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射死,接着带领大军就冲了过去。
原来陆逊军中接头是有暗语的,对不上自然就是敌人。而陆逊用几面铜镜来传递信息,前面之人说着话,发现不对,一打手势,不远处高台上报信人员已转动铜镜,光芒闪动,将信号发了出去。
司马师纵马前冲,转眼间就将阻拦的敌军冲得七零八落,眼见前方一片滩涂之后隐隐现出营寨地影子,司马师纵声狂啸,引军冲杀。正奔冲之间,突然战马嘶鸣,却是陷入泥泞之中。原来,就在司马师前冲的时侯,陆逊守卫部队放出大量的水,将阵前大片土地变成了一片沼泽。
“大人,前面沼泽不利于骑兵作战!我们该怎么办?”一个屯长向司马师叫道。
司马师一鞭子抽过去:“混帐,没有筷子你就会饿死么?”他纵身上了战马,第一个徒步向齐腰深的泥沼中冲去。
他身后的军兵被他带动了,嗷嗷叫着,一个个跳下战马,冲向了泥泞深处。战鼓声轰隆隆的敲响了,司马师的手下高举着弯刀向前冲去。此时陆逊放在这里的守卫部队们见敌人攻来,也大叫狂叫着,一面调动投石机和弓箭手射击,一面也争先恐后地扑通、扑通地跳入了沼泽中,人潮汹涌,朝着冲锋的司马师部艰难地迎了上去。他们想拖时间,就要在这泥沼中与司马师混战。只有在这里阻住他们,减慢他们地速度,远程攻击武器才能更大范围的杀伤司马师,才能使防守更加的严密。
这对于双方都是一场极残酷的战斗。狭路相逢勇者胜,这时候什么韬略计谋都派不上用场了。拼地就是双方军队谁更勇,谁更猛,谁刀子更快,更锐了!泥浆里,人仰马翻,杀声、惨叫声混成一片。司马师开始时亲自冲锋在前。被人在胳膊上开了道口子,一张还算白净的面皮也又是血又是泥的辩不出本来面目。
从天而落的巨石的冷箭不时夺去士兵的性命,交锋处地战场更是鲜血飞溅人头乱滚。减杀声,惨叫声,兵器的碰撞声响成一团连成一片,分不清个数。
司马师毕竟占了人多势众突如其来的优势,再加上他猛冲猛打,陆逊的守军渐渐抵敌不住,被压的连连后退。但正在这时,负责指挥远程射击的吴军下领。描准司马师身后的部队,发出一阵又一阵密集而狂暴的箭雨,司马师后部被立时阻断,司马师的冲锋变成了孤军深入。陆逊守军再一次冲过来,高声呼喝着:“杀了他!杀了他!”虽然并不知道司马师是谁。但他们认定司马师是敌军之首,只有杀了他,才能保住海港。
一时间司马师身旁乱成一团,到处都是盔甲,到处是刀剑。到处都是兵马,到处是尸首,兵马如潮水般一股股向上推。司马师此时满心都是后悔。自己小看了陆逊,也小看了陆逊留下的这些守军,他们地战力太强,而自己冲得又太靠前,难道说自己今日便死于此地了不成?
他突然大声狂叫道:“陆逊已死,尔等逆国之臣,放下兵器,还有一线生机,否则的话。大军到时,全部诛杀,一个不留!”
这话一出口,司马师眼前的吴军不由一愣,司马师再次纵身高叫:“逢陛下旨意,前来擒贼,早早归顺,可免一死!”
一时间,司马师部全军高呼,后队已经攻了上来。陆逊的守军本就人马少,此时死伤大半,石弹和箭支也大大减少。当他们听到陆逊已死的消息,个个心胆皆落,再也抵不住司马师地攻击。
司马师暗叫一声惭愧,想不到自三千之众,攻击陆逊这样一个没有什么有名将领守把的,只有几百人的小寨子却险些丧命。他一冲上平地,立即立即攻上大船。接着便纵起火来。这等巨舰一旦点燃,无可解救,转眼间燃成了巨大的火炬,光炎冲天,浓烟滚滚,方圆百里皆可真真的看到。
这时西方旗影招摇,黄尘漫天,正是陆逊引军赶到。陆逊眼见浓烟升起,只是不信,冲到近前,只觉一股鲜血上向涌起,几乎便要张口喷出,眼前一阵阵发花。他说什么也没有想到自己地这处基地居然会被发现并攻破,想由海路轻易逃生已不可能,可是若要引这些人马南下,肯定会遇上无数阻挡。他一咬牙,下了决心:“先北上青州,攻破曹魏剩余势力,再寻机联系卫温部,借船南下。”
可是就算想要北上,也要先杀了司马师这个小贼。陆逊一声令下,手下将士们冲上。司马师犹自沉浸在胜利之中,突见陆逊引军攻来,放声大笑。他专门留下了一。艘大战,就是为了躲避陆逊的攻击。见陆逊军马攻上,立即驱船离岸。他站在船头,怪叫怪笑,船上军士俱都做出种种怪样,来羞辱陆逊。
正在怪叫着,突然有人叫道:“不好,船下有人!有水鬼!”
司马师大惊,他万万没有想到,离岸这么远,陆逊的人马会游到自己大船下来。他不习水战,此时不由慌了水脚,不知该如何是好,下令道:“放箭,谁露头就射死谁!”
可是船前船后,早有人大叫道:“遭了,战船漏水了!”
陆逊站在岸上,冷冷地看着乱成一团的司马师和司马师带领的那队兵马。没有谁比制造这些船的他更了解这些巨舰,也没有谁比他更为这巨舰的沉没伤感。
或许,司马师算一个。
巨舰越沉越快,突然间从中间断裂开来,翻倒在水军,形成巨大的旋涡,终于沉没了。可怜船上的本为骑兵的将士,成了大海的口边食。
立下奇功却不通水战地司马师,就这样被这艘逃生用的巨舰带入了另一个世界。
尸骨无存。
第九十三章王碰王
司马师死于大海中的消息传到司马懿的中军,司马懿整个的傻了。
他不敢相信,自己那聪明机敏又勇猛擅战的长子居然会战死了。
怎么可能?
这怎么可能?
司马懿虽是一代枭雄,视生死如等闲,平生养就的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的气度。可他毕竟是人,纵然阴冷,对两个儿子的舔犊之情却与一般人无异。他今年五十二岁了,在这个平均年龄只有四十岁,男子三十六岁以后就要自称老夫的年代,他的年龄不算年轻了。他生平只有两个儿子,司马昭放到季汉,自己和司马师则全力为着夺取一片属于自己的天下而拼搏。眼见马上就可以控制整个东吴,前途无量之时,长子居然会战死了。自己的拼争还有什么意思?自己就算打下天大的基业还能传给谁?
司马师临时之那股意气风发的样子重现眼前:“父亲放心,以骑军突袭,那是咱北方人的强项,万无一失的!”
是啊,本该万无一失的,陆逊被自己用计阻住,他引铁骑三千去攻那只有几百人把守的船港,怎会有失?就算自己阻不住陆逊的大队,就算司马师攻不破吴军本阵,只要不离马背,哪怕被陆逊包围也能冲出重围,怎么会?怎么会?
“陆逊!我要杀了你!我要将你粉身碎骨。挫骨扬灰!”司马懿发生了狼一样地嚎叫。
司马昭正抱着肩头睡得正香,帐门突然开了。在敢死队中养成的机敏令他突然翻身后滚,身形已在帐柱之后。这时他才清醒,自失的一笑,在父亲的营中,这样未免太过多虑了。
抬起头。一道强光照进来,一个高大的身影走了进来。
“父……父亲?”司马昭吃惊无比,他没想到司马懿会亲自来看他,更没想到只三天不见,司马懿竟然似乎苍老了十岁。阳光照着他的身影,从帐中看去,他身上圈出一道银边,看不清脸上表情,但却感到他身上有着一股浓浓地悲创。这气息让司马昭呼吸为之一紧。
帐门关闭了,司马懿独立帐中。一语不发。司马昭吓坏了,半日方怯怯的叫道:“父亲。”
司马懿不答,他努力的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半晌方道:“你……”声音才出,几乎咽住。低沉而颤抖。他再平定一下,方才说出:“你的消息,害死了你的兄长!”
“什么!”好象巨雷狠狠砸在头上,司马昭身子一抖,“我哥哥怎么了?”
“他按你所说的去烧陆逊的船队。被陆逊凿毁战船,死于大海之中,尸骨无存!”
“这不可能。那处船港孩儿我曾亲自探过,只有几百人守卫,虽也算是陆逊精锐,怎及得我哥哥英勇善战?不对,他怎么?怎么离开马跑到船上去了,他的战马呢?”
一句话问的司马懿悲从中来,他也没想到自己地一向稳重的长子这次怎么会这么拼命,或许,是他觉得这一战只要打好就能平定江东。故而拼命也要将陆逊的退路阻断,以便自己将之全歼吧。
“陆逊营外设有沼泽之地,为破敌寨,他与兵士皆下马攻敌,敌人大队来时,他们消灭了大部守军,火烧战船,自己逃到船上。哪知陆逊心肠太狠,派出百余水鬼潜水凿船……”
听到此处,司马昭痛苦的以手捶胸,大哭道:“哥哥,哥哥!想不到你英年早逝,死于陆逊之手!哥哥啊!”
他这一哭,司马懿再也忍受不住,一屁股坐在地上,颤声道:“师儿啊!师儿啊!想不到你随我四处征战,十几年未曾受半点伤,今日却死于陆逊之手!老来失子,白发人送黑发人,让为父情何以堪。为父纵然打下再大的基业,又能交于何人之手!”
司马昭怒道:“父亲,我们必报此仇!必报此仇!”
“不错,就算是陆逊逃到天涯海角,我也要将他擒回,千刀万寡,为我地师儿报仇!”司马懿抽出剑来,一剑劈在大帐中柱上。
陆逊此时,心中的怒气比司马父子也差不了什么。本来,只要逃到东海,坐上大船,他就可以沿海路安然离开。可是由于司马师烧毁了他的船只,断去了他的后路,就算是杀死了司马师,他却还是失败者。他在最后的关头还是被包围了,费尽九牛二虎之力,折军大半这才冲出重围。
连续几十天与司马懿斗智斗力,特别是下坯交锋之后地连续逃走,后面是三路大军泰山船压来,前面是着层出不穷多如牛毛的各种地方部队骚扰、阻截,还在司马懿派出的精骑进行破袭冲击,虽然时间不长,但这世间能从司马懿数倍兵力之下逃脱地人,又有几个?这其间的思虑谋划,殚精竭虑,又岂是辛苦二字所能涵盖的了的?
陆逊自己都感到,他那瘦弱的身体内部,每天都发出不堪重负的咯咯响声,不知什么时候就会断裂掉。他有些后悔,他或许的确是有些自大的,他不该留在北方,想着同时对付季汉和孙虑。眼下一切都变了,自己不仅没有让大吴避免分裂,而且不可避免的使这种分裂明朗化,激烈化。
可是,这世间,谁又愿意毫无价值地死去?
青州,想不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会逃向这个地方。
“报,将军,左军朱据校尉被全琮围攻。军情紧急,请将军定夺!”
这几天,敌人就象是一队野狗一样,挥不去,逐不开,摆不脱。稍不留神,一口咬住,绝不放松。全琮,是孙权地女婿,与自己还算是挑担儿,如今却也如此狠毒。
陆逊并不怕全琮,但是,他却不能与全琮再战。因为,司马懿就在身边。他摇头道:“继续北上,不必去管他们的情形。朱据能逃出来的。”
这话其中是有假的。朱据能否逃出,其实陆逊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