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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国党的高官群体当中,汪兆铭、孔祥熙、张群、居正、于右任、陈立夫、阎锡山、徐永昌、王宠惠、陈布雷、魏道明,这些人要么主和,要么倾向于妥协。
你敢相信?大名鼎鼎的陈寅恪先生,曾亲口说过这种话:“抵抗必亡国,屈服乃上策”。
这两句出自吴宓先生的日记,是七七事变爆发后的第七天,两人饭后散步闲聊时说的。陈寅恪认为,拱手让出华北而求和,还能保住华南以偏安,将来或许可以渐渐恢复国土。若战则全局覆没,中国永亡矣。
以至于常凯申在南京沦陷后,在日记当中感慨道:“文人老朽以军事失利皆倡和议,高级将领皆多落魄望和,投机取巧者更甚……近日各方人士与重要同志,皆以为军事失败非速求和不可,几乎众口一词。”
在军令部长徐永昌看来,公开主和者其实有限,更多的是隐性求和者。因为公开主和会被骂汉奸,所以官职越大、全力越盛的人,往往口是心非,高呼抗战而倾向妥协。
甚至在徐永昌的眼中,拥有军事实力的地方首脑,在刘湘病逝以后,只有共党和桂系才是真正的主战派,其余皆心怀叵测。
所以在抗战之初,常凯申是非常孤立的,靠着乾纲独断才把中国拉上了抗日的战车。
正因如此,汪兆铭才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从1938年冬开始走上公开求和的道路。他觉得自己能一呼百应,然而真正的实权人物却不跟着他混,身边追随的尽是些政治失意者。
当时的舆论风向是:战败可谅,言和有罪。
对于汪兆铭的“艳电”,虽然有无数人破口大骂,但却不乏同情和共鸣者。因为他们也是这样想的,只是汪兆铭当了汉奸,而他们不敢当汉奸而已。
即便到了1939年夏天,这种军政官僚整体趋向于妥协的情况都未改变,国党中央党务秘书王子壮在日记中写道:“……凭心论之,目前能以支持大局,坚决不挠者,亦似只有彼(老蒋)一人。自余之文武大员,心盼速和而不敢出诸口者,比比皆是,终以蒋先生之威望,不能不绝对服从,忍耐痛苦,坚持到底。汪先生之离变,正为一般有知识者之代表。”
我们以前揭了常凯申许多黑底子,但实话实说,老蒋对抗战的贡献非常巨大,即便他各种微操作坑害队友。他身边的那些军政大员,十有**都想着赶快议和,老蒋通过独裁手段生生压了下来。
这也是即便到了抗战后期,还有很多热血青年支持常凯申的原因,他们认为唯有英明领袖独裁才能抵抗到底。
可想而知,现在丢了广州,武汉马上也要弃守,中国疆土沦陷近半,那些军政大员的士气该有多低落。有人甚至认为,中国能够坚持一年而不速亡,那是因为日本还没有来真格的。
陈寅恪就更悲观了,直接在诗里来一句“南渡自应思往事,北归断恐待来生”。他把中国比作南宋和南明,认为抗战胜利是不可能的,收复华北只能等到下辈子了。
你自己悲观倒也罢了,为什么偏要写成诗歌,让这种负面情绪影响更多人?
后世有本描写文人南迁的书叫《南渡北归》,书名便是引用于此,但未免有些不合适,文人们并非一个个都像陈寅恪那么悲观。
倒是陈寅恪的父亲更有文人风骨,在平津沦陷后,陈三立先生坚决不愿投日,绝食五天,忧愤而死。
当然,咱们也不能把陈寅恪往死里批判,他只是悲观消极太甚,爱国之心还是有的。至少陈寅恪在香港的时候,两次拒绝日寇的威逼利诱,辗转跑去西南大后方当老师。
陈寅恪的思想和行为很矛盾,但又能代表很大一部分文人。他对时局既悲观又失望,还写诗埋怨老蒋的抗战是独夫行为,把国家前途当做赌博来孤注一掷。面对日寇40万大洋的利诱,他又能冒死两度拒绝,跑到西南的穷乡僻壤去过苦日子,并饿着肚子一边教学一边做研究。
胡适的选择又不相同,他在抗战初期,跟陈寅恪的想法一模一样,其后迅速完成了思想的转变。
或者说从未改变,胡适一向是“实干派”和“悲观派”。
七七事变以前,胡适上蹿下跳搞求和,多次请命担任中国驻日大使,要为中日两国的友好贡献力量。一看战争已经无法避免,胡适又上蹿下跳,多次请命担任中国驻美大使,想要说服美国介入中日战争。
或许老蒋是被烦得不行了,才把胡适任命为特使扔美国去,随便他怎么在美国瞎折腾。
即便到了现在,胡适也认为中国抗战必败,除非美国能站出来拉一把。他没有像陈寅恪那样写诗伤春悲秋,而是不遗余力的在美国做宣传。
以前胡适在国内写文章,经常赞美日本人的政治和文化,把中国的政治文化批评得一无是处,号召中国向日本努力学习。而现在,胡适极力美化中国、丑化日本,就为了能获得美国民众的认可和援助。
胡适是天真的,也是值得敬佩的。
陈寅恪是真实的,同样也值得敬佩。
两人之间的区别,是文人在国难当头时不同的选择。
……
ps:有很多读者对前面的情节不满,还说老王靠卖肉为噱头。话说,周赫煊和于琛那事儿,能卖得出肉来吗?老王这几天都在研究南京大屠杀的资料,《拉贝日记》、《魏特琳日记》和马吉的纪录片都看完了,再加上那些照片,说实话,精神状态很不好。
在码字的时候,老王不自觉代入主角。周赫煊整理的是第一手资料,更全面更直接更鲜血淋漓,他如果不受影响就是超人了。要发泄,一是看喜剧放松心情,另一种方式就是“性”,作者本人觉得是合理的。
当然,收了于琛也算完成一个剧情,因为真不知该怎么处理。历史上于琛的结局,大家可以去网上搜一下,但请不要在评论区和章节说里讨论,一切为了防止和谐。
857【八女投江】
咱们接着上一章讲,要评价历史人物,除了汉奸和十恶不赦之辈,其余者皆须两面评价,非黑即白是很幼稚的做法。
就拿后世那本描写文人内迁的《南渡北归》来说,居然把冯友兰先生写成了反派。书中许多引用故意颠倒错乱,不止一处在虚假编造,让不知情的读者对冯友兰产生厌恶,让知情的读者怀疑作者是否跟冯友兰有私仇。
说实话,比起老王的《民国之地摊崛起》,《南渡北归》倒更像是一本地摊文学。
那本书的作者不但否定冯友兰人品,竟连冯友兰的学术都一并否定,还引用胡适的日记来否定冯友兰学术,并自己瞎编了一段胡适对冯友兰的评价。
事实上,胡适是冯友兰的老师,两人只是学术观点不同而已。人家交情好着呢,怎么可能恶言相向?
胡适在1919年出版《中国哲学史大纲(卷上)》,由此成为中国现代学术研究奠基人,以当时的情况来看确实了不起。胡适对此也非常自傲,预言说:“以后无论国内国外,研究这一门学问的人,都躲不了这一部书的影响。凡不能用这种方法和态度的,我可以断言,休想站得住。”
然而仅仅在1931年,冯友兰的《中国哲学史(卷上)》,就全面超越了胡适的书,而且没有按照胡适的方法来做研究。此后半个多世纪,直到周赫煊穿越那会儿,都还没有出现整体优于《中国哲学史》的专著。
这样的学术成就也能黑?
真当读者都是傻子啊。
咱们这本书,就没有真正意义上的大反派,连孔祥熙都还能找到优点呢。
说了这么多废话,其实是想自然转换情节孔令侃半身瘫痪了,这就是反派得罪周赫煊的下场。
10月底的时候,孔大公子正玩着别人老婆,被绿帽子事主捉奸在床。
洪门拿着周赫煊提供的经费,已经买通了当地黑手党。黑手党作局引诱绿帽子先生入毂,让那倒霉的家伙欠了一屁股赌债,同时又透露孔家富得流油,怂恿绿帽子先生找奸夫弄钱还债。
绿帽子先生也是心大,张口就要100万美元。孔令侃当然不愿意,只答应给5万,双方一言不合就扭打起来。
暗中埋伏的洪门兄弟都没出手,房里的三人就自行解决了。
事情的经过是这样的,嚣张跋扈的孔大公子,直接拔枪指着对方的脑门威胁。女方见状连忙劝说,并抓住孔令侃的手臂想夺枪,争执之际,绿帽子先生也加入夺枪行列。
当时属于偷情幽会,孔令侃的跟班们都不在,三人就这么在卧室纠缠。
突然一声枪响,那女人突然腹部流血,剩下两个男人也说不清是谁开的枪。孔令侃有些被吓到了,绿帽子先生则被激起凶性,趁机把枪夺过来,对着孔令侃就是一阵乱射,活生生把枪里的子弹打完。
孔令侃在中第二枪的时候,就吓得疯狂往外跑,在中第四枪的时候倒下,接着又被对方补了第五枪。
绿帽子先生把孔令侃身上的财物搜刮一空,又躲避警察和黑手党,连夜逃往墨西哥。而孔令侃和那个女人,则被听到枪声的邻居送去医院。那女的只中一枪便死了,孔令侃居然命大,中了五枪还被抢救回来。
不过有一颗子弹命中他脊柱,医生根本不敢取出来,下辈子只能在轮椅上度过。
事情顺利得出乎意料,周赫煊只是出钱让那女的勾引孔令侃,再作局让绿帽子先生输光家产而已,剩下的全是当事人自己搞出来的。
就此说来,周赫煊也是个混蛋,把两个无辜者卷入进来,害得别人家破人亡。
孔祥熙夫妇收到儿子的消息,悲痛欲绝,宋霭龄直接在香港乘坐专机,飞到夏威夷坐船前往美国处理此事。经过警方的调查和孔令侃的讲述,这就是一起感情纠纷引发的惨案,跟周赫煊完全扯不上关系。
至于周赫煊,还在纽约埋头写书呢。
10月25日,武汉陷落,长达四个月的武汉会战宣告结束。周赫煊出资修建的武汉长江大桥,也在撤退的那一天,被常凯申下令炸毁了。
月底,常凯申发表坚持抗战到底的声明,既是在坚定国人信心,也是在坚定罗斯福的信心。
罗斯福答应重新开展借款谈判,但在此之前,他点名要跟周赫煊这个谈判特使聊一聊。
11月10日。
周赫煊在白宫面见罗斯福,并出席总统的家庭晚宴。
罗斯福比上次见面时胖了许多,他坐着轮椅跟周赫煊握手,笑道:“好久不见,远东巫师先生,你当年做出的预言正在一步步变为现实。比如日本全面入侵中国,又比如德国吞并奥地利。”
“我对此很遗憾,其实我希望这一切都没有发生。”周赫煊摊手说。
“但你把我想象得太坏了。”罗斯福拿出几张打印文件。
周赫煊接过来一看,却是他半年多前发表在《非攻》上的文章,已经被人翻译成英文。文章说,美国在中日战争初期,为了利益肯定帮日本提供战略资源,怂恿日本挑起战争后,再出手帮助中国,美国吃完东家吃西家,这一切都在总统罗斯福的掌控中。
周赫煊淡淡一笑:“难道不是这样吗?”
“你太阴谋论了,我可考虑不到那么长远,”罗斯福拿出雪茄盒,递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