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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华强与你李唐两国,好不容易才算是稳定一方,再动刀兵,那无疑于重陷天下百姓于水火,所以想来跟你罢兵休战,我们各自领兵退回,以慈涧为界,岂不更好?”
第二千五百一十章 李世绩的阴谋(6更)
河北,黎阳,开明二年,正月。
李世绩一脸愁容,站在黎阳城头,景物依旧,人事已非,全城上下的旗号,服色,已经是一变再变,从当年瓦岗军的玄色,变为关中唐军的黑色,再变成现在窦建德所部夏军的橘色盔甲,而唯一不变的,只有李世绩那炯炯有神的双眼。
长史郭孝恪,是继战死的丘孝刚之后,李世绩身边最信任的亲信了,他是中原阳翟人,少年时在乡间横行,给人视为无赖,游侠儿,天下大乱之后,他带着数百乡党投奔李密,从那时起,就给调到李世绩的身边,虽然其勇武不如郭孝恪,但智谋却比那位有勇无谋的猛将兄要好得多,也正因此,现在他成了本就足智多谋的李世绩身边的头号谋士,上次李世绩黎阳兵败之后,也正是他劝李世绩暂时向窦建德投降,以观时局变化的。
李世绩长长地叹了口气:“看起来窦建德还是不信任我们啊,不管我们如何为他效力,甚至帮他打下了李唐在河内一带的获嘉,新乡等州县,他仍然不肯把我的父亲放回来,一直留在身边当人质。只怕我不管怎么做,都无法成为窦建德的心腹啊。孝恪,当初你劝我投降窦建德,看来是步臭棋了。”
郭孝恪微微一笑:“人不可能预知未来啊,当时将军兵败,李神通被俘,而将军的父亲也给窦建德俘虏,这时候就算回唐,也不会有什么好结果,恐怕多半是会给唐皇作为山东之败的祸首泄愤式地处死,再说了,窦建德以前一向以礼贤下士而著称,谁也没有想到,他这一年多当了夏王之后膨胀得这么厉害,先后杀害了宋正本,王伏宝等亲信大将与谋臣。”
李世绩点了点头:“草莽就是草莽,起事之时可以控制自己的**,但一旦得到权势之后,那种本性仍然暴露,他绝不是天下之主,我们还是要早作打算才是。大唐现在已经和窦夏和角,李神通和同安长公主他们也已经给送了回去,我们也到了该回去的时候了。”
郭孝恪的眉头一皱,上前两步,低声道:“可是将军的父亲还在窦建德手上,这时候回去,就不怕窦建德一怒对他不利吗?”
李世绩微微一笑:“这回好机会到了,我们可以直接干掉窦建德,窦建德若是一死,那我爹自然就可以救出来啦。”
郭孝恪的脸色一变:“将军已经有了计划了?”
李世绩点了点头,说道:“现在大唐已经出兵攻打王世充,这黄河一带的地方势力又是持观望态度了,象尉州的时德睿,宋州的王要汉,周桥的孟海公,这些人都是犹豫不定,不知道是该投唐还是继续效忠王世充。我已经给窦建德发消息,让他趁这时候出兵,攻掠黄河南岸一带。”
郭孝恪不信地摇着头:“窦夏在这个时候不会为这点小利跟王老邪撕破脸吧,万一李唐这回灭不了王老邪,不就是跟王老邪开战了么?”
李世绩哈哈一笑:“所以说窦建德农民一个,只贪小利,不识大局,当初就是看刘武周和大唐开战,一时心痒,才占了大唐山东之地,以为自己得了个便宜,其实不过是结怨于大唐,只不过大唐一时半会儿不会跟他计较罢了,以后怎么可能不加倍报复呢?”
“这王老邪也是一样,那些地方州郡,他都没派兵过去占据,仍然让地头蛇们保留军队和统治,这种地方丢了没什么可惜,但我这次在信中说,我们可以打着出兵救王老邪的名义,先占了这些便宜再说,以后再看情况,如果王老邪战败,则我们可以堂而皇之地占了这些地方,打开进入中原河南的通道,如果王老邪胜了,我们也可以说这是为他镇压那些反叛,倒向李唐的地头蛇,到时候说不室王老邪还会吃个哑巴亏,允许我们占了这些州郡呢,总之,只要李唐和王老邪继续掐下去,大夏就可以不停地占便宜。”
郭孝恪笑道:“窦建德看似豪爽而内心狭隘,总改不了贪小便宜的毛病,您这么一说,他一定会听的,正好前一阵,那个魏郡贼帅李文相,起兵归附窦建德,我看他原来也是瓦岗旧部,后来跟您一起归顺李唐,然后李唐山东之败后,他也是迫于无奈归附了窦建德,但他心里应该是看不起窦建德的,要不然以他一个河北贼帅的身份,前些年不归附窦建德,却去投奔瓦岗。这个人也许我们用得上。”
李世绩满意地点了点头:“可以作为后招来使用,现在窦建德派了他的妻弟,那个著名的大草包曹旦,率军接管李文相部,听说也是把他们吆来喝去,如同仆役,这李文相早就不满了。这回窦建德若是同意了我的战法,我就自请为先锋,让窦建德率军后继,等他经过黎阳城时,我们就埋伏下伏兵,趁他不备,一起杀出,哼,上次打宇文化及的那些个地道,还在吧。”
郭孝恪微微一笑:“在的,藏的好好的,上次连李神通都没告诉呢。”
李世绩的眼中冷芒一闪:“那就好,派五百死士藏于其中,到时候窦建德来了,我引他的部队在城西扎营,中军帅帐,就在地道出口附近,这回,我看他还怎么逃过这一劫!”
一天之后,州,窦夏首都。
窦建德的手中拿着一份书信,双眼都在放光:“好,太好了,李世绩深知河南内情,有他在,作为先锋,起码河南的各州郡,我们是可以打下来的!”
裴世矩的嘴角勾了勾,摇了摇头:“夏王,万万不可,我们和东都王世充可是有盟约的,互不相侵,若是您这回趁火打劫,王世充又挺过李唐的这一波攻势,只怕。。。。”
窦建德抬起了手,止住了裴世矩的话:“好了,自从魏征过来挑拨王伏宝和宋正本谋反,王世充又自己称帝之后,我们跟他的合作,就自然中止了,现在,王世充和李渊一样,都是我们乱世中的对手,孤意已决,出兵中原!”
第二千五百一十一章 忠臣裴世矩(7更)
裴世矩咬了咬牙,大声道:“大王,作为您的臣子,我必须要说一句,王世充不是李渊,您跟李唐,本就是敌人,他们暂时不来打您,也不是因为岑文本来说情,而是因为他们有王世充要对付。如果他们消灭了王世充,那下一个目标,一定是大王。”
“但王世充不一样,他和大王是多年的盟友,大王起兵,登位,他也是出力颇多,这么多年来,在这乱世之中,您和他算是肝胆相照,不违誓言的一对双雄,即使到现在,王世充仍然信守了承诺,没有主动跟大王为敌,您若是在这时候落井下石,夺他的地盘,这么多年来的豪侠之名,就毁了。”
窦建德的剑眉倒竖,厉声喝道:“怎么就毁了?是他王世充先不仁在先,派他的谋士来挑拨我的部下,煽动叛乱在先。我怎么就对不起他了?”
裴世矩摇了摇头:“他最多只是让王伏宝去截杀岑文本,这不是背叛大王。”
窦建德咬牙切齿地说道:“一个外臣,去煽动我的部将,杀出使我国的别国使节,都不跟我说一声,这不是煽动叛乱是什么?今天他可以让王伏宝杀岑文本,哼,明天就能来杀孤!”
裴世矩叹了口气:“如果不是大王跟李唐和解,又怎么会这样?萧铣怕王世充打他,所以才让岑文本过来说和唐,夏两家,大王本就不应该轻易地答应他,直接倒向李唐,要知道,夏国和华强国是一体,您这样单方面和共同的敌人言和,这不是违约是什么?”
窦建德恨恨地说道:“胡说八道,夏国跟王世充没有盟约,最多是互不侵犯,他跟李唐结仇,要拉孤垫背做什么?本身魏征跑来唆使孤夺取李唐的山东州郡,就是不怀好意,引祸于我们大夏之计。”
裴世矩摇了摇头:“乱世之中,群雄并起,合纵连横,本就是无可厚非的,但不管怎么说,王世充起码没有对不起大王过,而且王世充出身不高,他虽然现在有了这样的地位,但未必是有真正的一统天下之志,终他一生,能打败李唐,收服江南已经不容易,又何必跟大王现在就翻脸呢?而且大王现在能对付的敌人还有许多,何必非要跟王世充开战?”
“从一个正常人的角度,最恨的不是一直的敌人,而是背叛的朋友,如果王世充这回能打退李唐,那大王肯定就成了他最恨的敌人,到时候他甚至可能和李唐罢兵休好,联手来攻击大王,您今天最多占他几个州郡,明天可能会失掉全部。”
窦建德双眼血红,长身而起,大吼道:“裴世矩,你以为你跟王世充的关系,孤不知道吗?你这样一直为王世充说话,到底是孤的大夏臣子,还是王世充的人?如果你要一心向着王世充,孤现在就取你的命!”
裴世矩一咬牙,挺起了脖子,也跟着吼道:“我裴世矩在杨广朝的时候,拍够了马屁,说够了违心的话,将来的史书上,肯定会说我是个大大的奸臣,夏王,您救了我一命,我这条命给您拿去,也是二话没有,但是,我必须要对您说清楚利害关系,死而无憾!”
窦建德一愣,站在原地足有半晌,久久,他才长叹一口气,坐了下来,神色变得黯然起来:“这些天来,孤也一直在想,当时一怒之下,杀了王伏宝和宋正本,是不是有些太过了。当时孤恨他们背叛孤,为王世充做事,但你这么一说,他们未必就真的是背叛,也许,他们也是为了孤好。”
裴世矩勾了勾嘴角,擦了擦额头上的汗水,叹道:“是啊,夏王,这次的计策是李世绩出的,这人不是什么好货,他只是因为父亲给扣在你这里,才不得已归降大王,终将不为您所用,这回出的这个毒计,是想挑起大王与王世充的战争,其心可诛啊!”
窦建德勾了勾嘴角,摇了摇头:“不,李世绩上次本来突了出去,他如果回唐朝完全可以,孤跟他父亲也是老交情了,他是唐将,回归李唐是本份,孤不会为这个杀他父亲的,但他还是回来了,说明他在李唐那里也不得重用,失陷黎阳,让李神通陷于孤手里,这个锅他不敢背,你要说他跟王世充有仇,想要报复,那是有可能的,但要说他对孤不忠,孤不信!”
裴世矩叹了口气:“李盖父子,本来和大王一样,都是和王世充相约起事的盟友,只是他们父子一直放不下跟王世充的恩怨,总要跟王世充作对,这么多年下来,落得连立足之地都没有,这还不是教训吗?”
“大王奋斗多年,好不容易有今天的基业,现在坐拥河北,看两强争斗,何苦在他们胜负未分之时,要强行介入呢?”
“王世充若败亡,那李唐已成一统天下之势,反之王世充如果在中原一战消灭李唐主力,那李唐连关中也难保。”
“大王要做的,就是观察时局,保存实力,到时候联弱抗强,这种时候得到的好处,那是可以光明正大的回报,若李唐求救则要他们的并州之地,若王世充求救则取其齐鲁,黄河南岸州郡,这才是大丈夫,真英雄光明正大所为,何苦行这趁火打劫,背盟弃义的不义之举,为天下人所耻笑呢?”
窦建德的眼中光芒闪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