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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用了力气,将她拉进怀里,指尖揉进她的头发,长了软了,不再是第一眼那个干练莽撞的小女人。
“都是一样的容易被骗,不知道哪一天会栽在自己轻信的人手里。”
“你难道是坏人吗?”
“反正,不是个好人。”
他松开了手上的力度,在她的背上轻轻一拍,走开的时候竟然有些趔趄。
钟夜稀赶忙去扶,眼泪被撞得落下泪,从他的手臂上滑过,还有一丝温热。
他蹙紧了眉侧头看她,手指滑过她的脸,将那些泪痕拭去,忍了又忍,还是将唇凑了过去。
月光下,她的脸如同浮上一层薄纱,雾蒙蒙一片看不清楚。他用唇贴上,温柔地印上一枚枚印记,他想看清她,一直都想。
钟夜稀被这突如其来的吻搅乱,胳膊肘抵着他的前胸,却被他的力气化解,整个身子都紧紧贴近。
“楚天,我们——不可以。”她气绝低语,他的唇不放过,又将下面的求饶堵进口中。
一路拖拽,一路踉跄,两个交叠的人影撕裂月色,坠入柔弱的床榻。
他的手钻入薄衫之下,在细腻的肌体上轻滑而过,将那些触感深深印刻进心里,一丝火苗燃烧,腾地蔓延燎原。
钟夜稀依旧推让,他的重量压制在身上,湿吻纠缠在唇畔,让她有如窒息一般。
他的撩拨安抚并不熟练,唇齿推进间还带着刚刚的一丝酒味,没有沉溺,她越发清醒。
直到这个时候,苏城远的影子还在脑海中浮现,一字一顿地告诉她,钟夜稀,我不想你被别的男人上。
她的记忆好得可怕。
范楚天突然坐起身子俯视她,双手上举将衣服褪去,一手压着她的肩胛,一手拉高她的裙摆。
“楚天,不要……”
她不敢动,怕自己伤到他,却依旧没做好献身的准备。他的身体又一次压下,用那份坚硬的炽热抵住她,身体起伏而动。
她死命拉住他解衣的胳膊,他顺势拉下她的手,刚擦到那一处,她便用力摆脱。抽出的时候似是打到了他,他闷哼了一声。
“楚天,你没事吧?”
他抬眼望去,视线精准地捕捉到她的唇,低头吻了上去,惩罚一般用力吸允,她的舌头退让不休,他缠绕而去,用牙齿轻咬一口。
女人在身下挣扎,他的身体却被彻底点燃,炽热的体温贴近,想将她化成一缕灰,然后融入躯体。
欲望是出鞘的利剑,深深刺进他的背脊。他用膝盖拨开女人的两条腿,身体进驻。吻渐渐下移,留恋在肩胛上,用力种下一颗颗红莓。
钟夜稀吃痛地低吟,双手却被他紧紧桎梏,只能由他不断索取。他一埋头,在她的胸前作乱,深浅不一地舔吸着。
“楚天,我们不可以,别这样……”
他的动作有一刻的滞缓,下一刻,整个人都倒去了一边,掩着腹部,痛得低喊。
“楚天,楚天,你这是怎么了?”钟夜稀没回过神,拉着衣摆,翻身将他扶起,“楚天,你别吓我,你怎么了?”
“药——药——”他一字一字说得艰难,大口喘气,“拿药——”
“药,药,我去拿!”
“咚”的一声响,钟夜稀刚下了榻榻米就跪倒在地,顾不得膝盖的疼痛,她一路奔出卧室,四下寻找,终于发现了那个药瓶,端着一杯水又跑了回来。
“楚天,药来了。”她扶起他剧烈发抖的身子,将一颗药塞进他的嘴里,“楚天,你不要吓我,我很害怕,你不要吓我。”
范楚天吞了几口水,在她的怀里瑟瑟发抖,腹部的疼痛像是刀绞,一抽一抽的折磨。
过了好一会儿,这股疼痛方才慢慢消去。意识回拢,这个女人果真又开始低泣。
“夜稀,刚刚对不起。”
他的声音虚弱如游丝,她将手上的力气加重,紧紧抱着他的上身,感到一个生命在怀中日渐式微。
“楚天,为什么是你?你告诉我,为什么偏偏要惩罚你?”
范楚天不吱声,她果真知道了一切。
“楚天,和我回去吧,会看得好的,我保证。”
他长长地叹出一口气,低喃着,“别傻了。”
“我不想看到你死,求求你跟我回去,不要放弃一丝的希望,求求你,求求你……”
他呵的一笑,说得轻声,却是让钟夜稀铭记终身的一句话。
“夜稀,有的时候我在想,如果死亡可以让你记得我一辈子,倒也不错。”
作者有话要说:虐。泪滴滴。
第三十六章
只想要爱你,却不想要理解你。
******
范楚天同意钟夜稀留下的第一个要求就是,不许提到他的病情,哪怕一个字也不行。
早上,范楚天带她去吃味噌拉面,她睁着一双红肿的眼睛,始终吞不下一口。
他用眼睛一瞪,她立刻狼吞虎咽,视线瞥及他时,他原本紧锁的眉头一下子解开,冲她眨眼浅笑。
她只能叹一声,这个男人。
范楚天下一站要去富良野,两个人坐上新干线,一路疾驰。
秋天的富良野,见不到那些紫色的薰衣草,然而漫山的红叶,依旧让人心驰神往。
钟夜稀和范楚天骑着双人自行车,他在前,她在后,慢悠悠地看着一路的风光。
“楚天,为什么想来北海道?”
他没吱声,蹬着车子向前跑。
“是不是因为这儿给你留下过特别的回忆,比如,你曾和浅野直子一起来过?”
他突然急刹车,脚搁在地上支撑,片刻之后方才说道:“想来等死,就这样简单。”
他不许她说死,他却可以选择消极,她觉得不公平。
“你不会死的,我保证。”钟夜稀从身后搂住他,心里空空荡荡没有支撑,有了这份温暖,她会觉得好受很多。
“楚天,我们明天就回去,不管有多艰难,我会一直陪你。”
他嗤笑几声,别过去的脸上却维持着凛然,“你回去吧,我不会走的。”
她生了气,说得愤愤不平,“你不走,我也不会走,要死死在一处好了!”
范楚天掰开她的胳膊,吓唬道:“你就不怕,你还没死得了,就先被我吃了?我说过我禽兽不如。”
她冷笑笑,“范楚天,你还可以装得再像一点,真的,继续装。”
他的背脊僵硬,在一片红色的海洋中久久不动。
钟夜稀在想,即使有一天记忆被清零,她也会记得这样的一个午后——俊朗消瘦的侧脸,纤长微动的睫毛,唇角处淡淡的悒郁哀伤。
就是在这样的一瞬年华,她觉得自己读懂了这个男人。
******
在富良野的一处旅馆中住下,范楚天一直懒怠地躺着。因为腹部的疼痛,他已经吃了一颗止痛片,此刻发起了低热,把钟夜稀急得团团转。
“楚天,这样有没有好一点?”
她扭了一块毛巾,搭在他的头上,手轻轻揉着他的肚子。
他浅浅一笑,说得云淡风轻,“没事,习惯了。”
这样的习惯可不是什么好事。钟夜稀放下一张脸,脑子里嗡嗡作响。
“夜稀,躺我身边来,”他拍拍一边,“我想和你一起睡。”
她这才有点笑容,很洒脱地躺在一边,手还放在他的腹部,轻轻地揉动。
“你不是问我为什么来北海道吗?”
她嗯了一声,告诉他一直在听。
“因为我曾经和她说过,蜜月旅行会带她来北海道漫游,去札幌吃拉面,去富良野看薰衣草,去小樽买八音盒。”
果真是因为浅野直子。钟夜稀的心往下一坠,这个男人不是没有心,只是想方设法遮住了爱。
“楚天,你很爱她?”
他闭上眼睛,想了一会儿,回忆的时候,嘴角有着浅笑。
“曾经很爱,所以将公司取名叫NT,Naoko & Troy。后来,发生了剽窃事件,我妈妈一气之下病情加重,很快就去世了,她怕我一去不回,骗我说怀孕,耽误了行程,我没来得及见她最后一面。”
“我猜她是太爱你,所以才缺乏安全感。”
他微微点头,手覆上她的,她没有躲开。
“我知道自己有病之后,就提出分手,她大哭大闹了很多天,因为精神问题甚至被送进了疗养院。苏城远就是那个时候出现的,后来再见的时候,她戴着戒指,告诉我,他们结婚了。”
“私生活混乱,为人不检点,男女皆可的胃口,都是想让她恨你,继而忘记你吧。”她侧头向他那边靠了靠,“你真傻。”
“别把我想得那么好,我确实想放纵自己一次,与她一点点关系都没有。”他睁眼看她,眸色复杂,“好吧,有那么一点点的关系,就一点点。”
钟夜稀开始轻喘,吸着鼻子,将头埋进他的肩窝。
他提着她的下巴,唇慢慢地贴近,却在仅差一毫的地方停止,看着她的眼睛,松开了手。
腹部又是一阵钻心的疼痛,他弓起背,紧紧按着那一处,身处炼狱般煎熬。
钟夜稀抱着他,感受到这个男人剧烈的痉挛,所有生气一点点剥离。每一秒,都漫长的如同一个世纪。
过了许久,他才又一次躺平,看着她急红的双眼,勉强装作淡然。
“我没事,很好。似乎我只要一对你动邪念,就会立刻遭到惩罚,苏城远的女人果真不是好惹的。”
即使痛成这副样子,他还是想要逗她开心。她无言以对,将头埋得更深,一点气息拉长延续,空气中还有他身上淡淡的药味。
“夜稀,你说人死之后的世界是什么样?”
她摇头,说得断断续续,“别问我,我不知道。”
“我希望人死之后还能看得见,不然怎么知道你过得好不好。”
“别说了。”
他呵呵地笑着,“花花公子的油腔滑调,永远都不要相信。”
他的手紧了紧,钟夜稀反握回去,心中痛得快要麻痹。
良久之后,他才又说了一句,“夜稀,别怪我。”
低泣之后,人格外犯困,她在半睡半醒之中听见他的声音,低声答应了一句。额头上被手抚过,如同煦风,让人心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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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城远急得焦头烂额,若是知道那个女人一去不返,他就不该心软,矫情地要给她什么个人空间。
赵一燕气得炸毛,第二天一早就带着Drew回国,他跟着坐上飞机,在机场将儿子截住。
Drew哭得尤为可怜,因为见不到妈妈,一整个晚上都没睡得安生,此刻赖在爸爸怀里,一边哭一边喊妈妈。
“爸爸,妈妈是不是不要Drew了?”
苏城远一遍又一遍地否定。
Drew突然嚎啕大哭,“我要妈妈,我要妈妈……”
整个旅程就围绕在Drew的哭声和赵一燕的数落声中,等下了飞机,他早已头昏脑胀。
回到公寓,孩子依旧在闹,哄了好半天,直到他自己哭累了,这才窝在他的怀里,慢慢睡了过去。
整个公寓都是一片寂静,孩子嗡嗡的鼻息,反而使周围变得更加安静。
越是安静,他的心越是澎湃难安,她的声音在脑海中回旋,样子却渐渐模糊,有一种前所未有的无措。
抱着孩子的手早已麻木,深夜中,昏黄的灯光照的人头晕目眩。他盯着手机,想着她会不会打来一个电话。
深夜,屏幕终于亮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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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夜稀醒来的时候,天早就大亮。她伸了伸懒腰,身边的范楚天却没了踪迹。
扯开被子,心里已经开始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