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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损失五千,但贵军折损一万以上,进攻东都的势头也被扼制,如果我是魏公,这会儿是笑不出来的。”
王伯当的脸上闪过一丝怒色,冷冷地说道:“败军之将,也敢言勇,你可别忘了,你现在不过是一个阶下囚。”
李密摆了摆手,止住了王伯当的话:“李将军不过是时运不济,运气不好,在抄我军后路的时候迷了路,中了埋伏罢了,这没什么阶下囚的说法,若不是他的这千余骑兵直插我军侧后,打乱了我的部署,我军也不会打败此战,三郎,不要以成败论英雄啊。我李密自己当年也不是阶下囚吗?”
李大亮一动不动地看着李密,拱手道:“魏公的气度,果然不凡,大亮佩服,不过大亮和魏公终归是两路人,大亮的妻子儿女尽在关中,若是降了魏公,只会遭到毒手,魏公是明事理之人,当不至于为难大亮,不然大亮只能求一死,以保全家人了。”
李密哈哈一笑,说道:“我早就说过,今天我并不勉强李将军,一席畅谈之后,将军去留自便,只不过我李密自从起兵以来,所遇的多是江湖豪杰,鲜有你这样的世家子弟,所以,这个机会难得,我想跟你这个优秀的后辈世家子,聊聊现在天下的情况。”
李大亮点了点头,说道:“魏公,恕我直言,你现在的处境并不算好,东都现在已经各路援军齐至,除了我们关中部队外,象江淮王世充,川中王隆,河北王辩,河内独孤武都,河南韦霁,包括山南张镇周等,都是大隋各地的精兵良将,你们瓦岗虽然兵力众多,但战斗力与大隋的正规军还是不好比,硬拼的话,机会不大。”
李密点了点头:“你说的不错,不过恐怕你还不知道吧,山南的张镇周来不了啦,就在几天前,罗川县令萧铣在荆州起兵,旬日之内,已经席卷荆湘两州,张镇周亲自前去围剿,却给打得大败,退守襄阳,所以你们东都的兵马,要少一路了。”
李大亮的脸色微微一变,叹道:“国家多难,各地的狼子野心之徒并起,真是不幸啊。不过萧铣不进疥癣之患,早晚会给消灭,东都有王世充这样的名将,一定会把全部的兵力,用来对付你们瓦岗军的。”
李密勾了勾嘴角,说道:“李将军你说错了一点,各地并起的,并不是狼子野心之徒,包括我李密在内,若是在先皇的开皇年间,又有谁愿意这样冒着杀头灭族的危险,起来造反呢?就算我夺取了回洛仓,换了百姓能安居乐业的时候,我打开仓城,又会有什么人来领米投奔呢?造成这一番情况的,不是什么狼子野心之徒,而是那个在江都醉生梦死的独夫民贼!”
李大亮咬了咬牙,说道:“今上虽有过失,但还不至于是独夫民贼,魏公,你以前就跟着杨玄感起事造反,当时天下可没人响应你啊,难道那时候,我家圣上就失了人心了?”
李密冷笑道:“上次我大哥起事,振臂一呼,一个月不到,就从者如市,中原一地,就有十余万人归附,这还不能说明人心所向吗?你是关陇世家子弟,有官爵在身,不用承担沉重的赋税和徭役,但你可知普通百姓现在过得是什么日子?”
李大亮叹了口气:“陛下确实是心急了点,三征高句丽,弄得民怨沸腾,但若不是你们这些人趁势而起,天下的情况又何至于糜烂于此?魏公,你家世受大隋国恩,世代都是柱国家族,本应该是报效国家,忠于朝廷的,为何要勾结贼人,甘心堕落呢?听我一句劝吧,若是这时候你肯回头,向圣上请罪,那一定会得到赦免的机会的。”
李密哈哈一笑:“赦免?我需要杨广的赦免吗?对于一个连亲生父亲,亲生兄弟都要弑杀的无耻小人,我会相信他吗?”
李大亮的双眼圆睁:“魏公,你反就反了,何必这样损害圣上的名节?他杀房陵王是不假,可是先皇又怎么会给他弑了呢?”
李密冷笑道:“你可知道我大哥杨玄感为何起兵?就是因为伯父楚国公杨素,当年参与了杨广弑父夺位之事,事后被杨广逼死,我大哥跟杨广有不共戴天的杀父之仇,这才会起兵报仇,你当他真的为了那个九五之位?”
李大亮第一次听到这样的说法,震惊得说不出话来,李密继续说道:“这个独夫民贼弑父杀兄,逼淫庶母,知道必不被容于关陇世家,所以才会急着迁都洛阳,加上他以科举取官,靠着州改郡的办法撤换了大批世家子弟官员,重用江南文人,一下子得罪了关陇世家和山东士族。”
“为了平息这些世家的愤怒,他才要对外开战,以外战的军功来转移国内内部的矛盾,只不过他越是这样做,这暴政越是让天下的百姓无法生存,若不是他的手段苛暴,百姓实在活不下去了,我们各路义军,又怎么会有这样取之不尽,用之不竭的兵源呢?”
李大亮半晌,才缓缓地开口道:“大亮第一次听到这些事情,实在是不敢相信,不过大亮也不能信魏公的一面之词,你说的这些,我以后会想办法考证的。魏公,你想从大亮这里问什么,尽管开口吧。”(未完待续。)
第一千八百九十七章 知易行难
李大亮站起身,对着李密和张弼各行了一个礼,朗声道:“二位的不杀之恩,大亮铭记于五内,将来若有机会,一定会力所能及地回报!告辞了!”
李大亮说法,转身离开,神色从容,张弼看了一眼李密后,站起身,紧随其后,王伯当不屑地勾了勾嘴角,说道:“我看此人不会真心投效我们,就算我们进军关中,他也多半是会站在隋朝一方,与我们为敌,主公,为何就这样让他离开呢?”
李密摇了摇头,说道:“我们迟早是要进关中的,不可杀关陇世家子弟,结怨关中,今天若不是翟司徒他们坚持,我连这些俘虏也不想杀,唉,现在我虽然名为首领,但手下的这些人却是自行其事,还是以前山寨里的那一套,这样如何才能有铁的纪律,与王世充对抗啊。”
柴孝和微微一笑:“天底下所有的便宜不能给主公一个人占尽了,要想这么快的时间内迅速发展和扩充军队,那就只能大量地招纳各地占山为王的山寨头领了,这些人自然良莠不齐,而且如那李大亮所说,是见我们势大才来依附,若我们连续吃败仗,只怕他们就会自行散去了。”
李密叹了口气:“李大亮的话虽然不中听,但说的不错,现在我们看起来形势大好,但危机四伏,首先是翟让,虽然他让位于我,自己当了司徒,但他的兄弟,子侄,部将都不服气,尤其是那个翟弘,成天在军中串联,想要再次单干,我毕竟这个位置是他们让的,也不好过多相逼。”
柴孝和点了点头,说道:“主公刚才所说的要入关中,是戏言,还是真有这个打算呢?”
李密的脸色一变,朝着王伯当使了个眼色,王伯当心领神会,走出了帐外,他的声音传了过来:“你们几个,先去休息下,这里我来值守即可!”
随着一阵脚步声和甲叶相撞的声音远去,李密看着柴孝和,开口道:“想当年大哥起兵的时候,我就给他出过上中下三策,上策是急攻涿郡,隔绝征辽大军的归路,中策是西行直入关中,下策才是攻打洛阳。当时大哥选择了下策,在洛阳城下顿兵攻城,长达两个月之久,失去了大好的入关中的机会,终于失败。”
柴孝和叹了口气:“现在属下想及此事,仍然是后悔不已,既然有前车之鉴的教训,主公为何不吸取呢,现在东都的守军超过三十万,兵精粮足,更是有王世充这样的绝世将帅统兵,就算他有养寇自重,兼并各路人马的心思,也绝不会让我们攻下东都,我们如果在这里拖的时间太久,就有可能步楚国公的后尘啊。”
李密摇了摇头:“不在其位,不谋其政,以前我只是需要向大哥建言,不用考虑所有的后果,但现在,我坐到了这个位置上,才感觉到大哥当时的决定,实在是无奈之举,若是换了我,只怕八成最后也会作同样的选择了。”
柴孝和的眉头紧锁:“此话又作何解?”
李密正色道:“我和大哥的手下,都是关东人,这些人贪恋家园,不愿远行,而且现在我们占了回洛仓和洛口仓城,衣食无缺,他们更不会有离开的动力,除非我攻下洛阳,事实上能夺取天下,然后再称帝封官,派将率兵征伐四方,那时候他们估计才愿意走,要是现在就去关中的话,只怕走不到半路,人都跑光了。”
“而且洛阳的王世充,不是段达,刘长恭这样的草包,他有多厉害,咱们都知道,我们真的想入关中,王世充决不会放我们走的,一定会趁机掩袭后方,我们手上的兵力,全用来跟他决战都不一定有把握,现在就分兵,更不可能有成功的希望。”
“就算再退一步,王世充肯出于祸水西引,放我们离开,那到时候让谁去关中呢?这些山东豪杰,没有一个是想自己入关的,算来算去,我只有自己统兵进关中,然后留下大军在这里与王世充对峙,孝和,你说我能留谁在这里呢?”
柴孝和微微一笑:“新附的群盗,如郝孝德,孟让等人,皆不可靠,资历也不足,真正要留人在这里的话,只有翟让和裴仁基了,他们一个是中原老贼,另一个是官军降将,现在手下的兵力也是半斤八两,倒是可以互相牵制。”
李密摇了摇头:“这是我最担心的地方,现在我们还是创业阶段,还是在上升期,需要的是团结,大家一起出力,而不是互相猜忌和防范。翟让现在位居我之下,但却时时以寨主自居,他的部下,对我的部下经常****,挑衅,我都是以大局为重,让手下们忍了,就是为的现在不伤和气。”
“至于裴仁基,是率部来降的,所部皆是张须陀的精锐老兵,虽然人数不多,但战斗力冠绝瓦岗众寨,那些山寨头领们都对他视如异类,现在随着我们不停的胜利,官军俘虏越来越多。”
“就象这次我们大战关中兵,这千余俘虏,本来裴仁基是很想补充到自己的部下的,但翟让,孟让,郝孝德这些山寨首领坚决反对,一定要杀光这些俘虏,矛盾已经开始产生了。”
“我若离开,他们一定会旧怨复发,互相攻击报复的,这只会给王世充各个击破的可乘之机,一旦我们中原的老家丢个干净,那在关中也很难立足了。”
柴孝和听得连连点头,说道:“怪不得主公今天要问李大亮这些事情,原来你是在想,关中是不是可以象楚国公当年起兵一样,只要单骑入关,就可从者如云呢,您是想用最小的代价,换取关中的获取,是这意思吗?”
李密微微一笑:“还是你懂大势啊,我现在分不出兵,只能派得力之人,最好是世家子弟入关中,孝和,你有什么好的人选?”
柴孝和朗声道:“属下愿亲自为主公,走一趟关中!”(未完待续。)
第一千八百九十八章 讨隋檄文
李密的眉头微微地一皱,摇了摇头:“不可,孝和,你并非关陇世家子弟,在关陇全无名望,不是我信不过你的能力,而是我太了解关陇世家了,他们这些人极为看中名份,如果是我去,那问题不大,但你只不过是我的一个参军,至少在关陇豪杰看来,我不亲自去,是对他们的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