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恍惚间,两人已经结束谈话,似乎准备相偕离去。夏忆侬被眼前的情景吓了一大跳,这……这真是她端庄娴淑的大嫂吗?
“侬侬,妳怎么了?”小莉奇怪地问。
“啊,妳说什么……等等……”她的注意力完全被外头的人儿所吸引,眼看两个人已经快离开她的视线范围,她赶忙起身,“小莉,抱歉,我临时有点急事要先定,下次再请妳。”
“好……啊。”愣愣地望着她飞快离去的背影,小莉对着空气说话,“不过得等我回国再说吧。”
眼见佳人已杳,如愿以偿的小莉还是快乐的,能见到心目中的偶像,与她共同聊天谈心,呵呵,要炫耀的事情有很多很多呢。
她慢慢地把咖啡喝光后,才满意地起身离去。
※※※
“好久不见,怎么会突然来台湾?”突然被人当街唤住,回眸望去,顾沁容的脸上充满惊讶,眼眶中含着晶莹的泪光,整个人扑到那名男子的身上,“老天爷,汉斯,真的想不到。”
“真的是沁容,三年了,妳依然美丽如昔,驻颜有术。”汉斯给她个大大的拥抱。当初在美国念书,她就像小妹妹般惹人怜爱,没想到如今依旧荏弱得让人想纳入怀中保护。
“已经老喽。”她自嘲。
“胡说,妳保养得那么好,像陶瓷捏成的中国娃娃,无论经过多少年的时光,岁月几乎未曾在妳身上留下痕迹,依旧美得让人叹息。”轻轻地拂过那头轻柔的黑色长发,他衷心地证美。
“三十岁的人还不改油嘴滑舌的本性,这辈子怕是改不了,就不知有多少女人暗地里为之心碎。”顾沁容真心地笑着,“怎么会来台湾?”
“我很想说是为了追随妳而至,但务实的妳一定不相信。”
“当然,吸引你的魅力非寻常女子能做到,我挺有自知之明。”能如此快乐地闲话家常,顾沁容已经非常满足。
汉斯做个鬼脸,在阳光的照耀下,金黄色的头发闪着光芒,更加耀眼动人。“当然,是因为工作而来的。”
“哦。”她低应了声,“那……他们两个人呢?”
他惊讶地抬高眉尾,“早就回台湾了,莫非妳还未曾见过他们?”
“是呀。”那个人是她胸口永远的痛,无论时间经过多久,依然无法消散。强装出笑脸,她硬是抹去眼中的哀伤,“我才回来一个月,出国多年,台湾很多东西都变了,目前还在适应阶段。”
“派屈克……早在三年前就回来了。”他忽有所感地叹口气,“当初的四人帮,如今也落得各自飞散的命运。”
四人帮,曾是耶鲁大学里的风云人物,各有所长,各领风骚,爱慕者也从未间断。稀奇的是四人除了彼此竞争外,更是惺惺相惜,终于结为莫逆之交。
年少轻狂的快乐,却在三年前戛然而止,连事情发生的过程都鲜有人知,将如胶似漆的四个人全部打散,否则他们到今天还能对酒当歌,高唱人生几何。
“是吗?”一别经年,再见面时,景物依旧,人事已非,顾沁容心中许多的愁与悲,如走马灯般,历历在目。
“我还记得妳是我们四个人打赌的对象,打从妳一进校门,我们就赌谁会得到妳的芳心。”想起当时的年少轻狂,汉斯兀自觉得好笑,“真是的,当初真像无赖的小毛头,委屈妳了。”
“你们……太抬爱我了。”
“对了,我今天正好要和派屈克还有东尼见面,妳要不要一起来?”他好心地问起,“最好带着应杰一起,凑成四人帮重现江湖,让咱们重新回到旧日美好的时光,来个不醉不归吧!”
已经回不去的过往,每多想一回,只会增添伤感。
“不!不用了。”顾沁容慌张地摇着头,脸色立刻涨红,掩饰心虚。“应杰他还等我回家煮饭。”
“堂堂一个耶鲁大学的硕士,居然在家当黄脸婆,真是浪费资源。”汉斯取笑道:“何必见外,谁要你们当初不吭一声地偷溜去结婚,听到消息的那天晚上,大家还狠狠地醉了一场,我们都很想念……”
往事不堪回首,他的滔滔不绝很快地被打断,顾沁容露出虚弱的笑容,不想沉溺在往事中。“谢谢,但我还得快点回家,改天吧!”说着,她急欲离开。
“有了老公连朋友都可以舍弃,沁容,妳变了。”他跟上她的脚步。
“人本来就会随着时间改变。”
虽然身为粗线条的男人,但多少也瞧出些端倪,汉斯抬起她的下巴,困惑地问:“妳不快乐吗?”
“我很快乐。”她坚定地回答。
“沁容……”他欲言又止,沉默许久后还是问出心底的疑惑,“当年是不是发生什么事?我一直以为妳会嫁给派屈克……”
“别再说了,我现在很快乐,应杰也对我很好,我们非常地幸福。”顾沁容厉声地否认所有的问题,拉紧手上的皮包,“抱歉,我今天的表现失常,改天再跟你连络吧。”
一定有事情发生!
当年沁容和夏应杰闪电结婚的事甭说他十分震撼,想来派屈克一定受到更大的打击,因为她爱恋的对象是他,新郎却不是他。汉斯相信,因为匆匆的离散,将许多的问题掩盖住,如今的重逢,或许可以从其他人身上得到答案。如果沁容过得不好,他们定会伸出援手。
到底有什么问题?
躲在远处的夏忆侬听不清楚他们之间的对话,但从动作上看来应是熟人没错。难得从大嫂脸上看到喜悦的光彩,对象却是个陌生男子,还真耐人寻味。
王子和公主结婚后,应该过着幸福美满的日子,然而在大嫂的脸上,却始终找不出被骄宠的表情。虽然自己的哥哥无可挑剔,可由今天的事情看来,这对模范夫妻当真存有相当大的鸿沟。
好吧,就拿他们夫妻当作是她解决一百对佳偶爱情问题的幸运儿,届时乘机宣告自己的丰功伟业,也挺不错的。
打定主意后,该开怀大笑的她心里却隐隐有着阴霾的预感,为即将发生的事情感到些许寒意。
※※※
“对不起……对不起……”
鲜红色的血液大量弥漫在其中,一张愤怒的脸孔以凄厉的眼神无声地指责着她,虽然未开口,却已经让人害怕不已。
“原谅我……”睡梦中的她无力地低语,眼角两串泪珠潸然滑落。
犹沉溺于梦中的顾沁容眉头深锁,她也曾希望带给他幸福呀,可是,她内心的苦又有谁知、谁怜……
泪水无声地滑落,沾湿枕畔,也令她佯装坚强的城墙塌了。
还要多久,她的恶梦才能平息?
谁来告诉她?
“沁容,妳在作恶梦,快醒醒。”身旁的男人点亮灯,先拭去她的泪水后才轻轻柔柔地将她唤醒。
“派屈克别走呵,求求你……”顾沁容猛然坐起,恍恍惚惚间看见夏应杰脸上的担忧,才收回心神。
他起床倒了杯开水,送至她的唇边。
“对不起,我把你吵醒了。现在几点?”她喝口水,镇定心神,歉然地望着他的面无表情。
“没关系,才三点钟,妳还可以睡会儿。”虽然是无心的低语,夏应杰却听见了,脸上的线条份外紧绷,那个名字是他最深的痛。
不甘心,即使已经结婚多年,他依然无法走入她内心的世界吗?当真要求救时,念兹在兹的仍是那个人。
“应杰,你怎么了?是不是白天太累?”关心地看着丈夫脸上漠然的神色,她挨近他,伸手想碰触他的脸。
“没事。”夏应杰不由自主地别过头,避开她的抚慰。
他不想在她脑海中残存别的男人影像时,自己却成了替代品!他苦涩的笑笑,三年来,不一直都是如此吗?他还以为随着时间的流逝会让她改观,原来所有的努力都是徒然。
“应杰……”
读出她脸上的担心,他飞快地变化神色,捻熄灯火后,故意打个大大的呵欠,“没事,早点睡吧!”
顾沁容点点头躺下,转过身背对着丈夫,剩下的夜里只能翻来覆去,半点睡意皆无。白天与汉斯见面的点点滴滴,再次浮现在她的脑海中。
她不是个称职的妻子,心里除了丈夫之外,还残存着另一个男人的影子。
或许自己真的太闲了,才会胡思乱想,该忙一点好。
“应杰,我……想跟你商量件事。”鼓足勇气转过身面对丈夫,意外地发现他也未睡着,于是她咬着牙,小小声地说出口。
“非今天说不可吗?”放弃伪装的夏应杰望着妻子姣好的脸庞,声音异常冷淡。“我明天还要早起。”
“其实……也没什么大不了的。”顾沁容扭着衣角,终于还是面对现实,“我想出去工作。”
“喔。”双手枕在头后方,夏应杰嗓音低柔的挑眉道,黑夜掩饰了所有的情绪,连眸中的火光也一并盖去。“我的薪水养不活妳吗?”
“不是的,只是……一个人待在家里,很无聊,也……很空虚。”她不自在地回避他犀利的眼神,“况且我念了这么多年的书,出国喝过洋墨水,好歹有些用处,也可以让生活忙碌点。”
“妳怪我冷落?”
“别想太多。”她捺着性子,小心翼翼地解释,“你本来就该用心工作,我一点都不怪你。”
“不准。”他很直接地拒绝。
“我只是希望……”她还想极力争取。
“既然夏家没缺妳吃、缺妳穿,就断了这念头。”他拉紧她的皓腕,整个人欺上她的身,重量直接落在她纤细的身躯上,“如果妳睡不着,我可以帮忙,让妳没时间东想西想。”
“不……”
语音未落,他的唇已经欺上,覆住所有未竟的言词,由不得她逃脱。飞快地褪去她的睡衣,露出雪白的胴体,夏应杰生气的眼神转为深沉,欲望的火星开始燃烧。
“应杰,我今天不想……”她试着唤醒他的理性。
“妳几时想过?几时主动过?妳是我的妻,名义上、实质上都是。妳吃我的、用我的、住我的、花我的,至少该尽点义务吧!”
残酷的言词让她畏缩,明明是他阻断的路,到最后却变成她的错。
然而真正令她放弃的原因,竟是那双黑眸中稍纵即逝的痛楚。轻轻地叹口气,索性任他为所欲为,顾沁容选择接受,一如命运带给她的过往,无从克服。
只是无法控制的心到底未曾真正地屈服,她别过脸,泪水再次汩汩坠落,却不愿让他看见。
古老的旋律在将明的天际响起,两个交缠的身躯,在汗水与泪水的交织中沉沦着……
第四章
胡润铭一太早便接到总经理的电话,那冷如寒冬的声音,让好端端的一天,变成火烤般难熬。
没想到金额变了,连签约的物件都有所改变,没道理嘛,难不成合约会被掉包吗?这可是他今年最大笔的私房钱来源,也是养小老婆的本钱,万一有个三长两顷,亲爱的咪咪定会投入其他男人的怀抱。
听到这件事情时,胆怯的眼光正巧瞥到一派无事的夏忆侬身上,干脆拉着她一并上楼。好,真相没被发现之前,先找个替死鬼上路吧!反正他们本来就不对盘。
如今站在浑身充满寒意的欧子誉面前,胡润铭像犯了错的学生般,急得满头是汗、手足无措,吞口水的声音大得在静谧无声的办公室中发出回音,却愣愣地说不出一句答辩的话:
“为什么跟当初签约的合约不同?连厂商都换掉,是谁好大的胆子?胡经理,你经手的案子,特别容易出问题呵。”拍拍手上的合约,欧子誉没有大吼大叫,只有那双冷静的眼瞳扫过,就像亮晃晃的刀子抵在脖子上一样,寒气直达骨底,令人大气不敢多吭一声。
“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