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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文烈觉得有趣,不禁笑了笑,问:“你的意思是,要孤王为你们主持公道?”
“正是,求陛下做主!”李霁说着向他深深地叩了一个头。
宇文烈想了想,忽而问:“万一孤王也觉得,她提出和离合情合理呢?”
李霁微愣了愣。
“孤王听说,出征攻打北祁之前,你与一名张氏女同房,使其诞下了一子。”宇文烈说着,神色颇有些严肃,“可是真的?”
“那是家尊……”李霁意欲解释,说话却是戛然而止。半晌沉默之后,他又叩了一个头,“陛下,您不是一直担心,诸王觊觎皇位吗?微臣敢用项上人头担保,三年内为您扫清一切可能之势!”
宇文烈听言,一边唇角勾起一个难测的弧度,忽而笑了两声,反问道:“为孤王扫清一切可能之势,难道不是大将军分内之事?”
“陛下……”
“大将军何必心急?”宇文烈打断他,“想要和离,没有你这个做丈夫的签下文书,谁能做得了这个主?阿蛮躲着你,你让她躲着就是了。她还能躲得了你一辈子?心急,只会让自己变得被动。”
李霁闻言一喜。天子既然会说这番话提点他,那便是答应了他意欲作为交换的条件。天子会站在他这一边。
这就够了!他最怕的,莫过于他始终不同意和离,沈连城会找天子做主,利用天威逼迫他。
他倒要看看,没有天子相帮,沈连城要怎么跟他和离,怎么让他乖乖签下那份和离书!
从宫里出来,他开始沉得住气了。大街小巷寻找沈连城的人,他也都撤了回来。他以为,天子说的对,心急,只会让自己变得被动。
然而,三天后,沈家人又找上了李家人。
“我们商议过了,一切听大将军的。大将军始终不同意和离,那这事儿,便没必要再谈了。”这是李家人有关和离的答复。
沈家人并不意外。
“既是如此,”萧氏站出来道,“那就把张氏和那个孩子还给我们罢!”
顾氏一惊,忙跳出来问:“亲家太夫人,您这话是何意啊?那孩子可是我们李家的孙儿。”至于张氏,她倒无所谓。
“是你李家的孙儿?那上户帖,老身如何不知?”萧氏故做得不解。
顾氏一愣,更是不明所以了。因为李霁这些天一直忙着找沈连城,张氏和孩子上户帖的事儿自然被耽搁了,但即便是上户帖,为何要让萧氏知道?与她何干?
“亲家夫人,你看看这是什么?”萧氏说着,她身后一个嬷嬷便拿了一封契书给顾氏看。
张氏当初被沈连城交给祖母萧氏,萧氏安排她在别庄做事,也是按寻常人进庄子那样签了契书的。当时以为张氏一辈子就是沈家的奴儿了,便签的终身契。
白纸黑字,泛旧的印记,做不得假。
“张氏是与我沈家签了终身契的奴儿,生下的孩子,自也是我沈家的。”萧氏不紧不慢道,“上你李家户帖,也得我沈家先与她断了契才是啊。”
这种事史无前例,但萧氏所言合情合理,顾氏听了,哑口无言。
现在一个明白的问题摆在她这里,是要意外惊喜得来的孙儿,还是要那个自己并不喜欢的儿媳?她当然要孙儿了!
那个孩儿多可爱啊,多像儿子小时候啊!这些天她每天都会让人把他抱到芙蓉苑,她爱不释手。现在沈家的人又要把他抱回去,不是剜她的心,割她的肉么?
“都愣着做什么?”萧氏看向左右伺候自己的奴子,吩咐道,“还不快去把张氏和孩子接回太傅府?”
“慢!且慢。”顾氏神情焦灼,忙上前一步,恳求道:“亲家太夫人,您再容我回去与霁儿商量商量。三天,您给我三天时间!三天之内,我一定给您一个满意的答复。”
“一天,明日天黑之前。”萧氏说着揉了揉太阳穴,“这阵子一直为此事操心,老身这头,每天都疼得不能忍。亲家夫人,还是早些做决断得好。”
顾氏微愣了愣,终于点头,“一天就一天。我回去,定与霁儿好好说。”
听了她的承诺,萧氏满意地笑了。
待到李家人离开后,沈氏族里的人也走了,沈括才问萧氏,“你有几分把握?”
萧氏摇头,“你问我我哪里晓得?还不是阿蛮让我这么做的?”
“那想必是有些把握了。”沈括放松地捋了捋胡子。
一旁的儿子沈忠书和妻子黄氏相顾看一眼,却是一如既往地愁眉苦脸。
沈连城要与李霁和离一事,他们得知得太突然了。这些天来,他们都还没转过神来。听别人说过多少遍,他们也还难以理解。有什么大不了的,他们这个任性的嫡长女,竟要跟这么一户好人家和离了?
黄氏尤其这么想,尤其不能理解。但她到底是个继母,说不上话,也只能听大人公和大家的。
“阿父阿母,那阿蛮她现在到底在哪儿躲着呀?”沈忠书忍不住问。
“京都这么大,还能没个她藏身的地方?”萧氏笑了笑,“你就莫要担心了。待明天拿到和离书,她自然就回来了。”
荣亲王府。
荣亲王宇文衍不知哪来的兴致,这一天突然唤了侍卫“卫玠”,兴致勃勃对他道:“随本王去一趟崇义书院!必有你想见之人。”
听言,陈襄略显疲惫的眼眸里,立时闪现一抹异动,“有她的下落了?”
宇文衍发笑,“谁能想到,她竟到本王的崇义书院,当起了教书先生?”
听罢这话,陈襄先一步迈开了步子。这阵子,他也一直在找寻沈连城。终于有消息了!(未完待续。)
第256章:一臂之力
崇义书院乃荣亲王出钱出力建的义塾,供京都贫穷人家的孩子免费受教育的,在京都,颇有些名气。近一个月来一直在聘请教书先生,前几天终于找到合适的了。
这位先生博古通今,深受学子们敬仰。几天下来,他的美名就传到了荣亲王宇文衍耳里。
宇文衍向来是个惜才爱才之人,听闻这位先生年纪轻轻,看起来文弱瘦小,却有惊世之才,不免想见上一见。
这天一早,他亲自去了一趟崇义书院,正赶上这位先生授课。原本想从旁听上一听,却不料仔细一看,他发现这位凤目、俏脸、黑皮肤的瘦弱先生,竟是沈连城!他没有打草惊蛇,唯有心中暗叹,马不停蹄跑回王府,将这事告诉陈襄。
二人来到崇义书院,沈连城已下课,正在自己的居所,认真地为学子们准备下午的课程。
这些天以来,她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安宁与舒逸。似乎给那些孩子们授课,才真正让她知道了自己的价值。她很享受为人师表的生活。她想,就算和离的事情结束了,她也要继续以现在的身份,在这里传授知识给更多人。
“王爷,可否容我与她单独说说话?”屋外,陈襄拦了宇文衍,提出了这样的要求。
宇文衍神情凝滞片刻,终于笑了,“本王就不该陪你来。”说着转身,折返了方向。
走出一些距离之后,见陈襄进屋,他一脸平静,从怀里掏出了那支玛瑙镶缀的珠钗,自言自语一句“君子不夺人所爱”,将珠钗丢进了一旁的花丛里,重新迈开了步子。
然而,才走出几步,他又停下了,终于折返回去,将丢弃的珠钗捡了起来,看了看,喃声道:“又与你何尤?”终将珠钗收入怀中。
屋内,沈连城准备课程太过认真,浑然不知有人走了进来。直至陈襄来到她身边,她才惊觉这么大一个人影的出现,吓得身体连着座椅都往后移出了些,一副见了鬼又惊又骇的样子。
“你……”
她还没来及说话,陈襄就先来脾气了,闷声道:“和离就和离,然何要躲起来?害我一通好找,以为你有个好歹!”
“如何找到我的?”沈连城以为自己藏身在此,绝然不会有人找得到。便是先前李霁派出的人找到这里来了,还不是没人认出她么?
“为何要躲起来?”陈襄不答她的话,心中太多疑问,需要她立即解释清楚。
沈连城却失了惊疑之下会有的好脸色。她撇过脸,淡淡地说了一句“与你无关。”
她最爱与他说的,莫过于这句话。
这句话,总能令陈襄拼命按捺住的脾气,瞬间爆发!他很不喜欢。
他弯身,一手扶着椅子的靠背,凑近她的脸,在一个极近的距离告诉她:“你的每一件事,都是我的事,都与我有关。”说罢他又问她一遍“为何躲起来?”
“你再要这般无礼,我可喊人了。”沈连城瞪着他,尚且好言提醒,“站好!站到那边去。”
这一回,陈襄倒是听话,站直了身,安静地退开些距离,“现在可以说了?”
沈连城默了片刻,脸上闪过一抹哀戚之色,终于道:“我不想与他争吵,我怕我吵不过他,会心软,因为……”
话语微滞,她看向陈襄,终于站起身,正面了他,有意一字一句告诉他:“我还爱他,便是分开了,也还爱。”她希望他知难而退。便是她与李霁和离了,他也没有机会。
听到这样的话,陈襄气恼的情绪瞬间被点燃了。他忍不住脱口而出,“既然还爱,那还和离做什么?”
在他看来,爱一个人,就是拥有,就是得到,就是在一起,不离不弃。既然是要分开的人,那还谈什么爱情?
沈连城没有做声。她没必要与谁解释这件事。
“为了拒绝我,你竟是这样欺骗你自己的。”陈襄固执地认为,她在自我麻痹。不过,他转念想了想,以为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于是道:“不急,情情爱爱的,尔后我再慢慢与你谈。”
谁要与他谈情说爱?沈连城不禁蹙眉,厌恶地睨了他一眼。
“我急着找你,是为助你一臂之力。”陈襄说着,从怀里摸出一方白色的布帛递给沈连城,“这是当初江城一役,李霁给我的军令,让我带三千钓饵军诱敌于乘山。”
沈连城一听,忍不住接过来,抖开来看。
上面的字迹,分明是李霁的字迹,而上面的印章,则是天子在军中所用的虎威印。
李霁与沈连城说过,当时行军作战,天子十分信任他,虎威印都交由他保管。无疑,这道军令,是李霁当日谋害陈襄和三千钓饵军的物证。
陈襄说:“他执意不肯和离,便告诉他,我还活着,这道军令,也还完好无损。”
当日之事若公之于众,天子会如何做?自然是把一切罪责都推给李霁。三千将士的英魂,自然由李霁九族来祭奠。李霁,不会连李家九族都不顾了。
沈连城的目光,仍落在这道军令上,渐渐地,眼底浮起一层雾气。
此时此刻,她想的绝非是利用这一物什逼迫李霁与自己和离,而是李霁做过的恶事由这一物什佐证,又一次令她受到了冲击,跟当时听到李霁亲口承认时一样,让她难以忍受。
仿佛那件恶事,是她所为。
半晌之后,她平复心底的情绪,几不可察笑了一下道:“有这道军令在,的确可保和离之事万无一失。不过……”她抬眸细看陈襄,“这样早暴露你还活着,不怕招来杀身之祸?你准备好了?”
“只要你能和离,我无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