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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怎么,怎么以德报怨的,还不,还不谢过王郡丞!”
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互视一眼,连忙捣蒜一样地向王世充磕头行礼起来,今天他们两人也算是豁出去了,什么脸也不要啦,只要能脱除奴隶身份,就有翻身的机会,以后的事情,以后再说。
杨广点了点头,叹道:“好吧,既然王通守也没有意见了,那朕也就破例这么一回吧,虞侍郎,拟旨,赦免宇文化及和宇文智及的罪行,宇文化及起复为左武卫将军,掌管骁果军,宇文智及起复为将作大监,圣旨即刻下达,宇文化及,宇文智及,这回你们脱离奴籍,重新做官,当痛改前非,若是再有类似的事情发生,那休怪朕不顾情面,痛下杀手了!”
二人如逢大赦,喜极而泣,不停地大哭着磕头,“咚咚”直响,连额头上都起了又红又大的包了。
杨广看了一眼宇文述,说道:“许国公,你对朝中的军事人事,还有什么建议吗,朕想听听你的看法。”
宇文述吃力地撑起眼皮,刚才那段话已经消耗了他太多的元气,他缓缓地说道:“陛下,你一定要防备三个人,重用三个人,这,这是微臣最后的遗言了!微臣如果不说这话,死不瞑目!”(未完待续。)
第一千八百零四章 三个不能用的人(17更)
杨广点了点头,这是他今天来的主要目的,他竖起耳朵,挥了挥手,王世充等人全部退下,屋内只剩下了他们君臣二人。
宇文述目不转睛,正色道:“李渊,杨义臣,来护儿这三人,包藏反心,桀傲难驯,乱世之中不可专任,天下平定之后一定要收回兵权,不然,必为大患!”
杨广勾了勾嘴角,说道:“这三人现在都是战功赫赫的大将,来护儿现在已经回朝了,而其他两位,都是镇守一方的重臣,他们有什么问题吗?”
宇文述叹了口气:“前两位都是出身关陇,深得人心的大将,而且手下有跟随多年,忠心耿耿的部曲家兵,这些年靠着剿匪平叛,已经初步成了自己的气候,陛下一定要防备他们,最容易夺陛下江山的,不是那些盗匪贼寇,而这两个人!”
“至于来护儿,在周法尚病死之后,俨然已经成为南朝武人的领袖,我听说虞世基,裴蕴等江南文人一直在说他的好话,这正是微臣最担心的一点,虞世基等人,在朝中全无根基,只是靠着陛下的宠幸才有今天的地位,如果他们文武勾结,内外一心,那陛下就要担心大权旁落了。我死之后,禁卫军的兵权,惟陛下择有能者用之,但请切记,千万不能让来护儿掌管!”
“这扬州一地,本就是历来属于南朝的重镇,来护儿的家乡也靠近这里,民望颇高,万万不可以让他再度掌握骁果禁军,如此,则陛下等于把身家性命,交于来家之手,微臣就是九泉之下,也难安心啊!”
杨广点了点头:“朕也考虑到这一点了,所以刚才就让宇文化及当了左武卫的将军,掌管骁果军,许国公啊,你儿子这回真的靠得住,不会背叛朕吗?”
宇文述长叹一声:“陛下,微臣也给你交个老底吧,上次在边关陷害王世充,虽然是我那两个犬子的行为,但是,老臣是知情的,因为老臣当时嫉妒王世充,见不得他这个商人之子一下子爬到这么高,更担心陛下会因为宠信他,而疏远老臣,毕竟,杨素张衡的事情在先,老臣想要长保富贵,只能打击掉这些竞争对手啊。”
杨广的眉头紧锁,叹道:“许国公,这么多年来,朕也就是想等你的这句话,可是直到你今天将去之时,你才肯跟朕说,朕虽然很失望,但也很高兴,你以为朕不知道内情吗?朕这么多年一直让你的儿子为奴,其实不是在惩罚他们,而是在警告你啊。”
宇文述的脸上老泪纵横,说道:“是老臣辜负了陛下的信任,可谁叫老臣我心胸狭窄,无容人之量呢?这些年来,老臣跟同僚,跟下属们一次次地冲突,陛下却始终维护老臣,即使老臣在萨水打了这么一个大败仗,您还是对老臣手下留情,我宇文述就是粉身碎骨,也难报您的恩情啊。”
杨广叹了口气:“朕之所以能忍你,就是知道你虽然不能容人,但还算忠诚,这正是那些关陇高门世家所不具备的。只是,你宇文述是很忠诚,但你的两个儿子还忠诚吗?”
宇文述咬了咬牙,说道:“我的三个犬子,才能平庸,这点我是知道的,但是正因为无才,所以他们也没有什么大的出息,只要保个富贵就可以了。宇文化及作为主帅,难说胜任,但我孙子宇文成都,却是英勇神武,即使是现在的天下,也是无敌的勇将,有他在,陛下当可保江都一方安全无忧。即使天下的形势再怎么糟糕,也不至于圣驾有难。”
杨广的眉头皱了皱:“怎么,你也觉得天下的情况非常糟糕了?以前你每次可是说形势一片大好啊,现在怎么改口了?”
宇文述面有惭色,幽幽地叹了口气:“陛下,那是老臣不想让陛下担心太过,也不想拂了陛下的面子,才这么说的,现在我是人之将死,其言也善,再也不能跟您隐瞒实情了,就算您不爱听,老臣也得说啊。”
杨广咬了咬牙:“你是不是也想跟萧禹一样,说朕好大喜功,征伐无度,滥用民力,以至天下生变?”
宇文述叹了口气:“萧禹的话虽然听了让人气愤,但老臣还是要说,他说的还是有一定道理的,陛下的雄心万丈,但确实操之过急,秦始皇修长城还用了毕生的时间,您开运河这样大的项目,一年就完成,还大修行宫与宫殿,民力毕竟是有限的啊。”
杨广的眉头深锁:“这些事情,你当年为何不提,现在却要说朕的不是?”
宇文述长叹一声:“陛下,我是军人,军人只想要沙场建功,赏官得爵,老臣知道你修河是为了打高句丽,这是关系我们宇文家将来的荣华富贵的大事,老臣又怎么能反对?当时老臣只是想,早点灭掉高句丽,然后就可以太平很久,靠这时间慢慢地在国内休养生息,不至于天下有变。可是,可没想到,唉!”
杨广咬牙切齿地说道:“主要是杨玄感这个反贼,忘恩负义,朕这样信任他,他却在大军征辽,即将取胜的时候反叛,不仅让朕的征辽大业功亏一篑,还给了天下的各路反贼,野心家信心,让他们觉得有机可趁,哼,要说这罪魁祸首,万世大恶,除了杨逆,还有别人吗?!”
宇文述点了点头:“这确实是个大大的意外,但这正好说明,这些世家大族里,是有杨玄感这样的野心家的,他们就是在等待时机,看陛下的江山动摇,然后借机掌兵,出镇一方,一旦他们的目的达到,手握军队,又在乱世中得到地盘,那就非陛下所能制约的了,一定会看准时机,起事自立!”
杨广的额头开始冒汗:“你是说,李渊,杨义臣,都是这样的人?”
宇文述叹了口气:“以老臣对他们的了解,此二人心怀大志,仗义疏财,淡泊名利,在关陇世家中深得人心,现在又分别在并州和河北立下大功,陛下若不是早点召他们回朝,解除他们的兵权,只怕祸事不远矣!”(未完待续。)
第一千八百零五章 三个必须用的人(18更)
杨广舒了一口气,说道:“这三人里,来护儿已经被朕召回了,可是李渊和杨义臣,又当如何处置?并州的情况现在很严重,北边因为刘武周的反叛,整个边境地区都落入突厥手中,前日里传来军报,雁门郡的陈叔意,也被刘武周长期围困,不得援兵,最后被手下的校尉张伦所杀,投降了突厥人。”
“现在雁门马邑两大要塞都已经向突厥人洞开,他们随时可以兵临太原,这时候撤掉李渊,且不说他会不会拼死反抗,就说军事上,临阵易帅,就不会动摇并州局势吗?”
宇文述点了点头:“陛下担心甚是,多年前,老臣就按陛下的意思,把王威,高君雅二将安排到李渊的身边,以为制约了,而且太原的兵马,一向严格控制规模,不允许李渊私自募集。现在的情况严峻,李渊上次因为战败之事,被陛下追责,还关进大牢了一段时间,但他并无反迹,现在想要对他动手,只怕难以服众,但是必要的防范,还是要加强的。”
杨广紧跟着问道:“如何防范?”
宇文述勾了勾嘴角,说道:“陛下可派忠心的侍卫,到太原边上的西河郡,担任郡守,再加上南边霍邑的宋老生,这样太原城内有王高二将,外有外郡兵马,突厥人南下则可以并力对敌,李渊若有异心也可以迅速将其消灭,可谓万无一失,等到天下平定之后,陛下可以派大将入并州取代李渊,到了那个时候,他就算有异心,也玩不出什么名堂了。”
杨广松了口气,说道:“很好,李渊就这么解决吧,至于杨义臣,虞世基说,可以解散他的兵马,召他回朝,许国公觉得这个办法如何?”
宇文述勾了勾嘴角,说道:“如此甚好,杨义臣所在河北南部,北边有各路反贼,也有涿郡兵马,河北南部多年征战,早已经残破,又无太原这样的坚城可以让其自立,他除了遵守陛下的旨意外,没有别的办法。这杨义臣上次在辽东撤军的时候,就自行其事,跟李渊,来护儿,包括战死的张须陀一样,都是有过将在外,不受君命的先例,这样的人,绝对不能重用,一旦消灭叛军,必须召回。”
杨广神色严肃,正色道:“朕明白许国公的意思了,说完了不能重用的三个人,那重用的三个人呢?”
宇文述叹了口气:“薛世雄,裴仁基,还有王世充,这三个人,愿陛下重用!”
杨广微微一笑:“薛世雄和裴仁基,以前都是跟随过许国公的旧部,现在也都是出镇一方的大将,朕刚刚下了旨意,把张须陀的部队交给裴仁基接管,让他负责平定中原,讨灭瓦岗寨反贼的事情,这二人,为什么许国公觉得就能重用了呢?他们跟李,杨,来这三将,又有何不同?”
宇文述的双目炯炯:“薛世雄虽然是关陇世家的一员,但是长年在关东幽云之地领兵,并不统领关中的府兵,所以跟一般的关陇家族,走得并不近,幽燕之地跟甘凉一样,属于帝国的边远地带,人口稀少,民风强悍,有大量的异族士兵,用来攻伐他国尚可,想要靠这里的兵马夺取天下,自古未见有成者。薛世雄本人也是老成持重,不敢擅作主张之人,以前陛下准备讨伐高句丽,对于他的幽云兵马很少调集,微臣以为,当河北的反贼平定之时,可以调薛世雄入关,统领全局。”
杨广皱了皱眉头:“他能镇得住各路的大将吗?”
宇文述很认真地点了点头:“薛世雄的兵马精锐,上次征讨伊吾,讨伐高句丽,也立有大功,在军中威望,无出其右,这些年他屯兵关外,为帝国看守国门,老臣和于仲文,李景这一批人老的老,死的死,下一辈的大将中,就数薛世雄,张须陀,杨义臣,李渊这些人了,其他几人不可用,算来算去,只能以薛世雄为帅,统领全局!”
杨广叹了口气:“调他入关,就意味着朕要放弃征伐高句丽,甚至丢掉关外的营州啊,朕实在是有些不甘心。”
宇文述正色道:“陛下,高句丽之事乃是功业,而关内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