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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众大臣张大了口。大约谁也想不到,我不仅不要孔明回军,反而要再给他支援。
“殿下,就算要支援,也该给马超。北线危机呀,现在南线孔明本来就集了大部人马,又得魏延与冯习残军,此时殿下还要给丞相部队,是何用意啊?”
此事连李严都不同意:“殿下,这六千军在我手中,不出十日,我必将城外敌军击溃,怎么送走?”
我摇头不语。正因为南线我军兵力并不算是吃紧,我才要派兵前去。只要南线打胜了,我们别的战场全败了都没有关系。何况下邽有马超在,沿河而守,与渭南隔河呼应。有水军可用,则敌军就算有骁骑营,也难以进攻。而长安。我更不用担心。此前,吴班退军时,我令他退向高陆,既免长安受溃兵之扰,又可威胁司马望侧翼。并护翼马超王平的后军,阻住魏军东下之路:同时把所有的船只摆到渭水南岸,便魏军难以渡河南下;同时令扶风太守蒋婉引军死守槐里,防止魏军西下;令扶夷护军校尉吴懿向东出兵,帮护北地郡太守收复北地郡。至此。对司马望地包围之势已悄悄形成。只不过司马望此时兵锋正盛,而我军就算综合数部之人,也没有司马望人多,故不宜与之交战,待过些时日,其粮草不足,士气低落时,我军再出击,则必胜无疑。所以此时,长安并不需要太多兵马。而此时胜负不明,硬击司马望,我军除持金吾外,多是新建部队,必有折损。相反若待其乱生,孔明再战胜,则长安城外军马,不战自溃。
匈奴、山贼、辽东军,我最起码也要召降一半吧。不过此语我未曾说出,否则必为诸臣所笑。
武卫营被剿灭后,司马望的气势明显被打了下去,没有内变,以他的这些人攻打长安那是困难重重,更何况匈奴与辽东军马不从调度,只*那些训练不足的山贼攻城简直是做梦。可是他却极狠,进不了长安,便每日在长安四周烧杀抡掠。虽然早在魏军未来之前,我便坚壁清野,将百姓分别归属各城,但百姓却一时难以撒净。听着城外恨声遍地,哭呼动天,我此时兵力防守有余,进攻不足,咬碎牙根,却没有半点办法。
司马望在城外叫号:“刘阿斗,你父子不是号称爱民如子么?不是总想还天下以太平么?可是你们的反叛,却使得万民遭秧,你不觉得有愧么?若你当真爱民,你出来代这些人死。你死之后,我们便退兵,否则地话,这些人都会代你去死。”
我眼角几乎瞪裂:“司马望,你与我一师之徒,所学皆为天下而计,你今为攻长安,不惜残害黎民,可对得起先生当年的教导?!可对得起你自己的良心!自今日起,我刘禅不识得你、我必以诛杀你为念,不死不休!”
司马望明显的怔了一下,我转身下城,再不回头。那个幼时的朋友,那个偷桔子的阿望,就在这一刻死去了,死在了我的记忆之中。
此后司马望明显收敛的破坏的行为,一则是城外没什么人可供他祸害了,二则是我的话给他巨大地影响,使他也不由自思自虑。不过他却开始组织人挖河道,说他要水淹长安。
司马望的行动激怒军兵和百姓,秦人自古急于公义,勇而好战,不畏死,不惧死,听得城外百姓号哭,各里纷纷组织人马,前来请战。我让李严安排人进行训练。同时悄悄让李晟出城,混入匈奴营中,去见他的族兄呼和昂。呼和昂说道:“渭南之会,我铭记于心。转告太子,若汉军胜,则匈奴军愿为前锋。若汉军败,则匈奴军亦无可奈何。”
这并不出乎我的意料,也坚定了我打胜这一仗地信心,匈奴人其实是司马望手下最强的一部,只要形势有变,例如孔明战胜,则他们必会反戈一击。到时,我看你司马望还往哪里逃。
不过,丞相一定能胜么?
孔明毕竟也是人,而他面对的是曹丕倾国大军。眼下退守渭南,拉长了魏军地补济线,使魏军粮草供应出现紧张,但曹军自来对粮道管理极严,督粮者必为大将。况曹军结阵紧密,信息快捷,劫粮极难。而且营中谋士如云,更有司马懿在,若用起一个拖字决,胜负如何还很难讲。
未几,前线分别传来信息。对于我所说“长安无事,前军放心”的话,马超说:“知道了。”孔明说:“在长安城中点起烽烟。”
我精神一震,燃起烽烟,那是战事吃紧,招军回防的意思?先生要制作混乱的样子,引曹丕出动么?孔明要出手了么?
曹丕看到了长安城的狼烟,也得到了武卫营入城和司马望集合匈奴人、辽东精骑围攻长安地消息,他心头燃起了熊熊的大火。破魏延,得河西,已将汉军压缩到一个小小的***里了、眼下长安乱生,孔明之军必然大乱,则其肯定要退兵,那么,就算不退兵,其军心不稳,亦无法对自己产生多大的危胁了。此时,自己可谓天时,地利,人和件件俱全,只要自己集中优势兵力,进行狠狠的打击,则汉军必败。但是,长安若真地有失,汉军有无数传递消息的方法可用,何必要点上狼烟呢,这分明是故意让自己看到。难道说,长安的军情,并不紧急?
曹丕用兵很小心,特别是当对上名动天下的诸葛亮的时候。虽然贾诩没有随军,但是司马懿、陈群、毛介、董昭……各大谋臣俱在军中,长安内应,河东诱敌,河西伏兵,皆出自他们的谋略,眼见得汉军已经无可招架了。或许,过不了多久,自己便可以收复长安,将刘备全军一举击溃,平定天下,指日可待了。
不过,各种计策对付汉军的偏师尚可,但对诸葛亮,曹丕却完全按照司马懿的办法,那就是以众凌寡,以强击弱,层层设防,分进合击,各部之间保持距离,随时策应,绝不贪功冒进,绝不给诸葛亮任何的可乘之机。所以不论孔明如何诱敌,如何示弱,如何出兵,曹丕都咬牙坚持,不去理会,只等大军合围,全力一击。
对上这样一只巨大的无处下口的乌龟,诸葛亮也是无可奈何,只得闭门不出,与魏军对峙。
这一次的狼烟,是真,是假?还是诸葛亮的计策?
曹丕于是击鼓聚将,谋臣们聚到一起,商议对策,问长安是否真的有失。
司马懿道:“汉军点狼烟传警,表面看是长安军情紧,召集人马回援,但若当真紧急,汉军有飞鸟传书之法,其速不下于狼烟,其保密性,又远胜于狼烟,何以弃而不用呢?”
陈群道:“仲达之意,是长安无事,汉军弄诡?”
“不,这恰恰说明,长安真的有事,虚者实之,实者虚之,孔明深得其法。以长安烽火来看,则孔明必然回军,我军需准备迎接汉军进攻。”
曹丕道:“长安有失,诸葛亮还敢进攻么?”
司马懿道:“若是旁人,长安有失,定会引军逃走,但诸葛亮却不会,他必会强攻我军,若败,他则会固守渭南,若胜,他反而会悄悄回军,去解长安之围。”
众人尽皆叹服。
曹丕点头赞道:“非卿,谁可为诸葛亮之敌手。然则依卿之议,是要故意败给诸葛亮一场了?”
“那却不必,若是故意,必为诸葛亮察觉,只消中军做好准备,随机应变既可。”
第九十四章 夜袭
虎贲中郎将、安阳公主驸马、敬侯荀恽独立小丘,望着西面季汉大营。
夕阳西下,云气迷天,那些云如片片鳞甲飘动,中间龙藏虎卧,伏万千杀气。荀恽不由打个冷战。荀恽是曹操手下第一谋士荀彧荀文若之子,观云望气正是家传手段。那其间,是兵气,是杀气。看样子,大战马上要开始了。
登高而望,季汉的营盘连绝不绝,竟似不少于魏国大军。荀恽知道,季汉的人马比魏军少得多,不知他们扎如许广的营盘做什么。可是对峙两个月来,不知怎么,季汉一直主动攻击,虽然规模不大,也没什么大的效果,但却是防不胜防。开始的时候,觉得季汉军队并不强,自己遭遇的有些部队简直是一触即溃,不足为惧,后来所遇人马渐强。前些日子,自己的虎贲遭遇了庞德部下,激战半日,自己竟然损失惨重,几乎比对方多上三成。
是自己不能打么?笑话。被陛下寄与厚望的钟毓作为自己的预备队,上去不足半个时辰就被打残了,接应自己的人反要自己帮着阻住季汉人马。
一个不好的念头升起,难道诸葛孔明在用自己的部队练兵?这个念头让他自己都觉得可笑。
但是,两个月来,对面的战力越来越强却是不可否认的事实。而且天气越来越冷了,部队因冻伤减员不少。原以为对面人马多是南人,受季节影响应该更强些,但是近来从消息中得知,对面部队中却有大量大夫,及时在营中诊治施药,有效的降低了病损。而长安距渭南的距离极近,所以后勤供应也快的多,十天前季汉部队还没有什么冬装。现在却几乎都换了装,虽然看起来那些衣服各式各样,不是府库统一制作,并不漂亮,但却比府库制作暖和的多。听说那都是长安城中百姓制作的,有些甚至出自宫中,季汉的皇后嫔纪都亲手缝制军衣,季汉军士将它称为“家衣”。以此观之,季汉已是上下一心,以国为家了。
可是魏军。空有强大的国力,这方面却落在了后边,到现在有些部队早早换了装,例如新五营,有些部队却还没动静,例如张郃地前
军。这样下去,只怕会内部混乱,士气大减呢。自己的父亲负责后勤时,可是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问题。
荀恽下了高坡,忽看到一个少年骑了匹白马。摇摇晃晃的过来。荀恽一愣之下叫道:“曹都督,哪里去。“那人正是曹肇。新五营长官皆为校尉。但曹肇游击军原为虎豹骑中的豹骑,其长官为豹骑都督,故荀恽有此称呼。
但曹肇却身子一摇。几乎从马上落下来。荀恽眉头一皱,令人把曹肇从马上扶下。曹肇目前在曹军中名称并不好。有七成的人认为他胆子太小,不堪重任,居然被赵云一枪就吓走了。另外三成人则认为他故意放水。有意放赵云逃走——这个风流少年,八成是爱上季汉那个威风凛凛的银枪将军了。
所以他回军之后,也因此被曹丕夺了兵权,但曹肇今日不知为何,不仅没老老实实待在营中。反而独骑乱走,并且饮起酒来。在军中,这可是大过。
荀恽虽然并不认为曹肇胆子太小,更并不认为曹肇会爱上赵云,但曹肇对赵云放水却是肯定的。因为曹肇本身就是一个任性妄为的人物。不过话说回来。就算不放水,他们那些人想全灭赵云的两千军马,可能性也不大,荀恽曾与赵云地部下交过手,知道他们的战力。若纯以阻击论,就算自己领军,以五百人足以换取全军安全退出了。所以因此事,曹肇被曹丕处罚,并夺去兵权的确是有些过。但此话荀恽不会对任何人说。他把曹肇带入自己的帐中,让人给他打来冷水洗脸。军中不是后方,弄醒酒汤是不可能的。
不多时,曹肇睁开眼,迷芒的睁着一双眼睛:“你是谁啊,在我眼前乱晃,你以为你比我漂亮还是比我厉害?我乃曹肇,力伏虎豹貎比潘安,才华出众文武双全,你是个什么东西,也敢在我眼前晃?滚开。”
荀恽用手扶正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