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闪失,我绝饶不了你!”
孙登急道:“我也是才审问出他们有这个打算,发现他们有一批人马消失了,这才急急亲自来见表兄,快快去保护姑母——不过,你我兄弟知心。便是姑母有事,我也敢保证,东吴不会因此而破坏两国和谈。”
我猛得把孙登一推:“若我娘有事,谁还与你和谈!”
孙登急道:“表兄……”
正此时,普法一步闯了进来:“少主。大事不好。”
“怎么?”
“永安宫碧珠阁失火。”
“什么?怎么会这样?!火情如何?怎么如此不小心?是不小心失火还是有人纵火?”
“眼下还不清楚,不过起火处是孙夫人地宫殿。不过李氏兄弟已带着侍卫去救火了”
“什么?!”我一步跳了起来,只觉得头颅嗡嗡直响,“还不快带我去!”
我拨腿便向外跑,孙登也急急忙忙的跟着。一路跑我一路命令着:“包围碧珠阔,不要放走一个人,保护好我娘。”
我们赶到时,碧珠阁内火光冲天,喊杀声不断响起。侍卫们冲了进去,我抢了一桶水,照头泼下,便向里冲,却被普法死死抱住:“殿下,万万不可。”
我嘶声怒道:“混帐!放开我!”我也不知哪来的那么大力气,竟然带的强壮的普法也踉踉呛呛的,“我娘在里面呢!”
“我是您地侍卫,我负责您的安全,旁的与我无关。”
我气得只是向前猛扑。孙登在一旁看到平常平常总是微笑的我忽然变成发怒地狮子,不由吓得脸色发白。
正在此时我听到一个熟悉声音颤声道:“阿斗。”
我募然怔住,抬头望去,身边不远,孙尚香伶伶仃仃的站在那里,头发散乱,身上带着几点焦痕。李氏兄弟正架着她。
我刹那间恍如在梦里,眼睁睁一步步向她走近,忽然间全身无力,软软的坐在地上。我望着她,我想说:“娘,我以为,我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这话就哽在喉间,说不出来,这次不是因为我长大了不再是原来那个做个梦都要也她分享的孩子了,而是因为我完完全全的被这场突变吓住了,突然见到她安然无恙,不由气阻咽喉,哪里还说的出话来。我这才发现,她在我心中还是占据着那样重要地位置,从来不曾改变过。自母亲甘氏去后,一直是她陪在我牙边,喂我吃饭,哄我入睡,教我练拳,骂我小胖子,逗我哭鼻子……这一切的一切,都在我心中,就算我已被岁月和风沙磨蚀的早失了一个孩子的纯真,却在一切坚固的保垒下,唯系着我心底唯一的亲情。而这些亲情,我就算在父亲那里,也是没有真正体会过的。
孙登扑上前,叫道:“姑母,你没事,太好了!刚才差点让表兄吓死我,他说你若出事,他便不与东吴和谈呢。”
孙尚香来不及回答。却回头道:“周善还在里面,快去救他出来。”侍卫们应了一声,一窝蜂地冲了进去。
我的心,在刹那间冷却了,适才的激情被一点点抽离,我的心空空荡荡。原来,她在意的还是周善,而我,已不再是她地唯一。
耳边孙登在与她急切说着什么。我却根本听不到,眼前是哗哗燃烧的大火,是杂乱的奔跑呼喝以及院中打斗的声音。我想,我此刻失魂落魄的样子一定极为失态,但我却无法控制自己。我地眼前,不停闪动着在江东时。孙尚香那寒冷如冰的眼神。这眼神与眼前紧张的回头张望的孙尚香不停的来回变换着。我心底一痛,似乎有什么东西破碎了,接着便是放下什么东西的轻松。
既然她在乎地不再是我,我又何苦将她绑在季汉。让她因此而一生不快?
咬着牙,我缓缓走到孙尚香身边,让孙登等人离开几步,缓缓说道:“娘,你放心。他们一定可以救周善出来。此事是我的错,明天,我就送您和周善回东吴,您想去哪里,便去哪里。”
孙尚香霍然回头,望向我的目光里充满惊疑和恼怒。
“我想开了,娘不在乎阿身。阿斗也就不强求了。我原还想报复周善,想对付娘,现在想想,我做得过了。此后,您与周善恩恩爱爱。白头到老。阿斗祝福您们了。”
话未说完,一记耳光重重的甩了过来,把我打地眼前金星乱冒。随着这一记耳光,孙尚香眼睛向上一翻,扑得摔倒在地上。
我大惊的扑过去:“娘,你怎么,您醒醒。太医,太医快来!”
这一记耳光来得那群突兀,突兀的让我不知该如何来回应。我忍着撕裂般的心痛,冒着被父王责怪,无法向东吴交待的巨大阻力,失去理智一般做出给她以幸福的决定,却换回一记耳光。惊疑,委屈,痛楚,焦急,诸般感情杂在一起,让我不知该如何是好。
宫门前一阵大乱,侍卫们见事发突然,一时不知如何是好,我背起孙尚香,转身向附近地宫殿奔去,孙登跟在我后面叫着:“姑母,姑母!”
我回头唱道:“你来做什么,你去指挥,李氏兄弟随着他,敢来烧我娘的,一个都不留!”
撞开旁边那殿的殿门,却现出关凤一张花容失色的脸:“斗哥哥,怎么了?”
这里是她的的下处么?我却无暇理会,大叫道:“收拾一间屋子,太医,让太医快来!”将孙尚香安置下来,我顾不得全身无力,一连声的催促着太医。关凤在一边望着我的样子,惊得张着口,一句话也说不出。众人也从来没见我乱成这样,不由得都慌了。
一时太医赶到,给孙尚香号脉后道:“民政,皇妃血气上涌,急怒攻心,方至昏迷,再加上平时失于调理,此病有些难处……”
“你怎么做大夫地?治不好她,我要你陪葬——”我脱口怒道,随知说错,转口道,“不不不……太医,我一时急怒,说了错话,你使出全身解数为她调治,治好她,我重重有赏。”
“殿下亦通医道,需知病来如山倒,病去如抽丝。皇妃身体本来便不好,加上一直失于调理,已是极弱,这次又似是又了惊吓,才会病倒,便如巨木中空,突遭风袭……”
“你在胡说什么?我娘乃是武将,身体一直康健,怎么会说身体本来不好?”我再次怒了。
“殿下可以亲自来把脉,一试便知。”
我恨恨瞪了那太医一眼,上前握脉。那太医却并不在乎我的怒气,冷着脸转向一边。他虽不与我同门,却多与我的师兄弟们交好,知道我极少胡乱处置人,竟是拿我这个太子的怒气丝毫不当回事。
我心中恨道,庸医,我若是测出娘的病无碍,我……
平下心气,把手搭在孙尚香地脉上,不由一惊,只是不信,反手再摸,那脉既滞又弱,而且杂乱无章,竟是积病沉疴之象。怎么会?怎么会?她在江东,事事顺心,怎么会病成这样?
似一道电光划过天际。东吴她那无情的话语,周善面无表情的护送,听我让她走时目光里的惊疑和恼怒,那突然而来的一记耳光。
有什么地方,有什么地方一定是搞错了!
第百一十章 马忠
“说吧,周善怎么样?”见得到孙登时,我已是全身疲惫又无力,此时孙尚香已服下药,却只是不醒。我守在她的身边,不住的呼唤着娘,连一点反应都没有。不过她的鼻息虽然微弱,却是稳定住了,一时不会有什么问题。
“他死了。”孙登也是灰头土脸,“他是为了保护我姑母而死的,马忠带着一队人马冲进碧珠阁……”
“等等,马忠不是被你吊死了么?”
“惭愧,死的那个人是假的。我动手太草率了些,没能真正发现马忠的阴谋,也没想到他狗急跳墙,丧心病狂,竟敢去害我的姑母。我在山下大营时,他却悄悄带人混入了碧珠阁,以有紧急军情为名,打算扣住姑母,破坏季汉与东吴的议和。那两天姑母生病,不见外人……”
孙尚香原来已经病了,我居然漠不关心,根本就不知道,我还算个什么儿子?”
孙登继续道:“姑母说道,军情国事,皆与我无关,拒不见他们。而周善也因姑母体弱,不让他们进见。马忠怕夜长梦多,便动了手。周善不及防,被刺伤左肋。他拼死带人保护,抵在门口,挡住马忠等人。马忠便纵起火来,打算将姑母她们全都烧死。万幸李氏兄弟巡视至此,带人闯入,救出姑母。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马忠现在何处?你可曾杀了他?”
“已被擒拿,我怕表兄可能问他话,所以将他一个留了下来。”
我站起身来,向外走去。
马忠被捆在明柱之上,全身上下皆是皮翻肉绽,鲜血淋漓,一条右臂被完全折断。可他被捆在那里,还在挣扎不休。
“马忠,你这混人。怎敢做此大逆之事!”孙登喝道。
马忠缓缓抬起头来,一双眼睛尽成血红之色,其间充满恶毒:“大逆,孙登你才是大逆!江东英才的脸面,吴郡男儿的血性,都让你丢尽了!季汉残匪,有何可惧?我们当年白衣渡江,打得关羽望风而逃。最后自尽而亡,威震天下,无人可敌!荆州,是我们用血换来的,是我们拿命换来的。可是你,不战而降,委屈求全。割让荆益,换什么见鬼的和平!你今日退一步,明日他们便可进两步,你割肉喂狼,养虎为患,不以身耻,反以为荣,一日受迫,连郡主都送回。*一个女人来换你的活命,你不觉得丢人么?!我虽只是一个小小副特。我却还是男儿,如此换来的和平。我觉的耻辱!孙郡主,那是江东地骄傲,嫁给一个大她三十余岁的老头子,已是丢人,更何况她已逃归东吴,今日却又被逼回。我宁可杀了她,她不让她的存在。羞辱江东父老!”
孙登想不到他会说出这样一番话来,一时呆住,良久方道:“原来,你还有这样的想法,难道你之所为。不是受我兄弟们的指使?”
“呸,你兄弟争权,与我何关。我只要与刘贼决一死战。在荆州,我亲生的哥哥被刘阿斗伏击,乱箭射死,在此处,张苞引军偷袭,杀了我唯一的叔叔。仇恨让我眼角瞪裂,心胆摧伤。我只想引军杀敌,用他们的人头来祭奠战死地英灵。可是你,却用诡话说动主公,跑到这里来议什么和。你对得起谁?我今日被擒,死不足惜,可恨的是,我不是死在敌人的手下,却死在自己人的手中!刘阿斗,你敢让人与我单挑么?就算是赵云前来,我也不惧!”
我静静的听着,心底里如同潮水翻滚。看来,我一直轻视了东吴,因为这种轻视,我以为一切都在自己掌握之中,以为每个人都会权衡利弊,都明白该如何选择自己该走的道路。却想不到这个人,有着这样独特的想法。若这种想法普遍存在于东吴,那东吴将有一股多么可怕地力量!我不由感到庆幸。庆幸自己选择了和而不是战。若以武力来对付他们,那我将会有多大的损伤!就算如父亲那样失败也不奇怪吧。
眼前这个人,我开始恨不得剐了他,但是现在,我却从他身上感到一种不能欺侮的气慨。或许他本领不是很高,但他却敢于死。所以,他必须要死!我走上前,每一步都重重踏在地上。我抽出了腰间宝剑。马忠摇着头发狂的大笑起来:“刘阿斗,你来杀我,好啊,我看一看,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