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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将军大人阵亡了!快逃啊!”
“谁也扰乱军心!随我攻上去!”
“天呐,汉军从山上攻下来了,好多汉军!我们被包围了!”
“不要乱,不要乱,向我靠拢……混蛋,我被踩倒了,拉我起来……混蛋,我是将军……我……我……啊……”
“快逃啊,汉军杀上来了,当官的都死了,兄弟们逃命啊!”
“不要杀我,我投降,我投降!”
这种混乱最终变成了一场失去指挥的大溃败。汉军们高兴的在后面追击着,有如追逐一群肥羊,他们对跪在地上的魏军看都不看。专门挑着载头盔。穿亮甲,骑大马的魏军将领冲去,那是军功,那是战利品!
“杀啊杀啊杀啊!别让功劳逃走了!”
“这个人是我地了,谁也别抢!老弟,你都有两颗人头了。”
“抢到手才是你地。兄弟登山各凭本事,不好意思了!我杀!”
赵云的手下还好些,庞德的人,个个都如野兽一样,了功劳如同见血的鲨鱼,红着眼睛用两条腿去追敌军的四条腿。
这一番征战,满宠以下,二十七员上将或死或降或俘,逃走的不足一半。
赵云并不新自追赶,他纵马上坡。来看庞德,一看庞德满身是血,先问道:“令明,可曾受伤?”
庞德摇头:“没有,这都是旁人地血,溅上的。”
赵云笑道:“溅上的,就算用血洗澡也不过如此吧。”又道:“令明此番立下大功。我必上报陛下,重重喜奖。”庞德笑道:“这是四将军调度有方,庞德略尽为将的本份罢了。不过将军。我要说你,此次攻敌,你怎得又身先士卒,闯入敌阵了。我在山头。只是害怕,几次都想不顾将领冲下去,若是你有半点闪失,我如何向陛下和承相交际花待。”赵云拈须笑道:“云有生以来,身经百战,从来不曾在军中受过关点伤。一切之事,我心中自有分寸,你不必忧心。满宠此人,颇富智计,能将我陷入困境,也算不易了。可惜在战降之上,只有智慧却还是不行地。你这一箭射得可真是了不起,十年前我大约还行,如今,我怕也射不出这样的神箭了。”庞大德听主将只是差开话题,不说涉险之事,只得应道:“这一箭我也挺满意,大约得到四将军的八分火侯了。”
两人大笑,一面把报捷文书分报洛阳和长安,一面收拢人马,接着赵云留两千人镇守虎牢关,庞德引军渡河北上,从南路直扑邺城……
黄河之北,河内郡,关平和寇封的军队有如神兵天降,突然出现在怀县城外。
“曹阿瞒,你的黄须儿死了,我寇封却又回来了!”寇封骑在自己的大黑马上,手提着镔铁枪,望着远处地城墙,口里抵声自语着。此时寇封重回战场,不知为什么,忽然有一种沧凉的心境油然而生。他想起当年在阳平关攻击曹操,他纵马横枪,每战在前,气得曹操骂义父道:“卖履小儿,常使假子拒敌!吾若唤黄须儿来,汝假子为肉泥矣!”那时自己青春年少,面对徐晃这样的曹营宿将也从未有过惧色,迫得曹星夜调曹彰来迎自己。眼下,曹操早成灰土,曹彰墓木已拱,自己却又上阵了,世事变幻无常,无论如何,自己还是走回了自己的位置。
“你说什么?”关平没有听清,他对自己与寇封重新搭伙只是开心,而且重回中原,他也是满腔建功立业之心。虽经过荆州大败,但其后他一直独统一军。纵横疆场,从未一败,心境反不似寇封这样凄惶。
“没什么。”寇封并不想扫人兴致,“说说吧,此次攻击,我们当如何进行?”
关平笑道:“什么如何进行,咱们这次受四叔管辖,出虎牢渡河配合三叔取河内,从南路进攻邺城,咱们兄弟,自然不能让张苞关兴这些孩子抢了头功。依我看,兵贵神速,你我只按令而行,猛冲猛打就是,我就不信,十年前曹军势大之时尚阻不得你我,如今季汉为天下强国,兵精浪足,反而要瞻前顾后了么?”
寇封被他的乐观感染,笑道:“好吧,我们就猛打猛冲。”
这几年的征战,河内郡被打烂了,这个郡位于季汉和曹魏的交界处,两军在这里大大小小地交锋不十数百次,你来我往,斗得不可开交,旁的不说,单是有司马昭的前锋敢死队就祸害的河内大户们若不堪言,不过,由于司马昭的存在,留在河内的司马氏已有不少向着季汉送出的橄榄枝。所以,对于河内,目前最重要地就是由曹魏大将夏侯儒率领的五千精兵。夏侯儒是夏侯尚的从弟,初为与陵侯曹彰的骁骑司马,后为护军,比起他的兄长夏侯尚来,他就要差的太多了。如果是胜仗,他会打得很顺利,但如果是逆境地中冲杀,那他会小心的如同一只老*。在军中流传着关于他的笑话,说是他带两千精兵去征一个只有百人的贼巢。结果正要进攻,探马来报:“大人,兵五千冲下来了。”夏侯儒一听,转身就跑,探马心拉住他:“大人,敌首的名字叫兵五千,没有五千精兵的。这个故事虽不见得是真,但夏侯儒的谨慎是出了名的。
结果关平寇封悄悄突袭到河内郡的治所怀县城外,举起旗号猛的冲上来,打算一鼓破了魏军。眨眼间,城门已告失守。
夏侯儒听说关平和寇封的旗号,二话没说,大叫着:“众儿郎,随我东行百里含有击汉军。”谁也没搞明白,汉军就在城外,为什么偏要东行百里再伏击,不过大人传下令来,众军只好引军退走。夏侯儒进攻不快,退兵却是极快,眨眼之间,怀县已成一座空成。关平寇封不费吹灰之力便得了怀县。可这两个人感到自己似乎鼓足力量的一拳打在空气上,很不好受,二话没说,引军进行追击。
双方一逃一追,离曹真的前线主营可就近了,看着前方乱七八糟的地形,关平吃惊道:“前边那是非曲直怎么回事,怎么好好的土地都挖成沟渠了?”
寇封道:“看来我们要小心了,敌军有备,我们若盲目进攻,只怕会中伏。”
两人正在商议,却有探马来报:“将军,接到传书,张苞校尉已突击到在朝歌城外。”关平寇封相视一愣:“好快的速度啊。”那人却道:“他们攻入魏营,与魏军激战,陷入困局,三将军令两位产有往相助。”
关平大笑:“吓我一大跳,还以为头功被他们抢走了呢,走,咱们两个去看看他们小兄弟。”
第四十一章 张苞杀人
张苞和关兴的确是打算着抢下头功,把关平和寇封比下去。可惜他们对上了老将曹洪。曹洪此时虽然年迈,又经历牢狱之灾磨尽了锐气,但也正因为如此,曹洪也比张苞这些年轻人更沉稳,更小心,更慎重。几十年的征战,早把这个当年的一勇之夫变成了成了精的老鸟。他见汉军求胜心切,当下派出王双迎敌,假做失败,把两员小将引入曹真先前设下的阵地。
王双本就是曹真的部将,在北疆借给司马懿使用,曾立下击杀轲比能的大功。此时与张苞这样的勇将相遇,本心就打算好好的打上一场,让天下人都知道自己的威名,哪知道曹洪立逼着他败阵,心中虽有不满,却只得退兵。张苞难得见到一个力量和武功与自己相若的对手,他冲过重重兵将直接扑向王双,两人交手二十回合,正打得开心,忽然王双转身就走,张苞哪里肯放,在后面紧追不舍。王双边跑边喊:“我不是怕你,我是要在前面伏击你,有种你就来!”张苞在后面紧追不舍,叫道:“有胆你就在前面等着小爷,我不把你打下马,我就不是张家的后人!”
关兴见张苞在前冲锋,自然在后紧追,汉军追着魏军,直冲入魏军的阵地。这里地形早就被弄得乱七八糟,一入阵中。就打不到王双了,张苞气得大骂不止。这时,四面八方号炮响起,魏军包围了过来。汉军不熟地形,被压缩在一块洼地处,魏军乱箭齐发。张苞关兴冲了几次冲不出去,又急又怒。
关兴四面打量一下,忽心警惕,对张苞道:“此地地势太低,道路艰难,苦守无计,必须冲出去,抢占一处可以死守之处,不然的话,敌军若以水漫之或以铁骑冲锋,我军有死无活。”
张苞也非蠢人,开始虽斗得兴发,冲入敌阵,但他觉得凭自己这勇,再加上汉军将士战略强大,就算有埋伏也没什么可怕。可他实在没有想到魏军会有这等难攻,竟然伏下这个不是阵式的阵式,而且其兵马也要多于汉军。此时早已后悔,听关兴所言,点头道:“不错,为兄一时失察,将我军陷入敌阵。此时别无他法,我在前冲锋,你在后相护,我们冲上前面那处高坡,尚可坚守待援。”
张苞所冲之处,守将正是大将军曹真的军师将军杜袭的公子杜会。杜会眼见张苞冲上,下令万箭齐发。张苞与亲兵们弃马步战,一手执盾一手执矛,大呼激战。丈八长矛在他手中如雷轰电掣,划出长达两三丈的***,在这个***之内,当者披靡,尸体、兵器抛了一地,血流成河。挡在张苞身前的魏军纷纷倒地,无一合之将。杜会吃惊,从门旗下悄悄取出弓箭,拉圆了,对准张苞就是一箭。这一箭时机恰到好处,张苞左手盾向外砸飞了一个执刀的魏军,右手矛还未收回,此箭突至。张苞向右一闪,正中左肩,张苞左臂一斗,盾牌松手,他左手在盾上一推,一股大力涌出,虽远没平时的巨力,却还是当的一声,将前面魏军士兵的头颅砸开了花。张苞先看自己伤势,一见那支箭,他勃然大怒,一声虎吼,直震得四野回声。他豹眼圆睁,盯着远方那箭的来处。
此时杜会见一箭未曾射死张苞,正弯弓搭上第二支箭,听张苞一声大吼,不由一惊,抬头看时,却见张苞如一头发疯的猛虎,长矛如电,两足生烟,在乱阵中猛扑了过来。在发疯般的张苞面前,魏军如稻草一般,纷纷被挑飞。眨眼之间,杜会与张苞相去不过三十步。杜会见张苞这等威势,已是吃惊,第二箭一下射出,却不知飞去了哪里,与此同时,张苞向前直扑,吐气开声,一声大吼,竟将右手的长矛抛飞出来。这一矛快似雷轰,声到矛到,正中杜会前心,把他从马上带得飞起来,向后直摔出丈许,在半空中早就鲜血狂喷,当场毙命。张苞长矛飞出,身随矛起,在半空中踏着前面魏军的身体,从林立刀枪间就跳了过去,一员魏将环首长刀迎面劈来,张苞加速猛冲,身子一矮,右手上托,正抓住那魏军的手腕,一吼一声,咯的一响,竟将那魏将手腕折断,他劈手抢过长刀,一脚将对手踢飞,看也不看对手死活,大鸟一样向杜会落地之处扑去,手起刀落,将杜会人头斩下。
此时杜会身死,魏军大乱,汉军随在张苞身后,直突到魏军大旗之下。再看张苞,一手执着丈八长矛,一手提着杜会血淋淋的人头,犹自纵声大吼,他的左肩之上,那支长箭犹自颤动不已。
张苞身上带伤,犹自飞将军般在阵中纵横来去,一举取了敌军主将首级,无论汉军魏军,见此情此景,都暴出一声喝彩。曹洪见状也不由胆寒,待要下令突出之时,关兴已护着后军,缓缓退上山坡。关兴见到张苞时,吓得脸色都变了,他不由埋怨道:“你这个脾气,可什么时候能改,若是魏军军心不乱,就你冲上前的那一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