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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意义的等死也并不可怕!
可怕的是毫无意义、绝望的等死!
黄巾起义口号所喊的第一句,那句‘苍天已死’,也只有那些真正经历过这一场灾难、经历过绝望的人才能够明白,到底是老天无眼到了什么样的地步,才能够让他们喊出来‘苍天已死’这一句话!
没有人去管那些深处灾难之中的可怜人……
可是张角去了!
在当时的医疗下,更没有人去救治那些感染瘟疫的下层民众……
可是张角去了。
他建立太平道,传遍黄巾教义,凝聚数十万信众,手下死忠教徒无数,这些都是从他当初亲率子弟前往瘟疫蔓延地区救治伤病苦难,用真心换来的!
这才壮大起来、百姓死心踏地的根本原因!
这也是在起义初期黄巾军宁死不降的根本原因!
“苍天已死!黄天当立!”
在当时的环境条件下,几乎所有人都对瘟疫有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恐惧,地方官员甚至为了避免瘟疫进一步蔓延,将那些流民们困死在一处,让他们在肆虐的瘟疫中活活等死!
没有人敢去这些瘟疫地区,
没有人愿意去帮助这些感染瘟疫的人,
可是张角去了,他不但去了,还发动自己身边的所有人,先是他的兄弟,然后是他的弟子,四处奔走,往来于各地出现疫病的地方,救助那些可怜的下层民众。
更因为他无子!无后!
无子!无后!就意味着没有直系血亲继承他的事业,那么他的事业肯定不是为了自己,而是真真正正为了那些处于最底层、最绝望的那些老百姓们……
黄巾起义之初,无数人倾家荡产、变卖家资,不远千里投奔,就是对他当时所做了那些他人所不敢为之事,最好的回报!
明知事不可为而为之……
敢为天下先!
历史上无论什么评价,就凭他敢亲自带人奔走于瘟疫地区,救助苦难伤者,他就绝对不是曹操那种宁教我负天下的枭雄人物、也不是孙坚、孙策、孙权哪种英雄人物、更不是刘备那种仁义式人物!
所以,他失败了!
而且败的很悲伤、悲情!
甚至在他死后,他所创办“太平道”的初衷已经完全被颠覆……
营帐
两人
烛火摇曳……
突然!
大良贤师张角抚摸地图的手指一顿,然后握拳在地图的一个点上一砸,然后猛地起身,抓起案牍上一鼎酒。
仰头!
一饮而尽!
然后双眼射出凌厉的目光,紧盯着杨烈。
一刹那,沉静、沉闷的气氛猛地变得肃杀、萧瑟!
一阵阵猛烈的压力直逼杨烈而来!
杨烈坦然、毅然、绝然地与其对视!
张角的目光如惊涛骇浪,具有极强的略性!
杨烈的目光则硬如礁石、稳如泰山,泰山崩于前而不变色。
其实,杨烈在张角起身的一瞬间,呼吸一窒,心脏便犹如停顿了一般,浑身直冒冷汗,但他只能忍着,并自我催眠式的与其对视!
“他强任他强,清风拂山岗……”
“他横任他横,明月照大江……”
杨烈双眼余光不住的瞟着大帐周围的景象,紧接着又目一凝!
发现张角紧紧攥着鼎的手并没有放下!
“我擦!不会是想玩什么掷杯为号吧!当啷一声杯响!伏兵尽出!《三国演义》中经常出现的场景啊……”
帐外,帷幔之后、烛影之下,隐隐有些人影伏于其中!
瞬间,杨烈本来扶着长刀的手,本能地改为紧握,并且青筋迸出!
双眼视线中的景物正逐步逐步的消失,只是紧紧盯住那只鼎,以及举鼎的那支手。
苍白!
青筋!
很稳!
而又力道十足!
待看到那只鼎被举到最高点,杨烈握刀的手愈发发紧,甚至青筋、血管仿佛爆烈一般,“腾腾”直跳,而呼吸更加轻微,屏息凝神!
形势一触即发!
“只待鼎一落地,首先制住张角,挟持他,然后率军闯营!”这一想法刚露,杨烈额头猛地一阵冷汗冒出,“不!不行!张角不一定要杀我,可能是试探,更可能是下马威……就算制住张角,在这大营之中,不一定能冲出去……如此的话!事态就变得无可挽回了啊……”
虽然只是一小会时间,甚至只是几息,但种种念头在杨烈脑海里不停地翻转,但又逐一被排除……
“看来只能是静观其变,实在不行,只能先挟持张角,再谋后计!”杨烈最终下了决定!
片刻!
举鼎的手也没有落下!
手依然苍白!
青筋依然十足!
稳如泰山!
力量又是那么的凝实、那么的有力!
突然!
张角微微一笑!
眼光由凌厉转为欣赏、又转为欣喜,而后满眼充满笑意!
肃杀、萧瑟的气氛犹如注入一道春风,暖洋洋的,充满温和,又犹如春天般站在河岸边,一阵阵春风吹过,荡起一波波的涟漪。
而举鼎的手慢慢地落下,一直落向案牍上,落的很慢……很慢……
“贫道张角,见过道友……”张角轻微地吐声开气……
第二十一章 张角的自白
杨烈猛心中猛地松了一口气,心中大石,慢慢落下……
“道友?……”杨烈嘴里咀嚼着这个词,他不明白张角为何这么说。
思索了片刻,他大概明白了这应该是“仙官令”见官大三级的法则在生效,具体生效到什么程度,杨烈不甚清楚,不过这并不防碍杨烈的试擦。
杨烈试探性地问道:“大良贤师为何喊在下为道友?”
“啪!啪!”张角并没有回答,而是拍手两声!
接着,营帐外近来一侍者。
那侍者仿佛没有感情一般,只是机械地双手高举一条细长型木匣,弯着腰、低着头头、盯着自己的脚尖、一步一恭、非常恭敬地走向前来,然后跪下,双手高举木匣高高举过头顶,然后恭恭敬敬地将木匣放在案牍之上,然后起身先向张角行礼,后向杨烈行礼。
然后高举双手、过头顶,亦步亦趋地慢慢退了回去,自始至终都没有抬头,又眼始终盯着自己的脚尖、非常恭敬、非常谦卑……
张角的眼光始也终没有移动,一直在盯着杨烈,而杨烈也只能被动地与张角对视着,余光乱瞟……
张角眼光往木匣一瞥,然后嘴一呶,示意杨烈打开!
然后杨烈慢慢地把左手放在木匣之上,然后慢慢地将长匣一点一点地打开……
只见一柄大斧静静地躺在木匣中,散发出青幽幽的冷光。
杨烈眼光一凝、眼神一缩!这是杨烈斩杀黄巾贼大头目时缴获的那柄大斧。
身体猛然跪起,直指大良贤师,大喝一声:
“你把他们怎么了?”
大良贤师张又一次轻轻地拍了两下手,这时营帐外响起一阵凌乱的脚步声,只见八名黄巾力士,押着数名衣着甲胄的黄巾将领进来,杨烈不用看就知道这些人都是自己的部下。
只见这些人虽然四肢被捆,口角被塞,无法言语,但甲胄整齐,面目干净,很明显并没有受到什么虐待!
大良贤师张角一挥手,黄巾力士又把他们押了出去。
“大良贤师,你意欲何为?!”杨烈沉声道!他已经没有了底牌,万余精锐,在大良贤师张角弹指间集体倒戈,杨烈太小看张角在黄巾军中的威望了。
“汝!究竟何人!入我黄巾!意欲何为!”张角再次问道。
“吾……”杨烈张了张嘴
还没说完,便被张角挥手打断,大良贤师张角面容肃穆,闭目沉思了片刻,方才缓缓道:“道友,汝与吾等不一样,汝之命数不在天道之中!”
杨烈没有说话,只是放在案牍上的手微微地抖了一下。
张角并没有注意到这一点,而是用一种透着一丝落寞的语气,缓缓道:“最近几日,吾心血来潮,见到道友,隐隐感觉到吾将不久与世,吾之起义也将被汉庭镇压!教众死亡无数,死得死,降得降,充军的充军,为奴的为奴,黄巾丝香火竟一丝也不得剩!”
张角眼中猛然爆射出一丝骇人的精光,大喝道:“吾等推算是真?是假?望道友告之^”
此刻,他浑身的气势一变,一股庞大的压力顿时将杨烈笼罩,与刚才威势不可同日而语,那神鬼莫测的恐怖威能隐隐暴体而出!一阵阵地威压仿佛整个天地般向杨烈压了过来!
杨烈此刻脑袋一片空白,仿佛面对的不是张角,而是面对着整个天地、整个宇宙一般,磅礴而宏大!
恐怖紧紧地攫取住杨烈的整个心神,容不得他有半点异动,天地间,全部静止,浑身血液凝固,甚至不能呼吸,不能思考!
生死之间有大恐怖!
生死!
——就在一念之间!!!
杨烈沉默了许久,最终声音干涩地、缓缓地、下定决心,轻微而坚定地从口出吐出一个字。
而大良贤师张角也紧紧地眼着杨烈,眼睛一眨也不眨!
“是!”
大良贤师张角浑身恐怖的气势一收,整个人也如失去了力量一般落寞无比,崩直的身体一顿,身体一缩,仿佛老态龙钟般,颓然跪坐于地,与杨烈隔案相对,仰头闭目沉思,最终满是怅然地叹了一口气,缓缓道:“天命如此!”
“天命如此啊!这大汉的天终究留不得这黄天呐……”
最终从杨烈的口中确定了答案,张角的神色落寞无比,他缓缓地起身,慢慢地踱出营账,神色间有一抹哀伤,一丝不甘。
杨烈只是紧紧地跟在大良贤师张角身后。
只见大良贤师张角只是一脸黯然地叹了一口气,缓缓地,仿佛是对杨烈倾诉,又仿佛是自言自语一般地道:“角本钜鹿医者,时下冀州瘟疫横行,数乡数里患者数以万计,病死者更是无数。角心中甚痛,于心不忍,只得入山采药,以尽微薄之力;然偶遇南华老仙,得以赐下《太平天书》三卷,仙人怜悯世间疾苦,传我符箓之术,遂命我救世济民。”
“角自不敢忘仙人之教诲,下山之后遂率兄弟二人,四处奔波,救治病患。”
“然冀州各地皆有疫病,我兄弟三人力有所逮,根本不足以救万民于水火。于是角创立太平道,收教众百余人,传符箓之法,往来奔走于各地,这才让瘟疫消弭。可是朝廷无道、宦官当政、外戚掌权、土地兼并……角施以药石,辅以符箓,只能救命治病,却还有更多的无辜百姓死于****酷吏之下。”
“天下连年大灾,朝廷既不减税赋,也不开仓赈灾济民。冀州无数百姓流离失所,饿殍遍地,角空有一身之能,却只能眼睁睁地、眼睁睁地,看着他们一个接一个的饿死!饿死啊!饿死啊……角无能啊!”
此时,大良贤声,本为平淡的语气变得越来越急、越变越厉,犹如暴风骤雨,甚至眼泪磅礴而出。
“直至一日,角终于明白这世间尽是枷锁,想要救世济民,唯有推翻了这腐朽黑暗的汉朝统治!”
“于是角广收教众,派弟子分往大汉十三州各地,聚三十六方教众,定于甲子年起事,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