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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秀自炕上抬起身来:“姐姐,我不想动,你给我拿过来吧。”
刘珍瞪她一眼却还是把壶拿了过去,看着刘秀把水喝完。
大妞只管绣花头也不曾抬一下,只在刘秀要在床上喝水时她的眉头微微皱了皱,不过并没有开口。
红鸾注意到大妞皱起的眉头,微一想也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大家都是进宫为奴的,如果刘秀还一心当自己是小妹妹,事情大多依赖刘珍的话,她们姐妹二人只怕会死得更快一些。
可是这话要如何对刘珍姐妹说?红鸾也低垂下头,没有提醒刘珍和刘秀,只希望明天上差后刘秀能明白过来。
不大一会儿有人喊她们去拿饭菜,大妞猛得站起来,扔下手中的绣活儿就冲了出去,其速度之快把红鸾及刘珍姐妹吓了一大跳。
刘秀拍了拍胸:“姐姐,你帮我拿饭好不好?我累得不想动了,反正你也是要去拿饭的。”
刘又瞪她一眼却还是答应了下来。
红鸾看得心中真叹,和刘珍一起出门去取饭菜,忍不住轻声道:“你们,是亲姐妹?”
“不是,堂姐妹;我们两个人的爷爷是亲兄弟。”刘珍温柔的一笑:“不过我们这一家子人少,所以走得极近;珍妹妹自幼就喜欢粘我,如果不是家中老人……,我们也不会进宫的。”她的话声低了下去。
红鸾不知道如何安慰她,听她如此说后更不知道如何提点她,最后依然只能闭上嘴巴:在宫外还有祸自口出的老俗话,更不要说在这可怕的宫中了。
是的,红鸾进宫的第一天对宫廷的感觉只有“可怕”二字。
饭菜极为简单,一个窝头一个汤;那汤真得是汤,虽然汤水混浊似煮过东西,可是不要说盛到碗中的汤水,就是食桶中的汤水也见不到几根菜叶、萝卜什么的。
红鸾并没有多想,领了饭便回房了;她回到房里时大妞已经在吃饭,大妞的碗里倒是有几根萝卜条儿——红鸾也就明白大妞为什么跑得那么快了。
只是为了几根萝卜条儿,值得吗?
大妞看了一眼红鸾:“两根。”
“啊?”红鸾一时没有反应过来。
大妞淡淡的道:“只有两根萝卜条儿。至于其它,你以后自知。”她慢慢的吃起饭来,吃得极为仔细,每一口都要咀嚼很久才会咽下去;就是那两根萝卜条儿,她也是分成两次吃下去的。
红鸾不太明白,不过那是人家的事儿,也许大妞就习惯这样用饭呢?她不再看大妞儿,拿起窝头来一大口咬下去,窝头便少了快一半儿。这是她做乞儿后养成的习惯,到手的吃食只有装进肚子里才是自己的。
刘秀还是在炕上的吃得饭,刘珍和红鸾、大妞都坐在桌边;她们姐妹两个吃相相比红鸾的狼吞虎咽要斯文很多,不过比起大妞来还是快了很多。
“红鸾妹妹,你还是吃慢些的好。”大妞看到红鸾再一口后,手里的窝头便余下的不多,顶多也只有一口的份量时,忍不住开口说了一句。
红鸾看看窝头,再看看大妞,虽然不明白她为什么这样说,但还是老老实实的点了点头:对于前辈的话,能照做的都要照做;同样也是她做乞儿时明白的道理。
大妞没有想到红鸾如此受教,对她点点头又继续吃饭,根本就没有打算解释,为什么要让红鸾吃得慢些。
红鸾也没有追问,学着大妞的样子把口里的窝头细细的嚼了又嚼,然后把手中最后所余的窝头和着汤很是细嚼慢咽了一番:她比刘珍还晚一点吃完饭。
吃到最后的当然是大妞,她收拾起自己的碗筷来道:“走吧,我们送出去。”
晚上红鸾躺在土炕上,看着在灯下还在绣花的大妞,盯着她皮包骨的身体怎么也睡不着了,心里的惊惧让她在被中团起了身子来,却依然感觉不到一丝温暖。
她知道想出宫不是那么容易的,就算她手中有石氏的那些东西,要离开皇宫怕是不够的;想着心事,自然是越想越无睡意,又想到黄宫女没有要走她的夹衣,此事她也要弥补才成:也不能做得太明显、太露财,还要能博黄宫女的欢心。
红鸾正犯愁不知道用什么东西才合适的时候,却听到了哭泣之声;她吃惊的抬头看过去,却见刘秀伏着身子,哭得正伤心。
刘珍回头看过来:“妹妹想家了,不好意思。”
红鸾正想说“不要紧,第一天嘛总难免会想家的”,门却被人一脚踢开!红鸾一惊也就把话咽了回去,看着黄宫女带着两个宫奴走进来,她的心猛得提得很高:不会吧,黄宫女就为了一件夹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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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15章 皇宫,不相信眼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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红鸾反应很快,做乞儿的反应慢不被棍子打死,就会被恶犬咬伤,她比大妞还快一步跳下炕,整理衣服对着黄宫女蹲下行礼:“黄姑姑。”心里却飞快的想着主意,当真是没有想到黄宫女要找她的麻烦会如此的快。
要知道黄宫女怎么说那也是有身份的人,相当于乞儿头吧?就算是乞儿头也不可能因为一件夹衣,当天晚上就翻脸寻仇的,怎么也会等上两天然后再找个借口才会动手:服众,乞儿头想要东西但也要能服众才成,不然就会成为孤家寡人,很快就会被人取而代之。
大妞这个时候也下炕蹲下身子行礼,刘珍慢一步但也紧随其后手忙脚乱的蹲下身子,最慢的是刘秀,她到现在还没有穿好鞋子。
如果换作是红鸾此时还穿什么鞋子,光着脚丫行礼也比在众人面前穿鞋要好太多了。可是刘秀就是刘秀,她不但继续穿鞋而且还在抽抽嗒嗒的吸鼻子、抹眼泪。
黄宫女没有理会蹲下行礼的红鸾三人,她身后的两个宫奴扑过去扭住刘秀就把拖到黄宫女身前,用力按倒在地上;黄宫女立时举起手中不大的戒尺,对着刘秀没头没脑的打了下去。
红鸾等人不知道黄宫女为什么要生如此大的气,可是没有人敢开口,蹲下的身子也就矮了矮变成跪倒在地上了。
红鸾现在还不能放下心来,不知道黄宫女是因为刘秀怠慢了她而毒打她,同时打给自己看的;还是黄宫妇就是因为刘秀而来——不太可能啊,刘秀自上了炕就没有下去,不可能会惹怒黄宫女的;八成黄宫女还是为了自己而来。
刘秀疼得想叫可是口被堵上了,想挣扎可是两个宫奴的手劲极大,痛得眼泪、汗水都流了下来,只以发出“唔唔”的声音来。
打了有十几下子黄宫女才住手,她看到刘秀还想挣扎又狠狠的给了刘秀三戒尺,把刘秀打得疼晕过去才把戒尺放到了桌子上,她人也缓缓的坐下了。
刘秀被拖出去,一会儿一头是水的被拖了进来,虽然红鸾没有看到外面发生了什么,可是看刘秀的样子,也猜得出来八成是刘秀是被按到冷水桶里浸醒的。
两个宫奴把刘秀扔到地上重新站到黄宫女身后目不斜视。
红鸾见两个宫奴如此便知道她们是做惯了类似的事情,绝不可能会生出什么怜悯之心来的;物伤其类,红鸾心中极为不是滋味儿,眼下问也不问、说也不说就打晕过去的人是刘秀,可是下一刻呢?下一刻是自己,还是刘珍?
宫奴,在这宫廷里连个蝼蚁也不如啊。
红鸾心中更担心黄宫女是来寻自己的麻烦,却又不敢开口:不经问询是不能擅自说话的;此规矩她并没有忘。
刘珍看到刘秀如此,终究是自幼长大的交情哭着叩头:“姑姑饶她一命,她万万不敢了。”
黄姑姑的目光扫过来,冷冷的道:“掌嘴!”
她身后的两个宫奴立时上前,左右开弓就给了刘珍几个耳光;她们是做惯此事的人,手劲可是不小。
刘珍被打得倒在地上,嘴角渗出了血丝来。
“知道为什么要打你吗?”黄姑姑等到两个宫奴回来才开口。
刘珍轻轻的摇头。
黄宫女却又是一声:“掌嘴!”
刘珍又挨了两个耳光,却还是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招来黄宫女如此大的怒气。
“你知道错她在了何处吗?”黄宫女忽然把目光落到了红鸾身上。
红鸾心头一惊:“回姑姑娘的话,刘珍不应该没有得到姑姑的允许就开口说话,更不应该在姑姑问她的时候不开口回答姑姑。”
黄宫女微微一愣,她原本的确是存了一点刁难的心思,宫规还没有正式对红鸾等人细讲,只是粗粗的说了说,她以为红鸾是答不上来的,自然也会被掌嘴的;却不想红鸾答了出来,她便不能再让宫奴打红鸾了。
她的确是对夹衣的事情有些生气的,不过不会做得太过明显。
“嗯,就是如此。”黄宫女看向刘珍:“现在你可明白了?”
刘珍连忙叩头:“回姑姑的话,奴婢明白了。”
黄宫女没有再看红鸾和刘珍,把目光放到刘秀的身上:“你错在流泪上。在宫中,不要说是你们这些宫奴,就是我们这些人、连一些主子都是不能掉泪——你当这是什么地方,你们家吗?想哭就哭,想笑就笑?”
“哼,这是宫里,你们给我记住宫里是不能见到泪水的,你们不管遇到什么事情,哪怕真是被冤枉、被委屈了,天大的冤情好不好——那也不许掉一滴泪水!你们只能笑,除了主子们伤心、愤怒的时候外,你们只能笑。”
“痛了、要笑,苦了、要笑,委屈了、要笑、伤心了也只能笑。”黄宫女的声音并不高,而且也不急。
她平平的说出这番话来却让红鸾的心直直沉了下去,沉到哪里她自己都不知道;同时红鸾还发现,不论是花姑姑还是黄宫女,她们这些人说话的时候都不紧不缓、咬字极为清晰。
“奴婢、只是想家了。”刘秀感觉很委屈,因为在这之前没有人告诉她不能哭泣,而且她也是刚刚入宫,哪个人离开家不会想家呢。
黄宫女冷冷的盯着她:“掌嘴。”
刘秀再次挨了四个耳光,她变得老实了。
黄宫女看着她道:“现在再教你们两条规矩;第一不能顶嘴,姑姑说什么就是什么,要把姑姑的话记在心中;第二,在宫里被责罚后要对主子、对女官、太监首领,或是领着你们的姑姑,道辛苦说谢谢;要知道,你们被责打就是犯了错,犯了错无论是谁责打你们,都是在****你们、为你们好,明白了吗?”
刘秀只能咬着牙跪好:“谢谢姑姑训戒,姑姑辛苦了,奴婢知道错了。”
红鸾闻言心头一酸,被打的人还要谢谢打了她的人!这宫里的日子哪是人过的,不行,她要离开,要想尽一切法子离开这个吃人的地方。
黄宫女清冷的声音再次传过来:“想家?可以,但是想家了,你也只能笑,笑着想家。”说完她起身扶住宫奴伸过来的手掌:“不要再给我找麻烦。”
红鸾的目光不敢抬起,看着黄宫女的鞋子消失在眼前,听着她的脚步声远去,她才瘫坐在地上:黄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