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来整微微一笑:“你就看我的吧。”说着,他直起身子,三百多骑兵悄悄地跟着他,从山的另一侧绕向了河阳县城。
沈光直起身子,抽出了斩马刀,闪亮的刀光在这冬日的太阳光照耀下熠熠生辉,沈光沉声喝道:“兄弟们,杀瓦岗贼啊!”他的身形一动,一马当先地冲在了最前面。
随着沈光的这一声喊,刚才还不动如山的这面山坡上,一下子冲出了无数骑兵来,个个身着土黄色的盔甲,蒙着黄色面当,而一双双炯炯有神的眼睛里,却是闪着仇恨的火焰,洛水边上的累累尸骨,这些天来的郁闷之情,都让这些热血的骁果骑士们积累了巨大的仇恨,就如同火山一样,只等着今天来一个总爆发。
沈光的周身腾起一阵红气,两只眼睛也变得血红一片,那斩马刀上已经被他注入了强大的内力,刀身变得如同烙铁一般,灼热的气浪在丈余外都能感受得到,还没等瓦岗贼们回过神来,他便狠狠地冲进了瓦岗贼的人群之中,杨广御赐的朱龙宝马扬蹄奋起,带起漫天尘土,一下就撞倒了十余个贼人,
沈光的虎腰左扭右闪,一下子躲开了向他劈来的两刀,而斩马刀一挥,两颗人头带起两蓬血雨,飞到了半空之中,而两具尸体则在他的身后缓缓地倒下,手里还紧紧地握着大刀。
而朱龙马连声高嘶,喷着粗气,在瓦岗贼的步兵人群中,横冲直撞,今天他们这些骁果骑兵全部没有用长槊,只拿着斩马刀,狼牙棒,铁锤,铜鞭之类的副武器,因为,只有这样把敌人的骨头打碎,肢体分离时的那种感觉,才能让这些郁闷了很久的杀神们一舒心中的怨气。
王德仁连滚带爬地滚下了高坡,一边大吼着:“不许退,不许退!”一边连踢带推地把手下们顶上前去,自己却是不停地向后逃,费青奴声声虎吼:“狗东西,不要跑,拿命来!”可是他今天没有骑马,一瘸一拐地拖着步子向前走,不停地有瓦岗军士挥舞着大刀,或者是挺着钢叉上前,却被他的两把大斧头一抡,沾着即死,碰到即亡,很快,费青奴浑身上下如同血浴,满脸都是鲜血与脑浆,配合着他这副身板与面容,活脱脱是个地府阎罗了。
王德仁好不容易在人群中抢了匹马,把马上的那个瓦岗骑兵一下拉下,自己跳上了马背,伏在马背上,没命地逃向了河岸方向,而眼看着主将跑路,剩下的**千瓦岗贼寇们,全都一哄而散,他们本就没有什么阵型,给千余铁骑这样居高临下地冲杀,可谓一触即溃,顿时跑了个满山遍野。
沈光哈哈一笑,把斩马刀往背上一插,抄起马鞍上的大弓,连珠箭开始一个个点名,而其他的骁果骑士们,也都有样学样,来回驰射,这些瓦岗贼人们两条腿哪可能跑得过四条腿,战场之上,弓弦震动的声音不绝于耳,而惨叫声和扑地的声音此起彼伏,只见数不清的隋军铁骑在这十余里方圆的荒原之上来回驰突,收割着生命与首级,很快,**千的瓦岗贼军,除了王德仁等数百人逃向岸边,渐渐地都归于尘土,再也爬不起来了。(未完待续。)
第二千零七十七章 生擒王德仁
王德仁一边狼狈地伏于马上,一边大叫道:“邴长史,救我,救我啊。”
邴元真站在船头,早已经吓得脸色惨白,他转身对着身后的水手大吼道:“还愣着做什么,快走啊。”
那个水手睁大了眼睛,指着一里外正在向这里奔来的王德仁,奇道:“可是,可是王寨主他。”
邴元真飞起一脚,把这个水手狠狠地踹倒在地,大吼道:“奶奶的,自己都活不过来了,还管他的死活,快走啊!”说着,他抽出腰刀,一刀就砍断了系在船头的锚绳,这邴元真本是个弱不禁风的文人,可是这一下,却是比绝大多数的武将还要干净利落呢。
随着铁锚一断,几声沉闷的鼓角声响起,这条战船上的几十根舷桨,随着这些鼓角声,开始缓缓地划动起来,百余条原来还留在河边的战船,纷纷地退出沙滩,向着黄河中滑去,而岸上的王德仁,却是越奔越远,等他冲到河岸边时,却只能看到邴元真的座舰,退出百步之外,直到黄河中心了。
王德仁气得破口大骂:“邴元真,你个狗娘养的,不得好死,不得好死啊!”
两个身边的亲随小声地说道:“老大,现在怎么办?难道,难道困死在这里吗?”
王德仁咬了咬牙,看着其他河滩上停着的二百多条大小战船只,说道:“娘的,姓邴的逃了,可是还有船在,咱们抢几条船,还可以走,快啊,隋军来了就来不及啦!”
他刚要跳下马,向着边上的两条大船跑去时,只听一阵破空之声响起,伴随着多声惨叫,刚才和他说话的两个亲随,背上顿时多了几根长杆狼牙箭,极力地伸手想要去够背上的箭枝,抓了几下都没够到,终于两眼一黑,摔下马来,就此气绝,伴随着他们一起落马的,还有五十多名亲随,其他人都吓得纷纷滚鞍落马,直往马肚子底下钻。
来整那充满了杀气的声音在河滩上响彻着:“王德仁,你已经走投无路了,我们已经把你们包围,若要顽抗,死路一条,放仗投降,可保尔等一命。”
费青奴这时候总算提着两把大斧头,哼哧哼哧地跑到了这里,他从来整身后的三百余名来家部曲骑兵中间钻了进来,跑到了前面,恨恨地说道:“六郎,你小子太不够意思了,也不给哥哥我留匹马。”
来整哈哈一笑:“老费,谁让大帅有令,让你扮那个胖子富商的呢,你说胖子富商要是骑马,王德仁他们还会上当吗?”
费青奴勾了勾嘴角,大板斧一指人群之中躲来躲去的王德仁,叫道:“这厮就是王德仁,奶奶的,你小子不是嚣张吗,来,跟你家费爷大战三百回合!”
王德仁两眼一黑,双膝一软,“扑通”一声,就跪了下来,哭丧着脸:“德仁愿降,只求将军不杀。”
费青奴骂道:“娘的,不砍了你这颗狗头,怎么对得起洛水死难的兄弟。”他须发皆张,一抄大斧,就要上前。
来整连忙说道:“老费,别冲动,大帅有令,务必生擒王德仁,你难道忘了吗?”
费青奴叹了口气,把两把大斧头插回了背上,恨恨地说道:“便宜了这小子。”
王德仁一降,其他的贼寇们纷纷扔掉了手中的刀剑,跪地求饶,来整一挥手,几十名家丁部曲跳下了马,拿出手中的绳索,把这几百人五花大绑,串成了一串,王德仁被排在了第一个,心有不甘的走向了河阳城。
河阳城,中城,这会儿所有的民居已经给拆了个干净,老弱妇孺们正拎着大包小裹,推车扶车,背着孩子,鱼贯出头,而壮丁们则和不少赤膊的军士一起,削着木头,在那些给拆掉的房子的废墟之上,搭建起一顶顶的营帐,粗粗看去,已经是星罗棋布,足有六七百顶了,整个中城之内,都成了一个巨大的军营。
王德仁睁大了眼睛,好奇地看着这个营地,而他身后的几百名贼寇则小声地嘟囔着:“这是做什么呀,在城中又扎营寨,不是多此一举吗?”
走在前面的沈光冷笑道:“你们这些蠢材,又怎么知道大帅用兵之妙呢,还是先担心自己的小命吧,大帅在河边不杀你们,不代表现在不杀,也许,就是要拿你们祭旗呢。”
王德仁突然想到王世充这个王老邪的外号得来,当年在江南坑杀几万俘虏,可是眼皮都不眨一下,他几乎要晕了过去,几个粗壮的军士上前,把他生生地架住,几乎是连拉带拖地,带到了王世充的中军营帐。
冬日的太阳照耀着这片城中的工地,一面“王”字大旗,高高地飘扬在郡守府前,这里几乎是整个中城唯一没有给拆掉的建筑了,不过就在这个郡守府的院子内外,到处是打着赤膊的军士,在挥汗如雨地打着木桩,做着帐蓬,沈光跳下了马,走到人群之中一个赤着上身,正拿着锯子在锯木头的老兵面前,拱手道:“大帅,沈光不辱使命,敌军大部歼灭,不过王德仁以下六百四十七人,尽数擒获,余者斩首八千九百三十二级。”
这个赤着身子的老兵转过了身,抹了抹身上的汗水,可不正是王世充,王德仁惊讶地说不出话来,没有想到,这个名震天下的大枭雄,居然还会在这里跟手下一起锯木头建营寨。
王世充微微一笑,一边往身上套起一件披风,一边说道:“你就是王德仁?”
王德仁忙不迭地点头道:“正是正是,小人有眼不识泰山,冒犯了王大帅的虎威,还请您看在咱们都姓王的份上,饶小人一命吧。”
王世充笑着看了看一边的旗杆上高高飘着的大旗,说道:“咱们这面大旗,还少点血色,这对作战不太有利,王寨主,我看你的血挺适合染一染这大旗的,你觉得呢?”
王德仁几乎要哭出来了,整个软到了地上,号啕大哭道:“我不想死,我不想死啊,我真的没有做过什么对不起官军的事啊!”(未完待续。)
第二千零七十八章 放虎归山
王世充勾了勾嘴角,冷冷地说道:“你在李密那里这么久,没有少跟官军作战,怎么能说没做对不起官军,对不起国家的事呢?”
王德仁哭道:“那是小的给李密所胁迫,不得已而为之啊。”
沈光冷笑道:“胁迫?要是个小兵还可以说给胁迫,你可是管着几万贼寇的大头领啊,谁能胁迫得了你?”
王德仁连忙说道:“当年小人一时糊涂,因为上司麻叔谋开河时惹得龙颜大怒,被腰斩于市,小人怕给牵连,这才逃亡落草,想当年,小人也是右御卫的一个旅帅呢,慢慢地结寨自保,就有人来投,我也没有想到会有几万人的规模啊。”
“小人的一颗赤心,还是向着朝廷的,奈何几次想要招安报国,却无人引见,后来瓦岗势大,派人来山寨要我们归顺,不然就剿灭,当时整个中原都被瓦岗贼们所控制,小人没有办法,只好附逆,但一向是给李密作为杂牌使用,您看,这回打头阵的,不就是让小人来送死吗?”
王世充冷冷地说道:“你这些话倒也并非妄语,只不过主动也好,胁迫也罢,你总归是与官军为敌,双手上沾满了官军的鲜血,这点我没有冤枉你吧。”
王德仁跪地磕头不止:“小人愿意为王大帅做一切事情,痛改前非,痛改前非。”
刚才跟王世充合力锯木的魏征,这会儿也披上了一身长衫,文士打扮,对王世充笑道:“大帅,这小子的手下已经给咱们消灭得差不多了,就几百个俘虏,我看留着也没什么用,不如杀了祭旗好了。”
王世充沉吟了一下,摆了摆手,说道:“还是放回去吧,王德仁,你不是要痛改前非吗,那你回去后就告诉李密,就说我王世充在河阳城等着他,让他过来送死吧。”
王德仁睁大了眼睛,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大帅,你,你真要放了我?”
王世充点了点头:“怎么,你还想留下来让我请你吃饭吗?”
王德仁大喜过望,磕头如捣蒜:“谢大帅,谢大帅不杀之恩!”他从地上弹了起来,转身就要向后走,生怕王世充会反悔。
王世充突然说道:“等一下。”
王德仁一下子象是给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