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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见,求学之道,弟子不必不如师,师不必贤于弟子。”和“闻道有先后,术业有专攻。人人可为师,人人皆为弟子。”这两句话没有高深的才学根本说不出来。
再有四步成诗所做的劝学诗,没有惊人的才华根本作不出来。
所以,趁着纪宁揭穿纪敬的真面目,这些书生纷纷掉出来,撇清关系,把自己说成是被骗的。他们骂起纪敬来,比旁听的群众狠得多,越是心虚,辱骂诋毁纪敬越狠。有的书生甚至不惜揭出纪敬以往的丑事作证。
一时间,本应该是严肃的公堂变成了批斗纪敬的菜市场,纪敬成了千夫所指的罪人。
纪敬哪里想到,昔日对他阿谀奉承、唯他马首是瞻的书生全部跳出来指责辱骂他,而且是指责辱骂他最凶的人。
一时间,他忘了否认,呆滞地喃喃说道:“你们不能这样,你们不能这样……”
场面演变得越来越混乱,甚至有的书生进入公堂,走到纪敬跟前,指着纪敬的鼻子咬牙切齿地、如有杀父之仇地辱骂。
“啪!!!”
突然,一声震慑心神的惊堂木声响起,所有人被吓地脖子一缩,安静了下来。
“这里是公堂,不论任何人任何理由,都不得干扰公堂审问!”李璟黑着脸,严厉地斥道。
公堂恢复秩序后,李璟对纪宁道:“纪宁,继续你的申冤。”
“诺!”纪宁拱手微拜谢过李璟。
然后,他“扑通”地跪下,对公堂之上所有官员大声疾呼道:“各位大人,纪敬对血脉相连的族弟尚且如此百般残酷逼害,可见其为人多么阴毒无情残酷。如有朝一日其窃居庙堂之上,或成为名满天下的儒士,学生不敢设想后果如何?”
“学生斗胆请命革去纪敬的功名,将其开除出士林,免日后天下百姓遭其荼毒!”纪宁一副为民请命地刚正地高声大呼道。
纪宁的声音一落,旁听的所有书生立即跟着“扑通”地都跪下,对公堂之上的官员伏拜地高声叫道:
“学生斗胆请命革去纪敬的功名,将其开除出士林,免日后天下百姓遭其荼毒!”
学生斗胆请命革去纪敬的功名,将其开除出士林,免日后天下百姓遭其荼毒!”
……
……
(。)(。)
第066章 秦淮河VS国子监
平淮既森森,晓雾复霏霏。
淮甸未分色,泱漭共晨晖。
晴霞转孤屿,锦帆出长圻。
潮鱼时跃浪,沙禽鸣欲飞。
会待高秋晓,愁因逝水归。
清晨,东升的日头洒下无数的金色光辉,落在波光粼粼的多情的秦淮河上,更落在连绵十几里的凌波画舫上。
画舫上,姑娘们陆陆续续地慵懒地起床,打开花窗推开房门,身姿如对面河岸边上的扶柳一样地款款走出胭脂味偏重的房间。
穿着红红绿绿裙子的她们手中提着小木桶、洗脸盆和毛巾等等洗漱物品,走到船甲板上,沐浴在金粉的清晨阳光下,莺歌燕语地洗漱起来。
昨晚陪恩客一夜风流缠绵,让她们即使沐恩在阳光下,仍是不免睡眼惺忪。待洗漱梳妆完毕,吃过早点填了肚子,还得回房睡个回笼觉。
若不如此,到了下午和晚上哪来力气弹琴唱歌陪酒猜拳哄恩客们开心,和夜深人静后在恩客们身下承欢?
不过,就在她们莺歌燕语地洗漱时,不时有一些轻灵婉转飘渺的歌声从一些高大豪华的画舫如仙音地飘下来。或者是如大珠小珠落玉盘的叮咚琴音飘荡在一片淼淼的水波上。
不止一两艘高大豪华的画舫,几乎连绵在这秦淮河十几里的气派画舫都如此。
在金粉阳光下洗簌的姑娘们意识到,中秋快到了,一年一度盛大繁华无比的花魁大赛也随之要到来了。
有实力的画舫都在为这一场繁华盛宴抓紧时间做最后的准备。
悠悠秦淮河几百上千年,几乎每年都上演着这一出戏。
虽说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但这繁华似锦的金陵城从不缺才华横溢一掷千金的才子,这悠悠秦淮河上的画舫里也从不缺才貌双全身世可怜的清倌人儿。
似乎印证着才子佳人的风流故事,金陵城秦淮河,这处天下出名流传了几百上千年的烟花之地,它的河岸对面正好是天下士子仰慕膜拜的文气冲天的金陵城国子监。
此时,秦淮河的河堤上的道路上,一辆马车在无数的垂柳枝下,迎着朝阳,辘辘行驶,驶向金陵城国子监。
马车车厢内,一位穿着嫩绿色衣裳俏丽的少女正吱吱喳喳地对坐在她身边的气质淡定从容的俊朗公子哥儿说个不停。
那俏丽少女杏眼桃腮,弯弯的柳俏眉眉梢上挂着喜庆,美眸也笑得弯弯的,如到了月初倒影在秦淮河水面上的月牙儿。
至于那公子哥儿身穿着整洁合体的书生儒服,气质儒雅,虽坐在马车车厢内,腰杆仍是笔直挺拔,白皙俊朗的脸庞轮廓分明,线条有几分坚毅,星目更是深邃如海莹润有神。
那俏丽少女从出门开始就高兴地吱吱喳喳地说个不停,把那儒雅的公子哥儿吵得耳朵都起茧了,终于按捺不住了。
“你少爷我这是去接受被罚的监督,不是去迎亲,你至于这么兴奋吗?”那公子哥儿无奈地说道,“能不能消停一下?”
俏丽少女嘻嘻一笑,反驳道:“少爷,您说谎!”
“沈老可是天下鼎鼎有名的儒道泰斗,屈指可数的称号大学士,天底下不知有多少士子费尽心思求见他老人家而不得呢!”俏丽少女含笑地说道,“少爷您是名为被罚,实为获褒奖。”
原来,这马车车厢内坐着的正是纪宁和雨灵这对主仆。
那日,在府衙公堂之上,纪宁免遭革去功名后反击纪敬,纪敬身败名裂。在纪宁反过来请愿革去纪敬功名,本来支持纪敬的旁听书生集体倒戈,竟伏跪地上附和纪宁的请愿。
就在纪敬不甘心,做最后负隅顽抗时,周知婧站了起来,让下人从侧厅带上银票黄金和珠宝,指出这些钱财都是纪府企图暗中贿赂收买她,让她同意革去纪宁功名的请愿。
其他陪审官员见周知婧站出来揭穿纪府行贿之事,再加上纪敬大势已去,为不惹火上身,也纷纷站出来指正纪府贿赂他们。
当然了,他们收受的贿赂没带过来。
李璟心知肚明,表面上非常震怒,下令把纪敬押进大牢,将此事彻查,如确有此事,立即革去纪敬功名,充军流放三千里!
纪宁大获全胜,洗清骂名,并反击将纪敬打入大牢。
不过,纪敬之事对纪府影响不大,因为在纪敬刚刚刚进入公堂时,纪泽就已经下令把纪敬开除出族谱,将纪府的责任撇清干净。
马车车厢内,纪宁不由微微地一笑,对雨灵说道:“你又知道?”
“当然知道了!”雨灵微扬着有几分得意的俏脸对纪宁,说道。
“呵呵……”纪宁一笑,忽然伸手轻轻敲了一下女孩的漂亮小脑袋。
雨灵“哎呦”地叫疼一声,性感的小嘴儿微扁,微娇嗔地说道:“少爷,不许敲雨灵的头,会敲傻的。”
“你本来就傻傻的,多敲几次,说不定就聪明了。”纪宁逗趣地道。
雨灵不依地叫道:“人家才不傻呢。人家已经能背《论语》了!再说了,人家天天跟在少爷您身边,就算是傻,也沾了少爷您横溢的才气变得聪明了!”
“哈哈哈……”纪宁不禁朗声笑起来,“好,这个马屁拍得不错,本公子爱听,继续!哈哈哈哈……”
终于,气势恢宏的金陵城国子监的大门到了。
在大永朝,每一个才子都是一座移动的金山银库。
沈康身为称呼大学士,家资自然不会少,不过他却没在金陵城置办有府邸,家更没安在金陵城这座大永朝最繁华的城。
所以,纪宁要找沈康,就得去金陵城国子监。
这次拜见沈康,便宜老爹的恩师,是纪宁穿越到这个世界第一次与沈康正式见面。
所以,除了带着必须的厚厚几叠被罚抄书写满字的纸张外,他还带上了精心准备的礼物。
“好大一座靠山!”
在马车驶入国子监的高大气派大门时,纪宁脸上不由露出几分笑容。
按理,国子监这种神圣庄重的地方,是严禁外来马车入内通行,但是守门的人一听是与沈康有关的,立即恭恭敬敬地放行。(。)(。)
第067章 拜访沈康
金陵城国子监占地很广,规模宏大,沿着秦淮河,延袤数里。(品书¥网)!
若到了夜间,士子们挑灯夜读,灯火辉煌,照亮半边天,甚是壮观。
金陵城有两大夜间奇景:
一是秦淮河上绵延十几里的画舫一到晚上,灯火通明,照亮了整条秦淮河,莺歌燕语、丝竹之声、恩客与姑娘们相互逗乐的嘻哈之声等等不绝与耳,极尽人间纸醉金迷的靡靡浊世。
二是秦淮河岸边上延袤数里的金陵城国子监,士子们挑灯夜读,灯火辉煌,朗朗读书声汇成一片,浩气冲天,镇压世俗一切污浊。
天下最大的靡靡之音与天下最强的浩然之气每个夜晚都上演着最激烈的交锋,一直到深夜子时,万籁俱静。
马车进入国子监,雨灵禁不住好奇,伸出芊芊玉手,轻轻掀起车厢侧壁的小窗口的帘布的一角,从里面往外看国子监内部是什么样子的。
国子监在金陵城,不禁是书生士子们,几乎在所有人眼中,都是神圣庄严无比的地方。
因为国子监内聚集着大永朝整个南国最优秀最有才华的士子们。
要进金陵城国子监读书,最低条件必须是廪生(成绩名列一等的秀才称为廪生,廪生可获官府廪米津贴。名望才华甚至超过普通的举人),其他都是举人士子。
大永朝的科举制度与中国古代科举制度所区别。中国古代科举各个州郡县乡的秀才举人有差不多固定名额的,每三年一科的进士名额更是限定在300人左右。
而大永朝的科举制度不限名额,仅限才华。才华达线,不论多少人都可以获得功名,拜入文庙,种得文种,学习小篆。相反,才华不足,哪怕是没有人,也不会降低条件录取一人。
所以作为人文荟萃的江南一带,在金陵城国子监内的举人士子很多。
雨灵掀开一角好奇往外看时,恰好到了国子监的士子们读书上课的中途休息时间,所以沿路看见了许多身穿宽袍长袖的书生儒服的士子。
从车厢内往外偷看一会儿,她无意中发现,那些平日里高高在上的士子们居然也都纷纷转头朝她乘坐的马车看来,而且目光隐隐带着几分仰望,似乎看见大人物。
雨灵发现那些平日里她仰望的士子们居然反过来仰望她乘坐的马车,心里就不禁有一种异样的自豪得意感。
“要是让他们知道我们是拜见沈老,岂不是羡慕死他们?”雨灵不禁想道,俏脸随之眉飞色舞,险些笑出声了。
不过,她的异样还是被纪宁发现了:“看见了什么好看的,这么高兴?”
雨灵被吓了一下,飞快地放下窗帘一角,转身用嫩白的小手拍着胸口的饱|满|硕大的浑圆,有些娇嗔地道:“少爷,您吓死奴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