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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凭他?”倪俊不屑的说道:“让他随时放马过来。”
“是吗?”孙云微笑着反问了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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星期一中午,演员们乘坐大巴回到了申城。
两天的演出,叶梓收获了八千元的演出费和十几个电话号码,以及十二月份的六场“歪轮”和圣诞夜的跑场演出。钱立人爽快的答应叶梓,从下一次开始将他的演出费增加到五千元一场。秦珠嘴里的抠门鬼难得大方一次,叶梓当然不会拒绝。
星期二下午,叶梓下课之后直接回了租屋,带上那把红棉吉他,搭车赶往孙云家里。
别墅的天台上,叶梓第一次见到了孙云和倪俊的校友,近年来在欧洲乐坛声名鹊起的作曲家javier/valentin(哈维尔·瓦伦丁)先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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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就是我们年轻的演奏家吧?”叶梓刚一露面,还没等孙云介绍,瓦伦丁就开口问道。
瓦伦丁是个身材瘦削的中年人,蜷曲的棕色头发紧贴在头皮上面,鹰钩鼻,薄嘴唇,脸色异样的苍白,一双眼睛炯炯有神,显得精力旺盛。
“哈维尔,我来给你介绍一下。”孙云招手示意叶梓过来:“叶梓,这位是f国著名作曲家哈维尔·瓦伦丁先生。哈维尔,这就是我的学生叶梓。”
“nice/to/meet/you;mr/javier/valentin;i’m/bruce/ye;wele/to/shencity。”叶梓伸手表示欢迎。
“哇哦,你的英文说得很棒啊。我是哈维尔·瓦伦丁,你可以叫我哈维尔。”瓦伦丁夸张的瞪大了眼睛,使尽与叶梓握了握手。
叶梓微微一笑:“过奖了。”
刚一坐下,瓦伦丁立刻就着急的说道:“bruce······ye?哦对不起,这个姓氏对我来说太难发音了,布鲁斯,我可以叫你布鲁斯吗?”
“当然可以,瓦伦丁先生。”
“不不不,叫我哈维尔就行了。”
“ok,哈维尔。”
瓦伦丁忽然停止了交谈,神经质的轻笑了两声,仔细打量了一下叶梓,这才继续说道:“我听了孙寄给我的磁带,说实话我实在是太吃惊了,尤其是听孙说你今年才十八岁,而且没有跟随老师专业学习过古典吉他,这就更让我吃惊了。布鲁斯,如果可以的话,为我演奏一次好吗?”
“小瓦,你也太着急了吧?”倪俊笑道。
瓦伦丁不停地摇着脑袋:“不不不,肯,你不知道,这次来申城我最主要的就是要见一下布鲁斯。事实上我已经等不及要听布鲁斯的演奏了。”
“好吧好吧,既然哈维尔都等不及了,那我们就下去吧。”孙云站起身来说道。
瓦伦丁诧异的摇头道:“孙,为什么要下去?”
“我的工作室和录音室都在下面。”
“不不不,我们不需要下去。我们又不需要录音,为什么要跑到录音室去?就在这里演奏不好吗?”瓦伦丁站起身来,一脸陶醉地看向夕阳下的别墅:“看看,这里的环境多么美丽,孙,我都爱死你这套别墅了!布鲁斯,我们就在这里听你演奏吧,可以吗?”
“当然可以,哈维尔。你先坐一会,我去拿东西。”
瓦伦丁的建议相当不错。
看着夕阳一点一点落下,暮霭渐渐笼罩了四周,花园里的路灯依次点亮,微风吹拂,坐在露台上喝着茶或是咖啡,听着音乐,倒真是别有一番闲雅的感觉。
就跟倪俊的看法一样,叶梓其实也并不喜欢这首作品。但是当着瓦伦丁的面,他当然不可能这样去说,也不可能在演奏上面敷衍了事。
就在暮色笼罩下的天台上,叶梓认认真真的按照乐谱完整地演奏了一次这首名为《伊比利亚协奏曲》的三乐章吉他协奏曲。
当最后一个音符沉寂,天色已经完全黑了下来,一轮明月悄悄地挂上了夜空。
“不可思议!真是不可思议!”瓦伦丁连续用了两个“不可思议”来表示他对于叶梓这一次演奏的喜爱。
“布鲁斯,你的演奏实在是太棒了!我真不敢相信你只有十八岁。”
叶梓微微一笑,对于西洋人士习惯性的夸张表扬他不会太放在心里。况且刚才的演奏不过是中规中矩,将乐符按照乐谱演奏出来而已,哪里有什么“不可思议”的地方。不过作曲家当面给出的表扬,叶梓还是要接受下来的。
“谢谢你哈维尔,你的作品非常出色。第一次读谱的时候,我还以为你是s国人呢,要不然可是写不出这样浓郁的伊比利亚风情。”叶梓同样恭维着对方。
“哦?你去过s国?你了解伊比利亚半岛的情况?要知道为了创作这首协奏曲,我在valencia住了整整五年来收集素材,感受当地的风情。”听了叶梓的夸赞,瓦伦丁眉飞色舞。他是个单纯的作曲家,很高兴叶梓能够喜欢这部作品。
叶梓摇了摇头:“我没有去过s国,我是从书本上了解过一点伊比利亚半岛的风土人情。你的作品用音符描绘出了我心中的形象,我想象中的伊比利亚,也许应该就是这个样子吧。”
“肯,你听听,你听听。”叶梓话音刚落,瓦伦丁立刻大呼小叫起来:“你听听布鲁斯的说法,你的学生都比你有眼光。”
倪俊嗤鼻笑道:“小瓦你是客人,布鲁斯那是照顾你的情绪罢了。”
“你胡说。”瓦伦丁很生气的说道,不过眼珠一转,他又不生气了:“哦我知道了,你是在嫉妒我的成就吧?哈哈哈······”
“我会嫉妒你?笑话。”倪俊当即否认:“你这首协奏曲的确有点问题,这不仅仅只是我个人的感觉。要不你问问孙,再问问布鲁斯,看看他们的说法究竟是怎么样的。”
“好。”对于自己的作品,瓦伦丁还是极其放在心上的:“我不问孙,我就问布鲁斯。”
转过身来,瓦伦丁面对着叶梓,非常认真的问道:“布鲁斯,请你告诉我你真正的看法,这对我非常重要!”
“这······”叶梓犹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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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零一章 致命的缺陷
看见叶梓的犹豫,瓦伦丁立刻说道:“布鲁斯,请将你的真实想法告诉我,这对我很重要,拜托了。”
“好吧,哈维尔。”叶梓的眼角瞄了一眼两位老师,见孙云微微颔首,他这才点了点头,取出香烟向瓦伦丁示意了一下:“介意吗?”
“哦,不介意,我也抽烟。”说着,瓦伦丁也从兜里掏出烟来。
“哈维尔,作曲方面我不太懂,所以我也说不上来什么。”叶梓吸了一口烟整理了一下思路,这才慢慢道来:“我就跟你说说我在演奏时的感觉吧。”
“ok,这就再好不过了。”瓦伦丁当即表示同意:“这次来申城,我原本就想听一听你对作品的看法。布鲁斯,你是个天才的演奏家,请将你的看法告诉我,这将对我非常重要。我再次重申这一点,请不用顾忌我的想法,完全不用,很多看法我们可以互相讨论。我需要你这样的专业意见。”
“谢谢你哈维尔,那我就来说说我的看法。”叶梓随手在烟缸里掐灭剩下的半截香烟,开始论述自己的观点。
“从我个人的观点来看,这首协奏曲演奏起来稍微有点怪异。”叶梓回想了一下:“就拿第一乐章来说,一上来的第一主题是舒缓的慢板,旋律很美,感觉上跟《阿兰胡埃兹协奏曲》的色彩有点类似,那种西板牙特有的风情描述得很到位,我很喜欢。”
“但是哈维尔,我不知道在第一乐章里你为什么写了那么多装饰性的旋律?我在演奏的时候,往往是演奏的情绪刚刚上来,正要顺着乐曲的发展酝酿着准备爆发的时候,突然就会有这些装饰性的旋律来打破这种情绪!”
“我仔细阅读过你的总谱,每当这样的时候往往都是情绪爆发的时候,而你都是用这些装饰性的旋律让主奏乐器弱下来,将情绪爆发点放在了伴奏的乐队上面,主奏的吉他反而处于一种修饰的作用。我不知道你创作的时候是怎样考虑的,但是在我演奏的时候,这些地方一直让我有一种有劲儿无处使的感觉。”
对于这一点,瓦伦丁肯定是考虑过的:“布鲁斯,这正是我需要的结果,所以我说你演奏得非常棒。”
“其实你说的一点没错,按照正常的创作思路,这些情绪爆发的地方应该是由主奏乐器来担任,但是布鲁斯,你不觉得在第一主题的时候,用伴奏的乐队来承担这样的责任显得更大气一点吗?而且很酷哦!”
叶梓苦笑着摇头:“哈维尔,我在演奏的时候只感到了压抑,因为不能爆发而产生的压抑,让我非常不舒服。”
“哈哈哈······”瓦伦丁大声笑道:“这就对了。我就是需要演奏家在第一乐章足够的压抑,这样在第二、第三乐章才能有足够的爆发力度。”
“就像弹簧一样,压得越紧,弹起来的力度也就越大。”瓦伦丁越说越得意,站起身来挥舞着自己的双手,两眼紧紧地盯着叶梓,显然他非常喜欢自己的这一安排。
“ok,ok。你是作曲家,当然听你的。”叶梓举手投降:“但是哈维尔,第一乐章这些装饰性的乐句我可以接受,这样的安排也有一些道理,但是为什么每个乐章都有这样的处理呢?当然第二第三乐章有很多的情绪爆发点是落在了主奏吉他上面,但是更多的仍然是由乐队来推动,这一点是我在演奏时感受最强烈的。”
“哈维尔,我不知道这首作品有没有进行公演?如果有的话,其它演奏家的反馈又是怎么样的?”
说到这一点,轮到瓦伦丁苦笑了。
“作品完成不久,我就将乐谱寄给了威廉斯,我希望他能首演这部作品。”瓦伦丁坐回自己的椅子,闷闷的抽了一口烟。
“是australia的威廉斯先生吗?吉他王子?”叶梓好奇地问道。这位威廉斯是他非常喜欢的一位古典吉他演奏家。
瓦伦丁点了点头:“没错,就是他。”
“他怎么说?公演了吗?你这儿有他的演奏录音吗?”
“威廉斯谢绝了首演的要求。”瓦伦丁的神情有点沮丧:“我的前两部吉他协奏曲都是他由他首演的,我以为这一部他也会喜欢,没想到这一次他不肯首演这部作品。”
“那······威廉斯先生有没有说为什么?”
“他没有具体说明,不过跟你刚才的说法有点类似。”瓦伦丁苦笑着摇了摇头:“我写过三部吉他协奏曲,在这部作品上我花费的心血是最多的,乐谱前后大改过三次,最后的成品我个人非常喜欢。可是,这部作品却偏偏直到现在还是没能首演!”
“布鲁斯,我想请你直言告诉我,这部作品真的······真的有那么糟糕吗?”瓦伦丁急切地看向叶梓,希望能从叶梓这里得到不同的答案。
叶梓还在思考着怎样说比较婉转一点,倪俊直接就开炮了。
“要我说,你这部作品就是栽了。”倪俊一点都不客气:“我昨天就跟你说过,这部作品这样的写法突破性是有了,但是这样的实验很难被人接受。你自己想一想,威廉斯现在是什么样的地位和身份,他有这个必要为了你这部实验性的作品来冒险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