这种畏惧给暂时压下。但物极必反,当士兵们看到大炮真正的威力时,这种恐惧就再次爆发出来,而且变本加厉。
虽然到目前为止,死于炮火的人在数万人的大军里,只占很少一部分,但其造成的恐慌,却绝不仅仅只用人数能衡量,这是一种会被迅速放大的可怕情绪。
因此在极度的恐慌之下,士兵不再听从军官的约束。谁都不想傻站在那里等着挨炸,有一个逃跑,就一定有跟从者,然后逃跑的恐慌就迅速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