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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觉得怎么样,我现在可以把《沉思》拉全了,你说有所进步是吗?我今天去了你家,爸妈身体都挺好的,就是不怎么说话。你放心,我会照顾他们的,不管我在哪里,不管我是活着还是死了。还有格格、可琳、胖佳、董谦都会照顾他们的,我们就是他们的孩子。所以,你放心吧。我把你房间收拾了下,挺整齐的,你要是有空就回来看看。我真希望你回家看看,因为今天我在整理的时候,才发现我竟然是这么的懒。这么多年,我还是第一次帮你打扫房间,以前,总是你帮我打扫,我好象都视而不见。许戈要我去加拿大,他在办签证了,我……我很痛苦,总想着你,你告诉我,我该怎么办?”
“董谦现在红得发紫了,因为他的影响力,张可琳那个希望小学得到社会各界人士的捐款,建了房子,还聘了老师,可琳已经是校长了。胖佳准备在家过了年就去帮她,她和周定定现在挺稳定的,他们都很想你。好几次半夜三更的打电话来,什么也不说,只是哭,最后说,是想远远你了。格格很照顾我,我知道他很难过,他不在我面前哭,但是,每天早上他来看我的时候,眼睛总是肿的,你还不知道吧,他和我们一样,早毕业了,你听见了吗?我们真的很想你。”
……
“远远,你这又长了一颗小草,我不拔它了,可能它也想陪你呢,远远,十月了,你就快过生日了,二十二岁的生日。明年我就二十三了,你还是二十二。等我四十岁的时候,你还是二十二。你看你,多年轻,不知道你那时还能不能认出我,一个中年妇女,噢,对了,应该还有个孩子,我和格格的孩子,我让他学跳舞,拉小提琴,让他叫你什么呢,对,小姨,……小姨,远远,我不小心又哭了,你见着烦了吧,……等我六十岁的时候,七十岁的时候,你还是二十二岁,你……还认得我吗?”
“我要订婚了,你知道的,你知道的,我提的,我要是不提,他永远都不提。我要离开这儿,在这里,我就想着你们。可琳他们都不敢回来,回来就疯了似的想你。我要走了,你别怕,你和丁然联络吗?我梦里的他总是很忙,他要是忙,你就来找我,到我的梦里来,还有,来我身边和我聊聊天也可以。还记得我们的五味子吗?你要是想吃了就跟我说,我给你拿来,打我电话也行,你的那张卡我补办了,我都带在身边,你要是想打给我,就告诉我,我帮你打,……远远,你别怕,你告诉我吧,我能听见的,你相信我,我一定能听见。”
“它们还是这样的红,你是喜欢小个的,你说小个的可爱,更酸一点。以前我不知道,现在知道了,因为你要把大的让给我。姥爷是喜欢它们的,因为品种好,我也喜欢它们,不为什么,从小就喜欢,红红的,小小的,晶晶亮的,你说过我们是两颗可爱的五味子,木兰科的五味子,性格温柔,味道酸甜,一起成长。对吗?你答应过一起成长的,……可是,它们都成长了,又结果了,你也不来看看它们,你也不来看看它们。”
他们订婚的那天,形式很简单,只有双方家长在场,还有几个朋友,冷冷清清的。
董谦没有来,他叫人送来一对水晶娃娃,打了个电话过来问收到没,沈小菡说,谢谢,收到了。董谦挂电话前,说,你还没切蛋糕吧,你终于订婚了,我应该心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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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小菡不好说什么,拿着电话不出声,董谦就笑了,说,就像那个爱人结婚了,新郎不是我的感觉。开玩笑呢,祝福你,永远健康幸福快乐。
沈小菡上飞机前,和爸妈,许戈爸妈在告别,许戈妈像许戈爸的女儿似的,靠在许戈爸身上,眼泪汪汪的,说你们在那边要小心点,小菡念书别太辛苦,女孩子要保养的,叫阿戈陪你做瑜伽,阿姨把瑜伽书夹你袋子里了,练瑜伽可以忘掉心烦,这东西阿姨知道,一个人做特没意思。然后她爸妈,许戈爸妈都一脸忧愁地看着她,许戈爸还拍拍儿子肩膀,说好好照顾她。其实他们的意思是让许戈看好她,别出什么事。
沈小菡爸妈一直安慰着痛苦流涕的许戈妈,这么看来好象走的人是许戈他妈似的,沈小菡和她妈妈告别的时候,第一次用一种很正式的语气对她妈妈说话,她说,妈,你跟姥爷说说,我对不起他了,还有……还有,我不愿意离开您,妈妈……女儿对不起你和爸爸。说的时候,她哭了,说得她爸爸都转过背掉了眼泪。
她妈妈反而没哭,微笑着说小菡长大了,沈小菡和她妈妈拥抱了许久,那是她结束孩童生活后很少有过的母亲式的拥抱。这个拥抱让沈小菡觉得温暖,安全,靠在母亲的肩膀上得到的是一种和小时侯一样的满足。那种眷恋让沈小菡对生活有了一丝想念,尘封之后的第一缕阳光。
董谦来了个电话,让她到厕所这边来下,说,你来了就能看见我。沈小菡说,你让我去男厕啊。董谦说,你都要走了,快点,都没时间了。
沈小菡把手提包给许戈说去上厕所,她不愿意许戈和董谦碰面。许戈对她和董谦的事知道一点,她在潜意识里不想让许戈再次受伤害,她觉得自己这一辈子都在欠着别人。所以现在,在自己活着的时候,她就要对身边的这个人好,尽量地补偿。别的她给不了了,如果一个人一辈子只有一次致命的爱,那么她的,是不是已经化作成丁然墓边的那份流动的空气,一直围绕着,不肯流去。她给的只有未来不可预知的生命,是一种补偿吧。
沈小菡发现自己每次面对许戈的时候心里总是安静的,心静如水的,但是,沈小菡觉得这样很舒服,很幸福,她熟悉他的一切,他软软的头发,他温柔的眼睛,还有他永远宽容的笑脸。
沈小菡靠在他身上的时候,觉得自己真的很安全,就像靠在自己睡了二十多年的床上一样的安心,她一直都是个没有安全感的人,还好,她想,还有格格。
她在和许戈订婚的那天,在心里对自己发了个誓,她要用一辈子的生命来补偿许戈。
看到董谦戴着顶翻边帆布帽,戴着大墨镜,躲在快到厕所的一个转弯口,沈小菡不知为什么一看见他这样,心里总会有一点点的心疼,她是欠董谦的。
董谦一把把她拉了过去,让她靠着墙壁,他把墨镜摘了下来,说,我好累啊,这种日子真不是人过的。
沈小菡笑了,说,你家帽子和墨镜是不是都泛滥了啊,不是说好别来送的吗?
董谦看着她笑,弯弯的眼睛笑得晶莹剔透的,声音庸懒,一句话拖得长长的,还是……订了婚的女人……最迷人。
沈小菡就一直看着董谦,看得挺温柔的,董谦说,你怎么这么看我啊?我这人特敏感,我会误会的啊!
沈小菡笑了笑,说,你知道吗,我这么看着你,觉得竟然,就……这么多年过去了,都四年了,我还记得第一次看见你的时候,你那时是学校的名人,站在台上灵牙利齿的,你的那段画外音我也傻傻的去抄了。我还记得你才刚上大二呢,然后走到我的身边和我说话的傻样,然后你就成长成这样了,那种看着你长大的感觉……都化蛹成蝶了。
董谦笑起来,说的好象你是蝴蝶它妈似的,别这么说啊,不要又说的沉重起来。
沈小菡拍了下董谦的手臂,说,我一看见你啊,就浑身不安,你就跟炸弹似的,不小心炸开了,这还不轰动啊,有人就乘机偷啊抢的,你可要负责的。
五味子之夏(30)
董谦说,我负责啊,一直都是你让我负责,你说什么我都会负责,只是你不再需要我负责了,好了,一定负完全刑事责任,说着,伸手抚了下沈小菡的头发,说,我可以最后一次叫你一声小狐狸吗?
沈小菡笑了,说,小蝴蝶你永远都可以叫。
董谦也笑了,说,我的小狐狸,你要照顾好自己,不要不快乐。
沈小菡黯淡起来,咬着嘴唇,说,我爱上一个男人,他死了,远远呢,她就长在我身体里,什么是快乐……。
董谦含着泪,说,你记得远远说的话,要活着,否则,我做鬼也不会放过你。
就在不久前,夏远对着沈小菡说过同样的话,沈小菡忍着泪,不让它掉下来,咬得嘴唇发了紫。
董谦扬了扬眉毛,吸了口气,说,我们不是说好不再哭的吗,远远看了多难过啊,你看,你看,别人以为我们小情侣躲在这干什么呢。
沈小菡才发觉他们几乎是粘在一起的,她推了董谦一下,说,你过去点,你这只老狐狸,又中计了。
董谦从口袋里摸出皮夹,从里面抽出张照片,说,它在我身边待了三年多了,他勉强笑了笑,说,我现在把它还给你,否则,我真要吊死在你这棵狐狸树上一辈子了。
沈小菡接过一看,是自己从来没见过的一张照片,在张十五的课上,她坐在大教室的一角,托着腮,皱着眉头,一副郁闷的样子。
董谦说,你别猜了,上课的时候,我偷拍的,你那时还不理我呢,我和……我和远远在讲话,还打赌你什么时候会理我。
沈小菡把照片望口袋里一塞,说得有点艰难,声音沙沙的,说,我……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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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同时,董谦突然往她口袋里把那张照片给抢了回来,说,完了,完了,就当吊死算了,刚刚心被割了一刀似的,还是舍不得还给你。
眼泪在那刻流了下来,沈小菡拍了下他的头,说,你怎么那么傻啊。
董谦也哽咽起来,说,我想了三年了,也没想明白我怎么这么傻。
沈小菡勉强笑了笑,露出了小小的牙齿,说,我会永远记得三年来你给过我的感动,她抱住了董谦,吻了下他的嘴唇,说,我希望你能找到幸福,如果有下辈子,我答应你,一定对着你的广告牌尖叫,一定嫁给你,我发誓,但是你要答应我,别再等我了。
董谦把她抱得紧紧的,含着眼泪,傻傻地笑,说,你离婚的时候,别忘了来找我,我是冲锋勇士董存瑞,是沅芷澧兰的董谦,第一个前来做候补的。
沈小菡大声地哭起来,哭着从董谦身边跑着走了。
二零零四年十一月,她去了加拿大念研究生。
二零零四年六月,她大学毕业。原本期待大学毕业的那一天,全然物事人非。
二零零四年五月,夏远车祸,她从来不说夏远是死了,只当她去了另一个世界,那是一个致命的事实,她排斥一切地躲避它,竭尽全力地不想它,直到逃避的错乱起来。
二零零四年二月十四日,丁然撞车,她第一次感到生命的脆弱,在面临所爱的人即将死亡的时刻,她什么都做不了,她无能为力在随着丁然的逝世而封闭了自己的情感。
二零零三年五月,在非典时期,她发了一天一夜的烧,身边的朋友所为她做的足以感动她一生。
二零零二年二月,和许戈在一起,成为许戈的女朋友。
二零零一年十月,因为董谦,感动过很多次。
二零零一年九月,和唐正在一起,后悔、错误的初恋。
二零零零年十月,成为轰动校园的传奇美女。所谓传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