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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发生在自己身上的,无论好坏,她都是在代替别人,平白无故承受这些,这种感觉很不妙。
她开始好奇那个人是谁……可听外祖父说的,外祖母完全不该与皇家有牵连……世上莫非真有非亲非故却长得极为相似的两个人?
顾妍想了许久,终究是放弃了。
皇家的事。除非他们愿意透露,否则很难打听出来。都是隐秘,事关天家颜面,少有人愿意说……
又过了几日,便有南方的战况传来。
萧沥带了军队和倭寇打了几场,倭寇陆战不敌,被逼回了海上,海战动用了西德王的水师,以少敌多,竟也小胜。
倭寇信心大挫。动作小了许多。萧沥又乘胜追击,对方只得做垂死挣扎。
顾妍却觉得这样似乎太容易了……从萧沥抵达福建至今,短短半月有余,胜负已定?
是小战神真的指挥如神。还是大夏南方边防战力已经浅薄如斯。能够随意被人践踏断破?
萧沥到底不是南方人。对当地一切都不了解,拿西北那一套来用,真的管用?
倭寇生性狡黠。兴许有诈!
但既然连她都能想到,萧沥身经百战,定然也知道吧……
冷箫又和她说起了舅舅的事:“杨大人和柳大人交汇,二人一道悄悄潜回了福建,有些东西需要他们自己去找……明夫人暂被软禁,世子帮着掩护了,至于王嘉那里,十分安静,没有动作。”
这是顾妍听到的仅有的关于舅舅的消息。
从最开始的焦躁到担忧,如今只剩满满的信任了。
柳家遭逢巨变,全府软禁,所有产业停滞无人打理,众人都在等着刘家垮台,看他们的笑话,或者是分一杯羹。
都骂舅舅是叛国贼,是逃犯,但是她相信,他在极力应对这些事故,也能处理好。
都会过去的……
顾妍一颗心头石落地,到了七夕女儿节那天,便应邀与萧若伊和张祖娥一道外出。
七夕是女儿乞巧的日子,可以呈瓜果酒炙于庭中,祀牛女二星,捉蜘蛛放于小盒内结网,织网密则言巧多,网疏则言巧少,也有姑娘们来到花前月下,抬头仰望星空,祈求姻缘,读书人可在这一日拜魁星,保佑自己考运亨通。
顾妍怎么看年纪都还小,当然不至于去求姻缘,纯粹不过是凑个热闹。京都的七夕节免了宵禁,还有斗巧会,许多小娘子参加,十分有趣。
顾衡之就更不会错过这个机会了,于是抱着阿白牢牢跟在顾妍身后,说什么也不肯待府里,顾妍没法子了,只能捎上他。
萧若伊见到这小跟屁虫,脸色也只是变了一瞬,虽不情愿,到底没开口挖苦两句。张祖娥头一回见到双生子,又听顾衡之说道:“张姐姐是我见过最好看的人了!”
她又是好笑又是稀罕,拍拍顾衡之的脑袋,顾衡之还一脸受宠若惊,屁颠屁颠就跟着张祖娥跑了。
顾婼目瞪口呆,顾妍觉得牙痛,萧若伊则嘴角直抽。
齐齐翻了个白眼,到底还是高高兴兴结伴去玩了。
喧闹的街道上灯火通明,到处都是小娘子和郎君们欢声笑语,两边小摊贩云集,卖着胭脂水粉、金银首饰、小吃零嘴……
隔一段距离便有九引台搭起,会有小娘子上台比试斗巧。
如用五彩的丝线穿九尾针,先完成者得巧,或用菱藕雕刻奇花异鸟,蒙上眼睛让他人摸黑猜测,猜对了则雕刻者得巧,又或是结扎穿花衣的草人,剪窗花比刺绣,围观了许多人,时不时有欢呼声响起,好不热闹。
顾衡之才没工夫看她们,他停在了一家排满人的小吃摊位前,卖的是菜煎饼,用桑麻纸包起来,金黄酥脆的,香飘万里。
他抽着鼻子闻了闻,又嫌弃地皱眉道:“这菜煎饼还没芸娘做的好吃呢!”
本来不过有感而发随意的一句话,不知怎的周围忽然一静,所有人都用异样的眼神看着他,顾衡之微怔,讷讷道:“怎么了?”
就见其中一个书生打扮的青衣公子不满道:“看你的打扮该定是富贵公子,哪里吃过这种民间小食?汪大爷家世代做菜煎饼,他也做了几十年了,街坊四邻都说好吃,你又懂什么?”
其他人纷纷应和。他们都是平民百姓,最看不惯这种含着金汤匙出生,还满腹牢骚的纨绔子了!
顾衡之淡眉一蹙,嘴一瘪,又道:“我说真的,这菜煎饼真没我吃过的好吃!”他非要争个理,把顾妍拉过来,道:“二姐,你说,他们家的饼是不是没芸娘做的好?”
自从离开顾家,顾衡之就称顾婼为大姐,顾妍为二姐了。
顾妍额头冒汗,这事有什么好争的?各人口味不同罢了……
那煎饼的大爷亲自包了一块菜煎饼给顾衡之,倒是和颜悦色的,“小公子不妨先尝尝。”
顾衡之也不客气,张大了嘴一口咬下去,砸吧了几下小嘴,眼睛先是一亮,眉心又紧紧攒着,喃喃道:“总觉得少了点什么……”
顾妍嗅了嗅,大概知道怎么回事。
她让绿绣去隔壁摊位买了些百里香,让那老大爷加进去,果然原先馥郁酥香的气味里多了几许清甜,更加可口了。
“老头子一直在想该加些什么提升口感,原来是百里香……姑娘,真是谢谢你了!”
老大爷如获至宝,赶忙做了好几只送给顾妍,顾妍推脱不过,只好分给萧若伊她们吃去。
这东西萧若伊真头一回吃,她斜斜睨着顾衡之道:“小鬼真会惹麻烦,方才可差点与人吵起来了!”
顾衡之专注于手里的食物,充耳不闻,张祖娥就笑道:“若不是衡之,我们也没这口福啊!”
“那也是阿妍画龙点睛。”
几人说说笑笑着远离,食客被这香味引来,络绎不绝,人群里两个锦衣华服的少年各捧着只菜煎饼面面相觑。
那年长些的犹豫了片刻问道:“阿毅,这真能吃吗?”
“能吃吧,表姑不也吃了吗?”
他喃喃地说,低头咬了口。
酥脆咸香,比起珍馐美馔,别有滋味,他不由轻声笑道:“确实不错呢……”
月光如缎,尽数泼洒,合欢花落了一地,九引台上聚集的人似乎更多了,只其中一个人烟寂寥,冷清极了。
张祖娥遥遥望去,便见高台上的丝缎红绸上放了一串九连环,或玉制,或铁制,精妙绝伦。
她是惯喜欢这种稀奇玩意,顾衡之也嚷嚷着要去玩。
九引台上的燃香点起,只需比试在一炷香内解开的九连环数量。
一众高贵清丽的小娘子郎君,站在高台上,无疑惹人注目。
有数道目光跟着投在了他们身上。
“那是伊人县主?”
沐雪茗有些惊讶,但最惊讶的还是看到了顾婼和顾妍。
先前误以为顾婼得罪了西德王,她情急之下与顾婼划清界限分道扬镳,谁知短短几日就来了个大反转,人家成了西德王外孙女,还被封了县主……
不说羡慕,总是悔恨失去了一个做县主的密友。
之后她曾试过给西德王府递帖子,可惜了无音信。(未完待续。。)
第128章 斗巧
沐雪茗神色复杂地注视着台上,一时思绪万千。
顾衡之正笑着与那摆台的巧姑打商量。
每座九引台上设有巧姑,那都是织女娘娘祝福过的得巧女子,心灵手巧且生活幸福美满,是众多小娘子们歆羡神往的对象。
这位巧姑姓廖,是国子监右司业的夫人,面相宽和,眉角微翘,即便面无表情,看起来也是在笑的。
传言她少时曾斩获十二座九引台的魁首,每得一个魁首,便得一块巧牌,齐集了十二块,名声大噪过一段时日……但她为人低调,又不喜交际,更极少出现在这种场合,现在的小娘子都不识得她了。
顾妍是上世与舅母偶尔见过她一次,骨子里是个清冷的人。
顾衡之想玩九连环,可这东西都是给小娘子们斗巧的,他一个男孩子来凑热闹,就纯属捣乱了,廖夫人身边的女侍便纷纷拦着他。
见他的打扮非富即贵,到底还是留足了情面。
顾衡之眼珠子转了转,便将阿白给了两位女侍,端着一副天真的表情道:“二位姐姐人美心美,就帮我照顾一下阿白好不好?”
还招呼着景兰拿了几块豌豆黄来。
大约是顾衡之看起来着实人畜无害,又或许是圆滚滚又乖顺可爱的小动物很讨人喜欢,两个侍女一颗心霎时软化,一人拿了块豌豆黄高高兴兴地喂阿白。
顾衡之得逞地笑,还对顾妍眨了眨眼睛。见廖夫人淡淡笑着没有反对,便拿起九连环叮叮咚咚地解,却直到一炷香快烧完了,也没解开一个。
他求救般地看向顾妍顾婼,二人俱都摇摇头,而另一边萧若伊弄得满头大汗,就差火气上来一把摔地上,他也便不指望了。
他又看张祖娥,张祖娥轻笑一声接过来手指翻飞,还没看清她都做了什么。就见那些零件叮铃咚隆地一个个散开。
廖夫人抬起眼皮。那眼里笑意似乎实质了些,她道:“今年的魁首出现了。”
原先在逗阿白的侍女回过神,陡然正色起来,端了只红木托盘。
鲜红的绸子上。是一块金质的圆形巧牌。正面浇筑着“巧”字。背面则是朵牡丹花。
百花之首的巧牌,原来是在这座毫不起眼的九引台上!
而那得了牡丹巧牌的少女,杏眼桃腮。容颜绝丽,倾国倾城……目似秋波微微转眸,便能教人溺毙在其中再难爬出,当得起这绝色牡丹。
众多小娘子既惊又羡还悔,也有不服气的上台非要比试,可无疑没人能比她更快。
张祖娥收了巧牌,对廖夫人深深福了一礼,见顾衡之满眼的好奇,毫不介意地将巧牌给他把玩。
廖夫人不由暗暗点头。
几人一道下台后,刚远离人群,突然又被堵住了。
张祖娥见到来人吓了一跳,惊呼道:“皇……”
那后两个字还未吐出,夏侯渊便道:“木老鼠!”
他笑着从袖囊里取了只木老鼠出来,拉一拉尾巴,小老鼠的鼻子便跟着一伸一缩。
他似邀功地道:“看,我还留着呢!”
少年纯澈单纯像星星一样闪亮的眼睛里,毫不掩饰他的欢喜和心潮澎湃。
张祖娥突然有些无措,手都不知道该往哪儿放,只得低下头看自己玉色裙摆上绣着的石斛兰,慌张行了一礼。
顾妍蓦地皱紧了眉。
尤其在见夏侯毅跟着缓步上前与他们打招呼时,一种厌恶的情绪油然而生。
她知道,张祖娥成了皇后之后一点也不快活,那个偌大的宫宇,就是座精美的囚笼,圈禁了一生,她并不想张祖娥重蹈覆辙。
然而夏侯渊显然对她很感兴趣。
“你是在怎么做到的?我也玩过九连环,怎么也解不开呢,最后还是摔在地上全碎了,就自然解了。”
他手舞足蹈说得很有意思,张祖娥跟着笑了。
夏侯毅始终温润谦和,目光缓缓落到顾妍身上。
对她那隐隐的戒备委实有点无奈,他真想好好问问她,为何总对他们有所敌意。
然而还未寻到机会靠近,便被一句清亮的话语打断。
“表姐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