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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耸耸肩膀:“秋儿被打了,刚刚送过来的消息,听说打得还不轻呢;看贾昭容那么娇怯怯的样子,好像连只蚂蚁也不敢踩死,却没有想差点把秋儿的腿打折呢。不过也恩赏了秋儿伤药,好像完全是迁怒一般,并没有要把秋儿赶出来的意思。”
“秋儿那里,可说好了?”红鸾伸手挽了挽头发:“不要梳起来了,直接绑在后面吧;这么晚了也没有其它事情可做。”
杏儿取了桃红色的头绳儿给红鸾绑头发:“说好了,没有让她实话实说;原本秋儿是不可能为我们所用的,不过贾昭容用这个春儿压了秋儿一头,又把她如此暴打一顿,现在要收买秋儿倒是很可行了。”
红鸾点头:“有那个她吃下肚子的果子,你就是让她实话实说她也不敢的,不管贾昭容能让她多么忠心,此事她也不会对贾昭容说出实情来;何况她可是和我们一起陷害的春儿,她如果不能收买的话,你大可以……”她说完一笑:“不过看那个秋儿,倒是个知进退的人,应该不会让你为难才对。”
杏儿笑了起来:“就是,她如果让我为难,我也只好让她为难为难了。”她把红鸾的头发绑好,又用梳子理顺后看看很满意的样子:“大人的头发真好。只是,昭容向来在宫中少事,您怎么就注意到她了?还有那个春儿,和您过去有过节?”
“有过节。”红鸾点头:“她们一家人差点害得我失了清白身子和名声,她后来更是想让个老男人糟踏我的身子和名声;而我——”她看着镜中的杏儿的眼睛:“让她家破人亡了;你说,这算不算是过节呢。”
杏儿手中的梳子“啪”得掉在地上,然后她回过神来吃惊的叫:“那今天就不应该这样放过她,怎么也应该把她除掉才能绝后患。”她是真得被红鸾那句家破人亡吓到了,不过回过神来她想到的就是红鸾的安危,留着这么一个仇人在宫里实在是太过危险。
“好在她去了浣衣院,只是她的罪过不大,现在还不清楚她是去外院还是内院;如果是内院她就有可能再回来,实在是留了条尾巴啊。”杏儿搓搓手:“当初您为什么不把她一并解决了?”她说得有些不顺口,因为没有想过红鸾真得杀过人——她误会了红鸾话中的意思。
红鸾看看她:“我当初是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杏儿叫了一声:“她,还能入宫?”然后她顿足:“总要打听清楚她是去内院还是外院,不然只怕是后患无穷。”如此深仇那春儿绝对不可能放过她的红鸾大人。
此事已经不是谁对谁错的问题,的确是春儿一家害红鸾在先,可是最终春儿却家破父亡又险些被毁了清白,换作谁是春儿能就此善罢干休?如果她永远见不到红鸾倒还算了,只要见到了就不可能放过红鸾的。
红鸾点头:“我就是这个意思,定要打听清楚了。”只可惜浣衣院不是她能伸进手的地方,不然绝对不会再留这个祸患在身边的。
原本她以为凭春儿所犯的错会被打发到宫奴院来,倒底春儿所为不是天大的罪过,应该不会被送到浣衣院去才对;可是事情终究还是脱离了她的掌控,宫正大人没有把春儿送到她的手上。
“宫正大人今天可去过什么地方吗?”红鸾忽然问道。她的心里总是有些不安,总感觉春儿会被发落到浣衣院里是有人动过手脚。
杏儿偏头:“宫正大人只是去御花园查看了一番,回来的时候手上拿着几张画,画得是御花园的菊花。奴婢们并不知道那画是谁所画,因为宫正大人的身边当真是泼水不进的。”
红鸾轻轻叹息:“你们也不能太过在意宫正大人的行踪,引来宫正大人注意或是不快,我们可真就要吃不了兜着走了。”宫正大人的身边人才当真是只认她一个人为主,就算是宫中的其它的贵人,也不要想自那几个人嘴里问出什么来。
菊花啊;她微微挑起眉毛来,好像就在前不久的时候,容嫔娘娘说过要画菊花的,不会有那么巧吧?
康王送来的果子被招娣拿进来,只是平常的梨子,除了大些汁水肥嫩外也没有其它的不同;红鸾把玩着梨子,想着康王的为人忽然把篮子拿到手中仔细翻开:康王那种性子绝不可能会想到用果子来传递什么,如果真是另有用意的话倒有可能会在篮子上。
篮子仔细的翻看后,果然在底部抽出了一条有竹篮子颜色相近的薄布来,上面也只写了几个简单的字:御花园海棠旁边的假山,速来,事关尔的性命。
红鸾看着那字眼睛直了,不是因为事关自己的性命而是因为御花园的海棠树可不少,并且不是种在一处的;而假山旁有海棠树的她知道的就有三处地方;她看向身边的杏儿,杏儿看着她可怜兮兮的伸出一只手掌,五个手指撑开。
五个我的天。红鸾的头,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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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69章 紫570章 灯笼
569章 紫570章 灯笼
杏儿看着红鸾:“我们要先去哪里?这几个地方,距离可不近呢。”她说完看看外面的天色:“现在,时辰也不早了,要在落宫钥前找到康王爷;”她苦笑了一下:“好像不是那么容易的事儿。”
事关性命,当然不是打发十几个人去寻就可以的;打发十几个人去寻,那找到的再报给红鸾然后再去假山那里,康王爷会不会生恼放一旁,时辰来不来得及也不考虑,单把事情弄得这么大就是件不好的事儿。
红鸾抚抚额头:“我想,只能一个一个去寻了;现在我们院子里也不是风雨不透的,能少惊动人就少惊动人,再说让宫里的人发现我们宫奴院的人在御花园里闲逛,定会让人生出疑心来的;到时就算是寻到康王爷,如果王爷所说是真有其事,只怕也无法免灾的。”
杏儿叹气:“只能如此了;宫中严禁宫人单独行走,还是奴婢陪您过去,多少也有个照应。”她没有其它法子:“不过,也有可能是康王爷的恶作剧。”
红鸾摇头:“康王爷现在已经出宫开府建牙,他应该不会只是为开玩笑而如此做得。”她微微皱眉头:“但是也不可不防。”康王倒底是丽妃的儿子、福王的一母同胞之弟,他在此时送篮梨子来示警,总有些说不过去。
说倒底,现在的红鸾和丽妃颇有点对立的意思,康王爷又怎么会给她送信呢?不去是不会知道康王的用意,被蒙在鼓里如何应对?去还是要去的,不过却要十二分的小心在意。
为了找康王所说的那座假山,红鸾和杏儿在御花园里兜了不小的圈子,找到第四座假山时才发现了假山附近远远的就有人影晃动。
红鸾没有冒冒失失的走过去,而是带着杏儿隐到了海棠树后;这里的海棠树是御花园里最多的,也是年头最长的,每株树都不是红鸾能抱得过来;藏起她和杏儿的身形倒是一点儿也费力。
海棠树是最大最多的,可是假山却是最矮的一座的;而海棠树也距那假山很有些距离,中间有四季常青的灌木隔开了。
那个亭子倒是不小,建在光滑垂直如镜面的小小峭壁上,倒是有几分味道。亭子里并没有点起极为明亮的灯火来,只有几盏灯笼发出昏暗的光芒。
仰起头红鸾也只是看到亭子里有几个人,却看不到是谁;而守在山下的太监宫女们,远远的也看不清面目,打得灯笼是那种向前照射的,就算是走到那些人面前,红鸾也不会看清楚那些人的长相。
不知道是故意的,还是无意的;那种灯笼还是先皇后做出来的,只为了晚上出来走走时,能比普通的灯笼看得清路。
如果是康王召红鸾前来,假山下应该就会按排红鸾认识的人才对,而且也不用弄得这么神神秘秘吧?怎么看假山周围的人都有点不对劲儿,尤其是她立在树后一段时间后,还发现几个隐在大石或是树后的人。
幸亏红鸾和杏儿远远的就藏了起来,不然没有走到假山前就会被人发现的。也是因此红鸾在树上等了半晌,虽然风平浪静的好像没有任何危险,可是她依然不敢上前。
不多时假山上有人下来,却是太子妃身边的冰儿;她下山后四处张望后就匆匆的离开了,专拣着无人、不易被人察觉的地方走:显然她是偷偷一个来的,在宫中被人发现单独行走不大不小也是个罪过呢。
红鸾看到冰儿后和杏儿交换了目光,然后看向山上生出预感来,那山上的人绝不可能会是康王了;会是——,福王?
那康王此举又是什么意思,福王可是康王的同胞兄长,他在这里密会冰儿当然是有谋划,康王可能会出卖福王吗?还是福王让康王如此做的,那福王的用意又是什么。
红鸾在看到冰儿的霎间,她的脑子就乱作了一团;现在的她更不敢乱动,紧紧贴在海棠树上,等着假山上的人下来;那上面的灯笼并没有动显然还有人在上面的。
可是好一阵子也没有动静,就在红鸾很不解的时候,却又来了人来人却不是单独自己,而是带着人一起过来,因为都穿着斗篷遮住了头脸,红鸾并没有认出来人是谁来;只是来人当中那个好像主子的人,裙子好像是紫色的。
有着暗金花纹的紫色,在灯笼的光线下折射出一点光华来,让红鸾眼尖的发现;不过灯光昏暗,红鸾不能肯定那裙子就是紫色的。就算是紫色的,凭此想找到那人是谁也难如登天,因为那种花色的衣料在宫中并不是如何出奇,再加上各宫主子们赏下来的,宫里少说也有百十人有那种裙子的。
式样因为那人走得很快,并且红鸾也只能看到她斗篷下的一小截裙子,没有看出是什么式样来;虽然有紫色衣裙的人不少,可是只要是贵人衣料相同式样也不会是相同的,尤其是上面的绣功——可惜的这些红鸾都没有看到。
那如同惊鸿般的一抹紫色闪没在假山石后,再也看不到了;而假山虽然不高,可是假山上的人说话却没有传下一丝半点来。
红鸾已经出了一身的冷汗,她不想再看下去想离开了:康王让她来就是为了看这些吗?应该不会,说不定这本身就是个陷井,她还是快些离开为好。
她对杏儿使个眼色,两个人握住对方的手时,都感觉到对方掌心里冰冷的潮湿;她们小心的后退、后退,不想踩到任何东西发出任何的响声,所以走得极慢。
就在此时假山上传来一声模糊低喝:“你、你胃口太大了些吧?小心吞下去胃疼。”
红鸾和杏儿听到冷不丁的被吓出一身汗来,站了一小会儿再没有声音传来,才急急的绕一段路走开了;她们没有沿原路回去,生怕来时有人看到回去被人捉着正着。
她们也不打算去第五处有海棠树的假山,现在只想赶快回去:刚刚假山上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情;虽然只看到一个冰儿,可是后来的两人显然是女子,宫中的秘谋被人撞到就只有死路一条的。
570章 灯笼
红鸾和杏儿远离那处假山后脚步也就放慢下来,在宫中行走当然要讲究仪容的,好像逃命一般的急奔不引人注意才怪;她们主仆二人就如同平常的样子向宫奴院行去,谁也没有说话。
走过牡丹花圃后杏儿刚想开口说什么,却在抬头的霎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