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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好说道说道他。
“婉儿,”陈襄上前,拉了陈婉清道,“天子那样说,是因为关心你。天子并不曾见过阿锴,自然也不知阿锴为人,听说你跟阿锴玩得好,他才担心阿锴不是好人,故而才有那样的说法。”
“哼!那也不行。”陈婉清嘟起嘴来,仿佛那件事是才刚发生的一样,令她生气。
陈襄这样一说,倒把沈连城给说通了。沈连城本就觉得奇怪,天子那样端正的一个人,如何就会瞧人蔑相了?实在不应该。想必,该是陈襄说的这样,出于不了解,出于对表妹的关心吧!
“婉儿,你阿父说的对,天子定是无心的。”沈连城捋了捋女儿额侧的落发,宠溺道,“天子就婉儿这么一个嫡亲的表妹,偶尔关心过了头,也是有的。”
“真的吗?”陈婉清将信将疑。
“婉儿不信,跟我一同进宫,见了天子说清楚就是了。”
“那好吧!”陈婉清暂时放下了对天子的成见,决意随母亲一同入宫。
进宫在慈安宫见到天子宇文硕,她当着母亲和姨姥姥的面儿,果真旧事重提。
“陛下那天在御书房,为何要说阿锴兄身份低贱的话?”
她一句质问,惊得宇文硕脸色通红。他看了沈连城一眼,很有些忐忑,半天也答不出话来。
第438章:趁机作乱
于宇文硕而言,沈连城是他的姨母,更是将他教养长大的女傅。陈婉清当着她的面儿说他诋毁他人,他很慌张。
他怕女傅误会,更怕她对自己失望。
“姨母,事情并非婉儿说的那样。”一刹无言之后,他方才抬眸看沈连城,急急做解释,“孤王那天那样说李锴,是有原因的。但其中因由,还请姨母容许孤王私下再与您解释。”
“那陛下倒是与婉儿也解释解释呀!”陈婉清不服。
“婉儿,不得无理。”沈连城肃然喝止了她。
陈婉清扁着嘴,感到委屈。
天子的因由,沈连城倒想听听看。于是,她吩咐女儿的乳母伺候女儿早些下去歇息。待女儿走后,她便对太皇太妃道:“姨母,我送天子回栾清殿。”
太皇太妃斜倚在床,点了头,却不忘叮嘱:“明日早朝天子一人面对,今夜,你可不能耽误他休息。”
在某些方面,沈连城对天子一向严苛。这一回,无论出于什么因由,太皇太妃都不希望沈连城因为天子一句不该说的话,而过份责怪于他,以免坏了他的心情,影响明日他在早朝上的状态。
沈连城会意,“姨母您放心,我只是送送天子。”
宇文硕也领会了太皇太妃的温慈,心生感激的同时,心中的忐忑却是一分不减。无论如何,他那天说李家兄弟身份低贱的话,都失了一个天子该有的分寸。
从慈安宫出来,沈连城对此事却是只字不提,说的,尽是明日朝堂有可能会发生之事,教他该如何应对。此后又是对他好一番勉励和肯定,叫他今夜不必因为明日早朝有负担而睡不着觉。
该说的都说了,宇文硕才问:“姨母不想听孤王那天因何跟婉儿说了那样贬低李家兄弟的话吗?”
“想听。”沈连城格外温和,“只不过这件事,不是我今夜最关心的。更何况,我相信天子的为人和教养。”
“姨母……”沈连城的信任,让宇文硕心中一暖。他方才解释,道:“李家兄弟父亲当年的事,孤王也是有所耳闻的。姨母宽厚,容得他二人活得跟世家子一样,让他们上京都最好的学堂不说,还随意他们跟婉儿玩在一起。孤王却是担心,他们将来,会通过婉儿对姨母和姨父不利。那天,婉儿直说李锴的好,孤王与之说不通,便口出恶言了。”
“原来,陛下是有着这样的担心,才对李家兄弟有防备心,不希望婉儿跟他们玩在一起。”沈连城豁然笑了笑。她叹了一声,对宇文硕道:“就因为有着这样的防备,我就要对李家兄弟不闻不问吗?明知道他们长大了,也许会找我寻仇,但我还要这么做。大家说我愚笨也好,说我妄想也罢,但我就是放不下啊。”
十年了,李霁死时的样子,每每想起来都还那样清晰。便是在梦里,也还是会出现他嫉恨自己的样子……可怕的是,越是历经年月,她越是觉得亏欠,越是觉得自己对他太狠心。
她对他的孩子好,便算是一种不可言说的弥补吧!
她沉默着,一直往前走,竟是不知,天子宇文硕落了后。
宇文硕望着她的背影,知道她在想那些前尘往事,清秀的眉也皱了起来。
他的姨母,可谓天地间最成功,也最幸福的女子。可这一刻,他却觉得她的背影有些可怜。
他追了上去,跟在她身侧,突然问:“姨母,孤王可以像小时候那样,牵着姨母的手吗?”
沈连城从那些过往中抽出心神,有些意外。但她还是笑着向宇文硕伸出手来,道:“就今晚,毕竟陛下已经长大了。”
“嗯。”宇文硕应声,很珍惜地牵上了她的手。
他知道,他是天子,这样的牵手,牵一次少一次。很多时候他都在想,要是姨母是他的亲生母亲就好了。那样,他就可以毫无顾忌地去依恋她给自己的爱了。
“陛下是不是思念您的母妃了?”沈连城拉着他的手,疼惜地握了握。
她也知道,她虽待他如自己亲生一般,但她到底只是他的姨母。他,一定会在无数个夜晚,思念他自己那已然“早逝”的母亲……
这么多年了,她一直没敢告诉他,他的生母沈怜儿其实还活着,只是因为爱着一个男人,与他私奔到了一个山好水好的好去处,过上了神仙眷侣的生活。
“没有,孤王有姨母就心满意足了。”宇文硕坚强地笑了笑。
沈连城没有做声,只是将他的手抓得更紧了些,一路都未曾松开过。
这一夜,没睡着的反而是她。
翌日早朝,她也一直在后面不安地等着天子下朝。
朝堂之上,居高临下望着文武百官,宇文衍头一次感到,这些人,真正是他一个人的文武百官。
他还是有些紧张的,在一次回答朝臣请示时,险些出错,是陈襄及时提点了他。
原本有本奏上,无事就要退朝之时,武成侯薛涛站了出来,劝谏道:“陛下少年老成,才学过人,能谋国之大计,固国之根本,然,抵不过年岁尚幼,过早亲政,唯恐不能威慑边疆敌国。太皇太妃身体羸弱,不能临朝,为此,微臣斗胆谏言,提摄政王为副君,辅佐陛下。”
他此言一出,朝中很多重臣纷纷应和。其中除了向夫人的故友,还有很多被荣亲王这些年的厚德所折服之人。而荣亲王本人,端正在前头站着,看似并不意外。
武成侯的提议,乃是与之商议过的结果。
终于,他要有所行动了吗?陈襄一党如临大敌,很快有人站了出来,提出反对意见。一时间,朝中两大势力,争执不下。
坐在龙椅上的宇文硕,自记事以来,还未曾见过这样的局面,心里头是有些慌的。他求救的目光,屡次看向陈襄。而陈襄,每次都是冲他摇头,示意他先不要表态。他按着他的指示做,心底也就不那么慌了。
朝臣争来争去,也争不出个结果来,终于以天子一句“事关重大,改日再议”而暂时告一段落。
第439章:如何回应
散朝后,陈襄在栾清殿当着天子宇文硕的面儿,向沈连城提及此事,很有些义愤填膺。
他道:“恐怕荣亲王听闻天子要亲政一事,就有些坐不住了,这才有了朝堂上的乌瘴之气。”
他是十分气恼的。
与荣亲王在朝堂共事这么些年,一直相处得甚好。他心中本还存有幻想:荣亲王渐渐地会放下自己的野心。而九年后的这一天,他默许朝臣的所作所为,打破了他的这个幻想。
“这一天还是来了。”沈连城眉宇微蹙,也有些担忧。
但她又觉得,荣亲王此举,多少有些冒进。而她的夫君,似乎因为失望失了冷静的判断了。
于是,思虑了片刻之后,她还是说出了心中疑惑,“你与荣亲王在朝堂上的势力分庭抗礼,按说他此次出击,并没有必赢的局面。既是如此,那依着他的性子,为何还让众臣这样做?”
陈襄也陷入沉思,半天不言语。无论如何,荣亲王此举,都叫他心里堵得慌。
一旁的天子宇文硕悉心听了二人的分析,却是忽然开口道:“姨父姨母,孤王倒以为,荣王叔并没有真的要像他们推举的那样,当什么副君。”
“噢?”沈连城不免惊异地看向他,想了想噙笑问:“陛下何出此言?”
“正如姨母所言,荣王叔做事,向来不达目的,不轻易出手。此次,他又为何白白暴露了自己?况且……”
宇文硕说得头头是道,句句在理,听得沈连城和陈襄皆感欣慰。他们竟不知,小小的天子,却也有这般识人断术的眼力。
“但若说荣王叔白白暴露了自己,他又不是那么忌惮。”宇文硕接着道,“或许,荣王叔自己也想看看,朝堂之上,究竟有多少人支持他吧!”
当时混乱的局面,他作为天子,在姨父的示意下也并非全无所措。他分明注意到,表现得泰然自若的荣王叔,也会时不时瞅一眼,是谁在为他说话。
“那陛下可有何应对之策?”沈连城满怀期望地看宇文硕,很渴望他能说出一语惊人之言。
宇文硕却是脸色微红,惭愧道:“孤王除了认为以不变应万变是个法子,别无其他应对之策。”
沈连城和陈襄相顾看了一眼,面上皆是笑意。
“以不变应万变,是微臣能做的,却不是陛下您该做的。”陈襄向他伏了伏身,以臣下的身份郑重道,“无论如何,陛下还需作出回应才是。”
“没错。”沈连城接了陈襄的话道,“陛下必须作出回应。”
“那孤王当如何回应?”宇文硕虚心问。
“陛下年纪尚幼,便是回应得孩子气一些,也是不会有人怪罪的。更何况……”沈连城向他走近了些,别有意味道,“陛下乃是天子,一国之主,面对那些没眼力见的臣子,有些时候蛮横些,也不无必要。”
听言,宇文硕想了又想,却仍是没有想明白,该如何回应才是。
他有些沮丧地摇了摇头,道:“孤王还是不知,该如何回应。”
“陛下,您再想想。”沈连城却不直接教他,反而委身做辞,要和陈襄一并离开,“我们也需要回去部署,下边的人因为这件事,怕都急了。”
“姨母……”宇文硕有些慌。若他一直想不出应对的办法,明日早朝,他该如何应对?
可沈连城和陈襄却当没有瞧见一般,还是走了。只因他们都相信,宇文硕很快就能自己想明白。
还未出得栾清殿,他们的女儿陈婉清却是跑了来。
“阿父阿母这就走了吗?婉儿还有些话要与天子表兄说呢!”陈婉清一脸真诚。
听她称天子表兄,夫妻二人便知她不再因为李锴而与天子计气了。沈连城更是欣慰地笑了笑,道:“既然婉儿有话与你天子表兄说,那快去吧!我们在外头等你。”
“嗯!我去去就来。”陈婉清说着便往里头冲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