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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是,当时的时间已经临近下班,不管是什么渠道的求援,估计都要得等到明天上午才会有所反应了。
这一夜,该怎么熬过去呢?
烟头终于烧到了手指,曹宇猛然一哆嗦,扔掉了烟头。
长叹一声后,他又重新点了一支。
护士长敲门进屋准备向曹宇汇报病人的监测情况,可尚未开口,便被满屋的烟雾给呛到了,咳嗽个不停。
曹宇歉意地笑了笑,随手打开了窗户。
南方的冬天并不算冷,最多也就是北方的深秋的感觉。
湿淋淋的冷风迅速吹散了房间里的烟雾,护士长的呛咳也缓解了许多。
“曹主任,除了重症室的七个重病人之外,其他的还算平稳,目前看,挺过这一夜还是有可能的。”
曹宇深吸了口气,吩咐道:“你通知下去,让大家排好班,然后轮流休息,我的直觉告诉我,今天这一夜,不会太平的。”
护士长听了,没说什么,低着头,退出了曹宇的办公室。
身后,曹宇又是一声重重的长叹。
就在曹宇以无奈且忧虑的眼神目送着护士长走出办公室房门的时候,手机突然传来了铃声。
这大半夜的,谁会打电话来呢?
曹宇不想接,他也没有心情接。
可是,那电话铃声却一直响着,似乎要准备跟曹宇打一场持久战,看一看到底是谁能坚持到最后。
电话铃第三次响起的时候,曹宇终于投降了,他信步来到了办公桌前,瞄了眼来电显示。
一眼瞄过去,曹宇顿时激动起来了。
那可是他老师打来的电话哦!
“江老师,对不起哦,我……我刚听到电话声。”
“没关系的,我知道你现在非常忙,在坚持一下吧,我们已经在路上了……对了,曹主任啊,还得麻烦你一件事。”
一听到老师说他已经在路上了,曹宇的两只眼睛顿时湿润了起来,声音也不自觉地哽咽了:“老师,您说。”
“哦,我把半个省城的呼吸专家都给你带来了,你知道,他们都到这个年龄了,大半夜坐了那么久的车,到了地,我担心他们别出现低血糖什么的,嗯,你准备一些面包好不好?”
曹宇连连点头:“嗯,谢谢老师,谢谢老师。”
锦上添花之时,一声谢谢已经足够,而雪中送炭之刻,万般感谢似乎也不能足以表达心情。
挂上了老师的电话,曹宇的两行热泪止不住流了下来。
从他向老师打电话求救,到老师组织了半个省城的专家为他而来,这其中,只有短短的五六个小时。
这五六个小时的时间,若是搁在了平常,也不过就是一个主班的时间,或者用来打场麻将,不知不觉也就度过了。
然而对于今天的曹宇来说,这五六个小时犹如五六个世纪一般的漫长。
但老师的电话一打来,这五六个原先像是世纪一般漫长的小时顿时被减缩到了仿佛只是抽了五六根香烟那样短暂。
而事实上,曹宇在这五六个小时中,至少抽掉了半条香烟。
有了希望,心情也畅快了许多,曹宇打起了精神,走出了办公室,他要在老师到来之前,再次查询病人,他知道老师的脾气性格,他必须做到对所有的病人的前一分钟的情况了然于胸。
不到两个小时,省医附院的江主任带了七八个大牌专家赶到了曹宇所在的中心医院。
曹宇连忙下楼迎接,在握住老师的双手的时候,曹宇再一次流泪了。
江大主任皱了皱眉头,充满爱怜地责备道:“哭什么?我知道你不容易,自己身边的兄弟姐妹连接倒下,而自己却束手无策,这种滋味实在是难受,但是,曹宇啊,作为一名医护人员,我们都是宣誓过希波克拉底誓言的,今天的这一切,不正是我们的为服务人类健康事业而献身的誓言吗?”
看到曹宇羞愧地低下了头,江大主任放缓了语气,他拍了拍曹宇的肩膀,指了指身边的诸位大牌专家:“这些都是你的前辈老师,今天我江南代表大家说一句,今天这是场战斗,若是在这场战斗中我们中的哪一个不幸中枪了,不管是死是活,我们绝不会有一句怨言!”
这时候,中心医院的院领导闻讯赶来,面对那么多行业内的大腕,领导很礼貌地招呼了大家先去医院会议室休息一会。
江大主任双眉一横:“休息什么?既然是打仗,那就得分秒必争!走了,曹宇,带我们去你的科室!”
第380章没有退路
同样是在这一夜,还发生了一件彻底改变了朱小君的态度的事情。
康先生并没有像她说的那样,只是把温庆良送回金帝国,交给帝国君主来处理,而是在温庆良一连三天的饭菜中都下了慢性毒药,而这一夜的夜间,温庆良终于发病了。
秦璐突袭之后,朱小君忙着抢救康先生,来不及照顾温庆良,而这个时候,温庆良已经感觉到了身体上的不适症状。
于是,温庆良便拜托了小陈东,开车把他送回他的学校。
然而,在路上,温庆良便陷入了昏迷。
小陈东情急之下自然想到的是朱小君,可是,朱小君的电话却一直处于关机状态。之后,小陈东又想到了秦璐,然而,一心都扑在了朱小君是生是死的秦璐又哪里还能听得到电话铃声。
最终,小陈东想到了柔儿姐姐。
三天前经历了那场巨大变故的温柔一家尚未从惊恐中走出来,而且这三天以来,温柔无时无刻不惦记着父亲和朱小君的安危,一看到是小陈东来电,温柔慌不迭接通了电话,张口第一句便是小君他怎么样了?
也倒不是说温柔关心朱小君要比关心自己的父亲还要多一些,这主要是因为温柔很清楚,她父亲是在朱小君的保护之下,朱小君安稳了,她父亲自然也会安全,朱小君要是有个三长两短,那么她父亲绝对不会全身而退。
却没想到,小陈东却告知她,父亲在回来的路上昏迷了。
温柔来不及做其他考虑,连忙打了急救电话,急救中心也很给力,第一时间内派了急救车前往高速路出口去迎接病人。
之后,在省人民医院,利用了最好的医疗设备和药物,对温庆良进行了长达五个小时的抢救,终于在黎明时分,硬生生将温庆良从死亡线上拉了回来。
朱小君是第二天醒来之后才得知这件事的,他二话没说,立即叫上了秦璐,搭乘高铁,去了省城。
虽然朱小君和秦璐的到场对温庆良的治疗帮不上什么忙,但对温柔来说,却是一个极大的安慰。
人,越是在困苦中越是能体会到朋友的重要。
“温先生所中的毒是一种神经毒性毒药,这种药的作用很缓慢,但讨厌的是,神经损伤是一种不可逆的损伤,而温先生的脊椎神经已经受到了严重的伤害……”温庆良的主治医师终于看到了一个思维尚且清晰的家属,连忙将朱小君拉进了办公室,介绍起温庆良的病情。
朱小君道:“伤了脊椎神经?这么说,病人要瘫痪了?”
主治医生面容凝重,缓缓地点了点头,道:“截瘫是肯定要截瘫的了,问题是,我们现在无法保证温先生的截瘫面会不会继续上升,他所感染的病毒,我们也只是在教科书中见到过,临床上,这还是第一次碰到……朱先生,你也做过医生,应该能理解我们的难处。”
朱小君点头应道:“这一点你放心,我很明白,你们说没见到过,没经验,那么放眼国内,也很难找得到有经验的人。”
主治医生又道:“我们大主任已经给他在美国的导师发了邮件,希望能通过他的导师获得一些治疗上的好办法。”
朱小君叹了口气,道:“远水难救近火啊!美国的医疗研究水平虽说要比咱们高一些,但是在临床上的水平,我看跟咱们也差不了多少。”
主治医生苦笑道:“不想一万,只想万一,或许那边还真有好的办法呢?另外,我还想跟你说个事,就是费用的问题……”
朱小君微微摇头,道:“费用不是个问题,几十万几百万都没问题,你们尽管放心好了。”
主治医生点了点头,随即又尴尬地摇了摇头,道:“我该怎么跟你说这事呢?按理说,朱先生您也算是我们曾经的同行,不会……”
朱小君立时明白了那位主治医生到底在矛盾什么问题了。
几年前,在最北方一个省的省城,有家医院便出现了这样的事情,病人家属当时也是对医生说,钱不是个问题,我只要我父亲能活下来。后来,医院花了五百多万,把这位病人家属的父亲救活了,可这位病人家属一转脸就把医院给告了,说医院乱收费,心太黑。
“一个心理价位只有一两百万的人,陡然间花掉了五百多万,他自然心疼。但是,一个心理价位在一千万的人,最后也花了伍佰万,那么,他只会觉得太便宜。对温先生的这个病,我的心理价位便是后者,所以,你们尽管放心好了。”朱小君能理解了那位主治医生的苦处,自然也不会刁难对方,而是耐心地向对方做出了解释。
主治医生很激动,伸出手来要跟朱小君握手:“谢谢你的理解,有了你的这句话,我们就能放手一搏。你也放心,没有不想把病人治好的医生,对温先生,我们一定会全力以赴。”
接下来的二十四小时,医生们一边对温庆良尝试着积极地抗病毒治疗和神经保护治疗,一边不断地测试着温庆良的截瘫水平面。
双下肢的截瘫,患者只能依靠轮椅代步,但是,其生理功能尚存,可以自主完成大小便的排泄。但是,截瘫平面若是上升到髋关节,那么,患者的生理功能就会收到影响,大小便的排泄便无法自主完成。
如果,截瘫水平面上升到了膈肌之上,那么患者的自主呼吸功能就会被影响,想活着,就必须依靠呼吸机来辅助呼吸。
温庆良的截瘫水平面从一开始的双下肢很快就上升到了髋关节,但幸运的是,这之后,截瘫水平面的上升速度逐渐缓慢了下来,到了二十四小时的时候,截瘫水平面停滞在了肚脐一线。
虽然不甚理想,但总比越过了膈肌而必须依靠呼吸机要强得多。
而这个时候,温庆良的各项生命指标也完全平稳了。
人民医院的医生面带喜色地通知了朱小君,说温先生已经可以撤销病危通知了,但考虑到风险问题,建议仍旧在ICU密切观察。
朱小君随即把消息告知了温柔和秦璐。
“回去睡一会吧,留在这儿也看不到老温,小柔儿,听话啊!”
秦璐也劝说道:“温叔叔已经脱离危险了,这边有你小君哥哥在,你该放心的不是吗?回去吧,姐姐陪你一块回去,你家里不是还有小馒头需要照顾吗?”
温柔含着泪,点了点头。
秦璐又道:“你先收拾一下,我跟猪头说两句话。”
拉着朱小君到了一个楼梯口,秦璐严词问道:“这事你打算怎么办?”
朱小君指了指温柔的方向:“你是说小柔儿?”
秦璐撇了撇嘴,表示了不满:“我是说你打算怎么对待把小柔儿她老爸害成这样的那帮人!”
朱小君冷笑了一声,道:“这还需要多问么?我让他一尺,他却进我一丈,昨天是吕保奇,今天是温庆良,明天后天,还不知道谁会糟了他们的毒手。秦老大,这已经是一场你死我活的斗争了,没啥退路,必须挺身而上,不把这帮混账玩意赶尽杀绝,你我,包括你我所有的亲人朋友,都难有太平之日。”
秦璐凝视着朱小君,郑重地点了点头:“该怎么干你吩咐一声,在这件事上,你猪头是我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