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荣焉-第2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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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顾妍几人进了屋,看到的就是满屋子人神色无奈。

    顾妍与顾婼对视一眼,各自请安后,顾婼便提了食盒轻轻放下,“祖母肠胃不适,这么不吃东西总不是法子,好歹用上一些,您身子健朗,我们做小辈的才算安心。”

    老夫人淡淡点了点头,道:“婼姐儿有心了。”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顾媛在旁勾着唇冷冷地笑,眼里尽是嘲讽。

    她们在这儿劝了这么久不顶用,难道还指望顾婼几句话了事?真是异想天开!

    顾婼倒没有在意,将食盒中的粥点摆出来,搁在桌案上,道:“早前翻出了一本食谱,尽是些养生开胃粥点,衡之前几日还不肯吃饭,就是亏了这食谱上记的方子才慢慢好起来的……”

    老夫人目光移到顾婼带来的几碟小点心上,有一盘翡翠碧绿千层糕一般的三角形糕点很是漂亮,每一层都是不一样的碧色,层层叠叠,就像是画纸晕染开来似的。

    安氏一瞧似乎有点眉目,忙夹了一块放到老夫人面前的碟子上。

    离得近了,才闻到一阵酸酸甜甜的梅子酱味,清清淡淡的又有点像薄荷,胸口憋着的闷气似乎都去了泰半。

    老夫人终于动了动筷子,轻轻咬了口,发现竟是酸甜地恰到好处,很合胃口,一小块糕点也慢慢吃了进去。

    顾媛脸都黑了,贺氏的面色瞧着也不是很好看,顾婷拧起细眉,袖下小手悄悄攥紧了帕子。

    安氏却很高兴,又将顾婼送来的其他粥点一并移到老夫人跟前,劝着她吃一些,最后竟是还动了两口。

    贺氏干巴巴地笑了起来,“这方子还真是奏效啊,既能解衡之的厌食,还能让娘开胃,什么食谱这么厉害,不如让我们也看看?”

    顾媛听着也笑,“可不是?这么好的东西,让厨房的大厨子们都瞧上一瞧,日后就再也不用怕祖母胃口不好了!”看顾婼面色为难,又道:“莫不是……二姐不舍得吧?”

    话匣子一开,这便停不下来了,“二姐,我们也是为了祖母好,又不是要了这东西去做什么,你不肯,是压根就没有将祖母放心上吧?”

    这话就有些怨毒了……

    顾妍勾唇冷眼看着,没忽略掉她们眼中频频闪烁的贪婪。

    老夫人皱了眉,淡淡看了过去,“你二姐可还什么都没说。”

    像这种东西向来都是孤本,知道的人多了,也就失去了它的意义,要其有存在价值,也不能多教人瞅见!眼皮子这样浅,哪有一点日后做大妇的肚量。

    老夫人心里不是不无奈的。

    “婼姐儿就留着好好看看,祖母还等着一饱口福呢。”

    顾媛气得浑身发抖,一张脸红的似是能滴血了。

    安氏瞥见,笑呵呵打起了圆场,“婼姐儿一向都是有这个孝心的……”

    见那方稍稍冷静下了,又说起了些琐事:“白日里已差人用紫皮蒜和米醋腌了腊八蒜了,等除夕到了,就起出来,大家都吃吃,翡翠碧玉,酸爽可口,也能去秽迎新!”

    顾妍闻言却摇了摇头,与顾妤低声说道:“祖母肠胃不好,只怕不适吃这个……”

    顾婼回过头来,笑问道:“那五妹觉得祖母适合用什么?”

    这方小动静引起了大人的注意,贺氏正忙着安慰女儿,倒也支起了耳朵来听。

    顾妍就顺势说道:“祖母年纪大了吃东西容易不克化,自然是得用绵细柔软的,但偶尔用些干果,一如花生核桃榛子杏仁却也无碍,最好是晒干了碾磨地细细地,混上牛乳,睡前或是醒来温热着送服下,既好吃对身子又好,还能调理肠胃。”

    贺氏悄悄将顾妍说的记下。

    她当然知道凭顾妍是编不出这样的方子的,既然三房得了那样的食谱孤本,五丫头如今又说的头头是道,定然也是看过那药膳方子了。她现在记下,日后做给老夫人吃,可不是既显得孝顺,又搏了好名声?

    退一步讲,哪怕老夫人这里讨不着好,总还有二爷呢!二爷的肠胃素来不好,就需要这种方子调理……

    贺氏满满的精打细算,都在那张脸上露了出来。

第037章 送食

    出了宁寿堂,又话别了顾妤,顾妍与顾婼二人谁也不曾再说话,沿着抄手游廊肩并肩地往回走。

    夜色如墨撒开,廊上的燃灯火光摇曳,四周静得出奇,针落可闻。

    踢踢踏踏轻重不一的脚步声缓缓重合,莹白月光洒下,落在那一高一低的两人身上,拉出的影子静静叠在一起,总有一种莫名的和谐。

    顾妍侧过头看着顾婼,那白皙如玉的侧脸隐在风帽边缘的一圈白狐狸毛里,目光沉静,看着十分温和,某一瞬似与柳氏像了七八分。

    可二姐的性子和母亲却全然不似,二姐可比母亲厉害多了……

    顾妍微微地笑,一双黑黑的眸子笑得弯了起来,亮晶晶的闪烁着喜悦而欢快的光芒。

    刚刚那一出戏,自然是要二姐配合着一起演的。

    她想好了无数个借口,想着要如何说服固执的二姐,却没想到那些在心尖打了无数个转的话一句没用上,她提着食盒便来了。

    分明是什么都不知道的,却愿意按着她说的去做,这是一种完全的信任吧!

    顾妍胸口涨着的不知是什么情绪,却觉得眼睛鼻子都酸痒地厉害。

    是从什么时候开始讨厌二姐的?

    记不清了,真的记不清了。只记得每每看到二姐被那么多人喜欢着,而自己却孤落落在一旁,偶尔被想起来了,才提上那么一两句的时候,心里真的是委屈的。

    她也可以很乖,也可以像二姐一样懂事,为什么大家都不喜欢她呢?至少都没有喜欢二姐那样喜欢她。

    她故意乖张任性,故意无理取闹,果然大家都看向她了,然而那目光越来越淡,渐渐更不如从前了……

    大约便是那个时候吧。

    父亲得了一只前朝的汝瓶,天青色镂空双耳莲瓣的,她好喜欢,偷偷的要抱着玩,却是失手打翻了,父亲问是谁做的,她太害怕了,下意识地就大声说,那是二姐干的。

    那一双不可思议的眼睛望向她时,她是怎么想的?

    她想,这下父亲总算不会觉得二姐好了……

    顾妍低下了头。

    寂静的黑夜里,冷风一簇簇往脖子间里钻,顾婼正想理一理有些歪斜的风帽,一只小手突然伸过来拉住了她的衣袖。

    “对不起……”

    浅浅淡淡的声音响在夜风里,几近吹散。

    这句话,晚了这么多年,前世,今生,加起来,终于说出来了……

    顾婼身子一颤,顿下了脚步。

    袖在暖筒中的手莫名攥起来,她也不知道,顾妍这句道歉是为了什么,心里却无缘故地抽紧着。

    那里,也有她的结。

    “对不起,那时候我说是你……”

    掐在喉口的声音压得更低了,抓着她衣袖那一圈狐狸毛的手指根根白净如葱管,却用力地指尖发白。顾婼想看看她的脸,可看到的也只是那毛茸茸白花花的帽子。

    屋檐上细细的雪粒子被风刮下来,落在脸上凉飕飕的,转眼就化了。

    不知道是什么感觉。

    酸酸涩涩的,一扯出来,全碎了。

    晚了两年的愧怍道歉,再去想,其实什么都不算吧……

    看她瑟缩可怜的样子,生怕被她嫌弃似的,顾婼忽的有些好笑。

    什么时候,小刺猬也收起她满身的刺了?

    将手里的暖筒扔了过去,顾婼别过了脸,“起风了,再不回去就晚了!”摇了摇头走在前头,没人注意到那一瞬又是哭又是笑的表情。

    顾妍抬头看过去,人已经走出很远了。

    手里的暖筒毛色油光水滑,还带着二姐手上的温度,和那青涩幽暗的,极淡极淡的杜若香气。

    顾妍笑着噔噔噔跑了过去,裹得像团子一样的小身子显得笨重而滑稽。

    从前却也没见她这么怕冷。

    顾婼看了看她身后空荡荡的,不禁问道:“你的丫鬟呢?那个叫青禾的哪去了?”

    顾妍笑出一口白牙,连忙摇了摇头,“跟着姐姐就不需要青禾了!”

    说得那样理直气壮,眸底却早已水光漫天。

    下地狱什么的,都由她去吧……他们都应该好好的,比前世,十倍,百倍,千倍地好!

    ……

    灯火通明,酒气氤氲,听雨轩堂阁里的小厮婢子都被遣了出来,顾二爷和顾三爷喝得高兴,外头候着的人却冻得发颤。

    候着的既有顾二爷的小厮长随,也有顾三爷的。听雨轩在二门处,地势起得高,周遭全是林木花丛,小冷风一吹,那属于花草林木的湿冷气息一**全往人骨头缝里钻,牙酸地咯吱作响。

    有颤颤巍巍缩着脖子腿脚的想借着那透亮的灯光暖上一暖,被守着的侍卫挥手赶到了边上去。

    平时也不见这样严肃的。

    主子们在里屋吃酒谈天,他们至少还可以候在外间,虽说没有地龙,烧上一只火盆总也是好的,哪像如今一个个站在庑廊下,冷得厉害。

    又哈出几口热气,小厮跺了跺脚,尽量往避风的地方靠过去,原本站那儿的斜过来一眼,小厮即刻怂了。

    这位可是顾二爷的长随刘福,人如其名,长得圆圆肥肥很有福相,一人便将位置全占了,二人身份差了几截,他哪里好意思去和人家挤一个地盘。

    小厮干巴巴笑了两声,又退回了原先的位置。

    百无聊赖地搓着手,眼一瞥发现角落一个人影对着他招了招手,叫着“阿束。”

    是他的表嫂,三房小厨房里当差的芸娘。

    阿束眼睛一亮,见没人注意他,忙身子一闪走了过去。

    “表嫂,你怎么来了?”

    芸娘带了件夹袄过来,递了过去,发现他手凉得厉害,又将灌了热水的小热炉给他,“知道今晚三爷要在这儿设宴,你不是当差吗,从小身子也不好,不会照顾自己,晚上又冷,给你送件衣服来。”又提了提放在脚边的食盒,笑道:“腊八节不喝点腊八粥怎么好?你先穿上衣服,我给你倒。”

    阿束是府里家生子,自小父母双亡,都是跟着表哥过的,也是拖了关系,才谋了在外院三爷身边做打扫跑腿的杂活,表哥两年前娶了表嫂,没出头年就暴毙了,表嫂年纪轻轻的守了寡,也揽过了照顾他的责任,完全就当是亲弟弟了。

    阿束红着眼唤了声表嫂,脱了外头的衣服把夹袄穿上,再把外衣套好,顿时觉得暖了不少,这时芸娘又递过来一碗香香甜甜的腊八粥,阿束忙接过咕噜咕噜地吞咽。

    声音连隔得远的都听见了,有好奇的凑过来一看,这下可炸开了锅,说着嫂子真好,又说着阿束不地道,说得芸娘脸都红了,只好道:“我,我多做了些,大家一起吃,一起吃……”

    刘福是顾二爷的长随,身份自是在这群小厮里最高等的,哪怕要吃,也是他先吃。

    芸娘说做的多,其实也不过那么一大碗,倒了三小碗,就没了,方才阿束火急火燎吃了一碗,剩下的,就全进了刘福的肚子。

    其他人眼巴巴看着那空了的白瓷大碗,残留的香甜气息让人禁不住咽了咽口水。可他们又不能怪刘管事吃得多,就把目光狠狠戳在了阿束身上,阿束慌地手足无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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