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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季杳。
凤止歌对这个当初被她救了的侄儿印象倒还算深刻,不过,寒季杳这时候出现在这里……
看了看父兄,凤止歌带着些征询意味地道:“他?”
明白凤止歌的意思,寒老爷子冲她点了点头,“就是他。”
两人就如同在打着机锋一般,其中意思叫萧靖北和寒季杳都有些摸不着头脑。
寒季杳原本对父亲和祖父将他叫到这里来颇有些激动的。
寒府上下谁都知道,祖父这个看着不起眼的小院子,除了父亲之外,没有任何人能够进去。
如今既然祖父允许他涉足这里,是不是就意味着,在祖父心里,他这个孙子的分量开始变重起来了?
自从那次得知凤止歌被指婚之后,因为心里的执念,寒季杳就暗下决心,一定要成为父亲和祖父心里那个合适的人选。
他其实并不知道成为那个人选意味着什么,可他相信,那一定会让他在整个寒家整个大武朝都更有话语权。
是不是,到时候,他就可以更自由的做自己想做的事了?
寒季杳就是这样想的。
从那以后,向来懒散的他就变得异常的勤奋刻苦起来,而寒老爷子与寒凌,也察觉到了他的变化,不仅待他愈发严格,更不时将他带在身边教导,好在寒季杳本就是个聪明绝顶之人,倒也叫他着实学了不少东西。
不过……
寒季杳想起自己这段时间所学的东西,心里总觉得有些怪异。
跟在父亲身边看父亲是如何处理朝中政务的,这倒不奇怪,他怎么说也是寒氏子弟,将来若不是真要做个闲散公子哥,总会入朝为官的,提前习惯这些倒也正常。
可是,被父亲和祖父要求与他们一起看朝廷邸报,并分析治国之策等等……
治国之策,普通的朝臣,需要熟知这些吗?
这,难道不该是皇上才需要掌握的?
这些天,寒季杳心里不时便有这些纷乱的思绪闪过。
但是,在看到迎面走过来的几个人时,他却再顾不得去想这些了。
哪怕已经时隔大半年,再见到凤止歌,寒季杳仍止不住的心跳加速。
他上前几步,正准备说些什么,却又看到了凤止歌身后跟着走来的萧靖北。
萧靖北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这让寒季杳有些莫名的愤怒。
这里可是寒老爷子的居所,府里除了父亲以外,便再无旁人可以接近此处,就连他,也是到今天才得了祖父与父亲的首肯得以进入。
可萧靖北,他一个外人,凭什么就能有这样的殊荣?
寒季杳看着萧靖北,眼中的怒火就似要喷出来一般。
他不知道,自己会如此愤怒,到底是因为萧靖北可以进入寒老爷子的居所,还是因为萧靖北是凤止歌的夫君。
他长到二十几岁,好不容易有了一个想要娶来做妻子的人,为何那个人却会成为自己名义上的姑姑?
寒季杳的心底深处,一直藏着这样不甘的愤怒。
寒老爷子与寒凌是何等敏锐之人,自然第一时间发现了寒季杳的异样。
想起寒夫人曾与他说过的事,寒凌眉头微微一皱,沉声道:“季杳!”
心里却在想着,他的儿子,竟然曾经动过想要娶素素过门的念头,这可不就是荒唐吗?
寒季杳因寒凌这一唤而蓦地回过神来,想到这是在祖父与父亲跟前,他心中一凛,生怕被寒老爷子两人看出什么异样来,然后赶紧收回目光,恭恭敬敬地对着凤止歌与萧靖北施了个晚辈礼。
“季杳见过姑姑、姑父。”
“姑父”二字,他几乎是咬着牙说出来的。
寒凌又看了寒季杳一眼,这才侧身让到一边,待寒老爷子先进了院子,才道:“都进来吧。”
几人鱼贯而入。
萧靖北和寒季杳都是第一次进到这院子,对里面那与众不同的家具摆设都惊讶不已,不过看寒老爷子两人与凤止歌都一副稀松平常的神色,便也只把心中的惊讶压了下来。
来到书房坐定,寒老爷子看向寒凌,“盗卖官粮一案,可已经统计清楚了?”(未完待续。)
第146章 发带
萧靖北和寒季杳都微微一怔。
众所周知,当今皇上是派了萧靖北去调查官粮一案的,可是,看寒老爷子的样子,却不似在问萧靖北。
两人还在疑惑着,就听寒凌答道:“父亲,这件事这些年咱们一直都在旁看着,具体的数量早就统计清楚了,这些年,被盗卖的官粮之数在两千五百万石左右。”
两千五百万石,以京城如今五钱银子一石的粮价,这两千五百万石粮食,就至少值一千多万两白银。
一千多万两!
在才建立了二十几年的大武朝,一千多万两白银意味着什么恐怕许多人都能想象得到,可以肯定的是,大武朝的国库里,绝对没有这么多的银子。
那些涉案的官员有多胆大,从中可见一斑。
寒季杳此前并未听寒老爷子和寒凌提起过这件事,所以在场的几人之中,就数他最为震惊。
而萧靖北,他心里的惊讶,却不是为了这个数字,毕竟这件事本就是他查的,具体的数字他最清楚不过。
让他震惊的是,寒凌所说的这些年,寒家一直在旁看着这件事。
在满朝文武眼中,寒家虽然得到了前所未有的圣宠,但寒家上至寒老爷子,下到任何一个走入官场的寒家子弟,都无疑是尽忠为国的。
可就是这样的寒家人,却眼睁睁的看着官粮贪腐案在他们眼皮子底下进行了这么些年,直接导致大武朝的官粮被那些胆大包天的蛀虫盗卖了两千五百多万石!
而如今。江南等地大旱,粮仓中又不存一粒粮食,眼见就要因此而酿成一场席卷整个大武朝的巨大风暴。
虽然这件事的因在那些贪官那里,但寒老爷子明知此事,却瞒了这么多年也没上报朝廷,是不是也有纵容之嫌?
寒老爷子父子与凤止歌都察觉到了萧靖北与寒季杳的震惊,不过谁也没开口为他们解释。
在寒老爷子看来,寒季杳既然已经被选定成了那个人,这样的事将来不知道要经历多少,若是只因此事便乱了心神。那只能说明他与寒凌选人的眼光太不成。
至于萧靖北。早前他就从凤止歌那里知道寒家对官粮盗卖案是知情的,这时虽然得知寒家知情的时间往前提了不少,但他早就知道凤止歌身上的秘密不少,所以惊讶之后。倒也迅速恢复了常态。
寒老爷子对萧靖北的表现很满意。转过头又继续问道:“那我们手里的粮食呢?”
寒凌道:“这些年。盗卖出来的粮食咱们一直未停过收购,这些粮食因为来历不能宣之于口,比寻常粮铺里倒是要便宜个两成。咱们手里的银子倒着实收了不少,再加之每隔两年都会将陈粮换成新粮,所以如今咱们手里已经有了两千万石去岁的新粮。”
许是先前就已经震惊过了,听到这里,萧靖北和寒季杳反倒没有那么大的反应了。
可是,寒家收购如此多的粮食是要做什么?
而且,寒家又从何而来这么多的银子能收到两千万石粮食?
然后就见凤止歌自怀里掏出厚厚一叠银票递了上去,“父亲,哥哥,这些是凤仪轩这一季度的盈利,再加上不久前夫君从周家那里坑了一笔银子,咱们不妨趁着如今粮食还未开始大幅度涨价,再多收上一些。”
“凤仪轩!”
萧靖北和寒季杳到底没能忍住心里的震惊,异口同声地惊呼道。
凤仪轩与凤鸣阁是当初寒素一手创办的,但这件事知道的人并不多,再加上寒素已经死了二十几年,还记得这件事的人就更少了。
这些年来,人们眼中的凤仪轩是个专营女子物件儿的老字号,但凤仪轩的主人是谁,也一直都是一个迷。
也曾有不少权贵打过凤仪轩的主意,能将这样一个谁都能看到的聚宝盆捧在手里,将来能有多大的好处自然不言而喻。
可凤仪轩不是谁都能捏上一把的软柿子,不用寒家帮忙,只寒青颜与李芜两人,就足以守住寒素当年留下的产业。
萧靖北和寒季杳,自然便是那不知情的人之一,所以这时听凤止歌竟然轻描淡写地拿出了凤仪轩上一个季度的盈利,又怎么能不吃惊。
这意味着,在他们面前的凤止歌,就是被人们猜测了这么多年的凤仪轩幕后所有人?
可是,这怎么可能呢?
凤仪轩已经存在了二十几年,可是凤止歌,她如今也不过十六岁。
霎时间,萧靖北和寒季杳的眼前就如被蒙上一层抹不开的迷雾般。
凤止歌却似全然没听到两人惊呼般,唇畔轻轻扬起,“周家这些年靠着赵天南的名头,倒也没少往自己口袋里划拉,只这些年从盗卖官粮的勾当里,就获利一百万两,如今可是便宜咱们了。”
被凤止歌劫下来的那些周家准备拿去收买萧靖北的银子,就有整整五十万两。
也难怪,周家父子会如此不舍了。
这么大一笔银子,足够周家上下吃喝挥霍上几辈子了。
寒老爷子微微颔首,然后又望向凤止歌,道:“那么,接下来?”
听他的语气,竟似是在征询凤止歌的意见。
寒老爷子这些年在朝中理事可从来没有如此征询过其他人的意见,若是被朝中其他熟知寒老爷子为人的人见了这一幕,不知道他们会有怎样的想法。
凤止歌唇畔原本的笑意因寒老爷子的询问而渐渐冰冷,然后就听她嘴里缓缓吐出一个让人为之心寒的字来。
“杀!”
哪怕萧靖北幼年时就常与死神打交道,听到这杀意十足的字来。也不由微微怔了片刻。
是不是,他这时看到的凤止歌,才是真正的她?
方这样想着,萧靖北就见凤止歌转头过来看向他,“夫君,待到那些涉案官员被押解回京,十有八、九审案一事还要落在你头上,到时候,只要是有罪之人,能杀就杀。用不着容情。赵天南不是下了狠心要惩治这帮朝廷的蛀虫吗,你可是个忠君之人,就让这天下人看看咱们大武朝的皇上,对待这睦贪官污吏。到底有多狠吧。”
“不仅留不得这些贪官。夫君最好还上个追讨赃粮的折子。那么多被盗卖的官粮,最后总得有个归处吧?”
就如同上次对凤止歌所说的那般,萧靖北早就已经打定了主意。不管凤止歌要做些什么,他都绝对不会说个“不”字。
哪怕他心里很清楚,若皇上下旨追赃,又会给整个大武朝带来一番恐怕还要远超官粮盗卖案带来的动荡。
寒家这些年虽然暗中囤了那么多盗卖出来的官粮,可是想也知道,寒家绝对不可能直接从那些贪官手里直接买粮,所以最大的可能,那些官粮最开始是被卖与各地粮行。
一旦要追赃,这些粮行首当其冲就要遭受打击。
能开粮行的,就算不是豪富之家,至少也是小富了,一旦这些人发现他们不仅保不住拿真金白银换来的东西,还要被问责时,会掀起多大的风浪可想而知。
而粮行若是无粮可卖,在江南等地大旱消息传出的情况之下,又会在普通百姓之间造成怎样的惊慌……
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