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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沉夏今天的心情可谓是做贼被抓了个现行那般忐忑,平时的淡然镇定不知跑到了哪里去了。
马管家紧紧跟在大步如飞的楚沉夏身后,走了几步便有些吃力,一便喘气一便欣喜道:“那地方。。。”
楚沉夏没心思听他说话,四处张望了一番,问道:“鹿寻和原清去哪了?”
“大概是去后院玩了吧,那地方。。。”
“噗通!诶呀!”入水声和尖叫声忽然传来,楚沉夏眉间急促一跳,连忙赶过去。
只看到两个人浑身湿透了从水缸里爬出来,楚沉夏一个健步,便将两人拉出来,斥道:“这天气还未炎热到跳到水缸里去降温吧?”
鹿寻眨了眨眼睛,怯怯地低头不敢看他,原清因为与楚沉夏熟悉了,因此不惧他,笑了笑道:“我们是不小心。”
“好了,快去换衣服,不然该感冒了。”楚沉夏无奈地催促道。
见到鹿寻吐了吐舌头,便又想到了母亲与钱重的对话,眉间又隐隐皱了起来。
“是了,得快点换衣服,一会你就得跟钱老爷走了。”原清拉过鹿寻的手,两人对视笑了笑。
没想到这鬼灵精这么快就和鹿寻玩到一处了,楚沉夏忍不住敲了敲她的脑袋,原清捂着脑袋不解道:“将军无故打我作甚?”
“我这是警告你不要打我们鹿寻的主意,别把我们鹿寻带坏了。”楚沉夏环胸看着她,见她停下脚步,又催促道:“快走,衣服都湿透了,再不换该感冒了。”
鹿寻的脸上忽然红了一红,有些愧疚地看着楚沉夏,极轻道:“鹿寻对不住将军。”
楚沉夏一怔,随即温和地笑了笑,“是我对不住你,你可能回不了钱府了。”
鹿寻和原清同时“啊”了一声,但是原清声音比鹿寻高上许多,因此遮盖了她的声音,原清眨了眨眼睛,挽上她的胳膊,笑道:“那可真是太好了,以后我们还能常常见面。”
原以为鹿寻会失望一番,却也没见她有多难过,楚沉夏低声说了句小没良心的,就把他们二人推进了房间。
一转身,马管家已经凑到了跟前,楚沉夏不由自主退了一步,道:“你说吧。”
马管家见自己终于可以说话,这下如打开了水库的阀一般讲个不停,“我心说怎么一直找不到那地,原来那望心湖是秦朝时的叫法了,如今可不叫望心湖。如今也没有湖了,据说是两百多年一场大旱,将那湖给生生旱干了,后来的人便把房屋造到了那里去,渐渐地就成了一个庄子。再过了一百多年,那庄子慢慢就兴盛了,有着方圆百里最大的赌场。如今更是了不得,这庄子便是南宋最大的赌坊,无心阁,说到这赌坊的名字,还是从最初传下来的。不过我倒是听闻一件趣事,说是无心阁最初可不是个赌坊,暗地里是个收钱帮忙杀人的地方,江湖中的人都知道,只是后来阁里的那些杀手忽然一夜之间全消失不见了,这也太邪乎了,有人说是遭了报应了。”
第五十章 无心阁
马管家见自己终于可以说话,这下如打开了水库的阀一般讲个不停,“我心说怎么一直找不到那地,原来那望心湖是秦朝时的叫法了,如今可不叫望心湖。如今也没有湖了,据说是两百多年一场大旱,将那湖给生生旱干了,后来的人便把房屋造到了那里去,渐渐地就成了一个庄子。再过了一百多年,那庄子慢慢就兴盛了,有着方圆百里最大的赌场。如今更是了不得,这庄子便是南宋最大的赌坊,无心阁,说到这赌坊的名字,还是从最初传下来的。不过我倒是听闻一件趣事,说那无心阁最初可不是个赌坊,暗地里是个收钱帮忙杀人的地方,江湖中的人都知道,只是后来阁里的那些杀手忽然一夜之间全消失不见了,这也太邪乎了,有人说是遭了报应了。”
楚沉夏忍不住打断他道:“你这些消息都是从哪里打听来的?”
马管家隐约有些得意道:“我在江湖中也是有些朋友的。”
“江湖朋友?”楚沉夏目光微微一跳,敏锐地看了他一眼,马管家接住这一眼,笑呵呵道:“就是东街丐帮第一的莫老邪,丐帮第一是他取得帮派名,莫老邪是自诩。东街整个乞讨的地盘都是他的,那里三百多名乞丐都听他的,他乞讨了一辈子,也快有四十年了。”
什么丐帮,就是一群叫花子闲得慌,占个地盘便当自己是虎,什么莫老邪,分明是个老叫花子。
楚沉夏没再说话,正好原清换好衣服出来了,鹿寻的衣服穿在她身上显得格外挤,忍不住笑道:“你瞧你比鹿寻要胖上那么多。”
原清听闻费力地扭头看了一圈自己的腰,自言自语道:“我看也差不了多少嘛。”
“公主让你来找我何事?”楚沉夏原本想既然公主派的是原清,那必不是什么大事,因此也没有着急问。
原清一拍脑袋,惊道:“我怎么把正事忘了,完了,这下公主定要生气,若渝姑娘的病丝毫不起色,连孙大夫都束手无策,公主这才急着让我来请你。”
“请我干什么?我又不会治病。”
“许是公主觉得将军足智多谋,定能想到不一样的方法。”原清摸了摸头。
“你倒是会说话,耽误了这么长时间,公主该着急了,走吧。”楚沉夏刚说完,鹿寻便探着头出来了,望着原清依依不舍的样子着实让人不忍心,便道:“鹿寻跟着我去王府吧。”
鹿寻灿然一笑,脚只是伸了一伸,又收了回去,“我还未和大叔告别,大叔会生气的。”
楚沉夏点了点头,“那就随你吧,原清!别再拽着鹿寻的衣角了,快走吧!”
到了王府,楚沉夏没见到半容,听说是回去找她师父了,在若渝床前看了半晌也看不出什么端倪来,回首瞧见顺王和永明一脸眼巴巴望着他的样子,竭力憋笑,故作严肃地摇了摇头,“这病我不会治。”
两人同时失望了一回,楚沉夏起身深深望了一眼顺王,顺王微微颔首率先出去了,楚沉夏正要跟着去,永明却叫住了他。
“公主有何事吩咐?”楚沉夏拱手行礼。
“无。”
楚沉夏诧异地抬头与她清明的双眼对视了一番后,由衷道:“公主这几日的气色比从前好了许多。”
“是吗?”永明下意识地摸了摸脸,脑海中闪过十三皇子说的那句话,心里一凉,哀色又爬上了脸。
楚沉夏捉住她这一丝表情变化,劝慰道:“公主,故人如斯,不必回首。”
永明一怔,许是觉得他这安慰有些不走心,摇了摇头道:“你去吧,我很好。”
“是。”楚沉夏行礼后缓缓退下,脚步忽然一滞,轻声道:“公主未能将送信函送出去,之后事情败露导致十三皇子身陷囹圄,其实公主不必如此内疚,这个局是十三皇子一早就安排好的,庆王的人也是早就在那里埋伏好的。”
永明翛然起身,因为动作太大险些将面前的药碗掀翻,一双眼灼灼地望着垂首的楚沉夏,只是须臾瞬间,她清明的眼中已饱含泪水。
十三皇子,她从小最敬爱的小哥哥,居然这样利用她,将她骗得团团转,险些还连累到远在鲁国的父皇。楚沉夏,她初心萌动的男子,居然如此云淡风轻地将这些事说出来,甚至没有考虑到她的半分苦楚。
楚沉夏并没有注意到公主的这番表情,话讲完了便退了出去。
顺王似乎等的有些不耐烦,在庭前不断踱步,楚沉夏忙迎上去,恭恭敬敬地行了个礼,才慢悠悠地直起身子,不徐不缓地将马管家对他讲的重复了一边讲给顺王听。
“呃。。。无心阁,我从未听说他与任何一个皇子有过纠葛。”顺王侧转过身皱眉凝思。
楚沉夏也拧眉道:“我也从未听江湖中的朋友提起无心阁,可依那人这么说,无心阁在江湖中应当是有些地位的,真是诧异,诧异,改日一定要深入阁内一探究竟。”
“不用改日了,我看就今晚。”顺王面上坚定无比,回头凝视着楚沉夏,见他额间犹豫重重,登时以为他不想去,于是改口道:“你如今是骁骑将军了,想必也有许多公务缠身,是我想的不周到了,你若没时间,我一个人先去探探便是了。”
楚沉夏展颜笑道:“哪里有什么公务,我只是觉得有些不对劲,殿下无需多心,这个时候趁他们没有防备去打探打探是十分有利的。”
“哪里不对劲?”
“我也说不出来,只是隐隐觉得有些不对劲。”
顺王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你深思熟虑是对的,可是想的太多也不尽是好事,去准备一下吧,戌时城东沿着河往左数第三颗柳树下见。”
楚沉夏点了点头,想问为什么是第三颗柳树下见,忍了忍还是没问出口,行完礼便告退了,眼角飘到正前方房门口的永明,遥遥拱手行了个礼,这才转身离去。
酉时已过大半,楚沉夏出门的时候天已经黑透了,风吹到脸上,似乎有些湿湿的,顺手便拿过一把伞,慢悠悠地往城东走去。
一只不知是什么的鸟一下子从面前飞了过去,还伴着一声极其难听尖锐的叫声,楚沉夏眉头不由自主又皱了起来,今天一天都心神不安的很,总觉得哪里不对劲。
远远见到垂柳河边的一株柳树,加快脚步赶了过去,却发现紧跟其后的却不是柳树,而是樟树,楚沉夏哭笑不得接着走了一段路才找到第二个柳树,待找到第三颗柳树时,一个人影早已在那来回踱步了。
“殿下,我来迟了。”楚沉夏两步并做一步上前行礼道。
顺王见到他如见到鬼一般吃惊,见到他手中的伞后,眉头更是紧紧皱了起来,低声斥道:“你怎么穿成这个样子?”
楚沉夏着紫色的长褂,加上拇指那枚泛着红光的扳指,俨然是一个家产万贯的富家子弟。反观顺王,身着长衫夜行衣,整张脸藏匿于帽衫之中,只露出一双眼睛泛着幽幽的光,被行人撞见,必定三魂吓去两魂。
楚沉夏见到顺王的着装忍不住笑道:“殿下为何将自己裹得这么严实?我们是去赌坊赌钱,不是去闹事的。殿下一身杀气,人家赌坊可能连门都不让我们进,直将我们轰出来。”
顺王不解道:“我知道你的意思,伪装成赌客暗访,可是终究是探不出什么来的,不如直接进到无心阁深处一探究竟,比在外面套人话要简洁快速地多。”
楚沉夏摇头反对道:“如果无心阁真如他所说,曾经是个杀手组织,那么戒备和人手必定是攻不可破,我们贸贸然冲进去,十分容易被发现。”
两人想法不同,当即决定兵分两路,亥时在这相见。
许多店铺到了这个点已经早早关门了,一跳黑暗的长街只有无心阁发出明亮的光,十步之外便能听到从里面传出来的笑声和吼声。
楚沉夏走至门前,抬头看了看分别悬挂在门匾旁的灯笼,两只灯笼上分别写着,我为天地,万物得生。
门口有眼力的小厮早已迎上来,笑呵呵道:“这位老爷是第一次来吧?快请进快请进。”
楚沉夏淡淡回了个笑,脚一抬便走进了这闹哄哄的地方,大堂之中不少人激动地光着膀子,一脚踩在凳子上,激动地嘶吼着:“大!大!大!”
开了之后,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