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哼,他都没媳妇,这小子想真多。
“大哥,我也想踏青,你以前都没带我出门踏青过呢。”
“京郊有什么好看的,没见识。”池灿不以为然道,望着窗外,嘴角却挂着讥诮的笑。
就京城那些爱嚼舌的女子,到时候说些乱七八糟的话给池娇听,让池娇伤心了,他还要天天哄孩子,想想就烦。
池灿嘴上不说,对怎么受他言语打击依然笑得没心没肺的幼妹还是挺满意的,断不想幼妹随着世人的看法移了性情。
这也是他决定带着幼妹北上的原因。
才这样想着,便听到清浅的呼吸声。
池灿看一眼,发觉小姑娘已经靠着车壁睡着了。
他笑笑,把幼妹抱到了矮榻上,自己则掀起车窗帘,百无聊赖发起呆来。
车行几日,兄妹二人离京城渐远。
车外细雨如丝,比离京时冷了些,池娇却依然兴致不减,探着头打量沿途风景。
她在长公主府中长到这么大,鲜少出门,甚至都没去别人府上走动过,对外头的世界不是不好奇的。
原来郊外的绿色是一望无际的,比她在府中抬头看到的天空还要广阔。
池灿把池娇拽了回来:“下着雨,染了风寒你就哪也不用去了。”
池娇被吓到了,赶忙坐了回去。
池灿欲要放下车窗帘,手却一顿,如玉般的手指不由捏紧了帘子,骨节隐隐发白。
随着他的视线,不远处一名男子策马而过,侧脸俊美,衣着却极不起眼。
仿佛感觉到池灿的视线,那名男子忽然回了一下头。
二人目光相撞,那名男子面色攸变,急忙回过头去,夹紧马腹一骑绝尘。
池灿的目光却久久没有收回来。
“大哥,你在看什么呀?”池娇按耐不住好奇问道。
“看风景。”池灿心不在焉回答,思绪却飘远了。
那个人,虽然一晃而过,他却有些印象。
究竟是在哪里见过呢?
池灿摩挲着下巴,蹙眉陷入思索,不知过了多久眼睛骤然一亮,神色随之冰冷起来。
他想起来了,那人是江远朝的手下,曾经打过照面的,只是后来不知道被江远朝派去了哪里,再没见过。
这个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望着绵绵青山,池灿白玉般的面庞越发冷凝。
如果他没记错,这个人叫江霖。
而这片山,便是与山海关相隔不远的清凉山……
马车沿着原本的路继续往前,与通往山内的路渐渐远了。
池灿带着心事放下了车窗帘,转而笑笑。
无论怎样,主子都死了,那人想掀起什么风浪来是不能了。
到了狭窄山道,年轻男子翻身下马,顶着纷飞细雨爬到山顶,立在断崖前。
崖边的风把他衣袍吹起,伴着如梭细雨,寒意透骨。
年轻男子缓缓跪了下来,伸手一扬,纸钱纷纷洒洒飘散开来。
“大人,卑职来看您了。江鹤,兄弟来看你了。”江霖跪下,额头贴着冰凉冷硬的岩石,喃喃道。
番外5 长兄如父
北地的春天依然是冷的,却天高地阔。
位于宝平城的镇北王府不似寻常王府占地那般广,外观瞧起来亦只是寻常,倘若进了里面才会发觉另有乾坤。
那一座座错落屋宇且不必说,就是抄手游廊都铺设了地龙,尚未换上薄衫的婢女们穿着软底绣花鞋走过,便能感觉到暖意从脚心传来,若是行走快了,额间竟会沁出一层薄汗。
镇北王府建成三年,王府上下都知道,王爷怕王妃不适应北地寒冷,但凡屋舍覆盖之处都在地板下置了地龙,这样一来,哪怕是滴水成冰的冬日王妃无论走到何处依然温暖如春。
这样一来,只买炭的花费就占了王府一年开支的大半。
每当想到白花花的银子随着地龙烧起就如流水般淌走了,下人们就一阵肉疼。
王爷养媳妇的花费顶一座城的人养媳妇了。
啧啧
再往下,饶是在心里,下人们亦不敢腹诽了。
媳妇是王爷的,银子也是王爷的,王爷想干嘛就干嘛,他们当下人的就跟着享受好啦。
“王妃,您要的书来了。”捧着书的婢女走到廊芜下,把书卷递给乔昭。
乔昭此刻已经很不方便了,高高隆起的腹部让她连坐下都有些吃力。
她接过书,靠着廊柱随手翻阅着。
春日的风带着几分凛冽吹到她的双颊上,把垂落两侧的青丝吹起,露出凝脂般的肌肤。
瞧气色,来北地四载,乔昭要比在京城时好得多,弯而舒展的黛眉让她看起来少了几分少女时的冷锐,多了些说不出的温柔宁和,倒像是岁月把一块有棱角的顽石打磨成了温润的鹅卵石。
远处,邵明渊牵着个粉雕玉琢的小人儿往这边走来。
小人儿远远看到乔昭靠着廊柱翻书,陡然停下脚步。
“怎么了?”邵明渊低头看着胖乎乎的儿子,眉眼间甚有耐心。
“父亲,要不咱们等会儿再过去吧。”小胖子磨蹭着,蹬着羊羔皮小靴子的脚在地上画着圈儿。
“为何?”
“娘在看书呢,不能打扰她。”
“呃,是不能打扰你娘,还是怕你娘问你识不识得一两个字了?”
小家伙一副被父亲揭穿后尴尬的样子,冲着邵明渊嘿嘿一笑。
邵明渊照着小家伙屁股拍了一下,板着脸道:“再不过去,老子揍你!”
他以前担心的事情终于发生了,这傻孩子绝对随他!
不对啊,他这么大的时候好歹“天”、“大”、“人”这般简单的字已经认得了,这孩子莫不是捡来的吧?
邵明渊摸着下巴沉思着。
小屁股上挨了一巴掌,小家伙顿时老实了,唯恐再挨揍,迈开小短腿就冲乔昭奔了过去。
“娘,父亲又打我啦。”
一听儿子上来就找媳妇告状,邵明渊抬了抬眉梢。
乔昭看着虎头虎脑的儿子,柔声问道:“打得泽哥儿疼不疼?”
小家伙倒是实诚,摇头道:“不疼。”
乔昭拍拍儿子的头:“等哪次打疼了,再跟娘说。”
小家伙眨眨眼。
好像有什么地方不对。
好在泽哥儿年纪小,很快就抛开了疑问,伸出小手摸着乔昭的腹部,一脸期盼:“娘,这里面真的住着个小弟弟吗?”
面对儿子,乔昭不自觉带着笑:“或许是个小妹妹。”
泽哥儿一听就撇起了嘴,连连摇头:“是小弟弟,是小弟弟。”
老话说小孩子眼睛灵,对于孕妇腹中胎儿是男是女说得很准,乔昭便问道:“泽哥儿感觉里面住着的是小弟弟?”
“不是感觉啊,我希望娘肚子里是个小弟弟。”
“为何?”乔昭把书卷随手交给立在一侧的婢女,笑着问道。
泽哥儿瞥了邵明渊一眼,才道:“等有了弟弟,父亲就可以打弟弟了,我也可以打弟弟。”
乔昭:“……”
“父亲教导弟弟那是应当的,泽哥儿为什么也要打弟弟?”
泽哥儿小脸一板,严肃道:“长兄如父。”
“扑哧。”婢女们忍不住轻笑起来。
乔昭觉得肚皮跳动了几下,拿了帕子给泽哥儿擦擦嘴角,交代奶娘道:“把大公子带下去沐浴更衣吧,后背都是汗。”
刚刚父子二人是从演武场过来的。
用邵明渊的话说,儿子在读书上好像没啥天赋,习武就不能再懈怠了。
文韬武略,将来好男儿总要像他爹这样有一样出色的,才能娶到他娘这样的媳妇吧。
待泽哥儿一走,乔昭就嗔了邵明渊一眼:“好端端的孩子都让你带歪了,一心等着弟弟出生了打弟弟,这都是什么事?”
“放心,他敢打弟弟,我就打他。”邵明渊不以为然道。
见乔昭还要再说,邵明渊笑起来:“老二还没出生呢,你就不要操心了。这养儿子和养女儿不一样,一个男孩子享着这泼天富贵再不受些磨砺,将来才要我们头疼呢。再说了,倘若这一胎还是个儿子,他们两兄弟年龄差距不大,打打闹闹感情反倒好些。”
他伸手落在乔昭隆起的腹部,轻轻摸了摸:“李神医说就是这几日了吧?”
“原是这样,不过听着你们父子俩研究将来轮流揍他,说不定就吓得不敢出来了。”
听邵明渊提到李神医,乔昭临近产期日渐焦灼的心便安定下来。
当初李爷爷决意北上,原是想受邵明渊留在北地势力的庇护能过上安稳日子,那时何曾想到邵明渊受封镇北王,最终大家又聚在了一起。
“快别乱说,我还等着再次当爹呢。”
邵明渊话音才落,便见乔昭变了脸色。
“怎么?”
乔昭抓着邵明渊的胳膊:“我好像发作了……”
邵明渊先是一愣,而后拦腰把乔昭抱了起来,匆匆吩咐道:“立刻请李神医过来,黎府那边速去报信。”
他抱着乔昭直奔产房,虽然步子迈得又快又大,怀中人却觉无比安稳。
随时候命的稳婆们忙接手过来,见邵明渊还杵在产房里,无奈道:“王爷,王妃生产,您还是出去吧。”
邵明渊不由看向乔昭。
“你快出去吧。”乔昭把人赶出去。
看着紧闭的产房门,邵明渊扶着廊柱皱了皱眉。
虽说已经经历过一遭,李神医又断言胎位很稳,可他该有的紧张半点不少。
那些说一回生二回熟的,都是骗人的!
番外6 有朋自远方来
产婆紧张而有序的忙碌着,邵明渊却如无头苍蝇在长廊里来回踱步。
遥遥瞥见李神医背着药箱匆匆过来,他忙迎上去,一把抓住李神医手腕:“您可算来了,昭昭要生了!”
李神医被那老大的手劲弄得龇牙咧嘴,甩了甩手道:“瓜熟蒂落,生就生呗。”
邵明渊眼睛依然紧盯着产房门口,念道:“万一有什么意外呢?要是胎位有变化呢?”
“今日早晨我才给昭丫头检查过,胎位很正。”
“那要是胎儿太大了出不来怎么办?”
李神医睃了邵明渊一眼,不耐道:“我早就叮嘱了昭丫头孕后期饮食要得当,不要过于进补以免胎儿太大,王爷不是知道么?”
邵明渊讪笑。
这两个月他见昭昭吃得偏清淡,怪心疼的,吩咐厨房把蒸鸭子、酱肘子、爆仔鸽等轮番做了端上来,最终被李神医骂了一顿的事还历历在目。
产房里有十来个经验丰富的稳婆,产房外有李神医,这样想想,似乎真没有什么好担心的了。
可是他的心为什么还是上不着天下不着地呢?
憋了半天,邵明渊问:“要是胎儿不想出来呢?”
李神医忍无可忍,抬手一指月亮门:“王爷要是再添乱,就出去逛逛吧。”
邵明渊咳嗽一声,不敢再问了。
那些候在廊下与院中的下人皆低头,不敢笑出声来。
外人都道王爷严肃端方,只有他们才知道王爷面对王妃时和寻常怕媳妇的汉子没啥区别。
老话说得好啊,怕媳妇的汉子有福气,瞧瞧王爷这一片家业,古人诚不欺我!
不少人暗暗想着以后得向王爷学习,对家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