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妨就做一回小人。”
历史评判,就任由别人说去吧,人活百年,这些身外物,真的不必在意。
顾妍不大理解他口中之意。柳建文也不解释。却是已经走了。
那背脊挺直,有种孤注一掷的决绝,显然已经下了决定。
再往后,听说舅舅和杨涟闹了分歧。本来两个同穿一条裤子长大的至交好友。突然就就分道扬镳。另所有人都大为惊讶。
杨夫人去问杨涟究竟为何,杨涟摆摆手说她妇道人家也不会懂,还道日后两家就别再往来了。
偏杨夫人也是个倔性子。冷哼道:“就你,嘴上说什么,心里可不是这么想,你们这么多年的兄弟情谊,手足之交,岂是说断就断?心里指不定怎么悔呢,面子上过不去罢了。”
杨涟叹一口气也不管她。
杨夫人就不理他这个牛脾气,来明夫人或是柳氏这儿问了,却没一个人知道究竟是为何。且杨涟说到做到,说与柳建文断交,就真的就此别过。
顾妍隐隐觉得,就是因为那日舅舅说的那一番话。
后来反复琢磨,顾妍为自己的想法感到大骇。
舅舅……他要放弃大夏,另谋出路?
这种话顾妍不敢对谁说,若是风雨飘摇的时代也便罢了,投向他国,至多就是明哲保身,大势所趋,有人死不投靠,那也得一句忠烈,史书有名,可在太平之世异心叛变的,绝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顾妍不知道舅舅心中究竟作何想法,只知在纪可凡和顾婼一道往江南赴任之后,舅舅也正式辞官告老还乡。
舅舅也有年近知天命,本来这个年纪告老还乡似乎早了一点,但真要说起来,也是无可厚非,何况舅舅在任期间一贯尽职尽责,政绩优良,提前恩准还乡并无不可。
成定帝挥个手就准了。
魏都似乎有点想不明白,但西铭党里少了一只难缠的角色,他乐见其成。
顾妍基本便笃然了舅舅是认真的。
也是因为这个想法,舅舅和一向志同道合的杨伯伯谈不到一块去,所以现在崩了。多少人惋惜感叹,舅舅心中即便不舍,可偏偏人各有志,也不能强求。
连中秋都没在燕京城过,柳建文便带着明夫人一道回了姑苏。
柳昱神思凝重了一段时日,常常会思虑出神,淡淡呢喃道:“终于要变天了……”
怎么个变天,却还未曾有大动静,只听闻宫中有位冯美人,刚被诊出了一个多月的身孕,转瞬没几天,便已经掉了。
不止如此,这一年,宫中各路宫嫔妃子,不仅仅是最先的郑淑妃,或是后来的段贵妃,还有现在的冯美人,被确诊了怀上身孕的,通通没有成功生下皇子公主。
成定帝至今膝下空虚,没有子嗣。
人人都道这事邪门,成定帝却笑着打哈哈说:“凡事讲究缘分,这个不急。”
自己的孩子没了,居然还能这么轻松地笑出来,真是见了鬼了!
顾妍中秋时节去向张皇后朝贺,张皇后后来留了她专门说体己话,先是注视着她的眼睛好一会儿,这才松了口气,“幸好是好过来了,否则我这心里怎么也安心不下。”
顾妍笑着道:“娘娘帮着给阿妍寻了这么多药材,要是再不好,老天都看不过去了!”
张皇后呵呵地笑。
还是婀娜多姿的模样,更显明艳端庄,只是细致的妆容之下,顾妍好歹能看出些疲色。
左右环顾不见姜婉容的影子,顾妍出声问道:“姜姑姑呢,怎么不见人?”
张皇后叹道:“姜姑姑年迈了,前些日子得了风寒,我让她好好歇着。”
姜姑姑已经老了。
顾妍陡生悲凉。
人世之短,真的只是弹指一挥间。
张皇后细细看着顾妍,当年在太子东宫是走到自己面前的送上一朵木兰花的小丫头,不知不觉都已经亭亭玉立,娇嫩如新柳了。
“阿妍明年就及笄了……”一时颇有些感慨,张皇后笑着说:“可有想好请谁当赞者有司,请谁当正宾?”
顾妍想自己笄礼是在明年盛夏,如今还差大半年呢,便笑道:“这个还不急,到时请伊人和九娘帮帮忙就是。”
萧若伊和袁九娘,当赞者有司确实不错,顾妍也与她们各自交好。
张皇后点了点头,“那正宾……不如我请老师来给你插簪?”
张皇后的老师,不再如上世一样是舅母杨夫人,而是成了廖夫人,便是给张皇后插簪的人,也是曾经她们在七夕节上遇到的九引台主。据言,廖夫人少时曾斩获十二块巧牌,正好凑成十二花神。
给张皇后插簪的正宾也给她插簪,顾妍觉得就有些托大了。
摇摇头道:“这个就不必了,我请杨夫人来便可。”
杨涟和舅舅分道扬镳,杨夫人和母亲的交情却没有因此单薄,可见杨夫人也是个性情中人。
张皇后也不强求,点了点头,“及笄过后,也差不多该成亲了……”
顾妍正喝着一口茶,闻言差点喷出来。
“娘娘……”她莫名红了脸,“还早呢,娘亲才舍不得我,怎么着也得多留几年,您看伊人,不是也好好的没嫁呢吗?”
萧若伊都十六了,连婚事都没定,可她一点都不急,老神在在的,小郑氏逼不动她,镇国公更是随着她。
“还是早些的好,伊人……”张皇后笑了笑:“不过是有些事还没看开。”
顾妍看着张皇后都觉得有些奇怪,她比从前还要成熟稳重,可也更加高深莫测,这种高深,是顾妍连上世都没有在她身上企及到的。
可无疑,现在的张皇后,才像是一国之母。
外头有宫娥通禀道:“娘娘,信王妃来给您请安。”
信王妃,便是沐雪茗。
在上月,沐雪茗便已经和夏侯毅举行了大婚,信王娶王妃,阵仗之大,也是轰动全城,不过顾妍就没有心思去看了……根本不在意。
回想上一世,知道夏侯毅成婚了,自己那要死要活伤心欲绝的样子,顾妍都觉得可笑。
但现在再想想,其实往事真的寡淡如烟,一吹就散了,于她,也着实只是一笑了之而已。
张皇后颔首让信王妃进来,顾妍不好打扰,便起身告退。
出内殿大门之时正巧与沐雪茗打了个照面,顾妍见她一身盛装,微微笑着屈膝行礼问安,而沐雪茗却仿佛见鬼似的死死盯着她。
“你能看见了!”声音颇为激动惊愕。(未完待续。)
第255章 死胎
她能看见了,很奇怪吗?
顾妍觉得沐雪茗的反应未免有些过激了。
像前段时日外祖父他们大肆搜罗螃蟹,几乎满京城的人都知道顾妍生了眼疾,沐雪茗又是和她一道去的围场,比旁人甚至更清楚几分,对她的情况有所了解不足为奇。
何况王府的管制远比外头要严苛多了,有些时日没出来走动,若非来张皇后这里朝贺,几乎足不出户,她与沐雪茗无甚交情,人家不晓得自己已经康复也不奇怪。
是以顾妍并未多想。
沐雪茗知道自己失态了,暗道了声不好,但很快镇定下来,淡淡笑道:“那真是要说一声恭喜了。”
顾妍屈膝道过谢,二人没再怎么说话,就此别过。
顾妍不知道的是,在她离开后一会儿,沐雪茗还回过头若有所思望着早已不见她身影的方向,若有所思。
外头的亮光让顾妍一下子有些不适应,匆匆闭上眼,一时受了刺激的眼前阵阵发黑。
顾妍心中轻叹了一下,到底还是留了些后遗症。
她静静在原地适应了一会儿,感到有一只干燥温暖的手掌牵住自己的手,哪怕不用睁眼,她也知道这人是谁了。
“好点没?”他轻声询问。
顾妍慢慢睁眼,点了点头。
而后看到两人紧紧交握的手,一想到这里是在坤宁宫前,有些不成体统。连忙收回。
她肌肤细腻,就像只滑不溜秋的泥鳅快速挣脱,萧沥忽的感慨。
“你怎么在这里?”顾妍歪过头斜睨他。
萧沥不以为意,“刚好交接了任务,下衙了。”
顾妍看她还穿着飞鱼服,没再多想,虽然,这确实有点太巧了。
两人默契地并肩而行,顾妍默认了他送自己出宫。
萧沥忽然问她:“你进去挺久的,皇后娘娘都说什么了?”
顾妍闻言就不由看了他一眼。
他可不是喜好打听这些事的人……可见他面无异色。好像真的就是随口这么一提。
张皇后和她说了什么……不过就是契阔一番互诉家常。然后张皇后有说要为她张罗笄礼,再接下去,貌似还说了……咳咳,成亲……
顾妍觉得心里一紧。接着便脸不红心不跳地嗔道:“我们许久不见。不过说些体己话。这个你还要问啊?”
萧沥在她脸上看不出一点破绽,眸色倏地微暗。
接下来两个人也没再怎么再说话,要不便是萧沥随便说一句。顾妍讷讷接上而已,别扭地让人有些难受。
“你再过半年就要及笄了。”萧沥忽的说起这件事。
顾妍脚步一顿,漫不经心地“嗯”了声,心道怎么今天都在说这事。
萧沥又道:“祖父会去和王爷商量婚期,看是定在明年什么时候合适。”
一边说,一边就留心她的神色。
果然就见她突地睁大了双眼,一下子看过来,大声道:“什么!”
一双玲珑清妙目里满是震惊和无措,还有一点他无法忽略的抗议。
听到这消息,一瞬流露出来的神情,定然是最真实的,她心中惊讶也罢,手忙脚乱也罢,都是人之常情,可那样毫无防备的抵抗,却让萧沥脸色一瞬变得苍白。
“你不愿意?”他咬着牙,尽量平和地问出来,眸底深处已经掀起轩然大波。
愿不愿意倒是其次,任谁陡然听闻这事,都得先缓缓不是?
顾妍干笑两下:“太,太突然了……”
弄得她没有一点点心理准备。
萧沥心里更是一沉。
“你不愿意。”声音更轻了,却更加笃定了。
顾妍猛地抬起头,看到他雪白如玉的脸色,张了张嘴,什么都说不出。
她不知道别人遇到这种情况是什么样的,反正她是懵了。怎么着也是两辈子从没嫁过人,她也不知道该怎么去做一个人妇,这种一瞬的惶恐焦躁顿时就让她十分不安,下意识地就想要抗拒。
这是一种自我本能,甚至根本没有经历过大脑的思考,就像人遇到危险会本能地躲避一样,这样突然炸开的冲击,顾妍有点懵。
但定下心来细想,如果是面前这个人的话……
顾妍定定看着他,于千军万马里面不改色的少年将军啊,这时候脸色煞白,额角还沁出冷汗,眼眸深处都是不加掩饰的紧张和灼热。
顾妍就觉得好笑。
萧沥见她迟迟没有答复,还以为她默认了。
陡然就生出一种心灰意冷之感。
他自认还算是个直性子,喜欢什么就直说了,捧着颗心放她面前,在他以为她也能感应到并且给予回复的时候,他想要这份关系再进一步。
两人已经有了婚约在身,婚事也是早晚的事,可萧沥想着当初成定帝的赐婚圣旨也是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