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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华强听到这些耸人听闻的暴行,气得浑身发抖:“皇上对南人已经够宽容的了,这些家伙却如此狼子野心,做出这等**不如的事情,早知道当初在南陈就应该手段狠一点,威服这帮畜生才是!”
高熲摆了摆手:“灭陈一战,攻心为上,这是对的,这种暴行主要来源于那些反叛的首领,跟那些被他们蛊惑,不明真相的百姓关系不大,他们用这种方式让手下的百姓们吃了我们隋朝官吏的肉,也断了这些人投降的念想,指望这些人跟我们死战到底,华强,你对此有什么好的解决办法吗?”
第一百七十二章 前路漫漫
王华强想起看史书时,当年东晋末年席卷三吴大地的孙恩卢循天师道大起义,也是这样,只不过靠的不是这次的流言,而是邪教思想。
这次大起义的起因也同样是当时掌握东晋中央实权的宗室司马元显想要建立忠于朝廷的武装,摆脱北府兵和荆州兵这两大军事强藩的控制,于是征调三吴一带的士族庄客们入伍,还美其名曰免奴为客,称之为乐属行动。
结果此举同样侵犯到了江浙一带广大本地豪强士族的利益,庄客们都给征发当兵了,他们还找谁去租田种地呢?于是在有政治野心的天师道(道教的一个分支,最早可以追溯到三国时的五斗米道教主,汉中太守张鲁)教主孙恩的煽动与带领下,江南几十万人也几乎是在几天内同时造反,震动天下。
当时孙恩的天师道大军所过之处,也是寸草不生,充满了原教旨主义者灭绝人性的邪恶,一路之上,杀官开仓,也是把东晋的官员们剁成肉泥,让新入伙的军士们分食,这样让他们身负血債,无法再回头。
加上宗教的洗脑作用,那次天师道叛乱持续了整整十年有余,消耗掉了东晋朝廷最后的政府军,而荆州强藩桓玄和北府军首领刘裕,也先后通过这次反乱灭掉晋朝,建立了自己的天下。
至于那位金戈铁马,气吞万里的汉人英雄刘裕,更是踩着天师道的尸体,一统南方,最后通过两次北伐,险些取得整个天下,虽然壮志未酬,但也开创了南朝二百年的基业。
王华强一下子想到了当年刘裕对付这帮邪教徒们的办法,对付思想上控制愚民百姓,最好的办法就是从思想上反击,一旦迷信被破,那么邪教的整个宣传模式就会被击垮,最后的失败也会是雪崩式的。
想到这里,王华强眼睛一亮,嘴角边也露出了一丝微笑,高熲看到他这个表情,问道:“华强,你可是想到了什么好办法?”
王华强点了点头:“一点不成熟的看法,胡言乱语几句,高仆射莫要怪罪。”
高熲抬了一下手:“说吧,今天你说什么都可以。”
王华强应了声是,正色道:“今天的江南局势,就象二百多年前孙恩卢循初起事时那样,迅速席卷整个江南故地,利用的是底层草民对于我朝的无知与恐惧,由别有用心的世家大族煽动,在起事的过程中断绝这些暴民的退路,逼其做下种种恶行,以控制这些人,把他们变成无法回头的野兽,企图长期割据。”
高熲“哦”了一声:“现在他们一共有三个天子,十几个都督,你又是怎么能判断出他们的志向只是一时割据,而不是有野心夺取天下?”
王华强微微一笑:“如果这些人真有些政治头脑的话,就会抬出一个南陈宗室作大旗,这是能最快收拢人心的办法,而且同时有三个天子,只怕这帮人很快就会互相间打起来。这就为我大军的讨伐创造了条件。”
高熲点了点头:“言之有理,到目前为止,只听说有一股几千人的匪徒推举了前南陈骠骑大将军萧摩诃的儿子萧世略为首,打了萧摩诃的旗号起事,至于奉南陈宗室起兵的,没有一个。你继续说”
王华强继续道:“对付这样的敌军,需要军政两手,一方面军事打击要坚决,战场上要击败敌军,但政略上,草民以为,应该和上次的宽大政策有所区别。”
高熲看着王华强的眼神充满了一股赞许与期待,他没有说话,只是抬了抬手,示意王华强继续。
王华强沉吟了一下,开口道:“天下方安,朝廷不太可能马上再重新召集大军剿匪,依华强所见,越国公所部应该不会超过五万人,这就注定了平定江南不可能四处出击,而是要集中优势兵力,各个击破,在这些江南叛党联合起来之前,以还在我军手中的建康为中心,迅速在江南打出一片根据地来。
至于对开始打败敌军的处置,草民以为,首恶必须要诛杀,上次平定江南,时间太短太快,对于俘虏的敌军官兵,也是一律释放,导致有些居心叵测之徒误把我朝天恩当成软弱,这次又用如此毒辣手段残害我朝官员,对于这些恶徒,绝对不能赦免,必须明正典型,为死难者报仇,也向南人宣扬我朝法纪之严明。
但对于广大被蒙蔽和被胁迫的普通庄户,草民以为还是要赦免的,不然这些人吃了我朝官员的人肉,再被我军作为战俘屠杀,必会导致各处的反贼人人自危,顽抗到底。
江南水网密布,越是到了南方越是难以发挥我军的铁甲战马作用,若是各地反贼拼死一战,我军的损失必会成倍增加,时间长了,会有变数。”
高熲看了王华强一眼:“你说的变数,是什么?”
王华强正色道:“加上之前已经反叛的岭南,南陈故地现在几乎是全面叛乱,说句难听的话,南征的大半战果得而复失,我朝几乎是要二次南征,重新打一次平南之战,虽然没有全国动员,但是也会极大地消耗国力,若是北方的东西两突厥生出不臣之心,联兵南下,那事情就会变得麻烦了。
即使突厥被前一阶段高仆射的各种手段分裂和削弱,暂时无力南顾,因为南征而对北方军民加征的劳役与税款,时间一长也会使得北方民怨暴发,所以这次南征,最好是速战速决,在一年内彻底平定战事,方为上上之选,而要达到这一条,攻城为下,攻心为上。”
高熲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丝笑容,他点了点头:“华强的见识果然没有让老夫失望,让你去南方,这下我可以放心了,我给你的推荐信里,建议越国公能提拔你当中兵参军,直接策划军机与政略。华强,越国公是国之良将,你在他手下,一定会有用武之地的。”
王华强先是喜上眉梢,但转而想起上次长孙晟跟自己说过的话,一时间脸色又变得略微有些凝重起来,高熲看在眼里,微笑着问道:“怎么,你这回还有什么疑惑?”
王华强咬了咬牙,说道:“华强听说越国公治军极严,每战之前都想找属下的过失,斩将立威,万一华强锋芒过露,或者是哪件事做错了,让他找机会杀掉,那岂不是欲哭无泪?”
高熲哈哈一笑:“华强过虑了,越国公当年还是老夫举荐的,此人大才,也一向不排斥手下人提出的良策,杀人立威是有,但主要也是对执行军令不严,慵懒误事的奸滑之徒,而且往往杀的是小兵,你有老夫的推荐信,过去以后只要尽心办事,当不至于担心此事。天色不早,你和那名军士早点上路吧。”
王华强心下稍宽,他知道高熲这回不会给自己升官发财的承诺,做到这一步已经不错了,于是拱了拱手,倒退出了长亭,与麦铁杖一起上马南去。
高熲站起身,冷冷地看着王华强远去的方向,若有所思。亭外的一名身着斗蓬,长随模样的人走了过来,掀起盖头,正是裴世矩。
高熲叹了口气:“世矩,你是不是觉得我这次对王华强过份了点?”
裴世矩的眉头紧紧地锁着,轻声道:“他这次毕竟出生入死,立了大功,下官也觉得……”
高熲抬起手,阻止了裴世矩继续向下说:“此人大才,但私心太重,我现在把他的官升得太快,不是好事,还得好好压一压才行。”说到这里,高熲的眸子变得深邃起来:“但愿处道(杨素的字)能好好调教一下他。对了,世矩,岭南那里长路漫漫,你也该准备一下上路了。”
第一百七十三章 万岁将军
京口,又名南徐州,这一天正是开皇十年的七月,京口城外长江对面,扬子津瓜洲渡口北面五里处的隋军大营,连绵二十余里,八万多征讨军摆开了庞大的阵势,营内锣鼓喧天,人喊马嘶,一派热火朝天的景象。
王华强头戴熟铜头盔,一身锁子甲,外罩黑袍,正站在越国公杨素的征讨行营大元帅帐中,忝居末位。
坐在帅案后的,正是这次征南平叛的主帅,越国公杨素,自从三月份他率领三万大军从进驻广陵以来,没有急着南下渡江,与各路叛军交战,而是一直在广陵城外大营驻军,一方面从侧翼确保建康城的安全,另一方面在这里接应从江北开来的各路援军。
王华强自从那天在大兴城外和高熲一别之后,就直接来到了当时还在广陵城北的杨素大营里,他知道高熲的用意是不让自己回家安排生意上的事,既然已经明确用罢官的方式向自己提出了警告,这时候再显示出自己的私心,那纯属就是在找死了,所以王华强这次非常老实,没有动一点其他方面的想法,只是书信告诉三弟,极乐山庄暂缓营业,。
杨素在收到了王华强的那封推荐信后,就让他当了个中兵参军,每五天进帅帐中议事,平时则负责军需后勤,这次王华强吸取了上两次的教训,没有在这种议事场合展现出自己的与众不同,凡事多是附和,安心完成自己的本职工作。他打定了主意,这回平平安安地混个普通的军功,回大兴后混个**品的官就行。
杨素近约五十,鹰鼻深目,容貌瑰伟,满脸尽是沧桑,三绺长须无风自飘。即使隔着十几米远,王华强也能感受到他身上威严而又强大的气场,穿戴整齐,头戴大元帅金盔,身着虎头吞云铠,外罩大红将袍,正襟危坐,不怒自威。
只听杨素的声音不是太高,说话也不快,但低沉有力的话语中透出一股无形的威势:“史将军,你所部的两万人三个月的军需,是否已经准备停当?”
一个四旬左右,黑脸虬髯,身板象是一座铁塔,双目如电,顶盔贯甲的将领,正是上开府将军,京兆(大兴)杜陵人史万岁,他越班而出,拱手朗声道:“回大帅的话,末将所部已经准备好了五个月的军需,随时可以出发。”
杨素满意地点了点头,扭头看向了右边:“来将军,你的部下多是新征发的淮南士兵,训练得如何了?”
另一个三十多岁,赤面钩须,孔武有力的将军从右列站出,正是上开府将军来护儿,也是中气十足地行军礼回道:“启禀杨大帅,一万五千淮南新兵,在末将手下已经操练了三个月,末将不随便夸海口,但仍然敢在这军帐中放言,我这一万五千人,上了战场对上那些陈兵,至少可以打五万人。”
杨素微微一笑:“来将军,辛苦了,你最近日夜操练,与士卒同甘共苦,本帅也有所耳闻,来日大举出征,一定让你部打先锋。”
来护儿面有得色,行礼退下。
王华强对这二位大将最近都很熟悉,虽然在他们眼里,可能还没自己这么一个站在末尾的军需官,可是这两位确实是有真才实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