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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此刻的养心殿,气氛却早已冷到了极点。冷风从窗棂的缝隙吹进来,烛火在风的作用下,摇曳不定,光线忽明忽暗,气氛有些鬼魅。
文轩手中紧握着寒光闪闪的宝剑,直直抵触在西林坤的咽喉,而西林坤却没有像往常那般瑟瑟发抖,诚惶诚恐,而是一派坦然的笑着,笑出仿佛胜券在握的样子。
“朕待你们西林家如何?”文轩语调孤冷,几乎没有一丝温度。
西林坤拱手应着:“恩重如山!”
“那你为何要欺朕的贵妃?”文轩咬牙问道,眼角充斥着血红的杀意。
“微臣冤枉,那天在白府,只听见白国舅说什么要保护贵妃娘娘之类的醉话,微臣怕贵妃受辱,便闯进了枫林,谁知道看见了贵妃和白国舅在颠鸾倒凤的偷。欢,贵妃恼羞成怒,故而刻意捏造事实,陷害微臣。”西林坤依旧坦然应答,但内心却丝毫不敢松懈。
他这是拿西林一族的命在赌博,赌的是皇上不会一怒之下杀了他,因为不久后就会兵临城下,皇上不是意气用事的人。
文轩手腕猛地用力,剑锋已经刺破了他的喉咙,有鲜血缓缓流出,浸透了西林坤的衣襟。“证据,今天你若拿不出证据,朕就灭了你西林满门。”
“这件事情臣没有证据,无话可说。”西林坤的脸因痛楚而扭曲,随即话锋一转,嘴角露出阴险的笑意:“不过有件大事,微臣正打算向皇上禀报。”
文轩凤眸微冷,居高临下的凝视着他,半响不曾再有所动作。“说,朕到想听听,你临死之前,还要作何狡辩?”
西林坤眸中一片阴冷,出口的话更是犀利骇人:“慎贵妃还是侧妃时,就经常与睿亲王鱼雁私通,暗送情词,而且皇上那次让微臣赶往南安暗袭的事情,之所以会失败,也是因为慎贵妃偷偷报信给睿亲王所致。只可惜微臣只逮住了贵妃的把柄,疏忽了慕容凡。”
“还是那句话,朕要证据。”文轩收起宝剑,负手而立,甚至连一个眼神都不屑给他,但心里却泛起了疑惑,他的慎儿,应该不会背叛他的吧?
“来人,将石头带进来。”西林坤转身对门外置喙一声,两个侍卫拖着一个血肉模糊的青年男子走了进来。
西林坤瞪了一眼奄奄一息的石头,低斥道:“狗奴才,还不把你知道的全部招出来!”
“启禀皇上,奴才名叫石头,原籍是睿亲王的包衣,很小的时候就被安插进了端亲王府做眼线,自从慎贵妃嫁进府内开始,奴才就成了贵妃和睿亲王鱼雁传情的信使,慎贵妃三个月前,写了一封信让奴才送往川蜀,不过奴才还没出宫门,就被寒公公当场拿下,没能把信送出。”石头气息微弱,但说出的话却清晰无比,一五一十的将他所知道的事情全部招了出来。之前他受尽酷刑硬是没有屈服,只是他不能连累了家人,自古忠孝难两全,他如今也只好对不起慎主子了。
“信在何处?”文轩修长的指尖随意敲击在漆黑的桌案之上,发出清脆的当当声。桃花眼微微眯起,喜怒难辩。
西林坤又冲外面置喙了一声,只见寒冬颤抖的捧着一阙书信走了进来,他俯首呈递上去,火上浇油道:“还在端亲王府的时候,慎贵妃就和这个石头来往密切,那次奴才为凤皇后出宫采办东西,在宫门口看见这个石头鬼鬼祟祟,便找了西林侯爷将他拿下,并且发现了贵妃和睿亲王的奸情。”
“为何到现在才来报?”文轩看着茗慎的亲笔,气的将信放在案上,旋即云袖一拂,桌案之上的茶盏与文房四宝统统扫落在地。
西林坤心头一惊,再次拱手道:“因为这个石头嘴硬,刚开始不肯招,微臣无奈,只好调查他的底子,待抓到了他家人的藏身之处,他才毫无保留的招出了一切。”
西林坤说完,换来的是长久的沉默,文轩隐藏在明黄袖侧的五指已经握的咯咯直响,许久后,只听见他强压着怒气道:“李玉,传贵妃!”
西暖阁里,茗慎执笔在书案上写下一行小诗,赛进了一枚桃花香囊里,打算晚上送给文轩。突然听见李玉来传,便放下手里的香囊,跟着来到了养心殿。
她见文轩脸色极其不好,便拉着他的胳膊,玩笑道:“不知皇上唤臣妾前来,又有何吩咐啊?”
文轩不着痕迹的推开茗慎的手,指着石头问她:“这个犯了死罪的石头说是你的奴才,不知爱妃可否认识他?”
茗慎这才看清了跪在地上的血人竟是石头,看来事情是冲着她来的,不过石头为她办事多年,就凭这些年来的情分,她也不能袖手旁观。于是将祈求的眸光落在文轩身上,出口的声音异常甜美:“臣妾认得她,这个石头在王府时便是臣妾的亲信,多年来对臣妾尽忠职守,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求皇上不要杀了他,好不好?”
“好,好,爱妃答的真好!”文轩桃花眼微眯,落在她身上的眸光,透着几分危险的光泽,随之猛的将她摔到在地,怒喝道:“来人啊,将这个石头五马分尸,在把他的家人午门斩首,顺便将他的人头,送往川蜀。”
茗慎踉跄的从地上爬起,惊恐的望着文轩,怯怯的拉着他的衣摆问道:“皇上您今天这是怎么了?”
“别碰朕,你这个贱货!”文轩用力的踹了她一脚,残忍的笑意在唇角边逐渐蔓延:“李玉,请朕的家法来,朕今天要亲手教训这个吃里爬外的贱货!”
茗慎惊恐的看着李玉递上了一条特质的钢鞭过来,那鞭身带有锋利的锐刺,若是打在人的身上,瞬间便可刺穿皮肉。
她快速的爬起来,胆怯的往后退,隐在罗袖下的手掌却已布满了薄汗,却依旧强作镇定的质问:“皇上要打臣妾,总该有个理由吧,否则臣妾不服,您是不是听信了小人的谗言,误会了臣妾?”
“你他妈的还敢跟朕要理由!”文轩抓起李玉手里的钢鞭,啪的一声脆响,鞭子如闪电一般不偏不倚抽在了茗慎纤弱的身体上,银白光芒险些把茗慎给劈成两半。
瞬间,茗慎觉得五脏六腑都在震动,痛的她浑身直冒冷汗。身上华美的锦缎上裂开了口子,白皙的皮肤上露出一条深深的血痕,露骨三分。
这一鞭子下来,文轩真的伤透了茗慎的心,她抬起布满雾气的哀怨的眸子,一瞬不瞬的瞪着着文轩道:“君让臣死,臣不得不死,求皇上让臣妾当个明白鬼。”
“朕就让你死个明白。”文轩狂怒的抓起案上的纸张,狠狠的摔在茗慎的脸上,戾声道:“自己好好看清楚,‘速回封地,提防后袭’白纸黑字你写的清清楚楚,朕算是想明白了,原来你这次回到朕的身边,只是为了给你的好情郎,好表哥当内应,枉朕还给了你那么多的信任和宠爱。”
秋桂看情势不妙,急忙从西暖阁拿着香囊呈给文轩,为茗慎做证道:“皇上您要相信娘娘,这是娘娘亲手为您绣香囊,她的心思对您心意都在里面,不信您看。”
“滚开,养心殿何时轮到你这个奴才说话了。”文轩又甩了一鞭子,打在秋桂身上,目光冷冽的撇了眼茗慎,冷笑道:“寒冬,你不是十年前就喜欢这个秋桂么?现在朕赏给你了,你把她带下去,随你怎么处置都行。”
“奴才谢皇上恩典,谢皇上恩典。”寒冬高兴的磕头,一把揪起秋桂的头发,就往外面走去。
秋桂吃痛的奋力挣扎,声嘶力竭的哭喊着:“皇上,皇上,您不能冤枉了娘娘,她当真是一心一意的,您这样会伤透娘娘的心的……”
茗慎捂着裂开的伤口,一步步跪着爬到他脚下,哭的甚为凄惨:“文轩,一夜夫妻百日恩,百日夫妻似海深,我们说过前尘不计的,你忘记了么?这封信是在我金簪自尽后才送出去的,自从我回到你身边之后,就再也没有过其他的心思,你能相信我么?你若不信也罢,反正错的是我,你可以杀了我,不要伤害我身边的人了,好不好?”
文轩冷哼了声,修长的指尖随意勾起她的下巴,她眸中星光点点,倒也甚为可怜。
可她做得那事儿,当真是让他忍无可忍。“李玉,你带人将承欢公主送到密室,严加看管。西林坤,你马上派人去宁古塔,梅香夫人教女无方,乱棍打死,纳兰容绿责无旁贷,秘密赐死。”
“遵命!”西林坤和李玉互换了眼神,二人皆奸佞的一笑,纷纷退了下去。
西林坤和李玉走后,养心殿内恢复了死一般的沉寂,茗慎绝望的合上双眼,剔透的泪珠如断线的珍珠,噼里啪啦的砸了下来。“文轩,祸不及我的家人,当时你答应饶她们一命,你是皇上,不能出尔反尔啊。我知道你恨的是我,你杀了我,放过无辜的人好不好?”
“想死?没那么容易,朕不会杀了你,因为朕要把你加注朕身上的痛苦,以千倍万倍的返还给你!”此刻的文轩,如同来自地狱的魔鬼,动作优雅的捡起地上的钢鞭,手起,鞭落,一下接着一下,毫不留情的打在茗慎的身上,茗慎的身躯如同案板上的活鱼般在冰冷坚硬的地上挣扎,不住的扭动着身体,却也挡不住剧烈的疼痛在她逐渐蔓延,瞬间的功夫,汗水已浸透了她血肉模糊的身体,最后被打到痛的昏死过去。
………慎妃被囚禁的事情被文轩封锁了消息,而白鹏飞在守城的半月后,终于等到了姗姗来迟的讨伐之师。
半月前,文浩收到了石头的人头,断定茗慎在宫里出了大事,便刻不容缓的率军出发,以雷厉风行的速度来到京都城外,并且在城外五十里处安营扎寨。
他精密的安顿好一切后,便不再有任何动作,也没有派人去挑衅宣战,只是和白家军形成了相互对持之势,这场战争,好像打不起来的样子,又仿佛一触即发。
白色的军营大帐之内,文浩斜椅在铺着虎皮的榻上,随手展开了皇宫的分布图,墨眸充满了犹豫之色。
他这一生,在战场上杀伐决断不曾手软,运筹帷幄更是半点不拖泥带水,而今兵临城下,却迟迟舍不得得发兵,只是因为他还没有看见他的慎儿。
他似乎有点害怕,依文轩的性情,是宁可玉碎,也不瓦全,如果这样,慎儿的处境就更加危险了,而且如果他现在发兵攻城,到时候刀剑无眼,就算他下令不许杀慎儿,那些想置慎儿于死地的人,也一定会趁乱杀了她。
所以文浩心中已经打定主意,文宣帝一日不把慎妃送到他身边,他便一日不发兵,反正攻破皇城只是顷刻间的事情,他不急于这一时,他要的是慎儿完好无损的过来陪伴他一生一世。
正在他沉思之时,帐子悄悄被掀开,一个穿着身材姣好的黑衣女子悄无声息的溜了进来,她长着一张和月魅一模一样的脸,只是气韵上却截然不同,一个是娇媚可人,一个确实成熟干练。
夜魅给文浩斟了一杯冷酒奉上,嫣然一笑:“主子,奴才还是头一次见您如此犹豫不决过,那个慎妃的魅力,当真是倾城倾国,倾的咱们睿王军都举步难行了。”
第三章 还君明珠
文浩沉默不语,修长的手指接过青花酒杯把玩,周身散发着清冷孤傲的光芒。
夜魅微低了头,自知僭越了,但还是忍不住劝道:“主子,咱们的粮草只够维持三个月左右,你已经耽搁