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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哲像是在回答凌一的问题,又像是在自言自语。
……
什么啊?完完全全无法沟通的语言……
凌一原本以为,自己对于世界的认知,已经到了尽头,心如死灰无欲无求,绝不会,再有这么大的震惊和波澜。
可是…这个联军中第二熟悉的人,手把手传授自己八卦步的师父,容颜和记忆里也没有半点改变的老者,本该是最后要去收拾的残局,却…却突然没头没脑的出现,拿着把莫名其妙的武器,然后抢先杀死了父亲,接着说了几句呓语般的鬼话……
思维彻底短路了,乱麻,泥浆,根本无法理解的局面。
“你疯了?!算了算了,”凌一懒得想了,“你出现也是正好,省的再去找你,你的实力总归是弱于帕楚的,杀了你应该……”
“真是麻烦,还得从头和你解释,听好了:你,你们所有人,全部,都处在一场‘宇宙直播秀’当中。”
…………
越说越离谱了,凌一反正是开不出这种脑d,何况现在这场合,这局势,这身边真实的万物,哪一点像适合开这种玩笑的地方了?
“场地就是这个星系,主要演员就是冰飒星和苔猿星,这两颗唯一存在文明火种的星球。你们横跨世纪的恩怨纷争,当然也包括这次的内乱,都有无数双来自高阶智慧生命的眼睛,在观看着。”
“不是,开玩笑也要有个限度的,你还越说越玄乎了……”
“你以为,就你一个来自异宇宙的跃迁者?”
“??!!”
第八十四章 宇宙真人秀
? “那两个人在干什么?”冬月撇撇嘴,“不是赢了吗?凌一为什么不赶紧收拾掉他?”
“你的关注点有问题啊…你没发现那人是漂在空中的么……”香琳眉头紧蹙。
“那大概是凌一的第一位老师,联军中地位亦仅次于帕楚的人。”默子白的信息显然比他们更多,“可能还是不太下得了手…”
“生父都行……怎么会……”妮姬插嘴道。
“不,距离太远你们都没看清么,他的父亲是那个刚出现的老者杀死的。”冷茗挣扎着爬起来,“看来事情没我们想的这么简单……”
伊凡点点头,“最要命的是,那老人正常说话音量,凌一不知道什么原因也把扬声器和内部通讯全关了。什么也听不见……又不能过去帮不上忙……他们到底在说什么!急死了!”
“保持距离,静观其变。”默子白给出了结论。
太阳的第一抹朝晖沿着冰飒星的地平线洒下,谁也没有注意到融在暖光之中深得不见底的阴霾。
/
“你刚刚……说什么?”凌一盯着张哲的脸,像看着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他的牙齿不自主地打颤,眼前一下模糊一下清晰,身体摇摇晃晃,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
“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就少说话。”张哲不耐烦地摆摆手,“你是不是以为你对自己的人生看得够透了?经历了一些事情之后,觉得不会再有更大的失落可言了?我会告诉你,这是一条没有尽头的旅途,绝望之上只有更深的绝望,真相和终点,永远都是虚无。登山杖会折断,指南针会失灵,你无法抗衡的命运和无法挣脱的虚无。”
“听好了,这个星系一共有三个‘跃迁者’。这个概率放到整个宇宙也非常惊人。两年前撞开你家的大门,第一眼看到你时,我就知道你的真实身份了。当不同宇宙的维面发生挤压和碰撞的时候,穿梭现象就有可能会发生。而你,不过是最晚到达的一个,也是最低级的一个,上一个到达的人,就是我。我在这颗星球上已经度过了两个世纪了。你开的‘拳师’,就是我砌进基地的墙里的。”
“别忙着反驳。所谓‘低级’,是因为,你不过来自于平行宇宙,而我,来自高维宇宙。”
“高维宇宙的概念,就算是你们三维宇宙,也有智者通过‘弦理论’提出了,对你来说应该不算陌生。而正因为你来自于一个几乎完全平行的世界,不论是记忆还是认知,你都可以近乎完美地融入一段新的人生。”
“所以…你的意思是,你…”凌一摇摇头,“你来自于一个四维宇宙?”
“显而易见。我的这段人生马上就该换身份了,时间再长一点,你们就能发现,我的年龄根本就没有变过了。理解不了?这么说吧,N…1维可以体现为N维的投影,设想,二维图形,投影到一维,就是一条直线;三维的一个球体,投影到二维,就只是个圆;现在的我,就是四维在三维宇宙的一个投影。众所周知第四维是时间,四维世界是什么样的呢?比如,我现在挥一下手。”张哲极快地挥了一下手中的三叉戟,“你看到的静止画面,只有‘开始’和‘停止’时,我的手臂和武器。中间的过程是运动的、稍纵即逝的。如果将时间作为可视维度引入会怎么样?你将能够看到,这个运动过程中,静止每一帧!呃,视觉上大概我会和三头六臂、千手观音一样。”
“那么,如果将这个过程,拉长为一个人的一生呢?你明白了吗?我的一生中的每个阶段,都将是可视的!但是从三维视角看,只能看见这个长长的轨迹图中的一个瞬间。还记得刚才投影的比喻吧。跃迁之后,为了融入你们三维宇宙,我在三维宇宙的投影,就只能是其中某一个阶段,也就是我现在的不变容貌。”
凌一很快就理解了,他的思路甚至比张哲的讲述走得更远。这些,让他回想到一切刚开始的时候,他从摩天大厦的顶楼跃下,然后所看见的幻境,所看见的多维时空。既然跃迁可以往下,反之会不会也能往上?会不会自己获得的特殊能力,实际与那段和多维时空的短暂接触有关?而这经历,张哲有可能也知道吗?
“就算,我勉勉强强接收你实际是个四维宇宙人好了,可你刚才说的‘宇宙直播秀’又算怎么回事?”
张哲摇晃了下手指,“你有没有想过,在哪一个阶段都能看见一个人的整个一生,是件多无聊的事情?”
凌一一愣,如此确然。四维宇宙的上限天花板就在那里,同样是线性人生,倘使一眼望穿,岂非单调至极,这才是真正的不可逆命运吧……
“所以,当掌握了观测下级宇宙的手段后,你们的人生成为了最大吸引力所在!”张哲的语气变得激动,“永远不知道下一秒会发生什么,可以丰富可以单调可以曲折四起危机四伏也可以一生安顺,最重要的是,未来是未知的。我们的固有思维当然不会相信,你们可以改变什么既定的人生轨迹,但我们观测你们的时候,我们也不知道走势如何。”
“于是宇宙真人秀便有了需求。条件是要有人来到低维宇宙作为衔接桥梁。当一项自然的东西变成了商品,它的性质便一定会改变。这些作为桥梁的人选,所担任的角色也就不是纯粹的观察者了,而是可以利用能力任意施加影响,让‘剧情’朝更有张力的方向发展。勉强可以算作,‘导演’。”
“最难的在于,要让‘观众’认为所有发生均是‘真实’的,拿捏好这个度才能维持新鲜感。因而影响的施加只能保持在极低的水平上,所以最恰当的比喻,我应该算‘纪录片导演’吧。万一真的要策划大事件,最好就是导演本人也参与其中,拥有角色成为演员。‘革命’,‘和苔猿星的联手’,你都看到了。”
这是一场宇宙级别的楚门世界吗……凌一快要丧失语言功能了。
(本章完)
第八十五章 楚门的宇宙
? “你知道实时人气最高的是谁么?迄今,默瑟兰还有他的整个家族,是我见过最有意思的人类。他们竟然以为历史进程是由他们引导的。那么他又是在受谁的影响呢?没有我提供资源、和外星的联络方法、在热河界的内部作用,革命与联手都是痴人说梦。没错,观众就喜欢看这种明明被蒙在鼓里,却还满心自以为是的丑角。那几集的收视率也是达到峰值。”
凌一沉默着,张哲越是兴奋,语气越是戏谑娱乐,他心中的恐惧就越来越大,越是觉得不寒而栗脊背发凉。
那是以他的视角来看的,若是以人类的视角呢?
所能想象到的恐怖的极致,打击的极致,莫过于全部世界观的崩塌。
凌一以为自己崩过一次了,没想到还有一次,而且是以摧枯拉朽荡平一切的气势。
做出的每个“自主”选择,每一次经历,每一段爱恨情仇与跌倒爬起与砥砺前行,有一双眼睛看着,有无数双眼睛在看着。
比命运更宏阔的是所有人的命运。他们所以为所认知到的全部世界,星球宇宙,真的只是一个供人观测的培养皿……
每个人都是装模作样逗人发笑的小丑,都是努力排演着无法NG的生活剧的拙劣演员,他们还深陷其中,把那一方狭小的舞台当成了真实。
试验场中操干戈而舞的野兽,养殖蛊中为生存而挣扎的细菌。
他开始明白张哲一开始给自己下的定义。
所谓的一无所有,再往前迈出更悲哀的一步,便是你的一无所有,在地狱般的他人处只是笑柄。所谓的虚无,往往与“徒劳”挂钩。
几近晕厥。
然而张哲的语气却急转而下。
“感受到绝望了?呵,其实在这幅图景当中,最悲哀的不是你们,而是我。”
“你以为我是自愿的吗?听了刚才的,你也许会觉得,对啊,很无聊啊,那过一番三维下的人生岂非解药?可笑。人有时也会羡慕动物的生活呢,你会真的去做吗?未见顶峰,何谈高处风景。当你已经处于上一个层次,你永远不会再想下去了。下层的只能作为或者追忆或者观赏的情怀而已。想象一下,你也会觉得二次元的人生似乎很有趣,但如果把你变成一个二维的纸片人,你会不会接受?‘降维’,没有比这更严酷更可怖的惩罚。”
“没错。我的真实身份,并非什么承载万千希望的特派员,而是,我所诞生的文明中,最穷凶恶极的罪犯——我愿意毫不谦逊地给自己这个定义。赶上了恰好的时机,给予我的判决,便是放逐,向更低维度的放逐。我的‘工作’与责任,则是赎罪。”
“现在呢,‘缓期执行’的时限到了。对于我所在的文明形式,‘新鲜感’真是比金子还宝贵的东西。这个星系只是第一个实验性的演播厅,观众从观看中得到了莫大的满足,但无法再获得更新的刺激,该是它停播的时候了,负责交接的下一个跃迁者一旦到来,我就也会被完全抹消掉。接下来会采取的,应该是变更节目形式,扩大节目规模之类的举措,与我无关。”
张哲没想到的是,这一番自白,倒是把凌一从目不能视、耳不能闻、几乎要五感封闭的状态中给挽救了回来,思维也随之苏醒,他从张哲的这几段话里,抓住了不少信息。
“卡玛星系,也就是你们这个实验场本身,当然也会随着‘停播’而被摧毁掉。这就是我的最后一项任务,等我完成了它之后……”
一团暴烈的火球突然出现在了凌一的视线里。
他压根没回过神来,张哲明显意犹未尽,感觉像是正常播放的磁带被生生地从录播器里给扯了出来。而那团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