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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说,这次省亲,通行的还有自己的亲弟弟、弟媳,就算陛下已经忘记了自己这个大伯,但总要给自己的老爹、老娘留点面子吧?
他是这么想的,也是准备这样做的。
但是,当一众亲族赶到村口的老槐树下迎接的时候,不过是远远的看到陛下乘坐的那辆车,他的脑子就嗡的一下,木了,涨了,麻痹了,想好的态度,准备采取的举止,统统都忘记了,事到临头,直到那一刻真的来了,他才发现自己远没有想象中的底气。
昏昏沉沉之中,越野车缓缓驶近,最终在大槐树前的十几米处停了下来,一个极其陌生又带着一点的熟悉的面容靠着车厢,平平无奇,看不到任何威严之处,然而他却像是被一把巨斧,生生的劈开了脑壳,那些昏的、涨的情绪,那些小盘算和私心杂念,全都跑了个无影无踪。
他发现自己跪了下来,他发现身边所有的人都跪了下来,他发现自己脸上凉凉的,风一吹,才发现不知道在何时,自己竟是老泪纵横。
心跳几乎要蹦出胸口,无数复杂而激烈的情绪在他胸膛激荡,无法分辨,无法品味。
然后,模模糊糊中,感觉有人将自己扶了起来,几张似曾相识的脸,在眼前晃啊、说啊,明明距离很近,声音却像是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缥缈的,像是随时都有可能中断。
至于那张极其陌生又有点熟悉的脸,他是无论如何也不敢稍看一眼了,他感觉自己就要承受不住,即将沸腾、蒸发了!
天颜,这真是货真价实的天颜!
陛下,至高,宇宙中的唯一……
在如今,特别是经历了这次跌宕起伏的战事之后,传奇、天使、神祇……这些再不是一个个抽象和想象的符号,再不是故事里,让人啧啧赞叹的主角,他们代表什么,他们的大能、威严、神圣、伟大,如今已经深入人心。
更不要说凌驾这一切之上的,唯一的陛下!
现在,这位陛下的就在他的身前,简直就是太阳出现了身边,他感觉到了不能承受之重。
虽然没有任何伟力在其中作用,但沸腾和蒸发却是真的,这是潜意识对他的强烈暗示,这也是敬畏已经开始深入人心的直接体现。
直到一股凉透身形的无形力量拂过他的身心,承受不住,即将崩溃的身体和灵魂才稳定下来,滋养只有一瞬,但他清醒了,眼前晃动的人影,仿佛从另一个世界传来的话,才能听清、看见。
“大哥,你没事吧,你说这么紧张干什么……”
“他大伯,醒醒,醒醒……”
******哧溜一下站直了身体,下一秒就想到了什么,马上又谦卑的弯下腰,这个时候,台词终于想起来了,可的嘴巴张开了半晌,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这个时候吴晨终于说话了,“我带着丫头四处走走看看,爸妈,你们先叙旧!”
说完,就这么抱着吴熙,风轻云淡的走了。
他和吴熙一离开,跪在地上简直不能自己的所有人顿时都活了过来,心脏虽然还在狂跳,呼吸虽然还是急促,但懵懂之后,一种不能确定的疑惑浮现!
我们真的见到了陛下,我们刚才真的听到了陛下声音?
然后是确定,然后是狂喜。
已经“糊涂”的刘文娟不能理解他们,有些理解他们的吴援朝也觉得他们实在是过了,唯有跟在身后,一直存在感极弱的楠楠,这位刚上小学二年级的孩子,理解他们。
此时,这个下家伙低着头,咬着嘴唇,小小年纪就已经显得很是沉稳,如果仔细观察他的眼睛,就能发现,一种名为城府的东西,过早的在他的身上出现。
陛下的“儿子”,虽然是要打个引号的,但已经足以让他过早的接触到一些极其复杂东西,两年以来,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到底经历了什么样的心理历程。
闹腾了好一会,一种亲眷才逐渐安静下来,恢复了正常的思考和行为能力,就彻底的兴奋起来。
众星捧月的,将两个老人和一个男童簇拥在中间,浩浩荡荡、欢声笑语的,向祠堂的方向走了过去。
“村里真是一点没变啊,好,好!”刘文娟高兴的拍着一位老妯娌的手,连连赞叹。
“是啊,老嫂子,你看那片竹林,当初我们还小的时候都在,刚改革开放那会,村里还搞了个农产品艺术加工厂,好还是托你帮忙,才进去拿工资的……”
“是啊,是啊,弟妹,你还记得我不,我是你葛大爷家的,以前我们住过一段时间的对门,后来我家搬到了东北……”
“三奶,我是……”
…………
诸如此类的话,热火朝天,让人应接不暇,一时看到所有的嘴都在动了,所有人都在说,直到******的一声爆喊:“都吵吵什么,你们像用唾沫星子把人淹死还是咋地?”
如此,才暂时镇压下去这如火的热情。
走进祠堂的时候,******拉着自己一直不言不语的三弟,小声嘀咕,“老二本来也要来的,不过临时住进了医院,就把他家的小子派过来了,你可能都不认识了……小明,过来,给你三叔磕头。”
吴明激动,终于,终于能直接面对真神了。
于是毫不犹豫的跪了下去,这是也没有了香蕉人的自傲和矫情,不顾膝盖下的石板,重重的磕了响头,同时“感情丰富”的喊道:“三叔!”
这语气真是荡气回肠,余音渺渺。
第七百七十五章 寻觅足迹
一个二十五六岁的男子,牵着一名粉雕玉砌的小姑娘,言笑盈盈的走在村庄的小路上,村庄里,人来人往,“村民们”都在“正常作息”,鸡鸭向争,鸡犬相闻,一切看起来都好无异常。
一路上,任何人见到他们都没什么反应。所有人都因为陛下的到来,而紧张、而不能自己,但谁又能想到,陛下此时就在自己身边?
吴晨的影像传播,已经成为天地法则的禁忌,除了几张有限的豁免,别说普通人,就连高阶契约者、诸多世俗的精英也没不知道他的五官特征。
吴熙就更不用说了,智慧女神的形象,无不是以后她成年之后的样子,谁又能想到这蹦蹦跳跳、像是对什么都好奇异常的小姑娘就是人们登顶膜拜的对象?
一位“老农”拉着板车,酒醉似的在前方摇摇摆摆,一个不留神,就连人带车冲进了小路旁的沟渠里,人仰车翻,车上的货物散满了沟渠,哎呦哎呦的叫声不绝于耳,吴熙看的有趣,银铃似的笑了起来。
“爸爸,你瞧,连贩夫走卒都在变化,现在强行让他们回到原来的位置,就是这幅模样!”
吴熙笑吟吟的抬起头,看着吴晨,问道:“您说呢?”
吴晨的眉梢一扬,笑问:“你这是在警告我?”
“不敢,不敢……”吴熙撅起嘴,别这脑袋,嘴上说不敢,可表情和肢体语言却在告诉别人,她有怨气,并且对着什么省亲很不以为然。
两人不再说话,刚越过那翻到沟渠里的老农,就被叫住:“喂,你们快过来帮帮忙!”
吴熙立刻停下脚步,坏笑道:“爸爸你去帮忙,人家还是小孩子,就给你们加油好了!”
吴晨苦笑摇头。
“磨蹭什么呢,快,也不看看现在是什么时候!”
老农理直气壮的一个劲催促,吴晨想了想,还真的挽起衣袖,跳下了沟渠,帮起忙来。
两人先把板车从沟里翻起来,拖到路上,吴熙蹲在路边,敛起笑容,看着自己的父亲就像个普通人一样,吃力的搬着麻袋,跟一个凡人有说有笑……
她不明白,吴晨为什么要这么做,也不知道这其中的意义,眼神有一瞬间的抽离,片刻之间,却又恢复无忧无虑、嬉笑盈盈的样子。
“你们知道吧,陛下已经进村了!”
“知道,督察员刚刚通知了。”吴晨笑着回答。
“哎,你说,我们这些人完全就是个布景,也不知道能不能远远的看一眼陛下,要是……那真是莫大的荣幸,以后我的子子孙孙,都能以此为傲。”
吴晨笑了笑,点头不语。
吴熙眼珠子一转,“要说陛下,我……”
吴熙还没说完,就受到吴晨警告的眼神,来到嘴边的话就此一转,“我还远远的看了一眼呢。”
老农一副惊吓过度的样子,手中的麻袋都掉了,“真,真的……你,你真的看见了?噢,那可真不得了……哎,对了,你们是那家的,我怎么不记得你们……”
吴熙拉住吴晨的手,帮他从沟里翻上来,回头露出一个大大的笑脸:“不知道吧,我们是偷偷跑进来的。”
“瞎说,周围十几公里,连个蚊子都飞不进来……”
吴晨拍了拍手掌,舒了口气,抬起手就敲了一下吴熙的脑门,对老农最后笑了一笑,就一手拉着自己的女儿,这一心想在自己眼皮子地下搞破坏的小东西,缓缓的离开了。
走不多远,那老农又在身后喊道:“喂,你们千万别乱闯,是要惹麻烦的!”
吴熙掩嘴一笑,道:“这凡人倒是好心。”
吴晨没有理会她,他现在已经褪去了所有非凡的属性和光芒,就像一个普通的凡人青年一样,一路上左顾右盼,显得兴致迥然。
等两人来到一座村中央的小院前,看着院门上刻着的几个简陋的人物涂鸦,上面留着很多歪歪斜斜的字迹,上前。
吴晨的手指,在刻着自己名字上的铭痕上拂过,一刹那间就跟几十年前的自己重叠在一起,感受到当时自己留下这铭刻时候的心情和思想,微微一笑,将远门推开。
一个平平常常的农家小院出现在眼前,院中央的大枣树,枣树下的葡萄架,葡萄架下的石桌、小凳子,右边的小屋是厨房,厨房的对面是鸡圈,鸡圈旁是块小池子,几张荷叶亭亭立立的越出水面,一朵荷花在其中盛开……
正前方,枣树后就是堂屋,大门敞开着,人像是刚刚离去的样子。
身后的大门自动关上,牵着吴熙的手,一走进院子里,刹那间一切都“活”了过来。
一个小小的人形幻影首先出现,幻影依稀就是吴晨小时候的模样,他坐在石桌前,埋首写写画画着,一个少女的影子从堂屋里走了出来,像是端着个盆子,来到鸡圈前,一边向里面探头探脑,一边洒落着什么……
厨房也在叮叮咣咣的作响,吴晨牵制吴熙的手走了进去,灶火已经点燃,锅里的油正在滋滋作响,灶台前的案板,一个人影忙碌着,一条腌好的鱼刺溜一声,被它滑进的油锅里……
吴晨牵制女儿的手离开,慢慢的走进堂屋。
很多个“吴晨”,大大小小的,影影绰绰的,在每一处曾经留下过痕迹的地方,做着各种各样的事。
一路走进自己曾经的卧室,来到那张气息最浓郁的床前,刹那间,一个漩涡出现在身前,吴晨松开女儿的手,一步走了进去,世界顿时一变。
窗外的寒风呼啸,室内却温暖如春,一个少妇应和着外面的喧闹,最后为一个刚刚满月的婴儿整理了一下襁褓,喜气盈盈的走了出去,婴儿睁开了眼,吴晨来到床前。
伸出一根手指,触碰到婴儿的眉心,身体一颤,一道电流激荡而来,一段玄妙的讯息被吴晨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